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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声不高不低,毫无遮掩,众人听得真切,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真是自家主子么?
房里,易倾南看着面前一脸阴沉的男子,更是瞠目结舌,“将,将军?”脑子里乱作一团,老天,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
乱归乱,她好歹还记得门外还有个红裳,脱口而出,“我按您的吩咐,把红裳姑娘带来了的,就在门外,我这就去请她进来好不好?”
她这句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裴夜的脸色更沉,瞥她一眼,淡淡反问,“我几时让你带人来了?”
他,竟不承认?
红裳就在门口,听到这话娇躯一晃,要不是左右丫鬟扶住,必是软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明明是您说让我安排的,我说带红裳姑娘,您当时没反对的啊……唔……呃……”易倾南还在据理力争,忽然一股巨力袭来,将她的嘴紧紧捂住,只能发出些单音节的词来。
那男人对她而言就是铜墙铁壁,力大无穷,哪里挣脱得开,惟有软弱求饶,“将军……呜呜……将……将军……”
她的嗓音原本就柔和悦耳,此时依依呀呀,便如小猫一般,直叫得人身痒心痒,隐隐约约,穿墙而出,一旦落入众人的耳中,就有些变味了。
一墙之隔,恍然倒塌,众人仿若看见这样一幅画面,高壮有力的男子将瘦小娇弱的少年按在墙上,并不顾少年的奋力反抗,制住他扭来动去的小身板,狠狠吻下去,堵住他的求救声。
又或者,少年原本就是深谙此道的高手,此时若即若离,欲擒故纵,面对强悍力量,其实就是花拳绣腿,半推半就。
两人你来我往,纠缠不清,一会儿按在东头,一会儿滚到西头,少年的叫声渐渐弱下去,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默。
静默……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静默呢?
其实是易倾南被捂得险些憋气,无法发声,只能睁大眼瞪着头顶上的俊脸,用眼神表示不满与抗议。
堂堂大将军,苍汉战神,一府之主,怎么能出尔反尔,翻脸不认账呢!
裴夜自然读懂了她的眼神,唇角微勾,忽而一笑。
黑眸中似有流光溢彩,又如灿烂星芒从面前掠过,让她想起在前世看过的那场流星雨——
易倾南被晃花了眼,没注意他接下来的一个小动作,衣袖一拂,一张凳子顿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那声响听起来就像是两人动作太过激烈,竟将凳子都压碎了一般。
伴随着外间女子不敢置信的惊呼声,易倾南短路的脑子重新连上,福至心灵,忽然间明白过来了。
裴美人,他这回可害惨她了!
“不是,你们误……”她拼尽全身力气,却只喊出这半句,那个极其关键的会字还是被某人温热有力的大手给按回嘴里,吞入腹中。
裴夜面色平静,淡然启口,帮她把话接下去,声音轻飘飘送出房门,冷淡中却有无形压力,锋利如刀,隐含愠意,“你们可听够了?还不退下。”
没指名道姓,但裴宝知道,这话主要针对的就是自己。
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到头来,将军还是埋怨他自作主张,擅自行事。
眼见七星卫们知趣退下,闪身不见,他暗地叹口气,走去那花容惨淡摇摇欲坠的红裳面前,朝两名丫鬟挥手道:“带你家姑娘回阁去吧。”末了,又厉声补上一句,“记住,今夜之事,烂在腹中,勿与旁人提及。”
“我就知道……就知道……”红裳花容惨淡,低低念着,被丫鬟半扶半架着走远了,只留下幽怨压抑的哭泣声,丝丝缕缕,在夜风中久久不散。
至于裴宝,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慢慢消化掉所见所闻,临走时不忘往房门投去愤怒一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原来如此。
好你个易小五,咱们走着瞧!
姻缘错 第十九章 裴美人,晚节不保
黑暗中,裴夜的脸色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愈发冷峻。
“裴宝让你问的?”他淡淡道。
“呃,不是,是我以为……”易倾南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总觉得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吧,这个时候怎么会冷清呢,他应该满怀兴奋才是啊。
进府这么久,她几乎不曾听过有关将军主子房事的八卦,也没见他当众踏入过暖风阁半步,这般情形,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古怪,可不是自己这纯真的小脑袋能想明白的。
“是你自己要问的?”裴夜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挺关心我的。”
没听错吧,他这话怎么听起来暗含讽刺呢?
易倾南讪讪笑道:“我的职责就是为将军排忧解难嘛,应该的,应该的。”见他抿唇不语,想起刚刚的问题,又小声问道,“您考虑好了吗……”虽然这两世的她都是个处儿,但那方面的事儿还是多少知道一点,话说男人一旦有了那啥啥的兴致,不予以纾解应该不好受吧?好像还会伤身呢?
此时易倾南脑子里蓦然冒出个人物形象来,脸上的粉涂得白花花一片,嘴唇艳的像是刚吸过人血,鹅黄的抹胸低得不能再低,红绿相间的纱衣披挂其上,每走一步都显示出汹涌起伏的波涛,肥白的手里还捏着方牡丹花绣的锦帕,花枝招展,香风习习——
醉月楼的老鸨是也!
易老鸨小嘴一张,再次询问:“将军您考虑好了吗,是去暖风阁,还是来飞鹤园?”
啪的一声,裴夜脚下的石板地仿佛往下陷了半寸,他微微侧身,居高临下睨过来,盯住那张一脸媚笑的小脸,眸光深幽不见底,却似有莫名的吸力,要把人拽进去。
“你安排了便是。”他说。
皮球居然踢回给她了?
