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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倾南假装没听见,只是讪笑,赫连祺可听得真切,哈哈笑道:“秋月姐姐你是不是醋了?可人家就好这一口,偏喜欢粉嫩雌儿,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就认了吧!”
秋月撅着嘴,甩开易倾南的手,端了只酒杯,借势坐到赫连祺身边来,勾住他的颈项,娇笑道:“奴家可不是什么君子,易公子伤了奴家的心,齐公子可要给奴家补偿回来……”
“这个没问题!”赫连祺笑了笑,一口喝干她递过来的酒,再向老鸨招招手,“那个丫头易公子要了,你叫她好好伺候着!”
“这……”老鸨面上有些为难,望了眼楼梯上还在挣扎的少女,轻声道,“小凤丫头是史公子早前就定下了的,今日特地过来,要不我给易公子另外找一个,也是清倌的……”在看清赫连祺摊开的掌心之后,立时没了声响。
其实也没什么,不是黄金白银,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薄薄的,轻飘飘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字,盖着章——
银票!
上京城里最有名的通惠钱庄的银票!
老鸨一眼瞟见那银票上的数字,喜得粉脸笑开了花,不迭点头:“行,没问题,二位稍等,我这就带小凤过来!”言罢便是噔噔奔上楼去,对着那史公子又是行礼,又是鞠躬。
易倾南隐约听得两人说话的声音,似是老鸨好言相劝,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令得那史公子点头同意,以任选红牌作陪,一月之内次数不限的代价,换得了小凤的开(和谐)苞权。
那小凤年岁尚小,五官还没长开,身段也还没发育完全,充其量就是个娇俏而已,怎比得上那些美艳妖媚的蜜桃们,而且还是一月之内次数不限,要是体能精力允许,三十天,天天都来,岂不是赚翻了?!
史公子在心里盘算一番,勉为其难答应了,由老鸨派人领着重新回去房间,没过一会,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们也跟着进去了,房门关上,一片嬉笑欢闹之声。
老鸨解决了那史公子的事,便拉着小凤过来,推到易倾南跟前,笑道:“易公子,这小凤可是我一心栽培的好苗子,要不是看在齐公子的面上,我可真舍不得,你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小凤啊!”
那小凤腮边还挂着泪花,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刚刚老鸨带她过来的时候,也跟她说了重话,今日这开(和谐)苞的命运是定下了的,总之是逃不过了,横竖都是个破身的结果,好歹老天开眼,换了个对象,由那猥琐变态的史公子,换成了这个俊秀斯文的少年人,也算是捡着天大的便宜了,还想怎么着?!
所以她心里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认命了,不躲不逃,任由老鸨带了过来。
易倾南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赫连祺一把给推了出去,冷不防跟小凤撞在一起,相互搀扶的同时,听得他高声笑道:“还杵着做什么,爷的银子都给出去了,今儿就好好乐去吧!”
咳咳,这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后果,就是把自己给弄到坑里去了!
易倾南懊恼想着,被众人推上了二楼,推进了厢房,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屋里红纱翠幔,有桌有凳,有柜有床,床上还坐着个慌乱失措的小姑娘。
“易、易公子……”一见她过来,小凤赶紧站起,脸颊涨红,声音直打颤。
“别紧张,坐,坐下说话。”易倾南也没经历过这架势,生怕她误会自己,高举双手,以示无辜,“放心,我不是坏人,绝对不会欺负你的!”
小凤小脸更红,低头道:“方才谢谢易公子,要不然……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易倾南见她双手平放在膝上,手背上一片乌青,再一看,颈上也有,不由得指着问道:“这是那老鸨打的?”
小凤摇摇头,对这少年好感渐生,想着反正自己就将是他的人了,于是卷起衣袖,将两条手臂都露出来,上面好几处乌青,“是那个史公子掐的,这里的姐姐都说他喜欢掐人,高兴起来就往死里掐。”说完又生怕他误会,含着眼泪,急急解释,“他只是掐了我,还没……我就推开他跑出来了,易公子你相信我!”
易倾南过去将她衣袖放下,安慰道:“我当然相信你。”
小凤见这少年眼神澄净,面色坦然,无端让人心安,不禁破涕为笑,羞赧道:“谢谢易公子。”语毕也不知该说什么,望了望四周,低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喝茶,我给公子倒一杯来?”
“不用,不用!”易倾南连连摆手,这青楼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喝!
两人不熟,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沉默了一会儿,小凤也没忘本分,又红着脸轻轻问道:“易公子,要我伺候你更衣不?”
虽说她来这里没几天,但还是被老鸨逼着学了点东西,对于男女之事大概也知道一点,听说但凡男子,不论年长年幼,骨子里都是一样的,那句话怎么说的,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面前这少年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都说不用了,你坐着吧,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就好!”易倾南侧耳倾听了下门外的动静,确定没人听墙角,这才问道,“刚才老鸨说,是你爹把你卖到这里来的?”
小凤垂头,轻声应道:“是的。”
“为什么?”易倾南注意不去揭人伤疤,但又忍不住问,这做父母的,竟舍得将自家女儿卖进这火坑,实在无法想象!
