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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主任正在打电话,见文光斗进来,笑着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先在沙发上坐下,邓志高就说,“先坐吧。”他在谭俊杰对面坐下了,文光斗就在邓志高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正对着谭俊杰。
放下电话,谭俊杰站起来,向文光斗伸出手来,“欢迎啊,光斗,欢迎正式加入我们这个队伍。”
文光斗有些感动,忙说,“以后多跟谭主任学习,”他看了看邓志高,又接着说,“多跟邓哥学习。”
谭俊杰见他只背了一个包,就说,“你没有拿行李吗?”
文光斗说,“今天是先到人事局报到,拿派遣单,然后直接到南河来,还没来得及拿。”
谭俊杰很干脆,说,“志高,等会儿让小郑跑一趟,把光斗的行李拉过来,”又对文光斗说,“宿舍现在都满了,我请示张书记,把一楼的最东边的资料室加张床,临时作为你的宿舍,以后有机会再调,条件有限,你多理解。”
文光斗赶紧说,“主任您费心了,不管在那住,有个地就行。”
邓志高在一旁插话说,“其它站所的小伙子还没有宿舍呢,都在镇上租房,要不家里单位两头跑,这也就是谭主任,关心我们。”他很感激的样子。
谭俊杰客气了一下接着说,“老板那,今天上午有个会,等会儿他就跟李镇去市里开会,就先不过去了,我们先到张书记和几位班子成员那去一趟,然后志高你领着光斗到组织办,把关系手续落下。中午我在鸿宾楼订了一桌,办公室全体同事给光斗接风。”他布置得干脆利落,思路清晰,文光斗从心里很佩服。
“走,我们先到张书记那里去,看看他中午有没有事,呵,他好长时间没跟办公室一起聚聚了。”谭俊杰边说边往外走,邓志高和文光斗跟在他的后面,到了办公室门口,邓志高拍拍文光斗,示意自己就不跟着他们去了,文光斗作了个感谢的表情。
上了二楼,经过季书记门前时,文光斗特意看了看这扇门。又经过一扇防盗门,就到了张书记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格局跟四姐夫那差不多,但桌子很破旧,也没有空调,张书记身后是一个书柜,一台电风扇摆在张书记对面,正在呼呼地扇着风,桌上一摞摞的文件虽然压着个订书机,但不时仍被吹起来,烟灰缸里的烟灰怕被风吹起,里面不知被谁倒了一些茶叶水,桌子上散落着一些吹起来的烟灰。
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个人,张书记正在打电话,见二人进来,抬手示意他们先坐下。与谭俊杰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后,文光斗才打量了一下张书记,他是那种粗壮的人,方脸小眼,头发随意朝一侧梳理着,却是外地口音。
“好好好,感谢牛科长,给我们送来新鲜血液,以后还得一如既往地关心我们啊,那天有空,您不忙的时候,到南河来,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文光斗听出来了,这是人事局牛科长的电话,他暗自自嘲道,我什么时候又成血液了?
好不容易挂上电话,谭俊杰忙说,“张书记,这是新分来的公务员,文光斗。”张书记名叫张德亭,大姐夫曾把镇里的领导都简要地跟他说了一遍。
文光斗赶紧站起来,张德亭笑着说,“坐坐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他打量了文光斗一眼,说“小伙子长得很象《大雪无痕》里的方雨林嘛,”他抿了一下头发,刚想继续说点什么,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走了进来。
“那位是张书记?”她怯生生地问。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张德亭收起笑容。
农村妇女看着他,嗫嚅说道,“张书记,俺老头子前天晚上骑车往家里走,前面修路,黑灯瞎火地也看不见,一下子骑到沟里了,把腿摔断了……”
文光斗注意到,张德亭边听她讲边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往上记了几个字,打断那妇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香玉。”农村妇女答道。
“好,孙香玉,是吧?这个事你去找交管所,”张德亭又往本子上记了几个字。
“俺去了,他们说不管,俺才来找你。”农村妇女眼圈有些红,开始用手抹起眼泪。
“这事你还得去交管所,我给交管所的周所长打个电话,你就说我叫你去找他的。”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还在嚷嚷什么,张德亭也不着急,等那边把话说完,平静地说,“你不管,你要把你老哥累死,人家也不容易,你看着处理一下,就这样吧,我这还有人。”
他放下手机,刚要说话,这时,桌上电话又响起来,他作了个无奈的表情,拿起电话,谭俊杰看看文光斗说,“张书记很忙,都是这样。”文光斗笑笑没有说话。
“啊,尹科长,你好,噢,村两委班子考核,我们已经安排下去,孙瑞云孙委员具体负责,”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劲地说,“好好好”。
挂上电话,他笑着说,“组织部组织科的尹科长,”他三言两语把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人打发走,刚想跟文光斗说话,小翟气顺吁吁地跑上来,“张书记,谭主任,大门口有人抬着棺材来上访。”
张德亭、谭俊杰的表情显然都很吃惊,顾不得说话,他们赶忙从座位上坐起来,文光斗也站起来,跟着他俩通过窗户往外看。
政府大门外赫然停放着一口棺材,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男孩正在棺材前烧着纸钱,小男孩不停地哭着,一个三十多岁戴墨镜的男人和一个胖胖的妇女正在与门卫王大爷激动地说着什么,他们身后站着二十几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情绪都挺激动。
中国人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不一会儿功夫,大门前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有的人帮腔,有的人开始起哄,乱成一团。
张德亭回头看看翟顺杰,问,“到底怎么回事?”
