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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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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甚至连阮沅的问话都没听见。

    “什么?”忽然间,他意识到女性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

    “你没事吧?”阮沅担心地看着他,泉子的嘴唇,竟像燃过的余烬。

    “没什么。”他摇摇头,“只是想到刚才。如果阿茶慢一点的话,我就命丧阿莼之手了。”

    他说得很慢,像是在思考。

    接下来,阮沅去找崔景明和崔玖,屋里只剩了青菡和泉子。

    青菡将污水倒掉,又换来一盆清水:“等会儿,得找崔太医弄点药来。”

    “不妨事的。”泉子淡淡道,“伤在胳膊,死不了。”

    青菡反复洗干净布巾,又给泉子的胳膊仔细擦拭了一遍。

    “你啊,终究还是……”青菡没说完,语气里含着温柔的悲伤。

    “早晚的事,如果换过来,阿莼也不会介意踏着我的尸骨。”泉子的态度,既不愧疚,也不惊恐,“这次再让他逃了,被他栽赃下毒杀人的就会是我了。”

    “是你动的手?”青菡突然悄声问。

    泉子一怔,摇摇头:“是阿茶。”

    青菡好像吃了一惊似的,顿时不敢出声了。

    屋内安静下来,泉子神色恍惚,好像又陷入到刚才的回忆里。

    那一瞬,他竟然不确定,飞过来的那枚银镖到底会冲向阿莼,还是冲向自己

    时间,以最快速度给了他回答:勒住他脖颈的手臂突然僵硬,然后垂落下来。

    泉子扭动石块一样的脖颈,他看见了阿莼的脸:死者不能置信地张着嘴,黑洞里冒出无声的责难,阿莼的额心,突兀地顶着飞镖的镖尾。

    “师哥!……”

    阿茶飞扑过来,一把抓住泉子,这才没让他整个儿向后仰倒。

    泉子扶着阿茶,稳住身体,他转过脸来,阿莼的尸体就倒在双喜尸身上面,俩人重叠的扭曲姿势,颇有几分讽刺意味。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出声。

    “我以为,你不会下手。”鬼使神差的,泉子忽然说。

    阿茶并没有松开扶着他胳膊的手,那只手,竟烫得如同火炭。

    “师父说,我不能一辈子卡在那几年里。”

    男孩说得轻言细语,目光空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残余。

    泉子却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就好像忽然撕扯掉重重幔帐的房间,泉子顿时恍然大悟。

    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把死神的华盖,错当成孩子肩上的斗篷……恐怕阿莼的错误,也在于此。

    死人们在屋内静静不动,像是有铁做的裹尸布把他们缠住。

    俩人从充满尸体气味的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院子当中,圆月压得很低,像由他们的肩膀托着。

    他们默默站着,谁也没出声,像是依然在咀嚼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像是要把那段时间里,对方的变化一一做一个记录。

    “师哥的伤怎么样?”阿茶突然问。

    “我没关系的。”泉子像个梦里人一样,缓缓摇头,“你去通知连校尉,让他来善后吧。”

    阿茶瘦小的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乳白色的月光下,之后,泉子又在那院子里呆立了许久,这才拖着疲倦的身躯离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一章

    崔景明和崔玖很快赶到。

    宗恪醒来后,宗恒将事情前后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并没说什么,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阿莼的尸身因此侥幸逃过了更残酷的惩罚,泉子花了些钱,和阿茶将他简单埋葬在了城西的坟地里。送葬回来,阮沅在院子里瞧见了阿茶,她忽然觉得这孩子有了变化,他看上去,像是瞬间长大成人,却显得更加冰冷了。

    除了阿莼和双喜,协同者还有阿莼的亲信虎宝儿,他没有来得及招供,就莫名其妙自尽了。

    事情到此宣告结束,再无法追查下去。尽管谁都清楚,这并不是真相的全部。

    接下来的好消息是,宗恪身体内的蛊毒已经消退,无论是崔景明的那些吐血的药,还是崔玖的“绿色毒汤”,他都不需再服用了,持续了一个月的药物侵害终于打上了句号。

    坏消息是,他的双目依然失明,并且,四肢近乎瘫痪。

    与此同时,时政也在剧烈的漩涡中打转。两天之前,岩松口的晋王世子驻军地发生了小规模骚乱,起因是晋王世子的一个鹄邪降丁,与街头小贩发生争执,竟将那小贩活活打死。

    此事激起了当地民愤,很快导致严重冲突,官府甚至出动了军队。

    因为在骚乱中有平民丧生,宗恪大为震怒,命有司立即处置此事。尽管晋王世子已经交出了杀人凶手,但他依然要求郦岷,把随军带来的鹄邪亲兵名单,全部交上来。

    两天之后,名单来了,上面却只列出了七十四个人名。

    宗恪气得抓着名单,想撕成两半,但他手上的力气,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七十四个?!他真的以为我瞎了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宗恪的声音尖刻难听,“我以为他会给我打个对折,七十四个!连零头都不够!”

    宗恒弯腰将被扔在地上的名单捡起来:“郦岷没可能把所有人都交出来,真要那样,就是把自己的不臣之心和盘托出了。”

    宗恪一面喘息,一面冷笑道:“太后寿辰过了,他还赖在京师不走,是想亲眼确定我躺进棺材?”

    “是太后一再挽留,天伦之情不可夺。”

    宗恪冷笑连连。

    “另外还有,郦岷身边,似乎带有一名高手。”

    宗恪皱眉:“高手?”

