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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
仿佛在久远的记忆中曾经出现过,因为过去太久,他虽然曾经尽力回想,却仍然想不起来。
现在突然听到有人再次提起,他心中才象是有一道闪电划过。
不错,就是这两个字。
他以前就听到师父和胡真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胡真人似乎怔了一下,问:“谁?你说谁”
“纪筝。她来了回流山,我见着她了。”
胡真人声音拔高了:“不可能。她不是死在魔都那里了吗?这都多少年了……当时黑沙把一大片迷城全盖住了,我们后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着人。要是她活着,要是人还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
“我又何必拿这个骗你,就是她。她没有死,甚至……还和当年分别的时候一模一样。她说,迷城的阵法与回流山的阵法有共通之处,她这些年一直困在魔都的迷阵之中,因为阵法有了变动才脱困而出。”
“她人呢?她现在在哪里?她还说了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还有没有别人?”
这么些年来,胡真人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李复林说:“没有。”顿了一下他才解释说:“我是说,她没有说。当时我都快傻了,她要走我也没想拦住她。”
“诶,你啊,”胡真人声音里全是懊恼:“一见着她你就不是你了。当年人人都说她是妖女,对她防备避忌,就你,象被那个妖女摄了魂儿一样,她说什么你就应什么,你上辈子欠了她的不成?”
“可是最要紧的时候,我却没有信她。”
师父这句话里带着无尽沉痛,听得人心里发紧,发沉。
胡真人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也不能怪你。”
这中间肯定有许多曲折惨痛的往事。
怪不得师父从来不提。
怪不得那个纪真人上山的时候,师父那么失态。
胡真人强打精神说:“放宽心,既然她又现身了,那说不定当年还有旁人也活下来了,这……也总算是一件好事了。至于阵法,咱们且摸索着试试,要是修补不成,他们师徒就在我这儿住下也是一样的。”
“怎么能置之不理?魔道中人必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
莫辰能感觉到从窗缝中吹进来的微风,里面带着浓重的水气。
这雨只怕还要接着下。
莫辰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能下这个判断,毫不迟疑,甚至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这就象是……一种本能。
人们肚子饿了就会想进食,感到疼痛说明受伤了,这都是本能。
莫辰也说不清楚他哪来现在这种感应。
就象他不知道小师弟见到的那块鳞片的来历。
是的,鳞片。
这事甚至小师弟也不清楚。
莫辰身上的鳞片又出现了。
他捋起袖子,看着手腕上头的那片皮肤。
一块青黑的,半圆形的鳞片渐渐浮现,接着在它旁边又出现了另一块。
半截小臂上都布满了这怪异的鳞片,它们冷硬,冰凉,摸起来边缘极其锋利。
随即,它们又在莫辰的注视下缓缓隐没。
小师弟还以为他的身体这些天没有异状。
莫辰知道小师弟在夜里悄悄掀起他的袖子看他的胳膊,发现一无异状,又松一口气继续躺下。
莫辰不想让他看到,这些鳞片仿佛可以随他的心意控制,一直都没有显现。
长出鳞片的地方没有疼痛,只是会偶尔感到刺痒。
莫辰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本能的隐藏了这个秘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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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曾经用自己的剑去试着想把这些鳞片划开。
没用。
锋利无比的佩剑划在这些鳞片上,简直象是没开锋的钝剑,别说没有劈开划破,连道印痕都没有留下。
转过头来再劈石砍树,虽然他功力未复,也还是象砍瓜切菜一样爽利。
他还曾经试过,想把这鳞往下揭。
使力气小了揭不动,使力气大了……那股疼劲儿就象有人用针直直扎在最痛的那条筋上,当时他就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儿没晕过去。
从来没试过这么疼。以前练剑削掉过自己的皮肉他也视若等闲,第一次出门游历中了别人的暗算腿骨都伤了他也忍得住,还能和人谈笑风生。
可这个鳞……还不知道是什么鳞吧,看来暂时是没有办法把它给揭掉了。
既然揭不掉,莫辰这些天就开始研究这到底是什么鳞。
会长鳞的都是什么呢?
一般来说,蛇啊,鱼啊,这些是常见的。一些妖兽也会长鳞片,这个就不大常见了。说起来,到了天机山之后还是有样好处的,天机山各种稀奇古怪的古书比较多,一般修道的人觉得没用,说老实话,莫辰以前也觉得没有什么用。
可是现在他觉得这些偏门冷僻的古书也都有其功用。
胡真人这里的书极多,莫辰昨天来就翻到了一本讲各种有鳞兽的。胡真人十分大方,笑着说这些书都是拓本,原本大约有几百年了,自然不能这么随便放置在外头,莫辰要是喜欢尽管都拿去看,不必还了。
这些书里头讲这些古怪稀少的鸟兽花树的不少,许多上面还配了图。只是……画图的人水平参差不齐,尤其是那本有鳞兽,莫辰真的怀疑给这书配画的那人是否真见过这些异兽,怎么画的全都是一个模子记刻出来的?画风还都是画年画门神的那个风格……具体形容起来就是福相满满,肥头大耳,一个个直接拓下来就能挂墙上当年画吉兽用了,毫无传说中异兽该有的凶悍之气。
至于身上那鳞片是否写真传神,那就更别指望了。没把鳞片画出元宝、万字花,祥云形状就算不错了。
图没指望,只好在字里找。
可是看起来描述都差不多,鳞片的颜色各种都有,青黑的有,银灰的有,金色的有,各种异色也有。至于形状描述,有细小的,有十分硕大的,但无一例外都很坚硬,描述里都说“坚逾铁石,刀剑难伤”。从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来。
外头胡真人和李复林不再谈论旧事,胡真人把纸摊开,拿出罗盘和纸笔开始测算。李复林在翻开胡真人搬出来的厚厚的一撂关于阵法的书册,想从中找出能够修补阵法破绽的办法。
莫辰歇了一会儿也出去帮忙,一直到天将黑了,屋里彻底暗下来,他们师徒俩才告辞。胡真人朝他们摆了摆手,头都没抬,也顾不上说话,显然全心全意都投入到了阵法的推算衍测里头,无暇顾及身外之事了。
他这般模样李复林师徒都不是头一次见,也不以为异。
出了院门,李复林问:“晓冬这几天做什么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一直下雨,他多半是闷坏了吧?”
