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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大人早饭都未吃就要赶去医馆看看田小公子,正在此时小松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吕同一见他就用扇子狠狠地敲了敲他的闹到:“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让你追个贼人,你一跑就再不见人影,看你这样子人也没追到吧?”
小松摇摇头,耷拉着脑袋,讷讷道:“没有,我追着中间那个最年轻的出了城,又进了山,七拐八拐的把我给拐晕了,人,人就丢了,我也迷了路,一直转悠到天亮才下了山……”他的话说着说着,声音就几不可闻了。
要是让小竹哥知道,他肯定又要被罚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遣回府城去。
小松在心里歪了楼,沈大人脸上的喜色蓦地一收,严肃地问道:“进了山?从哪里进的山?”
小松抬起头脸色讪讪的:“从镇外十里外的那片山,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山上有个破庙。”
沈大人连忙又问些细节问题,小松只说那人对山林特别熟悉,似乎知道他跟在后面,才会在山里钻来钻去,再就没有更多有用信息了。
吕同若有所思地道:“难道田家小公子是山上的山匪掳走的?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地下山掳个小孩子做甚?”
沈大人道:“恐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至于为何……再查吧,我这就去趟县衙,将孩子送回去,并汇报情况。”
……
头天晚上,由于江寒的不配合,一行人没多久就被后出发的刘大康等人追上了。
一看到刘大康,江寒差点落下泪来,紧绷着的神经就松懈下来。
谁都不知道,她的撒泼耍赖其实全是因为害怕进了县大牢,这周捕快会暗下毒手。
如今刘大康来了,即便她还是要进大牢,也不用担心大牢里那十八般武艺了。
刘大康看了看祝扬主仆三人,又瞅瞅江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动脑子动拳头一直都是这丫头的风格。
再一看周捕快等人面上那恼恨又隐忍的表情,他更知道他们能赶上来,肯定也是拜这丫头所赐。
哼,现在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了。
得罪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先动动脑子呢?
刘大康什么也没说,只对周捕快抱了抱拳,就牵着马跟在队伍后面一起往县城赶。
周捕快等人悄悄押着人犯先走了,本来就有些心虚,只试探地问了句搜捕情况,得到个“还算顺利”的回答就没再多问了。
众人到城门口时已经二更了。
由于最近接二连三出事,县太爷下了手令,到了二更即便有手令城防兵也不会再开门。
一行人等只能在城门口席天慕地等到了寅时才进了城。
被扔进大牢屁股来没坐热,江寒等人又被提上了公堂。
刘大康与周捕快已经在陈县令交锋了一回,刘大康的消息让陈县令阴沉多日的脸放了晴,又加上刘大康一直强调,田家小公子找到是因为江寒与祝扬在茶馆打了一架的关系,因此即便周捕快不停说江寒与曾掌柜交集颇深嫌疑很重,陈县令也没有偏听偏信。
几人上了公堂,陈县令惊堂木一拍还没开始问话,门外就匆匆进来一个人,说,沈大人带着孩子来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再然后,几人就莫名其妙地被当堂释放了。
一得到消息,众人反应各异。
祝扬主仆三人当即就相扶相持地出了县衙直奔医馆去了。
范一光等伙计虽然脚软手软,却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匆匆忙忙地赶去了车马市,慌慌张张地坐上回落霞镇的驴车走了。
江寒却是当即跳起来,满脸紫胀地到处找刘大康。
刘大康一见她那模样就将她带去了一个地方。
江寒急急忙忙地进去了,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带,蹲了下去……
他娘的,她这憋功真是越来越强大了,从昨天下午被抓到现在,整整十二个时辰啊!
待江寒鬼鬼祟祟地从茅厕里出来,刘大康已经不在了。
她拍拍衣服也出了县衙大门,站在大门的石阶下,她回头又望了眼颇有些威仪的青河县衙。
脑子不再被三急占满的她,心里突然开始没了底。
这县令大人啥也没说明白就放了他们,应该就不会再追究她与曾掌柜之间的关系了吧?
那这大事,她是不是就算没摊上了?
她思考了一分钟也没想明白。
正在懊恼刚刚没有问问刘大康,透过开着的大门,不经意间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里面往外走。
她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对于昨天被抓的事她还耿耿于怀,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沈黑脸。
待跑出了北城门,踏上了回镇的官道时,她才慢慢停下来。
“咕噜噜”
才没走几步,肚子就开始叫唤。
从昨晚到今晨,她已经超过七个时辰没有吃饭……
刚才干嘛往这跑,县城那么大,难道不能先跑去吃顿早饭吗?
江寒在心里鄙视自己。
再说,又不是她对不起沈黑脸,她干嘛要跑?
她应该站在那里等着他出来给她道歉!
江寒揉揉肚子,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不停往后望,希望能遇上辆去落霞镇的车。
可惜,走了有半盏茶的时间,车没遇上,倒是远远地瞧见了两匹马正往这边奔来。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又往前跑。
跑了几步,她忽地再次停下来。
“干嘛跑干嘛跑干嘛跑?我又没错!”
