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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重要节点的圆满,渐渐填补她日复一日等待的寂寞。
梁夫人看向先生的目光,也不觉少了隐含的幽怨。
梁父轻轻握住夫人的人,像是许诺,又像是畅想:“等承儿婚后蜜月归来,我们也去周游世界一个月!”
梁夫人听多了这样的畅想,知道它仅止于这一刻的真心实意,最终会败给形形色色的公司重大收购、重要会议、紧急危机处理。
不过,也不妨碍当下听到时感到开心。
“孩子们各有归属,你会寂寞、失落吗?”梁父问梁夫人。
“不会。我殷切等着第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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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转瞬即逝的周末,对朱贝妮来说漫长得几近无法忍受。
曾经下完考场后畅快淋漓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第一天上午外语考试出考场,朱贝妮觉得自己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第一天下午的专业课一考试结束,朱贝妮觉得天都塌下半边来。
第二天上午的专业课二考试结束,朱贝妮觉得呼吸都是苟延残喘。
第二天下午的政治考试结束,朱贝妮觉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个呼吸急促,都能引发河流溃堤。
陈小西认认真真观察一番朱贝妮,一本正经地严肃说道:“你担心你考不上,我一直在担心你考上。不管结果怎样,我们俩中都会有一个人感到称心满意。希望那人是我!”
这可真是一句给力的安慰!
朱贝妮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小西,不知该喜该怒。
“好啦。”陈小西给看上去懊恼坏了的朱贝妮一个暖暖的大拥抱。“已经都过去了。忘记吧。”
朱贝妮回头看看社会语言学研究室所在的双子楼,心中一片迷茫。
果真是逃不脱的规律爸爸,杨青青,二老板……无数人都或多或少流露过,边工作边考研,看上去两样兼得,其实必有所失。她是做好了有失才有得的准备,她辞职了呢,结果却是两样皆失。
去年复试后从面试考场出来时的郁闷重新席卷而来,一年的时差没有丝毫削弱它的力量,相反带足沉淀的力道,狠狠地搅动朱贝妮的痛感神经。
去年,她考试失利,曾经对她毫不遮掩大献殷勤的许某人忽然就蒸发不相见。
今年,她再度考试失利……还好,陈小西说他压根就不想让她真的考上。
朱贝妮在陈小西衣服上擦着她的感动的鼻涕、眼泪。
“趁你还没有找工作,带我回家吧?”耳边,陈小西的声音分外诱人。
“让我考虑考虑。”
“早晚都要见,现在正好有时间,如果你愿意,我们今晚就可以走!”
朱贝妮抬眼望自周。
寒春料峭,天色仍旧很早就擦黑。
此刻暮色四合,夜晚的意味已经相当浓厚。
年前她曾因为娜娜回过一次故乡,还记得直达火车一天仅一个来回,晚上十点发车,错过无。
“来不及的吧。”她说。其实是她对他这一建议的委婉否定,而非质疑。
“我认为来得及!实在来不及,就当去火车站观光散步好了。”陈小西不疾不徐,语气坚定,却非强硬。
“行李都没有收拾呢。”朱贝妮再次找理由否定。
“只去两三天,甚至不需要换外衣,回家拿两三件替换内衣就好……实不相瞒,其实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带在背包里了。”
朱贝妮简直忍不住往后跳一步,逃脱陈小西胳膊可达的范围。
“你早就预谋好了?”
“我要是出言否定,你肯定也不相信。我的确认为这是最高效利用时间的做法。你看,你刚考完,需要放松一下,而你过年没回家,肯定有点想爸爸妈妈,我们这一趟,算起来一举两得呢。”
朱贝妮静静地看着陈小西一本正经辩解。一个姿势站累了,重心移动,换另一条腿,仍旧默默无言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想骗你带我回家。”
陈小西黔驴技穷,举手投降。
朱贝妮傲娇地转过头不看他,其实嘴角已经上翘得掩都掩不住。
她其实挺开心的。
有人积极在求婚路上走,总比让她沦落到逼婚的好。
“我觉得,应该打个电话给我父母,问问他们是否愿意现在见你。”朱贝妮想了想,对陈小西说道。
陈小西马上撒娇意味十足地拉朱贝妮的手,呵护有加地贴在自己脸上帮她暖手,还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呵气。
同时,不忘给自己有倾向性的引导话语披上伪装的平和外衣:“见与不见,一念之间的差别,还不是全靠你怎么说!”
“吓!说得好像他们不见就是我的错!”
“可不就是嘛!”
“嗯?”袖笼里藏着暗中握起的拳头。
“谁让你这么可爱,让他们舍不得嫁人!”
哦,没事了。
朱贝妮重新变得笑嘻嘻的。
考了一场糟糕的试的糟糕感觉跑到了爪哇国。
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好吧,我就打电话问问试试。按免提,省得你说我攥改答案。”
陈小西陡然紧张起来,眼巴巴看着朱贝妮手中等待接通的电话,一副求可怜的模样。
第423章 他的小黑盒
“喂?妈妈!我今天考完试了。”
在人来人往、暮色四合的复旦大学隔壁的五角场步行街,朱贝妮和陈小西找了个人少的挡风角落,开始打免提电话。
“我知道。我算着日子呢。考完可以回来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还是明天?”朱妈妈兴奋又快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朱贝妮瞪一眼身旁乐不可支挥舞着两张火车票的陈小西。
“那个,妈妈,我要是带陈小西、我男朋友回来”
“好呀!好呀!带回来给我跟你爸爸瞧瞧!”