莫辰替晓冬说好话:“小师弟很懂事,每天练功不辍,待在屋里哪儿也没有去。”
“正好,我跟你一块儿去,顺便瞧瞧他。”
李复林没有同莫辰说的是,胡真人曾经说可以帮他查找晓冬真正的身世。用天机山的独门方法,能够比较容易查出一个人的出身来历。
不过李复林并没有答应。
对他来说,晓冬到底是谁家后人并不那么重要,徒弟他已经收下,他以后也会尽心尽力的抚养管教,晓冬也是心地纯善,对回流山没有不轨之心。
这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没有一口回绝胡真人的提议,是因为李复林还有别的顾虑。
如果知道晓冬的真实来历,对他将来要走的路可能会有用处。
比如,陈敬之为什么要盗走晓冬随身带的颈坠并私逃,这事必然同晓冬的身世有关。如果知道晓冬的真正来历,也可以从中推断出那坠子的功用,陈敬之偷盗并私逃的原因也就能查清楚了。
如果晓冬还有其他亲人的话……这也许是件好事。
一时间李复林也难以决断。
他想去见晓冬,也有这个原因。
一是这几天都忙着,对几个徒弟都忽略了。别人还好,晓冬年纪最小,乍到了陌生地方很可能不适应。
二来,要查清晓冬的身世,这件事了得问问晓冬自己的意思。
他虽然是师父,却不能替徒弟作了这个主。
李复林不象其他宗门掌门一样霸道,总觉得弟子既然拜入了宗门,那生死、前程就由他这个掌门来决定了。既然是徒弟自身的事,李复林决定问问晓冬自己的意思。
师徒俩推开门进屋的时候,就见晓冬正愁眉苦脸的托着腮坐在桌前,今天晚饭已经由天机山的杂役送来了,饭菜摆了一桌,不过看得出都没有动过。
“师父?”晓冬有些意外的站起身行礼:“师父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怎么没用饭?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修道的人口腹之欲已经很淡,有的则完全摒弃了进食,只靠清水、丹药过活。不过这里头显然不包括晓冬,他功力尚浅,入门日子短,一天三餐还是少不得。
再说少年人嘛,嘴馋难免。李复林知道小徒弟爱吃肉食、甜食。天机山招待客人不至于小气,但是毕竟也是一个修道的宗门,晓冬多半吃不着自己平素爱吃的东西。
“不是的。”
其实今晚送来的饭菜是什么晓冬压根儿都没留意,他也没有食欲,只顾琢磨下午的事了。
晓冬有些局促的先一步坦白了:“我给师兄惹麻烦了。”
“哦?”
不说莫辰意外,李复林也不信。
在他看,小徒弟这么乖巧,哪怕别人欺负他他也会忍让的,哪会主动去惹麻烦?
晓冬把那个木盒拿出来,又将下午黄宛过来的事情说了。
“我说了不能收,可那位黄姑娘不理会,放下就走……”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复林已经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莫辰,笑着打趣他:“我徒弟真是争气啊,这位黄宛姑娘看来对你……”
莫辰有些羞恼:“师父!”
李复林笑呵呵的说:“好好,我不说。”
嘴上说不说,可脸上那戏谑的表情已经把话都说了。
晓冬很少见到大师兄露出这样的神情。一直以来大师兄都太过沉稳了,比师父还沉稳,常让人忘记他真实的年纪,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而已。
“好了好了,这事儿不打紧。”李复林安慰晓冬:“这不能怨你,是那位姑娘有些一厢情愿了。你年小力弱,难道还能为这个跟她对吵?动手就更不可能了。”
“总是我太笨……”
“遇着这样的事儿,就连师父我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处置的八面玲珑。”安慰过小徒弟,李复林又安抚大徒弟:“这件事你也不要顾虑太多。既然这礼物太过贵重,送礼的人又是对你有意,那这礼物就不宜收下。这两天找个机会,就还回去吧,也不要怕伤了两派之间的和气。你要是顾忌情面拖拖拉拉,反倒造成误会。这事儿师父心中有数。”
莫辰说:“是,多谢师父体谅。”
李复林正经不过一会儿又乐了:“我为什么不体谅?旁人争着献殷勤,这不正说我把徒弟教得出色吗?做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