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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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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心思是有,但是敢动手的就只有她这个孙媳妇,其他人,哪怕是背地里骂几句‘老不死的’,也不够抓回来关大牢的。”

    胡寅背手站在后头,眉头紧紧锁着。

    陆毓衍睨了他一眼,道:“胡大人有何见解。”

    胡寅理了理思绪,道:“见解不敢当,只是有一处,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我们查案,寻常碰见的凶手,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是极力狡辩,大刑伺候了都不一定会说真话。

    只这个祝氏,跟倒豆子一样,自个儿就说明白了。

    杀人是要偿命的,她哪怕对毛老爷有再多的埋怨,恨到不想活了,自个儿了断就好了,做什么先把人杀了?

    真像她说的,她一个人进大牢里,毛家其他人解脱了,能过回好日子了。

    这天下真有这般舍己为人的孙媳妇?”

    陆毓衍听完,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了曹致墨。

    曹致墨拧着眉,道:“这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在毛家里头查问过,始终没有其他进展,但祝氏杀害毛老爷的事情是不会变的,也就以此判了。”

    陆毓衍沉吟:“还有几天,等明日再去毛家看看。”

    谢筝回头往牢里看了一眼。

    也许世间真有人“舍己为人”,但若祝氏还有隐情,那她想要瞒下的,在她眼中,定然比背上杀人的罪名更重。

第一百八十七章 声音

    这场雨,直到第二日谢筝起来时,还在落着。

    驿馆院子里的青石板砖积了不少水,看着就难行许多。

    花翘皱着眉头,一面把铜盆里的水撒出去,一面扭头与谢筝道:“这天气可真不舒服,夜里睡得凉飕飕的,这要是章家妈妈在,这会儿起来,定然要说腰酸背痛了。”

    谢筝坐在镜前描眉,闻言笑了。

    章家嬷嬷年轻时,月子里留了些病痛,平日里倒也罢了,一道刮风下雨的,那腰就跟断了似的直不起来。

    真的到冬天时,屋里头点了炭盆,暖和时也还过得去,最怕的就是这秋雨连绵。

    虽不到点炭盆的时候,夜里却是冷冰冰的。

    天气凉,谢筝比昨日里还添了件衣裳,起身站在门外看了眼外头雨势,不由蹙了蹙眉头。

    看来,这一日只怕都不会停了。

    衙门里,曹致墨抽不出身,原本想让个捕头引着陆毓衍去毛家,胡寅毛遂自荐,便依了他。

    胡寅乐呵呵的,备了轿子,引着众人到了毛家小院外头。

    “就是这里,”胡寅拍了拍门,道,“自打毛老爷死了,毛家人又搬回了大院,这里就空着,只留了几个下人看着。”

    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家仆认得胡寅,嘴边骂骂咧咧的“大雨天哪个野鬼急着投胎”之类的话语就都咽了下去,恭谨唤了声“胡大人”,眼珠子又贼溜地在陆毓衍身上打转。

    胡寅清了清嗓子:“这位是巡按大人,我们来府里转转。”

    家仆连连应声,侧身请了人进去。

    谢筝迈过门槛,绕过影壁,看了一眼这小院子。

    北面三间,一明两暗,配了两个耳房,东西厢房也都是三开间,南侧就是影壁,只靠西边那头搭了个小屋子当做门房,东边留了通道行人,西侧耳房收拾了,用作厨房。

    谢筝走到院子中间,再仔细一看,不仅没有东西跨院,似是连后罩房都没有。

    这院子,以毛老爷的家底来说,委实太小了些。

    谢筝问胡寅道:“胡大人,我记得毛家是四代同堂?”

    “可不是?”胡寅指着道,“正屋东间是毛老爷的住处,西间里睡着小曾孙,东厢房是毛老爷长子、长媳与长孙、长孙媳,西厢房是次子、次子媳妇、次孙、次孙媳。那个杀人的祝氏,就是次孙媳。姑娘你说说,好好的一户人家,非要挤在一起过日子。真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谢筝与陆毓衍交换了个眼神。

    之前就晓得毛老爷这小院子挤得慌,可挤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只主子们就住得满满当当的了,哪里还能再有伺候的人手?

    几人先看了东西厢房。

    里头无论是家具摆设,都整整齐齐的,甚至是细软都留着。

    那家仆说,主子们搬回大宅时,所有的东西都留下来了,一来是无心让人收拾,二来也是不吉利,不想再碰这些了,反正府里不缺银子,大宅里也有不少好东西。

    谢筝看了眼祝氏的卧室。

    梳妆台上,胭脂花露齐全,妆屉里,首饰头面于商家妇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

    箱笼里,祝氏的衣裳多是素色的,少了大红大绿,比这寒秋还要萧瑟几分。

    谢筝捏着衣料,转身问那家仆:“祝氏之前在服丧?”

    那家仆摇头,道:“没有的事儿,是她喜欢素色,听我那婆娘说,好像只有她刚嫁过来的头一个月,穿得鲜艳些,后来就这么素了。”

    谢筝抿着唇,没再问。

    虽说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但做媳妇的,毕竟不比在娘家自在。

    时人讲究彩头。

    除非是信奉菩萨、真人,亦或是寡居在家,极少有穿得这般素净的。

    祝氏的丈夫尚在,也没有服丧,这屋里也看不出半点儿信奉菩萨的样子来,她这么穿,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况且,毛老爷病重,祝氏整日里素的挑不出一些色彩来,委实不妥当。

    可偏偏,在曹致墨的案卷上,提起祝氏谋害毛老爷,毛家所有的人都说祝氏是一时冲动,平素并没有哪儿行事不对的,即便是抱怨,也没哪个将这一点说出来。

    出了厢房,又进了正屋。

    胡寅指着大床,道:“就是在上头给闷死的,凶器引枕带回去了,喏,跟这个差不多大小样子。”

    陆毓衍走到床边,道:“当日,下雨了吗?”

