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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打死人啦!”那乞丐捂着鼻子,哇哇乱叫。
“呸!”
一口痰朝江寒飞了过来。
还没等她看清楚,接连又飞来了三四口。
她还没出口骂,芸娘和江老爹的声音又同时响起。
“你们干什么?走开!”“谁再敢吐,我就揍谁!”
江寒扭头去看。
原来那些该死的乞丐,不只是朝她吐口水,还有几人趁他们不注意窜到摊后,想要朝他们的箩筐里吐!
幸好芸娘反应快,一个扑身抱住了箩筐,而江老爹跛着腿跳过去扯住了两个刚往里窜的小乞丐,才堪堪救了那几箩筐里的吃食……
不远处插着手看好戏的王包子的小舅子,心中则暗自得意:“小样,与老子斗,看我不弄你一摊屎!几个包子换一出戏,不错不错,太值得了!”
这一闹,闹得半条街的人都不敢往这边靠。
主要是太臭了,熏的……
江寒真是欲哭无泪左右为难啊!
将人狠揍一顿虽然可以出口气,但是揍完后被这些乞丐缠上,那她今天一天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不揍吧,她心里憋着的这口恶气,实在是堵得她的头隐隐又晕起来了。
最后还是她爹出面,往那群乞丐手里,一人塞了一个包子,还附赠了一通好话,才将人给送走。
真太娘的让人窝火啊!
乞丐走了半天,臭味还没有散。
颓坐在摊后的江寒突然起身,伸手问他爹要了十几文钱,往街道另一头找那周半仙去了。
不过一个月,她不信邪的心灵,已经被这频频乱发的霉运给折磨得摇了白旗。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她当时没给这半仙钱,被这半仙偷偷下了蛊。
“啪!”江寒将那十几枚铜板拍在周半仙的摊桌上,“给我测一卦凶吉,最好要告诉我怎么破!”
周半仙飞快地将铜钱抹走,似笑非笑地看了江寒一眼:“小哥不是不信这些吗?今天怎么又信了?”
江寒顿时恼羞成怒,凶道:“少废话!你测不测?不测把钱还给我!”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我现在怀疑,你强迫我算卦那天,是不是背后咒了我?”
“呵,你想太多了,小老儿又不是道士,只会卜卦可不会念咒!”
“那我为何会这么倒霉?走运的次数都没有倒霉的一半多!肯定是你搞的鬼,你今天要是不认真给我测测,我就砸了你的摊!”
“看吧,看吧,看看你说的这话还有这样子你这人行事太不妥当!倒霉也是你自找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了片刻,周半仙的卦里到底预示了什么凶吉,江寒依然没太听懂。不过,她倒是从周半仙嘴里,得知了一些与那群乞丐有关的消息。
原来,这群人是经常在瓦市上流窜的乞丐团伙,故意撞她摊子的那人是这一伙人的头头,姓韩,没名字,长年在瓦市上摆摊的人都叫他韩乞丐。
韩乞丐三十来岁,手脚健全却四体不勤,在瓦市上不只乞讨偶尔还兼职偷盗,跟着他的那些老少乞丐,在他的言传身教下也多少有些小偷小摸的本事。
这十来人平日里也还算老实,只要不太过分,周围的小摊贩都会施舍些东西给他们,他们一般也很少主动去惹事。
“你是不是某天某时在某处不小心招惹到他们了?不然他们为何突然针对你?”周半仙有些幸灾乐地问道。
“没有啊!你知道的,除了端午节前,我每天早上会来这瓦市摆半个多时辰的摊,还有那两次大集来摆过摊,再就只有买菜才会来这。并且最近这一个多月,就连买菜我都没来过几次。”
“那就是有人出钱请他们找你麻烦了呗!我刚刚也说了,从你这卦象上看有小人作祟,要想避凶,你平日说话行事要多注意点,别胡乱开罪人,再就是找出这小人,离他远远的……”
小人?
江寒将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拎出来,迅速在脑海中仔细地回想了一遍。
回想完后,她一脸愕然。
怎么她身边的小人会有这么多?
除了江家和刘家的人,她看谁都像是小人!
她怀疑地看向正高深莫测地望着她的周半仙:“我现在看你也挺像个小人的!”
“瞧,你这是不信我的话啊!心中既无敬畏,问再多也无用!哼,赶紧走,我还要做生意呢!”周半仙挥手赶人。
反正钱他已经收了,信不信他才不管呢!
江寒站起身来正要走,脑海里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那天她刚站起身就有一个男人朝她撞过来……
等等!
那男人不就是端午节那天,自己在望河坊追的那贼吗?
她一屁股又坐下,眨巴眨巴眼睛对周半仙说道:“你刚才说那韩乞丐除了是个乞丐,还是个贼,对吧?”
周半仙点点头。
“那我知道这小人是谁了!”
“是谁?”
“就是你第一次拖着我算卦那天,撞在我身上的那男人!那就是个贼!”江寒一脸的毋庸置疑,“他肯定是气不过我抢了他好不容易偷来的钱袋,今天刚好又在瓦市认出了我,于是,特意将这韩乞丐找来坏我生意!你还记得那人吗?你可认识他?”
