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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阮沅知道分寸,又和井遥寒暄了两句,便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家里地方不大,门也没关,看来他们并不避讳她。所以阮沅在厨房洗菜淘米的时候,也隐约听见客厅里俩人的对话。
“……那现在怎么样?”宗恪问。
“昨天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还得观察一段时间,好在性命已无大碍。”井遥说。
阮沅洗菜的手停了停,心想,这是说谁?
“让他老实呆着,别急着起身,过两天我去看看。”宗恪说着,顿了一下,“秦子涧是怎么肯放他一条命的?”
井遥没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当时,皇后在场。”
俩人都沉默下来。
阮沅的心有点沉,她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直觉就觉得,情况不大对。
“陛下,臣等几个都觉得,这儿不太安全……”
“不用担心,他要是想来杀我,早八百年就动手了。”宗恪冷冷道,“你以为他没顾忌么?”
井遥似乎不敢再反驳。
“行了,你先回医院去,一切你掂量着办,让游麟他们也多加小心。如果有必要,再把宗恒叫过来也行。”
“是!”井遥站起身来。
宗恪往厨房看了看:“阿沅,井遥要走了。”
听见他叫自己,阮沅赶紧从厨房出来:“这就走么?不留下吃饭了?”
井遥满面笑容道:“尚仪不必客气。”
“不是客气啊。”阮沅很诚恳地说,“饭菜都是现成的,又不是专门为你一个人做宗恪,你快去把五花肉弄一弄,调料我都准备好了。”
宗恪似笑非笑瞧着井遥:“要不要留下吃饭?”
井遥笑道:“臣不敢。真要留下来吃这顿饭,臣得被吓得胃穿孔。”
阮沅扑哧笑起来。
“算了,那就不打搅你了。”她随口道,“看你晚上有约的样子……车上那个是你熟人?是大学生么?”
阮沅话出了口,马上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她发现,井遥神色变了。
宗恪一愣:“什么熟人?”
“啊,没什么……”阮沅支吾道,“行了你赶紧做饭去。”
宗恪不依,还问:“车上有人?井遥,你带人来了?”
井遥有些尴尬:“是臣的……朋友。”
宗恪看看发窘的阮沅,又看看一脸不自在的井遥,他这才明白过来。
“是你朋友啊?”宗恪冷笑道,“男朋友?”
他故意把第一个字加重音。
知道再瞒不下去了,井遥只好低头苦笑:“回陛下,是臣之前在这边结识的,这次过来,想着好久没见面了……”
宗恪点点头:“学生?就是说,还是个孩子?井遥,你不要玩出火来了。”
井遥只得分辨道:“陛下,他不是孩子,已经成年了。”
“这些闲事,我管不了。”宗恪淡淡道,“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你那点俸禄,家里养一群,这儿还要养个小正太,开销这么大,真的够用么?”
宗恪的声音很冷,听起来像玩笑,可实在不是玩笑。井遥的脸色不禁发白,有细密汗珠从额上渗出来,阮沅在旁边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宗恪脸色不比寻常,她也不敢插嘴了,只好陪着井遥一块儿窘,窘得手都没处放了。
阮沅真后悔,她恨不能把舌头咬掉,都是自己多话,害得井遥好端端又被宗恪训斥。
“臣没有养他,只是普通交往,那孩子家里挺有钱的……”井遥嗫嚅道。
宗恪摆摆手:“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想为这种事来数落你。你自己知道怎么收场就好。”
“是。”井遥不敢再嬉笑,恭恭敬敬道,“那臣就先告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等井遥走了,阮沅这才松了口气,她埋怨道:“你啊,干什么一下子那么严肃?看把人吓得……”
宗恪哼了一声:“井遥这小子,要是连我都不怕了,那就真的翻了天了!”
阮沅没理他,走到窗旁往下看了看,没过一会儿,她看见井遥从单元楼出来,那男孩早守在车边,一见井遥出来,样子似乎很高兴,井遥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瓜,俩人这才上车。
看着他们离去,阮沅问:“他开你的车过来的?”
“嗯,反正那车也闲着,井遥这趟是办公务。”宗恪走进厨房,“他自己的车已经上缴国库了。”
宗恪这不伦不类的说法,让阮沅乐了。
马上她又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对了,谁受伤了?”
“姜啸之。”宗恪在厨房里说,“发生了意外,被秦子涧给重伤。”
阮沅吓了一跳:“要不要紧啊?”
“据说没有生命危险了。过两天我得去看看。”
“这么说,井遥就是为这事过来的?”
“一来是为了姜啸之受伤,他和姜啸之交情非同寻常。二来,情况有点变化,出了些事情……”
宗恪没把话说完,低头系围裙,阮沅知道,自己不好再往下打听是什么事情。
她走过去帮宗恪把围裙系好,又问:“井遥和姜啸之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井遥先认识周太傅,所谓的故人之子。”宗恪笑了笑,“井遥的父亲原是朝中重臣,和泉子的父亲薛琮旌齐名、位列太祖手下五虎之首。若不是过世得早,当年顾命大臣里肯定有他的份。偏偏一场疾病,英年早逝,我爹曾为此痛惜不已,还说,井昊一死如损他手足,统一天下的大业恐怕要延后了。”
“哇,连你爹都这么说,这人肯定很了不起啊……”
“嗯,既如此,应该是个英才吧,可惜我回舜天太晚,连面也没见着。据说井昊临终前,把独生子托付给了挚友周朝宗,希望他能帮忙照顾。井遥的功课都是周太傅亲自教导,后来周太傅把养子带回舜天,就让他和井遥在一处念书。所以井遥自小就跟姜啸之要好,之前俩人多少年形影不离,亲兄弟一样,姜啸之也教过他功夫的。”
阮沅知道,姜啸之和宗恪兄弟都比井遥大,这群人里数他最年轻,虽然是做禁军统领的人,在那几个面前,也好像弟弟一样。
系好围裙,宗恪走到水池边,把洗好的青菜拿起来放在案板上。他哼了一声:“就因为他最小,早几年大家都宠着,犯了错也不去数落他,闯了祸,给你卖卖乖,大眼睛闪闪亮,肯定就舍不得骂他了。有时候我忍不住说他两句,宗恒还怪我不该管那么严、拘束着他叫他不快活……都是些什么人!”
