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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然死亡?”朱贝妮心口一紧。
“是谋杀。”
“什么?!”
“事情还要从娜娜的婚礼说起。”朱贝妮妈妈娓娓讲述起来。
赵娜娜的爸爸是办公室一把手,娜娜出落得漂亮,大专还未毕业,就有诸多小县城里的显赫人家来提亲。经过赵娜爸爸严格塞选,最终选定一家开了方便面厂、编织袋厂和绿化植物农场的有钱人家“下嫁”。
一方有权,一方有钱,双方又都只有唯一一个孩子,因此婚礼格外热闹隆重。半个县城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拐弯亲戚,都参与到这场热闹中来。
由于超出了预期,怕热闹失控,一些警察被调过来维持治安。结果以讹传讹,最后竟然演化为“为女儿结婚动用个人关系造成负面影响”之类的负面言论。
朱贝妮想起来,小地方谈资少,八卦最会悄悄流传。恍惚印象,这样的小道消息她也有所耳闻。只是那时候她还在读大三,想的都是考研的事情,听过即忘记。
没想到这件事竟经年发酵,酝酿成一桩惨案。
身为一把手的赵娜娜的父亲是耿直之人,工作上十分有原则,因此暗中得罪不少人。有些人便牢记他的这一把柄。常常希望他因此而妥协些什么。
赵娜娜的父亲认为清者自清,反而因为有被威胁勒索之嫌,越发不能忍受,一听就上火、发脾气。有一天,他去上班,晚上,却没有照常回来。且一连失踪五天。
失踪的第三天,警察立案。
赵娜娜父亲尚未找到之际,有凶手自首了。是赵娜娜父亲的下属,且是位远方亲戚。据凶手坦白,他跟赵娜娜父亲发生争执,赵娜娜父亲发火,指着脖子对凶手喊,有本事你锤这儿。凶手还真锤了。用的汽车工具箱里的锤子。拿锤子敲了后脑勺致死。
尸体是在五天之后找到的。
凶手趁黑独自运出办公室,沉入穿县城而过的流沙河。河水带着尸体漂了几千米,据说找到的时候已经水肿得不像样,还是夏天!
难以想象,娜娜如何成熟至亲最后的模样。
早晨发现,来不及通知更多人,上午即开了追悼会,去追悼会现场的熟人并不多。娜娜一定会因父亲人生这样匆匆的收尾而越加难过。
朱贝妮还记得,幼时俩人常在彼此家里玩,有时候朱贝妮去娜娜家,会看到娜娜爸爸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在家里大发雷霆。缝上这个时候,朱贝妮不觉吓得身子缩小一圈,连娜娜的妈妈都退避三舍,唯独娜娜,浑然不觉,天不怕地不怕地找爸爸看她新画的画,或者听她新学的歌。前一秒还满脸乌云的娜娜爸爸,马上云开雾散,晴空万里。
娜娜无疑就是爸爸的心头肉,是爸爸的小公主幼时朱贝妮心里,可没少参照娜娜爸爸对待娜娜的标准来暗中考核自己爸爸对自己的爱,而且为此不知为此脑补多少种自己是捡来的孩子的故事版本,偷偷洒过的泪不知多少。
娜娜宠而不娇,加上她原本就重情义,心中对疼爱自己的老爸极为敬重和深爱。她对爸爸好到连妈妈都忍不住吃错。这时候她就搂着爸爸的脖子劝妈妈:“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你忍忍吧。”惹得一屋子的笑声。
娜娜未嫁时,这样的相似情形,朱贝妮可不止一次见证。娜娜彼时的幸福有多强烈,最后的难过就有多强烈。
第264章 商场被偶遇
行至下车,朱贝妮仍旧未从电话得来的讯息中恢复过来。
陈小西看她一声声“啊”之后,脸色越来越凝重,还以为朱家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等电话挂断,略加询问,才知道是她友人家里几个月前发生了变故。
“节哀顺变。”陈小西道。
如此郑重的话从陈小西嘴巴里说出来,总觉得味而不对。果然,他根本不是在劝朱贝妮,而是自己在琢磨这个词。
只听他继续自言自语:“短短四个字,竟然包含这么大的信息。请节制您的哀伤,请顺应不幸的变故。除了字面意思,还表达了一种人生哲学。勿要过于沉湎,不可自以为是,要识时务,要顺时事,过与不及,皆不如顺势而为的中庸之道啊……”
朱贝妮本就被考试磨去七分力气,再为娜娜伤感三分,哪里有力应对陈小西的中二言行。唯有眼不见,心不烦。朱贝妮转过头,看路人。
“是不是很佩服我的深度?”陈小西捉住朱贝妮的手,凑上来问。
朱贝妮干脆把眼睛闭上。
“其实还有长度。”
朱贝妮猛然睁开眼:“注意形象。”
陈小西忽然笑得意味深长:“我可是比你年长哦。”
朱贝妮:“……”
朱贝妮唯有沉默装死。
忽然,她想到一个道德制高点:“你这人怎么没有同情心?”
