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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爷也真是,该在的时候不在,不该在的时候却偏偏出现!
“真巧啊,王爷。”她转身过来,顺势挡住莫老头的身形,恭敬行礼,满脸堆笑道,“小人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老远就看见你小子,怎么,又溜出来玩?”
“哪里,小人正要去医馆,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宁彦辰身着一件镶貂毛边的金丝绛紫锦袍,头戴嵌宝白玉冠,腰悬青玉飞天佩,脚蹬羊皮短靴,更显得面目清俊,气质尊贵,他挥退侍从,漫步走了过来,看见站在易倾南身后的莫老头,不觉一愣,眼露嫌恶,“他是谁?”
“他……”易倾南忙从兜里摸出十来个散钱来,一把塞到莫老头手里,“我身上就这么多了,都给你,你快去买点吃的充饥吧,去吧,快去吧!”
“看不出,你还挺有同情心的。”宁彦辰哼了一声,有丝不耐,一把拉她过来,随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老实交代,你最近干了什么坏事?”
易倾南想躲却没能躲开,只得抚着被敲疼的额苦笑,“王爷冤枉,小人哪有啊。”
“还敢撒谎,你说,那镇远书局的画是怎么回事?”宁彦辰冷笑道,“那个姓林的居然悄悄请本王府里的师爷去鉴定真伪,这点眼力,还开什么书局,你小子也没眼力,竟然还跟他合伙……”
易倾南渐渐明白过来,不由得暗骂那林勉多事,但看着宁彦辰的脸色倒也不算太差,想来他也没真的生气,便赔笑道:“王爷说的是,我们都没眼力,连王爷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不过你还算识相,只是把画出租,而不是卖出去,否则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应该的,小人就算哪天穷得吃不起饭,砸锅卖铁,把自个儿给卖了,也不敢卖王爷送的字画啊!”
“笑话,你家主子会让你穷得吃不起饭?”
“这可不好说,要是哪天小人被扫地出门了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老远,忽然听得背后那王府侍卫喝道:“老叫花子,你还在此处作甚,速速回避!”
他说的是……莫老头!
易倾南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只见莫老头还倚墙而立,斑白的须发在寒风中飘飞,面容孤寂而阴冷,似是感觉到她的回眸,他哑声道:“记住我说的话。”说罢并不理会众人,蹒跚而去。
“他在说什么?”
易倾南心头一紧,侧头对上宁彦辰狐疑的眸光,信口解释道:“他啊,他自称会算命,刚刚给小人摸了手相,说小人出门遇贵人,最近会发大财,大概是想讹小人的钱吧?”
这理由说得合情合理,宁彦辰自然挑不出纰漏来,瞥了那少年一眼,道:“好高骛远,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尽做白日梦。”
易倾南望着他笑呵呵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小人也想发达,也想出名啊。”
宁彦辰朝她上下打量,忽问:“对了,你前几日到王府找过本王?”
易倾南点头道:“是。”
“又要借钱?”宁彦辰哼道。
“当时是这么想的……”易倾南毫不意外看到他鄙夷的神情,赶紧澄清事实,“有点小麻烦,不过后来小人自己解决了,现在已经不用了。”
想着自己还欠他两百两银子,生怕他此时问起归还之期,忙转移话题道:“王爷是要去找将军吧,不耽误王爷了,小人就此告退。”
宁彦辰一抖那金丝撒花绣纹的衣袖,笑道:“你猜错了,本王不是去,而是回。”本来是听说小家丁来找过自己,闲来无事便过来问问,谁知竟撞上个怪事,“你看,这是什么?”
易倾南定睛一看,但见他掌中乃是一张烫金宴帖,再一字一句读下来,不禁怔住,“生辰宴?表小姐?”
“就在后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裴夜居然肯给那表小姐举办十七岁的生辰宴,为此还大宴宾客,不是怪事是什么?
“可这不是……”帖子上明明写的是长公主,而不是他康亲王。
“本王识字,不用你提醒。”宁彦辰挑眉,意味深长,“我只是转交请柬而已。”听说邀请的尽是女客,不过无妨,他作为长公主的陪护人,去凑个热闹看个究竟,自是理所当然,此时也再顾不上小家丁,匆匆往回去了。
等一行人走远,易倾南急急转回先前的死胡同,那墙角静悄悄的,莫老头早已没了踪影。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往医馆的方向走去。
之前的兴奋劲已经荡然无存,心里只念叨一件事,莫老头来找她了,十天之后就要带她离开,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一刻的来临给击倒了,在她内心深处,也许盼着莫老头迟些出现的吧,或许是在五年十年之后,或许更长,甚至永远不再出现……
所以她总是抗拒去找回圣焰令,机会不是没有,而是她未尽全力。
但,莫老头偏偏来了,在此关键时候。
怎么办?
她走了,那酒楼、书局、医馆和绣坊的生意怎么办?
她走了,她的伙伴们,石头、翠丫、福贵、二虎,还有常宽和江玉涵,怎么办?
她走了,他……裴美人怎么办?
姻缘错 第五十六章 名媛之会(上)
慈济医馆。
易倾南关上房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向容泽礼与馆主详细阐述她的新产品制作原理。
“玫瑰精油是现成的,接下来我们需要一些固定剂,比如麝香、龙涎香、香猫香等等,还有就是酒精,可以通过蒸馏法来提纯,接下来把这些溶液混合到一起,就是我想要的——玫瑰香水……”以此类推,还能制出茉莉、橙花、丁香等等各种香水。
香水,就是香精的纯酒精溶液,已经制出了香精,香水又有何难?
