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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光斗说,“你看,我也没给你买礼物。”
老七伸出手说,“六哥,你别客气,我是认你这个哥哥,毕业后我俩得常联系,你一定要到德陵来看我。”
文光斗握住老七的手,用力握了握,说,“一定,一定过去,你结婚时,我一定过去。”
老七笑着说,“你跟郑佳卓结婚时,一定得通知我,不通知我,我跟你急。”
尼亮说,“我的工作也定了,到南州一家房地产公司,公司总部在深圳,在南州刚开始发展。”他不愿意当老师,高中时交往的女朋友大学期间另找他人,他家不在南州,一个人发展,肯定困难不小。
文光斗说,“祝你成功,有困难,打电话,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兄弟。”
临近分别,三人都有些感伤,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又慢慢睡着了。
清晨,一缕阳光照亮了整个宿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管大家期盼也好,不情愿也罢,离校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文光斗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这种两块钱一包的烟,味道非常冲,起初他抽不惯,但兜里没钱,只能凑合,常惹得郑佳卓怪他身上一股烟臭味,非逼着他戒烟,但戒了几次,架不住室友学生会同仁的撺掇,又抽起来。
抽完一支烟,文光斗还是不想起床,他又回想起昨天在公交车上和车站痛打地痞混混的事,感觉好象演电影一样,这些渣滓,就得动硬的,软的不起作用。
宿舍里还是他跟老五老七一人。这也难怪,大家都在尽情地挥洒这最后几天的大学时光,工作以后,恐怕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来,在寂静的宿舍里留下一长串“叮铃铃”的声音。
老七突然说,“这么早,肯定是嫂子,快接吧。”
文光斗没想到老七会醒得这么早,他从来是没课都要睡到八点多才醒,醒后还要赖一会床才会洗刷。
他突然想起,昨天与郑佳卓约好,今天要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二人世界,把大学、这座城市值得怀念的地方最后再走一下。
他洗刷后穿戴整齐急勿勿地跑下楼,郑佳卓已静静地等在宿舍楼对面的法桐树下。
昨天晚上发生的惊险,起初他不想告诉郑佳卓,怕她又要后怕,但又忍不住想说,对于一个男人,毕竟痛打地痞流氓是一件很自豪的事,但权衡后,他决定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忍住,看看自己的意志到底有多强,城府到底有多深。
郑佳卓穿了一身淡粉底色印有细小方格的连衣裙,秀丽的黑发用宽边蓝色头带随意扎起来,一缕长发随意地从刘海一侧垂下来,阳光透过又密又绿的树叶洒在她身上,浑身上下蕴染出青春温婉的气质。
文光斗一出来,郑佳卓看到他,甜蜜的笑容便从嘴角氤氲到整个脸上。她很自然地走上前挽住文光斗的胳膊,说,“主席大人今天怎么安排?”
文光斗看着她眼波流转的眼睛说,“上午到到海边,再到北山公园,下午到图书馆坐会,晚上在学校附近走走,怎么样?”
郑佳桌笑呵呵地说,“noporbolm。”郑佳卓这个英语系的本科生,时不时来句英语,活跃一下气氛。
两人说说笑笑往前走。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们身上,一丝丝明亮从他们青春的脸上、身上飘过。
十年后,某个午后,当文光斗一人开着车,穿行在林荫路上时,他分明感觉到,这就是光阴,一秒一分一小时,不快也不慢,生命就这样慢慢变老,而记忆永恒。
等走到校门对面的公交站,这里已聚集了一群人,大学生课业负担不重,大一大二还是上午下午都有课,到大三大四有时整个上午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可自己支配,校园及周围逛厌了,学生情侣们就会到市里逛一下午,晚上再回来,公交票钱不贵,有学生证坐车享受半价,还是很便宜的。
坐上车,郑佳卓把头斜靠在文光斗肩上,文光斗紧握着郑佳卓的手,他感觉到郑佳卓的细发在撩着他脸,一般都是郑佳卓逛了一天逛累了才靠到他身上,今天,最后坐52路去市里,他能体会到郑佳卓的不舍心情。
郑佳卓从双背肩包里拿出她的“索尼”小录音机,把耳机的一头插入文光斗的耳朵,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伴随着耳线,静静流入两人的心田。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别用沉默再去掩饰什么,当结果是那么**裸,以为你会说什么……”
第二章 有种分别叫等待天亮2
一时间,两人的心绪都变得潮湿起来,身旁的学弟学妹们
则一边欢快地笑着,说着。
公交车一路驶过财校、黄格庄、杨家沟、鹤鸣小区、天地证券、金顶医院、工人文化宫……这些熟悉的名字随着售票员的报站声,一个个抛在了身后。
“云海日报社到了,请您从后门下车。”熟悉的报站声,今天两人都不觉得那么刺耳,反而有些亲切。“到海边了,我们下车。”文光斗牵起郑佳卓手下了车。
这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播洒在蔚蓝的海面上,泛起片片银光,海鸥起起落落,让这幅海景风情画瞬间动感起来。
“海鸥真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郑佳卓问。
“心境不同吧。”文光斗拉着郑佳卓的手,海风吹来,郑佳卓的长发随风起舞,衣袂翩翩。
“龙城人事局通知你报到了吗?”