“我爹赌钱赌输了,欠别人不少银子,家里还有个哥哥,眼看着就要娶媳妇了,到处都要花钱,没办法。”小凤轻叹一口气,对自己的命运也无甚怨尤。
易倾南听得眼神一黯,这个朝代的女子没什么地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没有自己的发言权,什么都是掌握在别人手中,幸好,自己一来就是女扮男装,又是孤儿一个,倒不必担心这些。
如今听着小凤的讲述,庆幸的同时也暗下决心,誓将小五哥的身份进行到底!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又不像给翠丫遇到的那位贺公子那样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赎身什么的,她这开(和谐)苞费还是人家帮给的呢,今日之后,这小凤丫头可怎么办?
易倾南略想一下道:“我也不瞒你,我其实也就是个当差的,今天是跟着那位齐公子来的,帮你也就是这一次,应该也没下次了,你以后小心机灵点,自己保重吧。”
小凤一听吓了一跳,腾的站起,搅着衣袖道:“易公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错!”易倾南赶紧反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呢,你怎么就是我的人了?千万别这么想!”
小凤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忽然去扯自己的腰带。
易倾南一看不好,貌似自己说错话了,让这丫头误会了,想要主动献身呢,忙过去按住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真的就是想帮帮你,没别的心思,但我的能力有限,只帮得了这一次,以后还得靠你自己。”想到赫连祺给的那张银票,又急急撇清道,“齐公子的身份特殊,你也别指望他!”
小凤停了手,退后几步,凄然一笑:“我知道了,冬晴姐姐说过,进了这窑子就不再是清白人,男人都是逢场作戏,图个一时快活,没人会真心待你。以往我总不信,现在想来,她说得没错的,真的就是这样……”
这小丫头片子,倒是很会煽情,弄得自己又心软了,那老鸨说得没错,真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好好打造,一准哄得男人团团转!
易倾南心念一动,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她来,皮肤白,模样好,眼睛长得媚气十足,嘴巴稍微大了一点,却是丰润诱人,还有那身段,出落得亭亭玉立,前凸后翘,可比自己这干煸四季豆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么好的条件,不做这行真是可惜了。
呸呸呸!
易倾南暗骂自己想法卑劣,眼光却不由自主在小凤身上瞟来瞟去,心思也是飞速转动着。
小凤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低唤道:“易公子……”
“嗯。”易倾南应了一声,久久盯着她,半晌才沉吟道,“小凤,我只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你要是想改变现状,不再受人欺负,关键还得靠你自己,你愿意听我几点想法吗?”
小凤眼睛一亮,点头道:“易公子,你说。”
易倾南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道:“首先你得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必须好好学东西,全力打造和改变你自己,摒弃以往的身份,成为一个全新的你,醉月楼是这上京城里最好的青楼,你有这个环境和条件,但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
小凤眨着眼,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轻轻点头。
“其次,”易倾南看着她懵懂的表情道,“我说简单点吧,当你是一个小丫头的时候,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由着男人来选你,而你自己无能为力;但有朝一日,当你成了这醉月楼乃至上京城名气最大的那个女子,那就不是男人来选你,而是你来选男人,什么高富帅,什么财权势,随便你挑。”
这下小凤可听得有点懂了:“名气最大,那是什么?”
“花魁呗。”易倾南手指敲了敲额头,也想不出更多的忠告,不过这些本来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多说无益,端看其天赋和灵性,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嘛。
绞尽脑汁想了会儿,抛出最后一句:“还有,你这名字太平常,太老土,不够响亮大气,得换一个才行。”
“这是我爹给取的,到这里来了还没另外改名,要不就请易公子给我取一个吧。”小凤心悦诚服地道。
“响亮,大气,好听,上口……”易倾南念叨着一系列要求,脑子里灵光一闪,拍手道,“那就在后面加一个字,仙女的仙字!”
“小凤……仙?”小凤喃喃念道。
“对,小凤仙。”易倾南自得点头,那位著名的侠妓,可对不住了,借名一用,原谅则个。
抬眸看看墙上的更漏,就快到午时了,这出门的时间已经够长,她生怕将军府里不见了夷陵皇子的踪迹,会生出什么乱子来,连忙起身道:“我得走了,以后有空我会再来瞧你!”这只是句客套话,哪还有什么以后啊,她可再也不敢了!
走出两步,听着小凤仙闷闷的回应声,又有些不忍,回头叮嘱道:“齐公子给了老鸨一大笔银子,足够养你好几年的了,她如果还逼你接客,你就跟她说,我们以后还会来的,下回的钱会更多,杀鸡取卵还是养鸡生蛋,求小钱还是求大财,让她自己掂量着办!”
“我知道了,谢谢易公子。”小凤仙诚心诚意朝她的背影鞠了一躬,抬起头来,眼里亮晶晶,多了些与之前不同的东西。
做了那花魁,就是自己来选男人……她记住了!
易倾南出门步下楼梯,在大厅里转了一圈,这才在角落一张贵妃软榻上找到赫连祺,他喝得醉眼朦胧的,正打着酒嗝,与一众女子调笑逗乐,而那春夏秋冬四名美人,有的给他弹琴,有的给他打扇,有的给他捏肩,有的给他捶腿,好一派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景象。
温柔乡,英雄冢。
不知怎么想到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