陈小西哼了一声:“虚伪除了让自己自我感觉良好,还有什么用?你朋友需要捐款吗?我捐!需要来上海散心吗?我陪!”
朱贝妮内心颇感震撼。
饶是如此,吃晚饭的时候,面对美味佳肴,朱贝妮还是破天荒跑了神儿。她再反思,自己这样蜻蜓点水一样隔两三天向娜娜闲聊三两句的方式是否对头。
不揭伤疤话题便不知如何深入。问她儿子怎样,老公怎样,最近生活怎样……随便问什么,她永远是“还行吧,还好吧,就那样。”
然而伤疤好揭,治愈却难。一,朱贝妮自己不知如何善后;二,不能保证娜娜配合倾诉;三,过于冒险,有违娜娜老公金磊的嘱托。
朱贝妮觉得自己的肩头,又多了一个无形的负担。不过,她愿意尽力承担。庆幸,她不算瘦弱。
仿佛气场有相互影响之说,何美丽最近亏钱亏得心情十分不愉悦。香港b。duck小黄鸭寄售十天了,一件也没有卖出去。她手上热络联系好几天的丝绸三件套、四件套的品牌代理,相谈甚欢,前景诱人,却因香港b。duck小黄鸭滞销,而不敢下手。
何美丽明显多了心事。
除了已知亏钱,未知渺茫,何翼最近简直像狗皮膏药,越甩越黏。他追忆幸福往事的水平直线上扬,使得何美丽一个人在家,难免有恍惚的时候自己断然不肯跟杨薛蝉回他老家,杨的父母却执著地在老家帮他说下亲事,两人虽然现在你侬我侬,却怕最终只是露水夫妻一场。
察觉出何美丽日益不在状态,为了哄何美丽开心,某个休息日,杨薛蝉死乞白赖一定要拉她逛街。
他们去了最近有人气之王之称的绿地缤纷城。缤纷城除了驻店商业,在商场空间内还免费布了一个艺术展。杨薛蝉那天便是带何美丽看feng骚的雕塑狗狗的,此外,计划再吃顿饭,购个物。
竟然,意外地被何翼撞见了。
何翼拨开人群,势如破竹,直捣何美丽与杨薛蝉跟前。何美丽只顾看喝醉酒在草坪上肆意打滚的狗狗雕塑,还没看到近在咫尺的怒气冲冲的何翼呢。
直到杨薛蝉被何翼当胸擂了一拳,何美丽才惊然发现对面何人。同时,她还没想清楚介绍还是不介绍,两个男人打了起来。拳来拳往,全是实招。
何美丽忍不住尖叫起来,周遭的人无比灵敏,瞬间腾挪出一个圆圈空间。
等远处的保安发现异常,拿着对讲机拨开人群时,杨薛蝉已经死死地将何翼摁在了地上。
一位保安拉开杨薛蝉,另一位询问地上的何翼:“要不要打110?”