“还没有,人事局说得到九月份,听说上岗前还有个培训。”说起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文光斗兴奋起来。
“真想象不出你当政府官员是什么样子,”郑佳卓边走边说,“等你上班了,我一定到你工作的地方好好看看,看你变成什么模样?”郑佳卓有个哥哥,是她所在那个县市的信访局副局长,她对官员模样并不陌生。
“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在改变,惟有变化是不变的。”文光斗心情好起来,又开始“咬文嚼字”。
“不管你怎么变,对我不能变。”郑佳卓有些担心地看着文光斗。
“你放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文光斗马上严肃起来,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郑佳卓扑哧笑了。
“工作定了,你就到我家来吧,让我爸爸妈看看你。”文光斗说,“你先来我家吧,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吧。”郑佳卓抢着说,文光斗光顾着兴奋,却没有注意到郑佳卓的眼里闪过的担忧。
北山公园三面环海,草木葱茏,红楼青舍,礁石嶙峋,树木高大,绿荫蔽日。这是夏天文光斗与郑佳卓最愿意去的地方。
两人买了两瓶雪碧,走进了北山公园仿原生木的大门。
平时的冷漠的景点在两人眼里好象温暖了许多,这里留下了两人许多难忘的时刻,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照合影……在每个夏天的毕业季,它也见证了众多恋人最后的足迹。
穿过林荫小道,在各式中外建筑前再次留影,爬上山顶,在观海亭前最后一次遥望大海,两人的思绪慢慢潮湿起来。
“我们去挂同心锁吧。”郑佳卓突然边说边拉着文光斗往前走。
“只要心里有,还在乎这形式吗?”话就要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了,他今天要让郑佳卓高兴,不想她有一点不高兴。
“多少钱一把?”郑佳卓走到一个卖锁的摊点前问道。
“便宜的五块一对,贵的这十块钱。”卖锁中年妇女看来了生意,马上推销起来,“你看你对象长得多漂亮,小伙子,你得买十块钱的。”
文光斗拿出十块钱,豪气地说,“就买这个吧。”
中年妇女得意地笑了,赶紧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对新锁,说“祝你们白头到老,呵呵,幸福美满。”郑佳卓的脸一下子红了。
两人走到对面的“锁桥”上,走上铺在中间晃晃悠悠的木板,两侧的铁索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同心锁。
“我们一起挂上吧,”郑佳卓说,“互相锁住,永不分离。”
看着郑佳卓认真执着的眼神,一瞬间文光斗有些感动,他拿起一把锁,找了个空隙,锁在一环铁链上,郑佳卓接着把自己的锁也锁在文光斗的锁环和铁链上。
“许个愿吧,”郑佳卓说完也不等文光斗,双手合什,喃喃自语,文光斗笑了一下,暗自说,“老天爷保祐,保祐我作顺利,能顺利把佳卓调到龙城,早日团聚。”
郑佳卓许完愿,又很高兴地看了一眼同心锁,说,“我们回去吧。”
时间临近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文光斗热出一身汗,郑佳卓也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两人步出公园,在海边找了一家小餐馆。
文光斗说,“今天奢侈一把。”郑佳卓还没拦住他,他拿起油糊糊的塑封菜单就开始点起来,“来一个糖醋里脊,再来个酱爆海螺,两碗米饭。”他点的这两个菜都是郑佳卓平时爱吃的,他自己也是无肉不欢。学生时代,条件有限,整天吃着食堂里的大锅菜,对肉自然有无限向往。
走了一上午,文光斗早就饿了,菜刚上来,他就风卷残云般吃起来,郑佳卓看着他,细细地嚼着米饭,不断给他夹块肉,用牙签挑出海螺肉,放到他碗里。
下午,因为天热,两人选择了图书馆,既为纪念两人的初识,也因为图书馆空调开放,是纳凉的好场所。这个时间,没到考试之时,人还不多。没有考试,没有课本,加上昨晚睡得很晚,几乎没睡着,静悄悄的图书馆教室让文光斗有些困,他们选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文光斗把头枕在郑佳卓腿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郑佳卓没有看书,她凝视着这个男生,这个躺在她腿上的与她肌肤相贴的男生,她的手指缓缓抚过他的黑发、眉毛,脸颊,三年了,自己与眼前这个男生或者说男人朝夕相处,他的音容笑貌都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象,将来与他生儿育女的家庭生活场景,心里处处荡漾着甜蜜,充满着对毕业后生活的憧憬。
三年里,象其它大多数恋人一样,他们也经历了拉手、搂腰、接吻、抚摸等过程,作为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生,文光斗不止一次想突破最后那道线,郑佳卓始终不同意,文光斗虽然渴望,但也尊重她的意见,这让郑佳卓反而感到歉疚。她并不是不懂性,女生宿舍里有次借了一部影片,叫作《本能》,迈克尔?道格拉斯和莎朗?斯通的激情演绎,让当时宿舍里的许多女生,脸红心热,呼吸急促。与文光斗在操场约会,时时会听到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呻吟声,偶尔会看到有人扔掉的避孕套,她总是耳红心热地赶紧逃掉。不止一次在梦中,她梦见与文光斗在做那事,醒来害羞之余却禁不住回忆梦境中的片断。
她时常问自己,如果文光斗硬要,她会不会给?那是勿庸质疑的,她是如此爱着他,他是她的亲人,她的恋人,她的丈夫,将来还会是她儿女的父亲,她愿意为他作任何事情。
亲人,郑佳卓突然想起,家里父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