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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开心地接过银子:“哎呀,三小姐真是爽快。希望以后多点儿这种跑腿活儿。”
杏红道:“放心,三小姐信任我,从而也信任你,以后有跑腿的事情,三小姐绝对还会找你。”
说完推了一下秋生:“你赶紧按照三小姐的吩咐去办吧。若是你耽搁了,让崇家人去借了印子钱就糟了。”
“行,我立刻就去。”秋生立刻应道,他也想赶紧回到梨花村帮助崇家人。除了崇家人的遭遇让他同情外,崇父的品性和身份也让他尊敬。秋生虽然只是一个跑腿的下人,但他非常羡慕尊敬读书人。小时候家里穷,他趴在人家书塾窗口偷听先生讲课,倒是学了一些字。如今做了下人,也没有熄灭读书认字的渴望,平时干完活后就自己练字。可惜没有指导的先生,书倒是看了一些,却不理解字里行间的含义。
崇竹笙今年十一岁,还是个孩子,但如今父亲重病,母亲柔弱,家中的弟弟妹妹年纪还小,他做为长子,自觉担起了一家子的重担。可是,他毕竟年纪不大,力气也小,做不了重活,更不知道如何赚钱,他要如何养父母?养弟弟妹妹?
如今家里的粮食都已经吃光了,父亲买药还需要钱,可他从哪里得来钱呢?母亲想借印子钱,他觉得不妥。放印子钱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吸血鬼,不吸干借钱人的血,他们不会罢休。如果借印子钱,他们家这一辈子都会背负上巨大的债务,但如果不借看着躺在床上病得无法起身的父亲,再看看饿得难受的弟弟妹妹,崇竹笙下定了决心,借吧,至少先将当前的难关渡过了再说。
“我明天去找张三借钱。”崇竹笙对母亲说道。
崇母摸了摸大儿子的头,叹息道:“辛苦了你了。”
“不辛苦,我是大哥,这个家该我来当。”崇竹笙摇摇头,道,“我先前摘了一些野菜,娘你煮了给弟弟妹妹吃吧。”
家里还有一点儿米,但这米是要熬粥给崇父这个病人吃的。
“你也吃一点儿。”崇母道。
“不,我不饿,给弟弟和妹妹吃就行了。”
“你这孩子,如果不吃东西,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干活?”崇母心疼地说道,她更加怪自己了,都是自己没用,担不起家中的重担,才让大儿子小小年纪承担其这么重的担子。
“无量天尊。”院子外面响起一声唱诵,母子两人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道士站在崇家的院子外面,对母子二人道,“两位居士,贫道途径本地,口中干渴,能否施舍贫道一碗水喝?”
“可以,可以。”崇母虽然信佛,但对道士也颇为尊重,赶紧往院子里面请人,“道爷请到院子中坐着休息一会儿,竹笙,给道爷倒一碗水来。”
崇竹笙听话地走入厨房,倒了一碗凉开水端出来给道士。
“多谢小居士。”道士双手接过,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放下碗,长长出了一口气。
“多谢两位居士,两位居士心善,必有福报。”道士对两人打了个稽首,以示感谢。
崇母和崇竹笙皆苦笑,福报?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能有什么福报?福报能够让孩子他爹好起来吗?能够能够给他们银子,给他们粮食吗?能够让他们一家卖掉的田地都回来吗?
第四十六章 真有福报
“两位居士是不相信贫道的话啊!”年轻的道人做出高深莫测状,“其实两位的福报已经到来,你们看”
道士伸手朝着屋后的方向指过去,那边有一块土地,是属于崇家的,不过面积非常小,连一分也不到,而且土质不好,无法耕种,早就荒废了。崇家两母子不明白道士怎么会指向那边。
道士脸上的神棍表情更加明显:“贫道开了天眼,那里在两位居士看来是一片荒芜的空地,但在贫道眼里却泛着宝光。两位可自去挖掘,证明贫道所说是真是假。”
崇竹笙和崇母对视一眼:要不要相信这道士的话?
崇竹笙:“娘,你陪着这位道长,我去后面挖挖看。”
崇竹笙拿起墙根边放着的锄头,翻过后院的篱笆,来到空地上。空地虽然面积不大,但要全部挖开,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崇竹笙仔细查看空地,终于发现有一处地方与其余地方略微有些不同。他走过去,一锄头锄了下去,拉起锄头带出一土。再锄下去,再挖出土,如此十多下,崇竹笙感觉锄头碰到一个比较硬的东西。他立刻丢下锄头,蹲下身双手迅速地扫开最上面的泥土,就见一尺来深的土坑中出现一个看起来很陈旧却很结实的小木箱。
果然有东西!崇竹笙又惊又喜,带着不可思议地大叫道:“娘,真的有东西。”
崇母陪着年轻道士在院子里说话,询问道士来自哪里,去向哪里。
年轻道士跟崇母说了自己的来历和去向,可惜两个地名崇母都不认识。崇母对道教的认识远不如佛教的认识,问完年轻道士的来历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正尴尬着,就听到了儿子的叫声:“娘,真的有东西!”
崇母猛地瞪大了眼睛,再也顾不得年轻道士,冲出院门,绕着篱笆来到屋子后面的空地。
“娘,你看。”崇竹笙已经将木箱子从土里面抱了出来,往上抬了抬,给崇母看。
崇母双手捂住嘴巴,眼珠子瞪得几乎滚出来了:“真,真的有宝贝?!哎呀,那位道长一定是高人!遭了,我将道长丢在院子里面,太失礼了!”