何翼挣扎着起身,愤恨地擦一把嘴边的血,冷笑着摇摇头。
“你牛!你等着!陈小西,我们没完!”
什么?陈小西!
何美丽浑身冰冷,目光寒如冰,泠冽又冷漠地死死盯向何翼。
杨薛蝉突然郎笑起来:“老子倒霉!白打一场!告诉你,我不是你说的什么陈小西!”
“你不是?”何翼已经转身,听闻身后人如此说,错愕地又转回来。这下,何翼看向对面俩男女的眼光可复杂多了。对男人,他极其同情,对女人,他极其憎恨。
我呸!你属母狗吗?何翼唾口血水,目光里掩饰不住的鄙视。也不想掩饰。
周围有好热闹的,迟迟不散去,还用手指指点点。二男争一女,啧啧,说了将来男多女少女孩吃香,你还不信……一位有女儿的阿姨对另一位有儿子的阿姨洋洋得意道。
杨薛蝉无意多停留,他揽住何美丽,转身去缤纷城内的天光中庭。
何翼从身后追上来,一把搭在杨薛蝉肩头。
杨薛蝉本就有所防备,这会儿凌厉的一个反手,将何翼的胳膊90度向后翻……何翼吃痛,只好佝偻着胸:“兄弟!兄弟!你误会了。”
杨薛蝉发现身后的男人确实没有攻击他的意思,马上松手,为自己的反应过激道歉。
何翼揉着被抓痛的手腕,讪讪而笑:“我是不想看你吃哑巴亏。她”何翼手指何美丽。
杨薛蝉目光跟着回头。何美丽目光呆滞,索索发抖,看上去既紧张又害怕。杨薛蝉不由对眼前的男子厌恶起来,尤其是他还好看得犹如妖孽。
“是我女朋友。”何翼道。
“你搞错了。是你前女朋友。”杨薛蝉冷冷道。他不想让何美丽如此煎熬,拦腰搂着,就要带她走。
何翼不敢再碰他,又不甘心这样让他们走,便小跑着绕到他们前面。
“兄弟,听我一句。她绝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我之前就不说了,甚至在你我之间,她还有”
第265章 才非娇小姐
预料到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杨薛蝉一手捂上何美丽的耳朵,一手直指何翼,适时制止道:“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是男人嗦什么。不想再打架就滚!”
何翼吓得倒退两步,生怕怒目圆睁的莽汉冲过来。他这样被母亲精细喂养长大的城市孩子,可不喜欢动手动脚。尤其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的情况下。
何翼跌撞着逃走了。
何美丽暗中长出一口气。
她扶着身后的栏杆,努力让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同时,她也在等来自杨薛蝉的质问。
可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等到。抬速扫一眼杨薛蝉,杨薛蝉似乎压根没有要问话的迹象。
一向心直口快的何美丽忍不住:“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杨薛蝉铿锵有力。
“问吧。”何美丽自知,出来混迟早要还,自己酿下的苦果终究要自己吞。
“都是认识我之前的事吗?”
“是。”
“好了。我没有别的需要问的了。”
何美丽仰着头,她眼中含着泪水,看向杨薛蝉的目光要多动容多动容。
杨薛蝉俯下头,在红唇上轻啄一口,拍拍何美丽的后腰,不,其实是臀部,一切如常地笑道:“走!秋风凉,吃火锅去!”
何美丽那一刻萌苏爆棚,她觉得自己真的运气太好,撞见一个绝世好man!
她决定,悄悄原谅杨薛蝉身后背负的一团乱麻的老家的亲事这几天,她心情不好,杨薛蝉背后的亲事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她从杨薛蝉躲在里面接电话的卫生间门口,用倒扣的一只玻璃杯,听到故乡的女孩在向他求救,求他回来向杨薛蝉的父母说个清楚,不要让她夹在中间如此难过。杨薛蝉怼他自己的父母很流利,对女孩难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