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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是重点,领导管大事,其它领导一听笑笑也就是了,但张书记分管办公室,所以领导层他是重点;站所负责人也是个重点,这些人都是些老人,是镇里的意见领袖,他们的话有时比某些班子成员力度大,这个圈子是重点;再就是办公室内部这个圈子,一般干部这个圈子,年轻人这个圈子,这五个圈子工作作通了,都站在我这边,起码不不随着他胡说,翟顺杰再闹也翻不起浪来。”
“目标对象有了,通过什么方式呢?”文光斗点燃一支烟,他这样思考时,感觉烟能激发灵感,思路会更清晰,“统战工作就是做人的工作,人与人接触无非是通过工作与非工作时间,非工作时间一般就是吃饭娱乐,娱乐,呵呵,打扑克就行,打麻将一般都要有输赢,自己不能参与,而打扑克纯粹是同事之间中午或是工作之余打发时间的,这个就是个很好形式。”
“自己在办公室,办公室的作用决定了时时处处要跟机关干部接触,呵呵,特别是晚上值班,自己又没事,跟值班的同事聊会,这也是做工作,一个月下来,基本上所有机关干部都谈了一遍。”
他重新梳理了一遍思路,“领导这个圈子重点是张书记,暂定用汇报工作的方式来进行吧,中层这个圈子采用值班聊天和一起吃饭来搞定吧,一般干部就采用平时工作接触、打扑克和值班聊天操作,办公室内部要也要团结大多数,看能不能明晚安排个场合,自己来之后除了接风外还没再与办公室同事聚餐呢!再叫上几个年轻人,看行不行?”
思路有了,就只剩执行了。执行力的强弱能否成功,就看个人本事了。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办公室几个值班的同事正在聊天,文光斗注意到贴在墙上的值班表,钱瑞先是带班领导,水利站的刘学秋今晚是值班组长,看来值班人员就是带班领导的分管部门。
南河镇规定每天晚上值班必须有一名两委成员带班,同时安排一名值班组长,一般是镇里的中层干部担任,再加上四名普通工作人员,就构成了中午和晚上的值班阵容。
季书记之前,晚上值班很松散,两委成员一般都是家在城里的“走读干部”,只有少数家在镇里,所以值班时只挂个名,晚上一般有应酬或是回市里。
季书记上任之后,一般走得晚,他看到那个值班的两委成员不在,就留下来自己代替,一来二去,也不用点名批评,两委成员个个值班都很自觉,谁也不好意思让党委书记去替自己值班。
文光斗掏出烟来散了一圈,有的说“刚扔了”,文光斗就说,“再点一支,闲着也是闲着。”,有的手里的烟还在燃着,接过来就直接夹到耳朵上。
刘学秋坐在邓志高的座位上,高声说道,“小文吃了吗?”
文光斗幽默地说,“没吃,刘站长想请客吗?”
刘学秋说道,“多大点事?那天想吃饭直接过去就行。”
另一名值班干部讨好地说,“刘站长很大气,这都是小事。”文光斗认出这名值班干部也是水利站的。
“小文有对象了吗?”刘学秋随意问道。
“有,还在学校上大四呢。”他的目光穿过办公室的玻璃望向外面,大院里灯光幽暗,大门外昏黄路灯投下斑驳的旧影。“郑佳卓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自习室学习吗?”他的思绪不由得飞到了云海师院。
“噢,还是半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刘学秋打趣道,办公室里的同事也哄堂大笑。
文光斗也不恼,自嘲道,“光棍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刘站长多照顾我这个没饭吃的小光棍!”
“没说的,”刘学秋很干脆,他话锋一转,“你吃饱了也没事干,我们也是大眼瞅小眼,我们打扑克吧?”他提议道。
“行,我们六个人打够级吧,不过不能在这打啊。”文光斗提议道。
“钱镇在上面,小李你去问问钱镇打不打?等会你在办公室听电话,我们到司机班去。”刘学秋安排道。
小李跑上二楼一会功夫就下来了,“钱镇马上下来。”
刘学秋说,“扑克拿来了吗?”
小李一拍脑袋,“我马上去拿。”
文光斗打开对面的司机班,这时钱瑞先也从二楼下来了。晚上他喝了酒,脸上红光满面。走进司机班,他往板凳上一坐,顺手把烟和手机放到桌上。
小李拿来了四付扑克,刘学秋说,“我跟钱镇打对头。”钱瑞先抽一口烟,笑着说,“上次你就一直进贡,这次还要打得你不开点。”
文光斗笑着对值班的经管站副站长沈兴国说,“沈站长,我们打对头,我跟钱镇一伙,跟着领导学习学习。”
沈兴国说,“第一次跟大学生打扑克,看看是不是打得比我们这些老粗好?”