陈小西一声“yahoo”就跳起来,嘴都要笑歪。
朱贝妮只想吹胡子瞪眼:今天的妈妈,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你爸爸不让我跟你说,怕扰乱军心。其实你小婶,你阿丽姐,你二姨娘、小姨妈,还有你三舅妈,早拉着我问你男朋友谈得怎么样了。这次你们回来,我把她们都叫上,让她们都看看……”
朱贝妮超级夸张地无声笑着,拿眼斜睇着陈小西。刚才还兴奋的陈小西,笑容慢慢就僵在脸上。随着朱妈妈爆出来的人名越来越多,他连笑容也没力气伪装出来。
“哦,对了。你考试考得怎么样?”朱妈妈像是忽然想起。
“内什么,我赶紧去买今晚的火车票去!”朱贝妮就这样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陈小西便拉住朱贝妮的袖子:“你家到底有多少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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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之旅,陈小西表现得可圈可点。
回家的路上他快乐非常,指东指西给朱贝妮看,使朱贝妮连忧郁的时间都没有。
火车到站,金磊开车来接。
小金子从车上蹦下来,大喊着“妈妈”,就奔朱贝妮而去。朱贝妮只好瑟瑟发抖地张开双臂。
“你好,金子,我是爸爸。”陈小西一本正经朝五六岁的小男孩伸出大手。
朱贝妮悄悄留意到,因为金磊热情来接,导致陈小西完全没有私密时间准备首次登门的礼物。她知道这虽然会给陈小西带来“不知礼貌”的印象,却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因此只稍稍想了一下,也没有特别提醒。
鉴于陈小西节俭成性,朱贝妮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假装想不起。
反正眼之所见的陈小西,跟金磊勾肩搭背,喜滋滋地讨论着当地的道路、支柱产业、金磊家的主营收入等男性话题。
朱爸爸、朱妈妈在家翘首以待,以为自己等到的将是一对羞涩的年轻人,没想到门铃响了,打开一看,是一堆一点都不羞涩的年轻人,其中最小的那位“妈妈”、“妈妈”叫得简直炸开了锅。
朱妈妈捂着胸口,惊魂未补。
她夜里做梦,总觉得金家很快要上门提亲,向她建议把她女儿从大城市里喊回来,跟金磊成婚,做小金子真正的妈妈。在梦里,这个建议极有诱惑力。她每次都很有冲动想答应!
“阿姨好!”两个单身年轻人同时向她打招呼。好吧,其中一个是断弦。
朱妈妈一时恍惚,不知身在梦还是不在梦。
“妈妈!爸爸!我回来啦!小金子一定要他爸爸去火车站接,我们就从火车站坐金磊的车直接回来了。”朱贝妮抱着妈妈的胳膊摇来晃去。
朱妈妈慢慢镇定下来,抬眼打量陈小西。是一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颀长,偏瘦,挺拔,脸上漾着笑意,举手投足,倒也不算毛躁。
“叔叔好!”陈小西就差鞠躬90度了。明显比金磊更殷勤。
金磊坐了会儿,以“晚上请干妈妈一起吃饭”为诱饵,强行带走了小金子。
小金子不情愿地跟着他爸爸走了。客厅里瞬间静下来。
朱贝妮还以为要冷场了,却见陈小西不慌不忙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包装好了的小长条盒子。
朱贝妮吓一跳没想到这家伙早就做好了应急准备!平白让她为他担了些许心!
小长条礼盒包装得平淡无奇,目测8厘米宽、20厘米长、4厘米高的样子。
陈小西从未向她透露过,她忍不住猜测,也许是一根项链?
然而陈小西却递给了朱爸爸。
陈小西又转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方盒,8厘米见方的样子,比刚才的小长条盒子更貌不惊人。
朱贝妮见陈小西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不由好奇心起,想着dora的神奇backpack backpack(爱冒险的dora中大名鼎鼎的背包哦),不由扑上去扒开看:“里面还有啥?”
陈小西挠头:“我倒是给你也准备了一个,只是怕你不肯要。”
“要!要!我要!”
猜礼物、拆礼物什么的,一直是朱贝妮的爱好,好不好!
“可万一你觉得”
“不!我一定会喜欢的!”
陈小西脸上透出古怪的笑容,然而只是再度挠头。
见女儿这么随便、自在、自带撒娇地跟眼前的男青年说话,朱爸爸和朱妈妈对望一眼,又赶快错开,但是彼此已经清楚:大局已定,容不得他们说太多。
好吧,幸好,这大局他们也是认可的。
朱贝妮毛手毛脚,自己动手翻起他的神奇的backpack。
“不在那里,在我口袋里。”
朱贝妮一只手已经插到他最容易放手进去的外衣口袋,不经意看到妈妈严重嫌弃她的目光,才自觉收敛一二。
“嗯咳,自己拿出来吧。”她手掌朝上,向他伸出手。
陈小西些许犹豫,但是摄于本场地主的积威,他从胸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更小的3厘米见方的小黑盒,这回更简陋了,连包装纸都没有。
陈小西握在手心,有些缩手缩脚。
朱贝妮眼明手快,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大睁着两只漆黑的眼睛笑嘻嘻就抢了去。
抢到手就傻眼了。
想退回去又脸上挂不住,刚才信誓旦旦说“我一定会喜欢的”的人好像就是她自己。
“那个……哈哈,爸爸,你的礼物是什么?妈妈,你的礼物又是什么?你们拆开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