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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抄着手陪着王掌柜楼上楼下看了一圈,一路上王掌柜指着这里说要拆了,又指着那里说要加个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等再回到一楼,王掌柜期待地问她觉得怎么样时,她懒洋洋地回应道:“您这不都想好了嘛,干嘛还问我啊?”
王掌柜一见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立即恼了:“怎么,占不到便宜,你就这副模样?掌柜我对你好,你就这样报答?”
江寒翻了个白眼,明显的不以为然。
说刘大婶对她好,牛大叔对她好,沈大人对她好,她必须得认,王掌柜对她好……她只想再送两个白眼。
他们明明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还来恩情这一套就太虚伪了。
想到这,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眼中浮现几分内疚与犹豫赏银什么的她似乎更不该去讨要了……当报恩算了?
她这表情却王掌柜误会成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当即,王掌柜又开始语重心长地画大饼:“寒哥儿,做人吧,眼光得长点,别只看眼前的三分利。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好好干,掌柜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末了,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寒一眼。
江寒被他看得恶寒不已。
怎么感觉王掌柜的目光像是看猪肉摊上的一坨肉似的。
她不由地抚了抚胳膊,道:“掌柜的,做人虽然不能只看眼前三分利,可也不能天天望梅止渴啊!我在您这干了快四个月了,总共只拿过一次工钱,是我提前预支的,后来还全给你赔回去了。”
这话王掌柜不爱听,他眼睛一瞪,道:“这能怪我吗?谁让你小子毛毛躁躁的,你自己搞的事,难道要我掏钱?你又不是我儿子!”
呃,这话更寒。
“不过,你虽然没拿到工钱,可在我这茶馆里可没少挣钱。”
恶寒中的江寒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道:“掌柜的,你别诬赖人啊,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可没私藏一文赏钱!”
“哼,你就算吞了又能有几个钱?”王掌柜白了她一眼,“我说的是你用我这茶馆挣到的钱。拍卖会那笔就不说了,就脂玉糕和两款茶饮,到现在才多久,挣了不止一两银子了吧?这可比你拿四个月工钱高。”
一两银子也好意思跟她提,这跟她的预期差了不止一点点。
她原本以为放在茶馆卖一月至少能有三五两进账的。
“掌柜的,你收了我两成的寄卖费……”
原本是一成半的,后来王掌柜看销量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竟公然提出要三成寄卖费,还是她争辩了一番差点要翻脸才只提了半成的。
“我知道,你挣钱我也挣钱,所以我看好你小子啊!”王掌柜笑眯眯的打量她,瞬间之前那种猪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听王掌柜又道:“今日我让你小子来给我提提意见,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这是什么跟什么,她又不想要这机会好吗!
“嗯,若是主意合适,上次说那个什么点心你也拿来卖,寄卖费我也不要五成了,就按三成来吧。”
江寒再也憋不住了。
王掌柜嘴里的糕点,就是芸娘琢磨出来的千层饼。
小胖子王小利提过几次后,王掌柜找过她,她原本是要拿来寄卖的,结果这奸商要利润对半分,她一听就再也没提过。
她宁愿不在他这卖,也不愿意给他做嫁衣裳。
江寒摇摇头:“掌柜的,你要是同意我寄卖的所有点心,全部只收一成半,我就考虑考虑。不瞒你说,我现在在犹豫是自己做出来卖,还是将方子再卖给周家挣笔快钱呢。”
王掌柜审视着江寒片刻,又在心里算计半晌,才道:“一成半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看你能不能给我出个好主意了。”
江寒终于笑了:“行吧,那我就再转一圈,仔细想想。”
要不是她现在没有铺子,这种点心在瓦市上又卖不起价,她根本不用求着他。
最后江寒建议王掌柜将楼上多隔出几个雅室,将楼梯挪个方向,别冲着大门口,再将一楼中堂的隔扇拆了,将后院的两间屋子并入大堂,在中堂前面弄个大点的台子,既可以唱弹词,偶尔还可以搞点其他节目造造气氛。
王掌柜问搞什么节目,一时间江寒却说不出来。
王掌柜有些不满意,让她回去好好想想,争取在重新开张之前想出来,开张之时最好能用上。
若是她做到了,一成半的寄卖费好说,做不到就不要提了降费用的事,千层饼方子该卖就卖吧。
“奸商!”江寒走出茶馆后,又回头凶巴巴地举了举拳头,赌气道,“鬼才给你想节目呢,过几天就跟芸娘商量商量,把方子卖了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小姐和草民
申时已过,白花花的太阳在几朵游云间游走,虽然热度退却了一些,但吸收了大半天热度的地面却开始发功了,腾腾上冒的热气蒸得人有些头昏脑涨。
江寒擦了一把汗,算着花田两位大婶应该已经卖完奶茶回去了,便没急着回家。
她径直走进千草堂买了几包摊子上要用到的凉茶药草,顺便与邱大夫闲聊几句,又逗弄了刘小妹几句,直到把小姑娘逼得跳脚,才顶着满脸恶趣味的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药铺。
回家的路上经过东镇富贵街的一个茶馆时,二楼临窗的房间里有人探出窗户叫住了她。
抬头一看是个有些面熟的丫鬟,愣怔间,又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正是女扮男装的付思雨。
“这几日你都在忙啥?”江寒一坐下,付思雨就直接了当地问道。
江寒有些懵。
这姑娘不是大家闺秀吗?
