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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灌他!”
女宾休息室没有人,厚厚的包门关着,把喧嚣都挡在外头,厉婷婷躺在软软的沙发上,蜷缩着,好一阵子半睡半醒,直至感觉到有人进来,自己脸上一阵冰凉,她一睁开眼睛,正巧看见姜啸之手里举着一小块湿毛巾,在给她擦脸。
见她醒来,姜啸之停下手,看看她:“皇后,还觉得晕么?”
厉婷婷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仍旧有点模糊。
她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您也没喝几杯。”姜啸之小声说,“是喝得太急了?”
厉婷婷拿过毛巾,按在脸上,过了一会儿,她模模糊糊道:“他们灌你了么?”
“嗯,灌了的。”姜啸之笑道,“他们哪里肯放过这好机会。”
厉婷婷拿开毛巾,努力看看他:“你喝了不少?”
“也不算多,我一个敌他们一群,那些家伙都被我喝趴下了。”他轻轻笑了一声,“早就警告了他们,他们不听。”
“你喝醉了?”厉婷婷摇晃着坐起来。
“没有。”姜啸之摇摇头,“刚开始有点醉,后来休息了一会儿,把酒精用内力逼出来,就好了。”
“你是段誉么?”厉婷婷嘀嘀咕咕道,“还内力逼出来等会儿交警让你吹口气,你就得坐牢了。”
“真的没有残留了。”
“真的?”厉婷婷怀疑地看着他。
忽然间,她凑过去,像猫一样把鼻子贴近姜啸之的鼻口,使劲闻了闻。
姜啸之吓了一跳!
“是没酒精味儿。”厉婷婷喃喃道,“神人。”
她说完,扑通又倒在沙发上了。
姜啸之这才醒悟,原来厉婷婷的酒劲儿还没过去。
他苦笑起来,起身又去洗了洗毛巾,这才返回来。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俩,厉婷婷缩在宽大的黑色沙发里面,娇小美艳得像只布偶猫。
看她没再睡了,姜啸之把湿毛巾递给她,但是厉婷婷没有接毛巾。
“……你会六脉神剑?”她悄声问。
“六什么剑啊,”姜啸之苦笑,“臣不会那个。”
“那是怎么把酒精逼出来的?”
“很简单,就用内力加速循环。”姜啸之说,“加快酒醒的时间,普通人没有内力,只能靠自然循环来醒酒。”
“真不会被查出来?”
“不会。”姜啸之摇头,“之前和赵王在警局做过实验,喝下一斤白酒,拿测试仪测都没有反应。”
“两个搞怪的家伙。”厉婷婷吃吃笑起来。
她睁眼瞧着姜啸之,脸枕着胳膊,或许是酒醉的缘故,女人两颊红晕,双眸晶莹,眼波流动,比平日更增添了妩媚。
这不是厉婷婷平日的样子,姜啸之很不习惯,他只好不去看她。
外头听不见什么声音了,宴席已经散了,姜啸之拿着毛巾,坐在厉婷婷身边,等着她脑子清醒。
“……他们都走了?”她忽然小声问。
“嗯,差不多都散了。”
“真可惜,我还不想回家。”厉婷婷痴痴地盯着窗外,“我就想呆在这儿。”
姜啸之心想,呆在酒店里干吗?这儿又不是你家。
“这儿谁都不知道我是谁。多好。”她转过头来,看看姜啸之,“可我一看见你的脸,就马上想起我是谁来了。”
“……”
厉婷婷轻轻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算了,美梦总得醒来。走吧。”
她现在酒醒了,姜啸之想,这最后一句话,才像话。
厉婷婷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裙子,拿起手袋,姜啸之替她打开休息室的门,刚才酒醉的暧昧,渐渐从这女人的身上消散,她又恢复到平日清醒冷淡的样子了。
俩人从休息室出来,大厅里,宾客们果然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那对新人和几个朋友在说话,新娘坐着,新郎靠在她身边,俩人手拽着手。新娘看见厉婷婷出来,赶紧冲她晃了晃胳膊:“醒了?一块儿去家里玩吧?”
“不了,还晕着呢,早点回去躺着,”厉婷婷苦笑,“你也别累着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靠在一块儿说笑的新人,忽然小声说:“现在他们这样子,看起来比较像真的了。”
这次,姜啸之依然赞同她的话。
劳动节那天的婚宴,据后续的反馈,姜啸之这个假男友扮演得十分成功,节后厉婷婷去上班,办公室里总有人提姜啸之,大意是他当时喝酒多豪爽,一桌子人都被他给喝趴下了,这么好的酒量,厉婷婷还想替他挡着,用得着么?
于是这么一来,萧铮就从办公室女人们的话题里消失,转而替换成了姜啸之。她们说姜啸之看上去很man,如今这社会难得看见这样合格的男人,看来厉婷婷十分会“淘宝”,上个男友与众不同,风格独特,换了一个,气场依然如此强大。
她们群雌粥粥在那儿说得热闹,厉婷婷撑着腮帮却只想打哈欠,心里祈祷八婆们尽早厌倦她凌乱的男女关系。
然而厉婷婷万没料到,某一日出来爆炸新闻:有人亲眼目睹了萧铮和姜啸之在一起,而且举止亲密,非同一般……
“其实,他们俩是gay。”厉婷婷很认真地对八婆们说,“我只是给他们打掩护的他们的爱情非常不容易,屡经坎坷,请各位不要再去打探了,就继续保守着这个小秘密,好么?”