周半仙神情严肃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毫无印象。”
“哼,不要紧,你告诉我那伙乞丐的老巢在哪?我这就去找他们去!我今天非得把这小人给找出来,狠狠出一顿恶气不可!”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人
江寒风风火火地跑到贼窝去堵人。
可惜没堵到人。
利诱其他乞丐,又浪费了十几个包子也没问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她只能悻悻而归,准备第二天再去。
这一天的生意被这一群乞丐一闹,算是彻底毁了。
原本乞丐走后生意一直没有起色,坚持了一个时辰后,江老爹留下看摊子,江寒与芸娘就拎着篮子抱着钵子流窜着叫卖,也做了不少生意。
谁知好景不长,未时过后,莫名地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乞丐往他们的吃食里吐过口水。
这消息一传出,东西卖不出去还是其次,严重的是还有买了她们的东西后听到消息的,气势汹汹地冲到摊前要赔偿。
江老爹又是劝说又是自己吃又退钱的送走了几个暴躁的客人,待到姐妹俩发觉不对回来后,三人趁着客人闹事的间歇,匆匆收摊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次希望而来失望而归,回到家后,江老爹与芸娘都颓丧着脸不由自主地望向江寒。
似乎从这天开始,她身上“惹祸精”的标签正式换成了“霉星君”……
江霉星实在气不过,发誓一定要将这整她的“小人”找出来。
反正经过这一闹,他们的江家大包算是出了名了,接下来几天他们是不用再想去瓦市上做买卖的事了。
于是,江寒顾不上码头禁令的事,也管不了背上的伤,接连三四天,她从早到晚都埋伏在城墙与青河交界附近的一处烂屋子边,等着那韩乞丐出现。
码头不许去,瓦市不能去。
江家的包子生意就这样暂停了下来。
消极的的气氛弥漫在江家小院里,连一心跟着许秀才读书的小安都受了影响。
这天早上他问许秀才:“许先生,这世界上真的有霉星君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许秀才从书中抬起头来,诧异问道,“今日为何这样问?”
“唉,学生也不想怪力乱神,只是,我江家表哥,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
“哦?”
“被人骗,被人砍,被人辞退,伤好刚能出门,结果也又被人断了生计……”
小安也不想将这家丑告诉外人。
只是,一来,他对最近发生在江寒身上的事情,实在是感到太惊诧了,憋在心中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极限;二来,他很佩服许秀才的学识,真的把他当自己先生。
对自己的先生说一些私密的事,应该不算家丑外扬吧?
他相信许秀才这种人品高洁的读书人,是不会四处去宣扬这些事的。
许秀才听到“断了生计”几个字,短暂地愣住了。
他委婉地问道:“那,你们被人断了生计,以后的生活可要如何维系下去?”
他其实更想问,断了生计,束还能不能给得出啊?
早知道他当时就直接说一个数,先收了再教。
小安抿唇欲言又止,片刻后,不太肯定地道:“生活,暂时应该还没问题。端午节的时候,我们的粽子挣了一些钱,应该还剩不少。”
他只知道江寒受伤花了不少钱,却不知道江寒后来又还了牛大叔五两银子。
当时他正躲在自己屋子里看手札,后来他姐姐也没跟他说。
许秀才眸子闪了闪,没再说话。
到了下午,芸娘如往常一般来王家给他们送小吃食时,许秀才绕了一个大圈子含蓄地提醒道:“以后,谢姑娘还是别再送这些小糕点过来了,小生听说你家最近有些事,可能,嗯,有些危机,还是省着些花为妙。小生,在姑母家也待不了几日了,令弟读书的事读书总是要花钱的,书,文房四宝,束等,你瞧小生为这些就花了不少钱,如今乡试又近了……”他指了指圆桌上放着的一大堆书和纸笔等,“若是没有足够的银钱,可能会受耽误。”他说完,坐在他另一侧的小安,握着一支笔也恰好望过来。
可惜,芸娘心中一恸,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得很,竟让弟弟受这种读不起书的委屈,又感激许秀才一个外人这么为他们着想,并没察觉到许秀才说这番话,其实是想要提醒她:他一个穷秀才读书不易,临要乡试了还抽空出来教她弟弟,不给束是不行的。
芸娘除了反反复复真真诚诚的感谢之外,没有一句关于钱的话留下就走了。
至于她走后,许秀才看着小安是如何走神和叹气,她不知道。
不过,这天也是江家的霉运达到了一个新高度的日子。
芸娘从王家回去后,拿起绣帕还没有绣上两针,院门就被拍得啪啪响。
她还没走出厢房,一个高亢尖锐的陌生声音就响彻了整个竹牌巷。
“江寒,你给老娘滚出来!欠债还钱,欠工还力,你白纸黑字写的东西还敢不认?到今天你一共旷工十天,想再回茶馆也没门了,赶紧将三两银子拿出来,否则老娘就砸了你家大门!”
听到这里,芸娘明白了这是利来茶馆的人。
但这不是那老板娘王氏的声音。
不知是王家的仆妇还是王氏从外面请来的人。
想到那王氏的蛮横和那张各说各有理的保证书以及银子的事,芸娘的脚步就犹豫了。
她这一犹豫,外面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乡亲们啦,你们都听好啦!你们竹牌巷江家的小子江寒欠债不想还钱啊!你们以后出门可要绕着他走啊,别沾上他身上晦气啊!”
“长得一副人模狗样,可惜出水的蛤蟆着绿袄,下河的螃蟹披红袍,说话是放屁没诚信,卑鄙无耻又不要脸,他们家的东西你们也不要买,听说连被乞丐吐了口水的东西,都敢拿出来卖,瞧瞧这是什么人……”
“臭小子,别以为装王八躲在里面不出来,老娘就拿你没办法!今天要是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