怎么一点不含蓄?
好歹也让她喝口茶,再寒暄几句吧?
她眨了眨眼,讷讷答道:“忙摊子上的事。”
“哦!”付思雨打量着她,脸上就差写着我有话想说了。
江寒低头喝茶,装作没懂。
刚刚那么直接,这下突然又含蓄了,一看就很危险。
她可没忘记,上次陪这姑娘出游,她跟吕同两人故意躲开,想将她跟沈大人凑一对。
真是没想到这位官家小姐还有做媒婆的癖好。
但这癖好她还是找别人满足吧,她这里敬谢不敏,实在不愿意与沈大人刚缓和一些的关系,因为那些尴尬又不愉快的事情再次搞僵。
可她不接话茬,这天还怎么聊?
不得已付思雨只得继续问道:“最近天热,你家摊子只摆半天吧?”
“嗯!”江寒点点头。
“那你午后都做甚?利来茶馆最近不用去吧,听说在关门翻整。”
江寒看看她,很想问一句,姑娘你不会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闲吧?
不过她还是谨慎地答道:“准备第二天开摊的事。”
付思雨捧着双颊,狐疑地嘟哝:“都是摊子上的事啊,真有那么多要忙的吗?”
江寒放下茶盏,客气笑道:“付小姐,现如今我们一家可就靠着这个摊子过活,不忙就要饿肚子啦!”
“你不是还在茶馆做事吗?”
“唉,快别说茶馆了,那是不得已才去的,还没拿到钱呢。”
付思雨愕然:“王掌柜原来这么吝啬吗?!那,你为何还要去?”
江寒呵呵两声,道:“倒也不是他吝啬,总之一言难尽。”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赶紧转移话题,“付小姐今天怎么没跟吕少爷去巡街了?”
付思雨看看窗外的日光,撅了撅嘴,道:“天太热,我都晒黑了!今日休沐。”沉吟片刻,她又问道,“这几日你怎么不去巡检司呢?”
江寒心道:“我以前也没有天天去巡检司吧?”
面上却依然保持几分客气,笑道:“忙啊,再说,我一个小老百姓没事老往巡检司跑干嘛啊。”
“赏银你不要了吗?那日你不是紧追着沈师叔问吗,怎么人抓到了,钱却不要了呢?”
钱不要?
谁说她不要,她想要的很!
江寒耸耸肩:“不是我不要啊,实在是,沈大人不想给。”
“不是吧,那船夫就领了赏啊!”
“什么?!”江寒一拍桌子,激动了:“他故意找我麻烦不给钱,却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太过分了!”
闻言,付思雨眸子晶亮,手搭在桌上往前凑了凑,强收住面上的八卦之光,换上一张同仇敌忾脸,道:“师叔厚此薄彼太可恶了!不过,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她就知道这两人有问题!
那天在码头,她就奇怪明明一副要绝情断爱姿态的沈师叔,怎么突然又能与江寒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呢?
犹自在不平中的江寒,完全没意识到前面有个坑。
她忿忿地将当晚的事情,以及与沈大人的对话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说,他是不是没事找事?”
付思雨心里乐得不行,面上却附和道:“确实像在故意找茬!”
“是吧?你也这样觉得吧?”有人一起吐槽,江寒觉得爽快极了,心里憋的那口气终于消了一些。
一码归一码,有钱不拿就傻。
凭什么给别人不给她?
她决定等会就去巡检司要钱!
付思雨“嗯嗯”点头附和完,又小心试探道:“不过,好奇怪,之前沈师叔对你只是冷淡,为何突然变严厉了呢?你可是还有其他地方惹到了他?”
江寒大呼冤枉:“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会去惹他?!”
付思雨满脸不信:“他又没为你做什么,还把你绑起来,粗鲁又可恶,你为何还感激他?”
这话江寒听着很不顺耳。
沈大人为她做了不少事,别人不知道,她这受益人却不能附和这话,不然就太没品了。
她承认她很自私,但做人还是要有些底线的。
“绑我的是吕同啊,沈大人是想顺势帮我跟……”话到一半,她终于觉察出不对了。
这姑娘是在一步一步的把她往坑里引啊!
要是让她知道沈大人促成了黄家跟她的和解,那岂不是又点燃了她的八卦媒婆之心?
她话音一顿,淡笑道:“他想顺势给我个教训,他一直不待见我的。”
“是吗?”付思雨狐疑。
明明就是有事,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却机灵起来了。
唉,功亏一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回去之后,可以让吕同去打听,哼哼,她就不信打听不出来!
付思雨坐正身子,笑道:“不说师叔了,还是说说你吧。”
江寒暗松了一口气,笑着将话题转移到付思雨身上:“我看,还是说说你吧,你跟吕少爷,好像很熟稔,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吧?”
付思雨大方地回道:“是啊,他是我表哥,我姨母不放心他,让我来盯着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又道,“可是这里太无聊了,我快闷死了!我本来还想找你玩,可是你好像一直很忙。”
江寒讪笑:“没办法,为了生计奔波啊!”
付思雨放下茶盏,托着腮望着江寒,问道:“我听说你糕点做得好,为何不开个铺子呢?”
江寒面上闪过丝自嘲:“现在没钱啊!不过以后会开的,我还想开菜馆呢。”
闻言,付思雨放下手认真端详她,片刻后,说道:“我出钱,咱俩合作开个铺子,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