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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尽黑,裴宝见她如此执着,只好在门房取了一只灯笼提着,带着她朝小校场的方位走去。
待走到那片桃林前,裴宝面色一整,回头提醒道:“你可小心了,这林子是有玄机的,千万不要乱走,紧紧跟着我!前一阵有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去硬闯,结果受了重伤呢!”
易倾南吓得吐吐舌头,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暗赞自己今日真是聪明透顶,睿智过头,抓来这么个绝好的机会,要让她自己去瞎蒙乱闯,还不知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走着走着,不经意往后一瞥,突然跳起来,低叫:“啊,有鬼!”
裴宝皱眉:“那不是鬼,那是将军的侍卫。”忽然想起来,七星卫们今日被主子派出另有任务,没一个在府里,忙回头去看,只见四处风吹树梢,黑影斑驳,哪里有半个人影!
“鬼什么鬼,你自己就吓自己吧,没见过这么胆小的!”裴宝骂骂咧咧又往前走。
易倾南扁扁嘴,甚是委屈,自己刚刚看到有个黑影一晃而过,谁知道是将军的侍卫啊,那些侍卫也真是,天黑了不在自己房间里待着,跑到这林子里飞来飞去,装神弄鬼的!有病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多久就穿过了桃林,来到一片平整宽阔的空地,空地边上立着几间平房,裴宝走到当头一间的门口,推了一推,却发现门上挂着铁锁,被锁住了。
“上了锁的,钥匙应该在将军的侍卫那里,要不我回去禀报将军,明天白天再来吧。”裴宝说着就要往回走,想来也是,他可是府里的一等家丁呢,跟个新人计较什么,这小子虽然行径可恶了点,但嘴巴甜,态度好,多接触几回也不那么讨厌了,回去帮他在主子面前说两句好话也就是了。
易倾南可不愿意啊,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站在门口了,只一步之遥,哪能再等?所谓夜长梦多,明天还不知是什么样的状况呢,她嘴里答应着,脚下却不闲着,直直朝那屋后快步过去:“哎,裴宝哥,等我一下,我先去那边撒个尿,憋不住了!”
“怎么这么麻烦!”裴宝骂了一句,叮嘱道,“离屋子远点,免得一股子尿骚味,回头要被他们几个说的!”
“是是是!”易倾南跑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屋后,在墙壁上这里摸摸,那里敲敲,突然手一顿,竟摸到一扇微微开启的窗户,来不及多想,翻身而上,一把拉开。
屋子里光线幽暗,她弓身停在原处,正想着如何将裴宝手里那灯笼给弄过来,谁知背后风声微起,光影一晃,灯笼瞬间便到眼前!
“你想要这个,是吗?”那声音冷淡响起,近在咫尺,却似来自遥远的天边。
易倾南目瞪口呆,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相见欢 第九章 天赐良机
她那声过后,场子里形势立变。
江玉涵过来扶她,常宽与陆大庆冲上前加入战斗,对方阵营的章峰和高鹏远自然是帮黄芩,剩下的两人直觉想要躲开,无奈寝室狭窄,避之不及,那王福贵和常宽又是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不小心身上捱了好几下,也是怒了,甩开膀子撞过来,见他们人多,江玉涵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帮忙。
单挑,变成了群殴,你一拳我一腿,所有的人都陷入混战之中,到最后,少年们或多或少全都挂了彩,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在铺上直哼哼。
“小五,你没事吧?”王福贵揉着被撞得乌青的手腕,侧过头问道,平日里看他身体挺好的,瘦归瘦,体力却是不错,怎么今天这么不经打,只一下就滑地上去了。
“还好,死不了。”易倾南有气无力答应着,用被子将自己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小手在里面试探着去摸那伤处,谁知轻轻一碰就痛得要命!
怎么会这么痛啊?
“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我记得我当时没怎么用力的,怎么会伤得这样严重……”王福贵边说边是去扯她的被子,却被她死死攥住,压低声音吼道,“看什么看,老子是内伤,内伤知道不?!”
王福贵还想再说,已被她一巴掌拍去一边:“明早还不知会怎样呢,趁现在还算风平浪静,赶紧,睡觉!”
家丁苑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又是完工休歇的晚上,闹出这样的动静,脸上脖子上的红肿淤青一时半会根本消不了,自然是瞒不过去的,次日一大早,全苑都知道了新人们在寝室打架斗殴的事。
周林将他们十人狠狠训了一顿,黄芩等五人的假期也取消了,全都留在府里反省,他没敢隐瞒,对大管家郑直如实作了情况汇报,还好,众人无一例外都一口咬定是因为室内逼仄,不小心碰撞到对方才引发矛盾,闭口不提易倾南买回零食物品的事,否则这满屋子的崭新物件怕是都要做充公处理。
郑直的反馈意见来得很快,借此机会将菜鸟家丁的月钱名正言顺全部扣罚,要不是周林求情,说不定连下月的月钱也一并扣了。
这一天对众人来说,不论在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是严厉的惩处,年轻人血气方刚精力旺盛,所以才会打架,那就加倍派工,以往两天三天的活计便安排一天完成,全是脏活重活不说,完成不了就不许睡觉,非得让你累倒趴下,站都站不起来,才能彻底熄灭那丝躁动不安的心火。
而对首先动手的王福贵,除了以上处罚,还多加一条,那便是当日三餐改为一餐,以示惩戒。
这扣减伙食对于他这个大胃王来说,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残忍,特别到了饭点,眼睁睁看着别人在饭堂里坐着吃饭,自己只在饭堂外手持扫帚打扫院子,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唤,口水从嘴边一直滴到胸口。
虽说寝室里还有大包零食可以充饥,可是寝室的房门上还挂着大铁锁呢,活没干完,谁也别想进去!