钱瑞先接过话,“打扑克还分什么大学生大老粗,净说些没用的。”
沈兴国尴尬地一笑,不再说话,六个人坐好开始抓牌。
刘学秋甩出一对红桃三,“我先出牌。”
钱瑞先笑着说,“枪打出头鸟,先出牌不一定先走。”
抓完牌,从几个人理牌的速度来看,都是打扑克的老手。果然,打起来各有各的特点,钱瑞先好象在记牌看牌上有一手,刘学秋则比较会送牌,知道自己的联邦需要什么牌,能巧妙地帮助联邦把牌打出去。
而沈兴国打起来,只顾自己,完全不管自己联邦的死活,另两个人牌风挺正,但有一人却好悔牌。
几把下来,各人的路数文光斗都摸得差不多。母亲田文丽农闲时节,就招呼一帮人到家里厢房来打牌,小时候姐姐们打扑克凑不够人手,文光斗就被叫过去凑手,从小耳闻目染练就了一手技术,别人出牌他立即就能大致算出他手里有什么牌,别人出过的牌他心里也有数,这样既能保护联邦,自己也能走在前面,大学时在宿舍里打牌就没有敌手。
几把下来,钱瑞先说道,“牌品看人品,光斗打牌挺利索,也挺大气。”
文光斗客气道,“钱镇打牌才真是高,大家有什么牌出什么牌都在你脑子里。”
怕被人看见值班打牌,司机班的门关着。一会功夫,屋里烟雾缭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面着火了呢。文光斗打牌时也是眼观六路,他看到,钱瑞先抽出烟盒最后一支烟,顺手把烟盒揉成一团扔在垃圾筐里。
文光斗这一把走了个头客,他来到宿舍,看看一条烟抽得只剩下五盒,他索性把这半条带包装全拿了过来,一人面前扔了一盒。
沈兴国抬头看看,“小文,我不抽烟。”
文光斗笑笑说,“见者有份,也不能光让你抽二手烟。”
刘学秋抬头看看,打出最后两颗牌,“三客,小文挺大方。”
钱瑞先撕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点上,心想,“这个小伙子听说家里情况也一般,刚工作还在实习期,工资也不高,但出手大方,打牌也大气,嗯,有大将风度。”
打牌有了烟就象打仗有了口粮,大家打得更带劲。说说笑笑间过了十二点,钱瑞先一边摸牌一边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好,再打最后一把,今晚打得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刘学秋跟着附合,“是,真过瘾,小文和钱镇配合得还真好,我们就不行了,还得跟着领导再进步。”
一个值班人员说,“老刘,你都快五十了,还往那进步去,以后得看人家小文的了。”
刘学秋大声说,“小文不错,人品和牌品都不错,不过离钱镇还有差距,钱镇以后得多指导指导小文,好苗子就得领导多往上拔拔!”
钱瑞先也笑着说,“小文不错,兄弟们以后多交流。”
文光斗赶紧表态,“一定跟钱镇多学习。”
打完最后一把牌,大家各自散去,小李把电话转到手机上就到顶楼的值班室去睡觉了。
文光斗拿起扫帚把司机班打扫干净,洗脸刷牙后躺在床上一会也睡着了。
第七章 圈子也是统一战线4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人们从休憩了一夜的家中走出,如果对明天充满希望,那么这一天又是充满生机活力的一天,如果已是心如木灰静如腐水,那么只是混日子撞木钟了。
早上醒来,文光斗打座后,来到食堂。十一后早晨的气温渐渐变凉,镇政府大楼门前的冬青上撒满了一层露珠,晶莹剔透。
说起食堂,这个地方,早晚一般是针对小年轻或晚上在镇里值班的干部,中午只有没有场合的人才去,除了季允祥愿意来这外,两委班子成员也就是平时极少没有场合的时候,或是值班等镇里有统一活动的时候才去,中层的站所长们有的去食堂的次数就多,有的就少,象张世勇、唐桂森等老中层,在镇里人脉广,关系深,一般也是极少到食堂去吃。
但有一个人,文光斗注意到,一般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饭,很少出去参加场合,那就是组织委员孙瑞云,他好象很孤立,大家表面上对他客气,背地里却象邓志高一样,文光斗来的日子不长,还摸不清其中的道理。
食堂里散发着一股油烟味,大师傅老刘刚从灶上下来,见文光斗来了,说道,“文,又吃面条吗?你整天吃面条怎么行?”还不等文光斗回答,他又走进里屋操作间,上锅倒油,撒菜放面,又卧了四个荷包蛋,热腾腾给文光斗端到厨师吃饭的桌上。
文光斗也不客气,他推开边门,走进后厨,拿出烟来递了一支给刘师傅,笑着说道,“刘师傅,你看我这来到南河都胖了,再这样下去,我回家我妈做的饭都吃着不香了。”他话锋一转,“老哥,以后别再这样了,让人看到对你不好。”
刘师傅一听,“没事,我一个厨子,能拿我怎么样?我在这干了快二十年了,季书记来吃饭还得叫我声老刘哪!”他说完,点上烟满意地坐在一旁,看着文光斗大口吃着。
刘师傅这个人就象他自己说的,在南河镇食堂干了快二十年,用他自己的话说,也是陪过几任党委书记的人了。他性格耿直但也不乏农民身上的那种小精明,哪个领导来食堂吃饭,碗里的荤菜总比一般干部多。平时没事时杀只羊宰只鸡,叫着领导再叫着几个中层一块打打牙祭,所以跟镇领导与镇里的站所长们关系都很不错。即使他一有点小错,他自己就开始嘟囔,“你们都是领导,跟我一个伙夫计较什么?”说得大家都不好再跟他较真。
季书记上任后,喜欢周末没事时叫上几个市里的朋友过来,别的地方不去,就安排在食堂里,菜一般,随意弄几个即可,但酒的质量一定要高,大家喝得高兴,正好都趁着周末放松放松。可是老刘这个三级厨师,每次就是那么几个菜,并且每次都有胡罗卜土豆炖牛肉,弄得季允祥每次看到道菜都哭笑不得,有朋友来得次数多了,都开玩笑就点这道菜。
这么三四次后,季允祥明白了老刘的小心思。全镇就十几个党委书记,那是从多少机关干部里冲杀出来的啊,不精明能当得上?他把谭俊杰叫到办公室,给老刘涨了工资。果然老刘态度大变,菜品花样基本不重样,“菜的质量显著提高”,这是季书记的原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