崇母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返回自家院子,却见院子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道士的人影。
“真是高人啊!”崇母懊恼地感叹,从此以后不再信佛,变成最诚信的道教信徒。
崇竹笙对年轻道士很是感激,但不像崇母一样将道士当成高人,心中带着怀疑。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将怀疑压在心中。
“娘,我们先看看箱子中有什么。”崇竹笙抱着箱子走进屋,崇母急忙跟了上去。
箱子没有锁,很好打开。掀开箱子盖,里面放着一个布包裹,再将包裹打开,里面银晃晃的银子闪瞎了母子两人的眼睛。
“这,这到底有多少两银子?”崇母激动得不能自已。
“五十五两。”崇竹笙看着这么多银子,也有些激动。虽然父亲出事前,家里面的生活还不错,但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
“娘,我们不用去借印子钱了。”崇竹笙高兴无比,他心中是很排斥借印子钱这一招的,若不是山穷水尽了,他不会被逼着去借印子钱。
“是啊,是啊,你爹的药钱也够了,剩下的钱还可以将我们卖出去的田地再赎回来。你身上的担子也可以放下来了,可以继续读书,明年参加县试,考个童生回来。”崇母开始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崇竹笙也同样充满了期待和向往,科举入仕可是他的梦想,他本以为再没有机会实现了。
忽然,崇母动作迅速地冲进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儿又冲出来,将手中的十个铜板递给崇竹笙:“家里面就剩这十个铜板了,买不到肉,但买三个鸡蛋和一些青菜还是够的。竹笙,你去刘姥姥家,跟他们换一些鸡蛋和青菜回来,我把米都煮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当做庆祝。”
“是。”崇竹笙接过铜板,提着一个竹篮子,脚步轻快地走出家门。他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心里面对晚饭充满了期待。他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这天晚上,崇家人幸福地吃上了饱饭。第二天,崇竹笙和崇母带着崇父进城看大夫,这次因为银钱充裕,大夫给崇父开了最好的药材,自然钱也比之前预估的五两银子多用了两倍,花了整整十五两银子。不过好药材的效果也是很好的,崇父只吃了一副要救能够起身了,再吃了两副药就能够下床了。虽然腿瘸了,走路需要杵着拐杖,但崇父是教书先生,不用下田干活,除了行动有所不便外,还是能够教书赚钱的。剩下的银钱,崇家赎回了他们之前贱卖掉的三亩良田,继续租给他们耕种,每年的租金加上崇父教书的报酬,让崇家又回到了当初的小康生活。
崇竹笙身上养家的担子卸了下来,他如今在崇父的指点下努力温习诗书经义,为了明年的县试做准备。自此,崇竹笙的命运完全改写。装扮成道士的秋生和出主意提供银钱的蓝筱攸深藏身与名。
刑部大牢中,河阳王靠坐在墙边发呆,此时他跟嘉怡郡主一样后悔。以前的他简直就是个傻子,竟然以为皇帝是他河阳王府扶持起的就可以挟恩以抱,各种嚣张,不将皇帝看在眼里了。皇帝可不是一般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的身份只是臣子,就算他想造反,也不会有多少人跟着他。他如何跟皇帝斗?河阳王府传承了五代,最终毁在了他的手中。他死后,怎么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祖宗们?
“不是我,不是我……”旁边的牢房中又传来了嘉怡郡主的哭喊声,河阳王想要生气,全都怪这个女儿,否则河阳王府又怎么会败得这么快?不过最后,所有的情绪只化成一声叹气,嘉怡这孩子已经疯了,跟她计较又有什么用?
第四十七章 兵符
嘉怡这孩子已经疯了,跟她计较又有什么用?其实嘉怡这样愚蠢且跋扈都是他们宠出来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们自己吧?!
浓浓的懊悔最终化做一声叹息。
明亮的光线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在他的牢房外面,河阳王听得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其余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舅舅。”留下来的人开口。
河阳王抬头,来人果然是大皇子,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殿下,你怎么来了?”
大皇子上前几步制止住河阳王的行动:“舅舅,你坐着,别起来了。”
说完也不管地面干净不干净,盘腿在河阳王的对面坐下来。
“舅舅,我带了些酒菜来,我们舅甥两个饮几杯。”说着,大皇子打开提进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六盘菜,又拿出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大皇子给酒杯内倒满酒,一杯递给河阳王,一杯自己端在手上:“舅舅,我们干一杯。”
河阳王将酒杯端到嘴上,张开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是来给我践行的?”
大皇子愧疚地道:“对不起,舅舅,我没有能求动父皇,让他赦免河阳王府。”
河阳王摇头道:“皇上早在十几年来就有了除掉河阳王府的心思,怎么可能因为你的求情就放过河阳王府。”
大皇子叹气,他何尝不明白,只是河阳王府是他的母舅家,更是他的靠山,他不得不帮他们求情。
河阳王提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一口喝干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可是受到了连累?”
大皇子闻言露出苦笑:“父皇已经让人在拟诏书,决定废了母后。”
“我是我连累你皇后娘娘。”
“不怪舅舅你。”大皇子忙道,“母后也没有怪你,只是父皇、父皇……”
大皇子说不下去,牢房中一阵沉默。河阳王提着酒壶,一杯又一杯地倒满酒后往嘴巴里灌。
大皇子终于出声了,劝道:“舅舅,别一个劲儿地喝酒,吃点儿菜吧。这几样菜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边说边用筷子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