周林下了令,也没人敢予违背,给他送吃的过去,众人只能远远望着,报以同情的目光,可对不住了,兄弟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你就自求多福吧。
话是如此,易倾南还是在饭桌上抓了两只菜包,趁人不备,偷偷藏在袖子里,等到大家聚在一起干活的时候,给陆大庆和常宽使个眼色,两人会意,佯作大声说话吸引周围人等的注意,易倾南趁机拉着王福贵溜去旁边甬道,将菜包塞到他手里,不迭催促:“快,赶紧吃,别让人看见了!”
王福贵接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他也是快饿晕了,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口一个,连嚼都没嚼一下,直接吞下肚去,末了还舔舔嘴巴,犹觉不足,眼巴巴望着她:“还有吗?”
易倾南听得撇嘴:“还有什么啊,这都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给藏的!就你这肚子,跟无底洞似的,先垫着吧,等晚上回了寝室再说!”
王福贵自然没忘江玉涵柜子里那一包零食,勾住她的肩,嘿嘿笑道:“我就知道小五对我最好了……对了,你的胸口还痛不痛?”
易倾南缩了缩身子,从他掌下逃离开去:“不痛了!”这话自然是违心之言,实际一直在痛,痛得她骂娘!
如厕的时候她悄悄解开上衣看了,左胸都有点肿了,可有什么办法,自己现在这身份,又没法找大夫帮着瞧瞧,这刚刚才过了休息日,下一次出府还不知是什么时候,连买点消肿化瘀的药膏都是不行,只得暗地忍了,期盼着它自己好起来。
正想得郁闷,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重重咳嗽,然后拔高了声音说话:“哎,今天的活还没干到一半呢……”
是章峰的声音,她记得自己刚刚拉王福贵过来的时候,他和黄芩就在不远处,会不会是看到了自己二人的举动?
十有**是肯定的答案。
易倾南不敢怠慢,忙理了理衣角袖口,朝甬道口奔了过去。
迎面过来一人,走得也急,又是个视觉死角,差点给撞上,好在易倾南反应得快,忙朝旁边跳开,那人也顺势扶住了墙,轻叱道:“做事这样毛毛躁躁的,难怪要被罚!”
易倾南听着那嗓音有点耳熟,定睛一看,却是上回在厨房后院水池边上遇见的妇人之一,问她名字的那位,见是半个熟人,便笑着招呼道:“婶子!”
“嗯,我记得你,你叫易小五。”那妇人点点头,目光却往甬道里瞧,“里面是谁啊?”
“是我。”王福贵走出来,也是唤了声婶子,便自报家门。
那妇人看看他俩,奇道:“你们俩躲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就说句话,这就出去干活!”王福贵生怕她看出端倪来,忙拉了易倾南出去,那妇人笑了笑,便往一旁去了。
易倾南倒是记得章峰那声咳嗽和说话,自己当时只顾着想事儿,那妇人脚步轻盈,愣是没听出来,要不是他这一发声,难免不察,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倒教旁人听了去。
此时出了甬道便特意去看他,却见他和黄芩已经走远了,再转头回来看王福贵,不由得皱眉,这小子,嘴边还沾有包子屑,也不知那妇人看出来没有。
想来方才章峰那一声,是在刻意示警吧,吃午饭的时候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她的小动作他应该是看见了的,这会儿她把王福贵扯去角落里,傻子都知道两人是要做什么。
经过昨晚那一架,对方阵营的少年们嘴上不说,心里可都对黄芩有点闹意见。
要不是他肆意招惹,那急性子的王福贵也不会率先动手,当然,他的用意大家都明白,就是要用言语刺激,引得王福贵先行动手开打,他就扮演个挨打的弱者形象,让管事周林对那打人者生气动怒,予以处罚。
可万万没想到,会因为易倾南的意外受伤,双方变成一场混战,而他偷鸡不着蚀把米,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却惹得上面发话,所有参与争斗的新人一律受罚,不仅取消了剩下的一天休息日,还把当月月钱全部扣罚。
这一荣俱荣一败俱败的道理,易倾南早想到了,所以过去的二十来天里一直克制,并不与之产生冲突,但黄芩却没想到这么多,本来他平日出手就不大方,使唤起人来很有点少爷脾气,而今又意气用事,为了一己私欲连累大家受苦受累,他自己倒没什么,可别人就开始有想法了。
同样是领袖,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给比下去了。
所以从这日开始,章峰等人看向易倾南的目光有点不一样了,不论是一起干活还是同桌吃饭,少了过去的针锋相对,而多了些思忖与探究的意味。
易倾南是何许人也,眼光毒辣着呢,看在眼里,慢慢也领悟过来了,心里虽然高兴,却并不予说破,现在只是量变,她还得加砖添瓦,趁热打铁,早日促成质变的到来。
就这样过了两日,少年们起早贪黑,战战兢兢做人,勤勤恳恳做事,每天卖力干活,汗流浃背,总算是看到周林脸上露出了笑容。
雨过天晴,易倾南也就放下心来,开始盘算给这位顶头上司送礼的事。
他们几人虽然都是些菜鸟家丁,一般都是在外院劳动,没资格进入内院,但因为样貌生得俊,却比那些二等家丁们还要受欢迎一些,不管在哪里干活,总是备受关注,闲下来的时候也总会有些丫鬟婆子之类过来搭话,聊得多了,便会听到些这府里的人和事,有回无意提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