    “是。但不清楚是哪门哪派的。”宗恒说,“还没见他出手。”

    “嗯,送礼之人却随身携带利刃,恐怕是有所图吧。”宗恪冷冷说。

    “皇兄,要不要把姜啸之叫回来?”宗恒道,“叫他回宫,皇兄也安全一些。”

    宗恪疲倦之极,他用手撑住额头,连连苦笑道:“要他回来能顶什么事?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还用得费力气来刺杀么?”

    “……”

    “不用了,他们对付我,自然是用别的法子。”宗恪说,“那个高手,你先严密监视着吧。利刃藏而不用岂不浪费?等着看,早晚会出事。”

    果然,没多久情况就急转直下:两名官员在家中被暗杀,而且这两名官员都是“帝党”一派的。这次的暗杀更明目张胆,杀人凶手直入受害者家中,杀了人之后,竟大摇大摆离开,家丁侍卫无一人阻拦得了。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连朝廷命官在自己家中,都难保性命。

    但是,死去的其中一个官员,身份很有些特殊,之前不久他曾秘密上奏给宗恪,称在西北的晋王有不稳迹象,甚至很可能,已与鹄邪王有了不可告人的勾结。

    死讯送来之后,宗恪让身边人都退下,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关了一下午。

    虽然不清楚内幕究竟是怎样的,但是阮沅清楚宗恪的心情,大臣一再被杀,他却只能成日卧于床上,事无巨细都得托付给宗恒,他的思维虽然清晰,可是有心无力,不能走上朝堂,甚至连奏章都不能自己看。

    只有阮沅一个人知道,宗恪考虑过退位。

    那次他无意间流露出这个意思,他认为,如果自己一直无法处理国务,在这种外忧内患的状况下,再耽搁个一年半载,只会造成国家动荡。

    但是天子退位,把皇位让给才十岁的太子,这同样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宗年龄还小,根本无法亲政,这样一来,权力同样会落在身为祖母的太后手里。所以宗恪考虑的是把皇位让给宗恒。

    但是细细一想,这条路几乎无法实施,别说宗恒不会肯,就算他肯,太后那边的外戚,也绝不可能赞同,如果宗恪真的宣布退位,那他们一定会弄出一个偏远的皇族子弟来,用各种办法取代宗恒,做“后党”一派的傀儡。

    只有这样,他们才好继续控制朝政。

    一旦事态走到那一步,宗恒为首的“帝党”一派,自然会在新君登基之后,遭受到更加惨烈的大清洗,到那时,朝堂上就会增添无数无辜血迹了。

    最终,宗恪打消了退位的念头,他终于明白,就算死,自己也只能死在这皇位之上。

    宗恪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脸色青黄,两腮塌陷,就连睡梦中都微微皱着眉。

    下毒者已经伏诛,但是受害者的身体没有丝毫起色,除了不再需要服药,简直一点可喜之处都没有。

    有时候独自守在外屋发着呆,阮沅会没来由地想起了他们初相识的事。

    她仍然记得那些早晨,宗恪匆匆忙忙的打着领带,一面不耐烦地听着她的絮叨,一面抛出两句冷嘲热讽。那时候的他,是多么有精神啊!

    那个晃着两条长腿,神气活现走来走去的宗恪,那个生龙活虎的宗恪,现在,却连一次起身,都得两个人扶着才行。如果没有人帮忙,他甚至无法从床边走到门口。

    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下毒者伏诛才短短两个礼拜,宗恪身上的肌肉就变得松弛、干瘪,软得没一点气力,手触之处,死去一般的腻滞。他时常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有的时候大臣进来回禀事情,对方说得略微久了,宗恪就坐不住了,只能一面喘息,一面拿手扶着床,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双喜丧命,她的魂魄也跟着抽空,崔玖事前发出的预言,在短时期内逐一被验证:宗恪已经成了失魂之君。

    因为停止了日常运动,进食也骤减,他的手臂没力气,抬也抬不起来,甚至无法自行进食,需得人扶着他,一口口用汤勺喂。

    这份工作,落在阮沅身上,每次,阮沅只能盛小半碗米饭,再用汤泡软,而且喂好半天都喂不完。

    “再吃一口吧?”每次阮沅都这么哀求。

    但是宗恪总是摇头,他连吞咽都很费劲,又缺乏食欲,所以吃饭成了一桩讨厌的力气活。

    阮沅眼看着这男人一天天消瘦下去,他本来骨架就大,人一瘦,更显得触目惊心。因为状况不稳定,崔玖只好不停给他开补药,但是就连那点温补的精华,也像石头扔进海里,全无效果。宗恪日益憔悴,他的身体完全毁了,无论御医怎样精心按摩,四肢始终僵硬得像石头,整个人衰弱如同一捧秋后的衰草。

    但是宗恪不肯开口抱怨,虽然状况糟糕,可他还是会在漫长的昏睡间隙,努力打起精神处理政务,让泉子念那些奏章给自己听,再让阮沅记录下回复。就好像他并不在乎目前自己的处境。

    但是,阮沅知道那不是真的。

    有的时候,她要将他从床上扶起来,让他沐浴,给他梳洗、换衣服,甚至扶他去便溺。那时候阮沅就不得不两只手抱着他,甚至要请人从旁帮忙,不然她根本挪动不了宗恪的身体。

    阮沅能感觉到,宗恪的身体在她的臂膀里微微发着抖,而且那种时刻,他会尽量扭过脸去,就好像她能看见阮沅的眼睛。

    他沉重无力的**像个巨大的负担,压在阮沅的臂膀上,他已经成了个瘫子。这让阮沅几乎没法想象,这样的身体也曾跳脱飞扬,驰骋马背,纵横千万里。

    那个曾经生龙活虎、叱咤沙场的宗恪,如今,已成了离不开床榻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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