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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渊的眼睛随意的往她的方向一瞟，便看到申筱正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跟陈秘书只是谈论公事，你就这么容易吃醋？”
吃醋？她有吗？
他朝她挑眉，笑：“你怨妇的表情太到位了。”
申筱立刻把头回过去不再看他们，偷偷从抽屉里摸出一面小镜子照照，却透过镜子反射看到了许文渊在跟秘书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朝她这边瞄一下。
申筱当下就想，你看吧，我才刚回头，你就开始心虚了。看什么看！
看什么看？
申筱往镜子里定睛一看，外面陈秘书已经出去，许文渊正透过镜子朝她柔和的微笑，不对，应该是奸笑。
立刻收了镜子，她又开始机械化的打文件，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上敲，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正在慢悠悠的敲着一个个字母，她却逐渐觉得背后的气场越来越强大，大到后来有点顶不住压力，还是忍住了东张西望的**硬着头皮加快打字速度。
过了一会压力渐渐消褪，她知道许文渊已经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点很奇怪，明明最近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为什么今天还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来往往许文渊的办公室，而许文渊也已经出去了几趟到接待室去跟合作方洽谈。
可能是有些问题需要善后吧，申筱这么想，继续发奋打字。
“申筱，麻烦帮我去楼下咖啡店买包咖啡豆。”许文渊回到办公室坐下，突然对她发号施令。
申筱高效率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走到许文渊面前，说：“我马上下去买，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报销。”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买回咖啡原豆，申筱直接到茶水间帮他现磨咖啡，却听到了外面有人在用一种不大不小的音量说着话。
同事A：“听说我们公司这次的合作项目出问题了？”
同事B神叨：“好像是的，没看见今天下午我们老板忙成什么样子吗？”
同事C：“看来是真的了？究竟是什么问题？”
同事A：“据说是一个项目的合约有出入，比较麻烦。”
同事C提问：“怎么会有这种事，合约不是都要看过才会签，现在签完了提出问题是不是算是毁约？”
同事A解释：“是双方拿到的合约有出入，”此时A忽然压低声音，“听说那天陈秘书是让那个新来的给总经理送去的，两个人第二天一起来的，那女的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了，责任在大家的心里也全都到了申筱那里。
申筱突然想到那天陈秘书跟她说要让许文渊先看那个红色的文件夹，因为她的脑子短路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说过。打开机器磨咖啡豆，听着发出的噪声，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完蛋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泡好咖啡，申筱急急忙忙就跑回办公室，把咖啡往桌上一放，直接问端坐在对面的许文渊：“是不是有合约出问题了？有没有很严重？”
许文渊神色稍稍一凝，随即舒展眉头，平板无波的问：“怎么了？”
“我刚听同事说了，合约出了问题，”申筱老实交代，“想想你下午一直很忙，就确定了这个想法。”
他沉吟片刻，说：“是出了点问题，但没什么大碍。”
申筱识相的低头认错：“都是我不好，陈秘书交代我跟你说先看红色文件夹的，那天晚上一直跟你在一起我竟然都会忘记说。”
半天没听到对面的反应，申筱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他，却见许文渊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笑意虽浅却直达眼底，见她抬起头看，便立刻收起笑。
申筱愣了愣：“干嘛？”那是什么不正常的反应？难道是怒极反笑……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看到她刚才一惊一乍的表现，他又勾起嘴角。
不知为什么，申筱的汗毛忽然全都竖起来，明明那个微笑看起来很和善啊。
“去把走廊拖干净，还有我的办公室也要打扫，”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咖啡杯，依旧笑得自然，“咖啡重泡。”
“……知道了。”
刚才路上跑太快，咖啡洒了一路，洒水车一样奔进办公室之后，杯子里连渣都不剩。
听说没什么大问题，申筱也就稍稍放下心，扛着拖把去把那些被她弄脏的地方打扫干净。
正在吭哧吭哧弄干净已经有点干掉的污渍，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原来是漂亮秘书：“什么事？”
她凑近申筱，压低声音说：“我想问一下，那天我给你的有几个文件夹？”
申筱回忆了一下：“一个红色的，还有两个黑色的，就这三个。”
“好的，谢谢你了，我有事还要去忙。”说着，陈妍便神色困惑的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嘴里还嘀咕：“那没错啊，合约怎么会相差那么多？附件也夹在另一个文件夹里……”
声音虽小，却也被耳朵灵敏的申筱听见了，她立刻追上去：“陈秘书！”
“什么事？”
“合约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解决了？”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申筱一眼，说：“就快了，挺方便的。”
“你少骗我，我没那么笨。”许文渊忙了半天不说，公司里的其他人看起来都情绪低落，陈妍又特地跑来问她，所以这事情当然不会像他们说的这么容易解决。她肯定是闯大祸了。
陈妍不耐的白她一眼，语气不善的说：“要是我说是你的责任，你会承认吗？”
申筱愣了愣，肯定的说：“如果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脱。”
“你也说了是如果，这说明你对自己的错误还抱有迟疑态度。”
申筱被她的话弄得无言以对，干站着不知如何应对：“我……”