于是那之后,八婆们终于偃旗息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一十三章
那天婚宴结束,其实俩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车在市区开了一会儿,厉婷婷提议说,先别急着回家,去市中心的公园里晒晒太阳,吹吹风,她现在还是一身酒味儿,不想回去就关在房间里发酵。
姜啸之看时间,还不到四点,天色尚早,他同意了。
车开到公园附近,找了地方停下。俩人溜溜达达进了公园。
今日天气好极,连阳光都是透明的,公园里人也多,到处都是热闹的孩子。厉婷婷找了一处树荫下的木头长椅,坐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姜啸之:“坐吧,没人会责怪你没规矩的。”
既然她这么说,姜啸之也不再坚持,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俩人静静坐了一会儿,五月的凉风吹在身上,格外舒爽,虽然四周的孩童又叫又闹,厉婷婷却意外的不觉得烦。
“哦,对了,有东西给你吃。”她想起来,从随身的手袋里摸出一个纸包。
“是什么?”姜啸之好奇。
厉婷婷笑起来,她把纸包递到姜啸之手中:“尝尝就知道了。”
姜啸之打开,一时吃惊不已:“是冰梨啊……”
“嗯,上次过去,买了半斤没吃完,就带回来了。”厉婷婷说,“搁在冰箱里一直忘了拿出来,吃一块吧。”
姜啸之顺从的捡了一块,放进嘴里。
“味道还行,对吧?”
他点点头。
“喜欢吃冰梨?”她又问。
“小时候喜欢。”姜啸之说,“可我娘不肯给,叫丫头们好生收着,怕吃多了牙齿烂。”
厉婷婷噗嗤笑起来。
“天下的娘亲,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忍笑道,“我娘也不肯给我吃,也怕我的牙齿坏。”
俩人默默笑了一阵。
“想吃又吃不着,那怎么办?”她又问。
姜啸之眨眨眼睛:“哥哥偷偷塞给我。”
“……唉,我也是。”
悠悠想了一遭,厉婷婷才叹了口气。
“其实我的牙齿一直都没坏。冰梨也没少吃。”她低声说,“她们担心的事儿,都没发生。她们想不到的事儿,却发生了。”
姜啸之默默吃着冰梨,厉婷婷这话让他心里一恸。
“说说从前的事儿吧。”厉婷婷忽然说。
“从前的事儿?”
“什么都好,说说你从前的事儿,我想听听。”
姜啸之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
厉婷婷一时感慨,她扬起头,看着树叶缝隙,那钢铁般的蓝空,“姜月湄的事儿,也没有可说的么?”
这名字,让姜啸之嘴里本来甜蜜的冰梨,顿时变得苦涩不堪。
“其实我在她身边,时间也不长。”他哑声道,“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功夫。”
“她那时候,多少岁?”厉婷婷轻声问。
“二十二。”姜啸之努力笑了笑,“这么年轻,就给一个八岁的孩子当妈。”
“嗯,不容易。”
“当也当不好,我不怕她,她生气发火,都吓不住我,就算打我,手上也没劲儿。我只怕她哭,她一哭我就没辙,只好认错。”
厉婷婷默默听着,她渐渐有种奇妙的感觉:姜月湄这名字,如今也变成了她心底的伤疤,一碰就会疼。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或许我该说,她太善良了,连个孩子都制不住。”
姜啸之低下头,在冰梨里拣了块最小的放进嘴里。
“叫我念书,我不肯念,心想,还念什么书呢?念得再好,难道我还能去赶考么?”姜啸之说到这儿,嘴唇边挂上了一丝苦笑,“可月湄不依,她说,就算不去赶考,也得有学识,不能当个白丁过一辈子。她还到处去给我找先生,可是哪家的先生肯给妓女的孩子教书?人家一听就摆手不干,没奈何,月湄就只有自己来。”
“自己来?”
“嗯,她买了些书,自己来教我念。她没啥高深的学问,也无法把书义讲得通透,怎么办呢?就叫我背,通篇背下来总没坏处吧?可我不肯。我宁可去打杂洗茶碗,那还能挣俩小钱呢。我背得颠三倒四,不肯用功,月湄就生气,像先生一样拿尺子打我的手心。啪啪打几下,不疼不痒,我还嘴硬,非说是书上错了,在家里我爹教的就是倒过来的,我还说我爹说了,鸿儒也有胡扯的时候,欺世盗名的学士遍地走,尽信书不如无书,结果呢,真把她给唬住了。”
厉婷婷忍不住笑了。
“我爹在月湄的心里,真像个神似的呢。”姜啸之苦笑,“一听是我爹说的,月湄也不敢罚我了,我就一气儿乱背,背完就把书一扔,下楼去寻摸我的‘钱途’去了。后来听我背得越来越不像话,月湄心里起了疑惑,她想找人问都没处问,为了这,还不惜工本请了大学士容钊的酒,问他这书是不是错了。容钊那人,皇后应该记得对吧?学识是顶顶出色的。他一听就哈哈大笑,说怎么可能错呢?圣上今年殿试的内容正是这章书,按照她的说法,连句读都断错了,所以月湄是被小孩子给哄了。”
厉婷婷又是苦笑,又是无奈:“那她回来一定骂你。”
岂料,姜啸之摇摇头:“没有。她哭了,说她没教好我,不光功课丢了,还学会了撒谎骗人。”
“……”
“我当时真想和她说,我会撒谎骗人,可不是在她这儿学会的。我在家里就会了。”姜啸之淡淡一笑,“她还以为我是个圣洁的小天使呢,从天堂降临到她这儿,白翅膀上沾了一丝灰尘也都是她的错。”
他说到这儿,怔怔盯着前面的花坛,太阳太大,天开始热了,红色的美人蕉都耷拉下脑袋,显得很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