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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终于离婚了。儿子家辉说,再也不认她这个妈。
但那位老板最终也没有对小姨一心一意,半年后就打发了她去。
一场大梦方醒,小姨才惊觉,自己钱也没捞到。居然丈夫和儿子也成了陌生人。
有时,连桑爸爸都会可怜地说,
“其实如涅的小姨那么拼命地讨老人家开心,博老人家的房子,也不过是愧疚难当,想为自己的儿子筹谋点东西罢了。末了,她还是个妈妈啊。”
而此刻小姨娇娇说着说着,明明是在教育桑如涅要看清男人,却说得自己眼眶一红。她赶紧抬手擦了擦,笑道,
“让如涅看笑话了。”
这种时候,桑如涅就会觉得,哪怕是平时假得要死的小姨,也有如此真实可怜的一面。她不禁心软地安慰,
“小姨,别难过。家辉弟弟总会谅解你的。”
“谅解什么呀,当初是我有眼无珠。他现在升了高三,成日读书也不肯见我。我也想帮帮他,尽下妈妈的心。但……我什么都不懂。高三妈妈应该怎么做,我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听说,有个高三妈妈的系列讲座很有听头,巴巴地托人去要票子,也没要成。”
“咦,那个讲座,似乎我馆里的同事有去听过啊!”桑如涅想起宋美佳阿姨就拿出过那样的门票。
“你同事是哪里拿到门票的?还有多的没?”小姨激动地一把抓住桑如涅,“翻倍价格也可以!帮小姨问问!”
“好……”桑如涅点头,冲着小姨眼里的母性光辉,这忙,她能帮就帮了。
……………………
却没料到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副馆长在例会上大放厥词的事件。
桑如涅一整天都心神恍惚,哪里还顾得到小姨?直到傅庄明决绝地丢下狠话说再见,又把坠子直接丢下了楼梯,她还好似身在梦中一般。
傅庄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道坠子的银光在她面前闪了闪,落下一道旖旎的弧线,消失不见了。桑如涅张大了嘴,却惊得喊不出声音!下一秒,身子就本能地冲下楼去,朝着幽暗的楼梯往下找到。
一格格的楼梯都不放过,借着忽闪忽闪的顶灯,酸着眼地找。又下到地下室地寻,猫着腰来来回回地看,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丝银光。
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掉灰尘。桑如涅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开心得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却好似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真是的……丢了干嘛呀……三千多块呢……卖了捐助希望小学也好啊……”她喃喃地说着,叹气着把坠子塞进口袋。
……
坐电梯回三楼,总觉得心慌意乱。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居然有些晕眩,桑如涅扶着墙壁站稳了下,这才记起小姨拜托的事儿,先去了儿童阅览室找宋美佳。
宋阿姨见到桑如涅来串门,自然是欢迎得很。小桑同志强打精神,乖巧地寒暄一番,随即切入正题,提到高三妈妈讲座的事儿。却见宋美佳忽而尴尬起来,
“讲座门票我倒是有,不过没得多。”
“我小姨真的很想去听。宋阿姨是哪儿搞来门票的?我小姨说,价格好商量的!”
“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宋美佳原本一心想撮合桑如涅与傅庄明,那两人却一直不上不下地吊着,今天中午桑如涅在休息室还一脸狰狞地问她讨要傅庄明的手机号!这一切都让宋美佳吃不准这一对男女的关系。
“人?”桑如涅听不明白。
于是宋美佳就直白地说,“小桑,你中午急吼吼地要了傅庄明的电话去,做什么?他得罪你了?”
“宋阿姨提他做什么……啊,门票!该不是傅庄明给你的吧!”桑如涅恍然大悟!她早知道傅庄明给自己下过套儿,靠着接近亲近宋美佳与自己相亲,现在连亲近宋阿姨的手段都知道了。
于是宋美佳点点头,“就是他给的。傅庄明很热心呢……虽然后来,我看你和他也没成事儿,但是我有什么需要,他总也会帮到。他,真的是个好小伙儿啊。”
桑如涅颓然地垂下头,这才刚和傅庄明翻了脸,怎么还能问他要票?