想到这里,她索性走到路边背对着青河县城站着不动,眼睛定定地望向前方,装起雕像来。
他们骑着马眼睛是只看前方的,应该不会注意到让路的她吧。
她现在真的很不想跟沈黑脸说话。
可惜她的愿望落空了。
不一会,马蹄声就近在耳边。
“吁!”
马停了。
“砰!”
落地声响起。
装雕像的江寒面部有些抽搐,脖子僵硬地转动了半圈,往旁边瞟了一眼,正好撞见沈大人打量她的黑眸。
好吧,她再装不下去了。
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好巧啊,沈大人!”
“见到我,你跑甚?”
“跑?呵呵,我没跑啊,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急着回家吃饭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生气,气我昨天,突然让吕同将你绑起来。”沈大人微微一哂。
他不说这个还好,江寒就不客气了。
“你为什么帮我?你明知道我根本就是无辜的。虽然我跟曾掌柜有些牵扯,可我并不知道他是个人贩子。”
沈大人没答话,将缰绳扔给后面的初一,朝不远处长了几棵苦栎树的小丘走去。
江寒看看他,又瞅瞅一张便秘脸对着她的初一,再瞥了眼落霞镇的方向,最后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一走上小丘,江寒就不愿再往前,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粗俗!我瞧你爹,也不是个莽夫,你这些粗俗毛病,与谁学的?”沈大人在一棵苦栎树下站定,开口就毫不客气地训斥。
“这与你无关吧?你不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吗,现在又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沈大人一滞,心中生出恼怒。
可她确实也没说错。
划清界限确实是自己说的,自己确实不该管她的事。
可是昨天下午看到她不得不接受事实的那副失魂落魄大受伤害的模样,他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好受。
既嫉妒她对曾启莫名其妙的信任,又怨她不长眼睛识人不明,更恼恨曾启利用了她。
当时他坐在大堂里发呆,脑海了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事情是由她与祝扬的恩怨起头的,那他不如就利用一下这件事,给黄员外一些压力,顺手帮她一个小忙。只要黄员外愿意化解恩怨,一切都好说。
原本事情确实是按他的想法进行的,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她的反应……
如今事情暂告一段落,他手上又有了新的把柄,之前的这些想法也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可是黄光福那事也不能告诉她,否则,以她的个性,肯定不会轻松和解,反而会想要把事情闹得更大。
对于他来说是不怕事情闹大的,可是她才几斤几两,黄员外若是真狠了心,后果恐怕就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了。
沈大人盯着江寒,眸光闪动半晌后,终于开口道:“你与黄家的事,我并不想插手,只是,你们闹得太厉害,已严重影响镇上秩序,本官不得不想办法阻止。”
是这样吗?
江寒狐疑地看着他。
心里的感觉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一丝失落。
失落……
这个念头一闯入她的头脑,她立刻拍回了脑海深处。
肯定是昨天受的刺激太大,现在又饿着肚子,她的大脑乱码了!
“你是想说你是在用这种方法调节我与祝扬的矛盾?将我们一起送入大牢,让我打他一顿将他打怕?”
她这话将沈大人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女人笨成这样,他为何会觉得她有些不一样的灵动呢?
江寒望着沈大人那好似吞了一百只苍蝇的模样,也皱起了眉头。
她不耐烦地道:“有话说话,猜谜我擅长,你不说我就当你是故意将我捆了好出口气,因为我没有从了……”
“当然不是!”沈大人赶紧岔断她后面要说的话,心里恼怒万分。
这女人不仅是笨,粗俗,还毫无廉耻心,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假如可以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头脑一热说出那句“我可以纳了你”!
他冷冷地看着江寒,无情地道:“你还不至于令我,念念不忘,我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以后莫要再轻易提及此事!”他顿了顿,往江寒心上扎了一箭,“莫非,你后悔了,在反复暗示我?”
此话一出,江寒立即像头炸毛的狮子,嚷道:“神经病啊,鬼才暗示你,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声嚷嚷音量太大,以至于牵着马站在路边的初一都听到了。
嚷嚷完,江寒就要跑,可跑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看起来太像落荒而逃。
为什么是她落荒而逃啊?
要逃也应该是那黑脸啊,被揭穿的人可是他呢!
于是她又收住了脚步,抬起下颌强撑起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瞪着沈大人。
沈大人沉默地回视她,不过三秒钟,江寒的眼神就开始闪躲起来了。
见到这样的江寒,霎时间,沈大人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他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放缓了声音,道:“昨日你太鲁莽,太不冷静。你将祝扬殴打一顿,黄员外会更恨你,对付你,或许就不再是小打小闹了。之前你的计策得逞,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之后,他对你有了新的认识,再出手必定是暴风骤雨。到时,你该如何应对?”
闻言,江寒在一刹那的诧异后,强撑的倔强模样立刻就萎了。
沈大人说的这些她都明白,只是昨天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情绪突然就失控了。
什么冷静,什么隐忍,全成了狗屁。
当时她脑子里除了想要毁天灭地,再也装不下多余的东西。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