翟顺杰有点慌,忙说道,“我看见大门口有上访的,还带着棺材,就急忙上来报信了,”他见张德亭皱头眉头不说话,忙继续说,“我再下去看一下。”
他急急忙忙又跑下去了,张德亭有点厌恶地对谭俊杰说,“小翟老是这么毛躁,办事不扎实。”谭俊杰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德亭从桌上拿出一支烟,文光斗忙站起身,给他点上。谭俊杰却是不抽烟。
“走,我们下去看看,等小翟把情况摸上来,黄瓜菜都凉了。”张德亭抓起桌上的手机气哼哼往外走,文光斗看了一眼谭俊杰,谭俊杰示意他跟上来。
第二章 第一印象很重要4
大门口的人比刚才又多了许多,王大爷一个人招呼不住,办公室的陈贵财也过来帮忙维持秩序,加上办公室小翟,好不容易把要往里闯的三十多岁戴墨镜男人和胖妇女在大院中间拦住,看热闹的群众与二十几个民工都已冲进大门里面。
张德亭走到前面,大声说,“怎么回事,都别吵吵!”墨镜与胖女人见来了一个好象能管事的人,撇下陈贵财与王大爷就冲到张德亭跟前。
“你是领导吧,我哥哥死得冤啊,你可得给我们作主啊!”胖妇女一下子坐在地上,抱住张德亭的腿,咧开嘴哭起来。她哭得撕心裂肺,文光斗也暗自同情。
谭俊杰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说,“有什么事,你起来好好说,你先放开手。”胖妇女却不听,一门心思抱住张德亭的腿,大有死也不放开的劲头。
张德亭看得出,很尴尬也很上火,他强压火气,使劲挪挪腿,无奈却被胖女人抱得死死的,他厉声说道,“有事说事,别胡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墨镜打断他吼道,“我舅子被电死了,政府得给我们作主。”后面跟着的二十几个民工打扮的人也冲到跟前,围在墨镜周围,也都嚷起来,“死得太冤了,留下老人孩子不容易!”“一条人命几万块钱就想打发,门都没有!”“就把棺材放这,不赔钱我们就不走了。”
文光斗看出来了,墨镜是领头的,跟死者是姐夫与舅子的关系,胖女人可能是他的老婆,后面这二十几个人可能是过来帮忙的,主要原因就是死亡以后赔钱太少。
张德亭、谭俊杰自然也猜了个**不离十,谭俊杰说道,“你先把人放开,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去说,别堵住大门。”
墨镜却不肯进去,他很嚣张地用手指着谭俊杰说,“你能管事不,你不能管事,让管事的来说。”
文光斗也经历过这种场面,那还是他担任学生会副主席时,政法系的一位同学因恋爱分手跳楼自杀,家长带着一帮亲戚也找到学校,扬言不说清楚就不去火化,文光斗在副院长带领下,跟着保卫处长,参与处理那起事故,也算有过经验。
他观察了一会,觉得自己不能无动于衷,目前最紧急也是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把张德亭“解救”出来。
没有人注意他,所有人包括墨镜的注意力都集到了张德亭与谭俊杰身上,他悄悄走到胖女人身后,说了声“张书记快走”,一下子用力把胖女人的胳膊朝两边分开了,张德亭赶忙逃出这个胖女人的“包围圈”。
墨镜见胖女人没有继续控制住张德亭,很是恼火,胖女人也不依不饶,大声哭着喊道,“政府的人耍流氓了,我不活了,大哥,我这就跟你去了。”她一下子躺到地上,撒起泼来。
墨镜见胖女人受了“委曲”,骂骂咧咧走过来,抬手一耳光扇过来。
文光斗打架他不怕,他从小跟着父亲练习太极,身体底子打磨得很好,后来感觉到太极练成实战太难,他又找到邻村一位老人也就是罗立的爷爷学习小洪拳,学生时代打架谁也不怵。大学时跟着一位曾是全省跆拳道冠军的体育老师学习跆拳道,技击方面有长足长进。
见墨镜一拳打过来,他伸手一拦,然后下意识地劈拳砸向他的面门,墨镜的眼镜被打飞了,倒退了五六步才站住。
“**,你敢打我,不想活了,”墨镜气急败坏地吼道,却再也不敢上前,文光斗看出来了,这人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文光斗看看周围二十几个民工打扮的人,他们见墨镜吃了亏,互相看看,并没有围上来,他这才放下心来。
二楼上,季允祥站在窗前,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都尽收眼底,文光斗的机智敏捷他都看在了眼里。
张德亭这时把小翟叫过来,“小翟,马上下通知,所有在家的男同志都到大门前集合,通知信访办贾积贤、派出所仲所长,马上派人过来。”小翟听完,一溜烟小跑着回办公室去下通知。
他又看看手机,赶忙接起来,“老板,噢,是这么回事,啊,好好,我马上安排。”
他叫过谭俊杰,两人走到一旁,文光斗见墨镜还想跟过去,赶紧上前拦住,墨镜吼道,“他妈的,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们有冤还没地说理去了?”他却不敢往前硬冲。
张德亭声音很低,急急地说,“我刚才一着急就忘了,老板、李镇今天还得到市里开会,得想个办法,让老板、李镇两人出去,唉,当初修个后门就好了。”
谭俊杰经过刚才这么一乱,把这事也忘到脑后了,他扭头看着门前黑压压的人群,说,“让李镇坐老板的车,我们在前面开条道,让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