    胡寅不知陆毓衍所闻之缘由,但还是仔细答道:“没有下雨,是个大晴天。”

    “祝氏来送药,心中腾起杀念,打翻了药碗,拿引枕闷死了毛老爷?”陆毓衍又问。

    “是,”胡寅道,“我们接了报案过来,药碗就碎在床边的地上,汤药也溅开了。”

    陆毓衍颔首,与家仆道:“去取个瓷碗来。”

    家仆摸了摸脑袋,没有多问,转身去取了一个。

    陆毓衍看了谢筝一眼,朝她抬了抬下颚。

    谢筝会意,叫上了松烟与竹雾,穿过院子,让他们一人一边进了东西厢房,自个儿站在了影壁旁。

    透过半启着的窗子,陆毓衍能看到谢筝的身影。

    谢筝抬手朝陆毓衍挥了挥。

    陆毓衍掂了两下手中的瓷碗,第三下,他收回了手,并没有接。

    哐当

    瓷器碎裂的声音清晰响亮。

    胡寅唬了一跳,碎片溅到他脚边,整个人几乎都跳了起来:“陆巡按,这是……”

    陆毓衍没有回答,只是等着谢筝三人回到屋子里。

    谢筝朝陆毓衍点了点头:“听得很清楚。”

    松烟和竹雾亦是跟着颔首,道:“一清二楚。”

    陆毓衍勾了勾唇角,与胡寅道:“药碗砸碎的动静,在雨天里都很清楚,案发那时是晴天,没有雨声遮掩,只会更清晰。

    这院子就这么大,无论其他人当时在哪间屋子里,在做什么,他们都能听见。

    祝氏一个女人,闷死毛老爷,要多久工夫?”

    胡寅听明白了,一拍脑袋,道:“大人这一番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我总觉得这案子有哪里不对劲,可一直没有想转过来。原来,竟是这里不对!这么看来,那祝氏在说谎。”

    “祝氏也许说得都是真的,”陆毓衍摇了摇头,道,“毛家的其他人,肯定都说谎了。”

    他们之中,但凡有一人想要救下毛老爷,当日状况下,祝氏都不可能得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 毛家

    毛家大宅,离这小宅子并不远。

    而与这小宅子更近些的,是祝氏的娘家。

    胡寅站在街上,给陆毓衍指了指祝家的院门,道:“就是那一户。

    他们家吧,也是经商,手里攒了些银子,祝氏的两个弟弟从小念书,说是要科举。

    结果,出了这么一桩人命事情来,上上下下提起祝氏,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能没生过这么个女儿。

    陆巡按,我们还是直接去毛家,别进他们祝家了,进去了就只能听那几个娘们骂街了。”

    陆毓衍背着手,看着那青灰色的院墙。

    谢筝四周看了看,寻了个在街边摆摊的婆子,塞了她几个铜板。

    “大闺女买什么?”婆子笑了起来,“这么个鬼天气,还能有生意,哎呦老婆子真是没想到。”

    谢筝随意挑了朵绢花,道:“妈妈一直在这儿摆摊?”

    “就在这儿,年纪大了,穿街走巷的,吃不消了。”婆子笑着道。

    “我想问妈妈一些祝家的事情。”谢筝压着声儿,道。

    婆子一怔,上下打量了谢筝几眼,道:“大闺女想问那祝家大娘子的事儿吧?就是关在衙门里那个。”

    谢筝点了点头。

    “哎!”婆子叹了一口气,“大娘子没嫁人之前,还照顾过我生意嘞。她人是真的好,可你说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要做那等事儿?

    杀人呐,这人能杀啊?这是要砍头的呀?

    她婆家祖父再爱折腾,让一家子挤在一起过日子,但那老头上了年纪又病了,最多再两三年,熬过去了,不就好了吗?

    现在好了,她一个人等着问斩,孤零零上路。毛家那一家子,搬回大宅子里,依旧过舒坦日子,祝家里头,各个恨她,她是婆家娘家左右不讨好,哎!”

    谢筝又问:“从前,大娘子与娘家关系还好吧?”

    “大娘子的爹死的早,娘又是个软柿子,没当家,家里都是叔婶说了算的,”婆子想了想,道,“你要说好吧,倒也算好,吃穿上没亏欠过,大娘子从前出来买东西,也从不讨价还价,看起来银钱上是没吃亏,可要说不好,这不是遇上事儿,人人都恨不得与她一刀两断吗?不过,也是难怪,两个弟弟来年的考试要耽搁了,还有个妹妹,说的亲事黄了。”

    谢筝听着听着,眉头越发紧了,最后又问了一句:“大娘子喜欢鲜艳的,还是素净的?”

    “鲜艳的,”婆子毫不犹豫,“来买绢花时,从来都是什么艳丽就选什么,当时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家笑话她俗气,大闺女,你猜她怎么跟人家说的?”

    谢筝猜不到。

    婆子想起当时情景,笑了起来,复又可惜地叹息:“她说,祝家就是做生意的,打交道的都是真金白银,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金银更俗气的?与家里的金银相比,这些绢花,那已经是素净多了。”

    谢筝怔了怔,一时之间,不晓得是该笑祝氏风趣,还是叹这么个玲珑通透之人,如今落到要砍头的下场。

    对于旁人的出言带刺,祝氏如此回敬,她当年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

    难道毛家上下,真的值得她“舍己为人”,把所有的都瞒下来,烂在肚子里?

    谢过了婆子,一行人又继续往毛家去。

    前后五进又带着花园的宅子,比那小小的院子宽敞多了。

    毛老爷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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