古代重视礼仪,稍有地位之人无不身佩嗅香,霓裳染香,易倾南记得她在前世看过的杂记,说是上层人士一般是小块的珍贵香料截成小饼状,在当中穿孔,镶上金玉,串上丝绳,挂在脖子上,此为佩香;而平民百姓则是将细碎香料干花等等装入布料当中,制成香囊香包之类佩戴。
其实易倾南早想到了这个,只不过将其真正提上日程的原因却是为那妖娆型文胸的营销推广开路,小凤仙不是不太情愿么,不要紧,送一小瓶香水给她作为回报便是。而且,今后文胸一旦大卖,原料款式都摆在那里,容易被仿制,香水却绝对是独门配方,随便怎么看,怎么闻,也不会知道其中奥妙。
本来酒楼开业在即,还得招募人手,采购物资等等,一系列准备工作忙都忙不过来,香水的制作并没那么急,她原本也只想着跟干爷爷和馆主先提个设想,空闲下来再慢慢研究,但今天莫老头的猝然出现,却是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莫老头救过她的命,又对她抚育多年,有恩有义,纵然心中不甚情愿,牵绊多多,但她还是会跟他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从小巷到医馆,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想到裴美人,想到伙伴们,想到干爷爷,想到周林夫妇,想到康亲王和夷陵皇子……想到所有帮过她的人,心中全是感激、怀念、不舍,在这短暂的十天里,但愿她还来得及为他们做点什么,香水,只是第一步。
“杜康酒肆的掌柜是我的老朋友,他手下的酿酒师傅我也是很熟的,你说的蒸馏酒的法子,我觉得可行,我明日就过去找他,这事就包在我身上。”馆主拍着胸脯保证。
“龙涎香和麝香当是宫里的最纯最好,我手里还有一点,都是当年先皇御赐的,先拿出来用着,不够的话我就去找以前的旧识想想办法。”容泽礼轻轻在她肩头一拍,赞许道,“你看这许多闲书,倒是极有妙处,何时也拿来给我们瞧上一瞧?”
馆主见易倾南直抓脑袋,神情忸怩,便是笑道:“小易在你爷爷面前还藏私呢?”
“不是我不肯,那都是以前在地摊上看的,我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钱买书啊。”看闲书看的,这理由早被她用烂了,所有的新奇主意都来源于此,易倾南为表自己无辜,又加上一句,“真的,骗人是小狗!”
容泽礼与馆主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真是小孩心性,馆主说你一句你就当真了,我们难道还信不过你?”他知道易倾南初到上京时的窘迫,想来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不过是聪明好学罢了,对此说辞自是深信不疑。
易倾南将那香水的制作步骤和要点又详细解说一番,看着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
想着自己不日就要远离,临走时一反常态,拉着容泽礼的手,问询起居饮食,颇有些恋恋不舍,却把容泽礼乐得眉开眼笑,馆主也是在旁感叹老爷子好福气,老来得孙,得享天伦。
易倾南听他一口一声爷孙,便想起莫老头来,心头一紧,咬了咬牙,趁容泽礼送她出医馆大门,把他悄然拉去一边,张口轻问:“干爷爷,你这里可有一种药,能让人短时间行动受制,丧失神智,凡问必答,诚实无伪?过后对此并无察觉,全无记忆?”她学不来催眠法,只好用药物来起到催眠的效果了。
容泽礼呵呵笑道:“你又要做什么坏事?”
易倾南摇头道:“你放心,不做坏事,是正经事。”
容泽礼见她不肯透露,想来说不定是与裴夜有关,倒是来了兴趣,压低声音问道:“告诉干爷爷,是不是裴小子欺负你?”
易倾南撇嘴道:“不是的,干爷爷您就别问了,就一句话,有还是没有?”
“鬼丫头,多问两句还来脾气了……”容泽礼低声嘀咕,想了一想道,“现成的药没有,不过给我两日,我应该能做几颗出来,要不我做好了叫僮儿送到府里去给你?”
“不用不用,您叫人带个口讯,我自己来拿。”事关重大,易倾南怕出纰漏,还是决定自己亲力亲为,小心行事,“不过,这药会不会对人身体有损害?”
“自然不会。”容泽礼瞪她一眼,“你爷爷是堂堂大夫,又不是江湖骗子!”
易倾南吐了吐舌,挽住他的胳膊笑道:“知道啦,我就是确认一下嘛。”对人身体没有损害,那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回到裴府,易倾南先去大厨房找周许氏说了会儿话,这才转回飞鹤园,刚进园子,迎面走来两人,左边那人是大管家郑直,右边那人却是大半月不见的裴宝。
“郑大管家!裴宝哥!”眼见裴宝归来,易倾南喜出望外,赶紧上前招呼。
郑直点了点头便是匆匆走开,见他走得远了,裴宝这才转身过来,劈头责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厨房连个火星都没有,你小子又躲哪儿偷懒去了?今晚还开不开饭呢?真是,没见我这里事情一大堆吗,也不知道多帮我分担分担!”
“我这就去,这就去!”易倾南快走几步,跟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关切问道,“裴宝哥,你前些日子上哪儿去了?”说实话,裴宝平日里虽然经常排挤她打压她,可心眼并不坏,有他在园子里,多个人说话解闷,多个人服侍裴夜,她也就没那么大的压力。
“我嘛,出了趟公差。”裴宝自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被主子处罚,去军营里做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