见宋美佳赶紧说,
“要不,宋阿姨帮你去问问他?”
“不用!”桑如涅一惊!本能地觉得,欠他的人情,实在是很可怕的事情。
……
原本就想推了小姨去,让小姨另寻门路。却在隔天上午,前台的孙婉婉打内线电话给她,
“小桑同志,有你的快递!”
“快递?”桑如涅大吃一惊,她从不敢把淘宝的快递寄去公司,“给我的?寄件人是谁?”
“寄件人是您贴心的傅庄明先生哟!不过只是个薄薄的信封,难道是情书?”
桑如涅挂了电话下楼去取,虽然早有预料,但打开信封,落出那张讲座门票时,她依旧觉得心口流过一道暖洋。
只有门票,其他什么都没有。
桑如涅还拼命抖着信封,希望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再见亦是朋友。
但,始终是没有。
倒,就这样也好!
那个耍弄自己,说自己笑得难看,还叫自己去死的男人,断断是不会说出那种服软的话的。
傅庄明始终是傅庄明。
哪怕终究没有追到桑如涅,他依旧没变。兴许下次见面,还会一样地说她笑得虚假,还会说,
“我不想缠着你了,所以你怎么还不去死?”
……
、二十四
“喂……这种含糊不清的企划书都能交上我的办公室?他们怎么不去死?”
妆宁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傅庄明火冒三丈地训斥着助理李青,随即才转而继续与她说,
“好了处理完了。妆宁,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哥,我和林喜见今晚想吃日本料理……”
“妆宁,你到底想说什么?”傅庄明恶狠狠地重复道。
“我是说哥哥工作辛苦了,晚上早点回来啊!拜拜!”说完,妆宁惊恐无比地挂上了电话。
正大广场的茶餐厅里,林喜见看着挂了电话还惊魂未定的妆宁,不由地问,
“你怎么了?额角三条黑线若隐若现啊。”
“太恐怖了!我哥哥最近太恐怖了!”妆宁猛地喝着柠檬草定惊,
“从香港回来之后,明明有几天,哥哥的心情是很好的。特别是送出坠子的那一天,他是哼着歌开门进来的!可后来又不对头了,黑口黑面,整个一阎罗王转生。你知道吗?我刚才在电话里,听见他叫下属去死啊去死……虽然哥哥脾气一直很臭,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我再和他说下去,怕是他要叫我滚回娘胎了!”
“你的意思是,坠子虽然送出去了,可是你哥哥却失恋了?”林喜见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从没见过哥哥为女人烦恼的,从小到大,都是一群漂亮姐姐跟在我哥的屁股后面!”
“感情的事情,还真是奇妙。”林喜见耸耸肩,吃蛋挞。
“是啊,真奇妙……”妆宁白了她一眼,“你与何立威能好到现在,我也觉得很奇妙!”
“喂!不要转移攻击对象啊!”林喜见举手抗议。
“林喜见,不如你再去图书馆打探下桑如涅的口风?”妆宁咬着吸管,忽然眼睛一亮道。
“咦……我不想再做无间道了。”林喜见皱眉,缩了缩肩膀。
“我哥不好过,我也不好过!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下一期合作的稿子,你就等着我搬着绘画工具上你家蹲点吧!”
“妆宁……你和你哥,还真是一个妈生的。”
和林喜见逛完街,喝完下午茶,没了傅庄明的日式料理助兴,两个女孩儿早早就散场各自回家。妆宁在出租车上收到傅庄明的短信,说要加班,让她自己随便吃点晚餐。她叹气一声,这都连着加班几天了,哥哥这是和谁置气呢?她心疼傅庄明,不由地就迁怒于桑如涅了!