“所以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她态度180度转变，突然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吧，我去忙了。”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申筱的下巴差点落到地上去。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决定一定要问清楚。
打扫干净了卫生，重煮了一杯咖啡端进办公室，许文渊却不在。把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申筱就回了自己的小隔间。因为本以为近期工作告一段落，所以她也没什么任务，于是现下状况就是，外面的人忙的团团转，申筱一个人在里面无聊的打单机游戏。
她猜是许文渊故意不告诉她，才连工作都不安排给他，就算她想出去问别人，肯定也得不到明确答案。
索性等他回来再说，她先玩会植物战僵尸。（太不上进啦！）
已经是几年前的游戏了，第一次玩是在她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其实这个游戏她之前就已经通关好多次，觉得里面的僵尸又傻又二，两三下就搞定了。就是在有雾的晚上那几关有点麻烦，特别还有身上绑气球的那种僵尸，经常在她还没种好仙人掌的时候就飘过来，就是那几关经常会碰到僵尸进了屋子，然后屏幕上出现一排绿油油的看起来有些狰狞效果的字：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猥琐如申筱，她觉得听僵尸吃植物的声音很有意思，看到那排字竟然还觉得很有趣，顺便还能YY出僵尸进了屋子看到男主人之后发生一场人鬼奇恋，然后什么什么什么的。
连着玩了几天，她也就没了兴趣，却在某天晚上做了个有关僵尸的梦。人一恐惧，什么相关的猜测想象也就接踵而至，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也就突然在她脑子里集体开聚会，吓得她后半夜再也没睡着过。
第二天她就把签名改成了：植物战僵尸，做恶梦！
没想到第一个回复就是顾扬的：那些僵尸这么可爱，你竟然还会做恶梦？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当看到屏幕右下角那条提示信息是他的时候，她就开心的绕着家里转了好多圈，然后才回到电脑前，怀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回复他：我也觉得挺Q的，就是老是被它们吃掉脑子。
他在QQ上单敲她，说：申筱，没想到你的脑子也会被吃。
她生气，回过去：人有失蹄，马有失足！
他打过来简单的两个字：呵呵。
“呵呵”两个字，被冠名为聊天中最让人讨厌的两个字，她也讨厌。但此时是顾扬用的，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因为在她印象里，顾扬就是这么淡淡的人，给人一种淡淡的感觉，他用，就是很适合。
眼见话题干枯，申筱回头看了看两个人仅仅三句的聊天记录，猛然惊觉自己刚才把话说反了，急忙补救：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多人肯定也被吃过啊。
看到对话框上方有正在输入的提示，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又悬起来，想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说：也对，聪明的人都不会被吃到，僵尸都喜欢吃同一种的。
她当然看明白他的意思，不服气：你什么意思呀，我这是有爱心，你看那么多僵尸丧生在我手下，我是不是也得发点福利？
他又发了一句：呵呵。
申筱也觉得自己对他太过热络，明明就不是很熟的朋友，她跟他说话却有些肆无忌惮。第二遍的“呵呵”，让申筱没有勇气再发一条信息过去，对话也就不了了之。
如果是面对面的说话，她肯定不会这样说。因为她不会有勇气在他面前说话，或许甚至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也没有。
可是如果是面对面的说话，她一定能够看到顾扬那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温润柔和。
“申筱，僵尸进了你的屋子。”一个悠闲的声音传来。
“啊？我都没发现！怎么办？！” 猛然被身旁的声音惊醒，申筱慌乱的抓乱自己的头发，回头便撞上许文渊深邃的眼神。
“重新玩。”他说，转身就要回自己的位置。
她及时叫住他：“老板，你说是不是我真的闯祸了？”
“嗯。”
“真的很严重？”
他轻哼了一声：“嗯。”
申筱垂下头，苦逼的说：“我会负全部责任的，现在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许文渊站在她的不远处，以一种睥睨的姿态对她说：“玩你的游戏。”
“……”
当你一心想认错，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凑上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却被接二连三的泼上一盆又一盆的冷水，告诉你你丫就是自己找麻烦，人家压根没把你放眼里。
谁能受得了？！
“许文渊你少看不起人！”申筱忍无可忍的炸毛。
他淡淡的说：“怎么了？”
“你要是嫌我没本事，完全可以不要招我进你们公司，我也不是那种要占男人便宜的人。”
许文渊蹙起眉头：“你怎么了？”
“公司出事情了，你也不跟我说，好歹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啊。”气势汹汹的小豹子立刻变成哀怨的小怨妇。
许文渊叹气：“不跟你说就是怕你多想，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这么积极的凑上来。”
他就是一副你是自不量力自以为是的表情！
“那个什么红色的文件夹呢？”申筱不依不挠的说。
“不管顺序倒序，只要看完了总会看到的，这跟顺序根本没关系吧，”许文渊看白痴一样的看她，无奈的笑，“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笨的人。”
“你说什么？”
他一勾嘴角：“没什么。”
“那你刚才还说我闯了很严重的祸了？”
“没错，”他注视着她，目光深沉，“你又发呆了。”
“这个……”是她从小学开始就养成的良好习惯啊……
“我希望你能从过去走出来，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他认为申筱能够听明白。
“嗯，以后我会好好工作，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申筱信心满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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