阮沅忍不住偷笑,这群人,虽然名义上是君臣,其实感情恰如手足,难怪井遥总是这么得意又漂亮,这么多哥哥宠着他,就连天子亦如是,他又怎么会不得意?
“我早说了,一直这么宠着,早晚得闹出花儿来。”宗恪拿着菜刀,一面切菜一面说,“今天这一个,要不是你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呢。你看看,过来一趟本是为了公务,都还不忘抽空去见见小男朋友,我若在姜啸之跟前数落他,姜啸之肯定又得替他求情。”
想起车里那个男生,阮沅“啊”了一声,又笑道:“井遥这个男朋友,瞧上去倒有几分像泉子。”
宗恪把切好的白菜堆在盘子里,转头笑起来:“是么?”
“嗯,我都差点看错了呢。他就好这一款?”
拿过五花肉,往上仔细洒调料,宗恪哼道:“大概是吧。之前想尽办法讨好泉子的事儿,我看他也没少干,早些年,每次进宫来见我,都打扮得超级漂亮,若是泉子在呢,就兴高采烈;若是泉子不在呢,马上就耷拉脑袋了。而且又喜欢对着泉子发痴,在朝中和蔡互相看不对眼,那两年总是找茬对掐蔡不是在镇抚司呆得和姜啸之成了酒友么?于是这就又添了一重怨恨……”
“怨恨?”
“嗯,井遥说,蔡专门和他对着干,抢他的泉子不够,还抢他的哥哥。这些,我们都是当笑话看的。”
阮沅来了兴趣:“那泉子的反应呢?”
宗恪笑笑:“泉子还能有什么反应?都说了,是个心冷的孩子,你若去问他,他肯定会说:他们掐他们的,关我什么事?”
阮沅苦笑。
“再说了,井遥这家伙性子太轻浮又花心,处处留情,遇上个漂亮的,就忍不住要去撩拨人家。就算泉子看得上他,我也不会允许的。单论这方面,他还不如蔡呢。”
阮沅听他说得有趣,扑哧笑了。
“你别不信。”宗恪看了她一眼,“今天这个小正太算什么?他家里还养着一个呢。”
阮沅吓了一跳!
“怎、怎么个意思?”她话都说不清了。
看她反应这么大,宗恪却笑了。
“别一惊一乍的,这没什么。官宦人家蓄养仆童挺常见的。”
阮沅不语,所谓“仆童”,恐怕是指男宠。她知道井遥已经成亲,妻子出身名门望族,膝下也有一儿一女,却没想到妻妾之外,他身边还有这种特殊“存在”。
“这方面,我们都习惯了。只当他年龄小、又爱玩。”宗恪一面麻利地给五花肉洒上作料,一面道,“他家那几个,难得相处得还算安分,亏他也有能耐一一摆平。好在这几年没闹出什么事儿来。”
阮沅皱了皱眉,“这家伙太放荡了。就算男女通杀,这也太……”
宗恪一脸不以为然:“那边的民风一向如此,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他喜欢,又养得起,旁人也管不着。再说他毕竟是个知道分寸的,这两年人也大了,又担了朝中重任,不像早先那么爱胡闹了。”
阮沅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先数落人家的,她这才说了一句,宗恪就马上反过来要替井遥说话了。
看来他是真把井遥当自家兄弟:自己数落他没关系,别人,哪怕是妻子,多数落一句也不可以。
提起泉子,阮沅又想起往事,她好奇问道:“说来,泉子和蔡,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宗恪嗤嗤笑起来:“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消息不太灵通啊你。”阮沅也笑,帮他把腌好的五花肉放进锅里,打开煤气灶。
“这事儿,人家也不好和我汇报吧。”宗恪眨眨眼睛,“毕竟是私事。”
阮沅想了想:“那姜啸之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过两天我去看看。”宗恪说,“如果情况真的不好,就让他先回那边去,避一避。”
那个礼拜六,宗恪得了休假,去了趟医院。
回来他和阮沅说,姜啸之伤得真挺重的,到今天才刚从加护病房出来,人是清醒过来了,可还不能说话。
“抢救过来了?”阮沅问。
“嗯,算是,是爆炸事故,居然能活着逃出来。”宗恪叹了口气,“一群锦衣卫彻夜守在病房门口,寸步不离,我叫他们先回去休息,说什么也不肯,再多说一句,就都跪下来请命,弄得我也没辙了。”
阮沅也难过,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她低声问:“我表姐没在那儿?”
宗恪摇摇头:“没看见。估计她也不好在那儿,姜啸之是被秦子涧重伤,秦子涧和你表姐什么关系,这谁都知道。现在状况成这样子,她怎么好意思在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