“真不知那姑娘有什么魔力!”她负气道,还是对司机改地址,去了上佳佳食品公司。
在附近的小吃店买了热腾腾的牛肉窝蛋粥打包,上了公司寻到傅庄明的办公室。妆宁笑吟吟地把打包盒放在傅庄明的办公桌上,
“哥哥晚饭吃了吗?多吃点夜宵也好的!”
傅庄明看着她,苦笑着揉揉鼻梁,“没请你吃日式料理,反而是你要请我吃夜宵了?”
“两兄妹,何必计较!爸妈常年满地球地乱转,不是我们俩彼此喂养,不都早饿死了吗?”妆宁笑着坐下来,托腮地望着他,“哥哥还有多久才结束?我等你,一起回家。”说罢,还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好似强打精神一般。
傅庄明沉默了片刻,妹妹的这点鬼心思,他还能不知道?有她这么炯炯有神地陪在一旁,他终究会因为心疼妆宁,而早早收工的吧!
于是傅庄明摇摇头,投降地合上文件,
“走吧……宵夜也带着走。回家了。”
妆宁于是绽开一个笑容,“哥哥真好!”
“你才是……”傅庄明叹气道,眼神闪了闪,“对不起,妆宁,让你担心了。”
……
走到街上,夜风凉爽,吹得落叶一片片翻舞,从妆宁的脚边翩跹而过。深秋的气息和夜晚的宁静于是交织在一起,却因为傅庄明手中热腾腾的外卖盒,而显得格外温馨。
妆宁的小皮靴踢着路边的石子儿,忽然说,
“哥哥,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位图书馆的小姐?”
“就像你喜欢画画一样。”傅庄明想了个最恰当的比喻。
“咦?”妆宁一惊,“那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了!”
“对啊。”傅庄明苦笑一声。
“那么哥哥……我反正是无法放弃绘画了,你呢?”妆宁试探地问。
“……我最近也在思考。要不放弃,要不继续。虽然两条路都很艰难。那个女人,真的很难打动。”傅庄明沉沉地叹气,又说,“或者……”
“或者什么?”
“掐死她,你觉得如何?”
“什么?”妆宁大吃一惊,吓得一把抓住傅庄明的袖子,“哥哥不可以做傻事啊!”
傅庄明一愣,“……我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不好笑吗?”
“哥哥……你最近的阎王脸,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实在太真实了……”妆宁擦着冷汗。
……
妆宁一边安抚着哥哥暴躁的心,一边催逼着林喜见去图书馆继续做无间道。据妆宁的说法,
“我哥最近连开的玩笑都越来越恐怖了!你不想以后拖稿时被我掐死,就赶紧地去图书馆卧底!”
于是乎,哆哆嗦嗦的林喜见只好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陪着妆宁一起去了区图书馆。在图书馆门口集合,只见妆宁难得顶着一张素颜,黑框镜加鸭舌帽,整得自己神神秘秘的!
“看什么看,我在这儿做过讲座,今天是来卧底的,不能被认出来!”妆宁虽这么说,却还是担忧自己的容貌,“……真的很难看吗?”
“才不!”林喜见坏笑起来,平时的妆宁是何等的艳光四射,死死地压着林喜见的一张路人脸。今天,喜见妹子可扬眉吐气了,就欣慰道,
“你天天这么打扮才好!”
“哼!”妆宁白了她一眼,“下次我要穿新买的比基尼……给何立威看!”
“喂!”林喜见气急败坏,被妆宁拉进了图书馆。
坐电梯上到三楼,进了中文借阅室,妆宁就刻意与林喜见隔开一些,取过一本书躲在角落里,偷偷地观察着流通柜后的情形。
只见林喜见熟门熟路地向某位管理员女孩儿打招呼,妆宁眨眨眼看得更仔细,不由地叹息一声,
“切……还真算有几分姿色。”
虽是裹着大妈一般的员工制服,黑黑的长发随意地绑成马尾,但那位桑如涅的确是在人群中会让人忍不住多望几眼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