真要命!
易倾南一路跟在裴夜身后,意识恍惚,差点将脑袋想破,不过是个侍寝的地点问题,对她而言却是个大麻烦事。
首先,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进园以来,裴宝压根就没跟她讲过将军主子在这方面以往是怎样的,话说这毫无先例可循,她却要怎么安排,万一不合他心意怎么办?搞砸了怎么办?
其次,飞鹤园里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从来不允女子入内,这是铁定的规矩,而今晚,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处理不呢?适当改变一下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再次,这个时候如果要去暖风阁,人家都睡下了,还需要提前过去唤门,势必又是一番折腾,夷陵皇子还在隔壁养伤呢,惊扰了贵宾怕是不好吧?
最后,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那暖风阁里可是住着俩呢,二位小主都是未来的姨娘,都得罪不得,她这会儿过去,是去翻哪一位的牌子呢,而另一位会不会因此而记恨埋怨,惹出祸端?要不然,二位一并叫上,他这般身强力壮,应该吃得消吧?
……
易倾南想得入神,险些跟迎面一根柱子撞上,还好,一只大手及时伸过来,拉了她一把,稳住身形的同时,这才发现,已经走到裴夜的寝室门口,她那将军主子正堪堪立在面前,眸眼如墨,氤氲不定。
“可想好了?”裴夜瞅着那愁眉苦脸的少年,俊脸上的红晕消褪无剩,汗滴也是随风干去,可惜,某人正满腹心事,根本没注意到。
“没,还没。”易倾南还在纠结这个安排,谁说贴身随侍是个香喷喷的金饭碗?其实是个高智商高强度高压力的苦逼差事好不好,她都死掉好几万个脑细胞了!
她低着头,自然没看见刹那间裴夜唇角有丝上扬,只听得他不冷不热的吩咐,“那你继续想,我先去沐浴。”
对啊,不管是何种结果,那啥啥之前都是要先洗澡的,洗白白了才好办事。
易倾南一拍脑门,如梦初醒,“对不起将军,我这就去准备,这就去!”
看着少年灵巧奔走的背影,裴夜眸光微沉,这小子,哪里像个小厮,倒像是青楼里的龟奴;而自己,则好似待价而沽的红牌,正被他拿去与欢客交易。
握手成拳,复又松开,他好整以暇坐下,倒要看看,这小家丁到底要怎么安排自己的房事。
易倾南没顾上看主子的脸色,揣测主子的心意,她一边准备热水,一边绞尽脑汁想着下一步,去暖风阁,还是来飞鹤园?找红裳,还是叫绿绢?一对一,还是玩3p?
越想越是复杂,越想越是混乱,她并不想承认,其实吧,这般行径却有拖延时间之嫌,**苦短啊,等她小五哥把这些弯弯绕绕的事都想清楚了,安排无误了,无可挑剔了,近乎完美了……天也该亮了。
这点小心思,她自己都没太明白,旁人更无从知晓了。
摸摸浴桶里的水温,易倾南转过头去,故作轻松唤道:“好了将军,可以洗了。”
裴夜应了一声,大踏步进来,随手将身上衣裤剥去,丢在一旁,跨进浴桶的同时,对着那低头看脚的小家丁道:“过来给我搓背。”
“……”易倾南愕然抬头,她以为他只是想迅速洗个战斗澡,就该去怀抱佳人享受温柔了,所以她还在飞速思索最终的地点和人选呢,谁知道竟还有这一出。
男人在想着这事的时候,不都是迫不及待的吗?
难道还有慢热型的?
“过来。”裴夜眉头一皱,语气略带不耐。
“是,将军。”易倾南赶紧抓条布巾走过去,绕到他的背后,在那萦绕不散的热气中,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面对那满布细碎疤痕的宽背,脑子的什么遐思啊绮念啊,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这些日子虽然她做足了贴身随侍的本分,朝夕侍候,寸步不离,可是他并没有过分的要求,每晚沐浴都是自己动手,她只需要烧好热水,倒进浴桶,再准备好干净衣物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是以每每回忆起上次侍候他洗澡的情景,都觉得恍若一梦。
而今重回梦境,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而面对近在咫尺的男子身躯,手指下温热的触感,却提醒着她,这不是做梦,而是现实存在。
说是搓背,没提别的位置,可她还是很认真的先从他耳根开始揉捏,然后是下巴,再是颈项,再是肩膀,每一个部位都细细按摩,最后再用布巾去擦洗背脊。
小手很软,动作很轻,又带着适当的力度,裴夜不由自主闭上眼,沉浸在极致的享受当中,方才在小校场汗流浃背,耗费了太多精力,此时只觉全身放松,昏昏欲睡。
别说,小家丁还真有一手,比裴宝做得好太多了。
裴宝……念及这个名字,眉头不由得蹙了一蹙,这家伙最近太闲,满脑子古怪想法,是该找个机会敲打一下了。
易倾南感觉男子肌肉的松弛,不由暗自得意,搓得更卖力了,搓着搓着,却觉那人无声无息,好似睡着了一般。
如今已进入秋季,夜里还是有些凉,桶里的温度渐渐低下去了,再洗下去,水就冷了。
又加了些热水进去,轻推了下裴夜的肩,她凑近一点,低声叫道:“将军?将军?”不是吧,今晚还要去翻牌子呢,他就这么睡了?难道真要她把人带到飞鹤园来?
裴夜微微抬眸,神情迷蒙,有种慵懒的性感之美。
“易小五……”他喃喃低念,焦距与她对上,忽然问道,“布老虎,你为何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