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宽这下可看出来了,对方是存心找茬,而且五人同气连枝,不依不饶,他与江玉涵本是一个戏班子唱戏,同台搭档,情谊自是不浅,眼见江玉涵受欺负,心里也来了气,沉声道:“你好歹试试再喊一句!”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陆大庆见对方没回应,便去拉他:“算了常宽,大家都少说两句,睡觉吧。”
江玉涵也红着眼眶,低声道:“阿宽,算了……”
话音未落,就听得章峰哼道:“莫说再喊一句,就是再喊十句又如何?你当我们是被吓大的?”
那高鹏远听得有人帮腔,气焰更盛,阴阳怪气叫道:“兔儿爷就是兔儿爷,怎么,不服气?要真不服气,你就脱了裤子让大家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爷们!”
“是啊,脱了一看便知!”
“脱!脱!脱!”
易倾南与王福贵走到门口,正听到高鹏远那句激将威逼之言,以及众人异口同声的低吼。
王福贵朝易倾南瞟了一眼,大概是想起自己当年强行扒人裤子的恶劣行为,脸上有点红,撩起衣袖就要冲进去帮忙,却见眼前人影一闪,身旁那人先冲了进去!
“脱裤子是吧,行,我来帮你!”
高鹏远只觉得面前一花,接着便是下体一凉,裤衩被人给扒到了膝盖!
少年们刚洗过澡,大都是光着膀子,下面只穿条亵裤,这裤衩被扒,三点毕露,这一变故势如闪电,众人都呆住了,易倾南一眼瞥过那软塌塌的腌黄瓜和蔫巴巴的小嫩蛋,不屑哼道:“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毛都没长一根,鸟小蛋更小,得意个啥?”
王福贵和陆大庆顿时大笑起来。
高鹏远啊的一声去提裤子,谁知易倾南早就瞅准他裤衩上一个小破洞,手指一戳,再往下一用力,撕拉一声,裤衩从中破开,披挂在那瘦不拉几的腿脚上,再没法穿了。
易倾南惊讶跳开,双手高举,先声夺人:“我这不是在帮你拉上来遮丑吗,你着什么急,非要使劲扯,看,这下可好,裤子都撕破了!”
这高鹏远却是十人当中家境极差的一个,平日总共就两条亵裤换着穿,这会儿刚洗了那条脏的,剩下的这条又被扯成了两片破布,又羞又恼,瞪着易倾南道:“易小五,你……你……”
“哎哟,真是对不起,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害你把裤子给撕破了,你也是,这么性急,动作又粗鲁,哎,要不这样——”易倾南把责任摘得一干二净,眼珠一转,却是指着王福贵道,“福贵,你的裤子也给小高脱一下,再撕一下,这事就算是扯平了!”
众人显然没跟上她跳脱的思维,怔愣道:“扯平了?”
“难道不是吗,我们扯你一裤子,你回扯我们一裤子,双方得失均等,可谓公平!”易倾南说完,又冲那边刚套上长裤的高鹏远歉意补充一句,“要不就让福贵光着屁股在屋里多站一会儿,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你觉得如何?”
“为什么是我啊?怎么就不脱你的?”王福贵在她耳边小声嘟囔。
易倾南横他一眼,低道:“别忘了,你当年欠我的。”
“芝麻大点事,还记这么清楚……”王福贵嘀咕一句,倒也认账,大踏步走到高鹏远面前,拍拍自个儿的裤衩道,“来吧,我的裤子随便你脱!”
高鹏远听着这粗大的嗓门,再看看那牛高马大的少年,壮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哪敢真的去脱,只怕对方一个巴掌抡过来,自己就得当场趴下!
这个年纪的少年,崇尚的是武力,仰慕的是强者,凭功夫讲理,用拳头说话,便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王福贵见他不动,又上前一步,整个身板往前一送:“来吧,脱,随便脱!”
易倾南手指点着王福贵的裤腰,朝着高鹏远笑眯眯道:“动手啊,别客气,福贵他从来不记仇的,日后绝对不会逮住机会打你报复你!”
高鹏远微微退后一步,眼角余光不自觉朝黄芩看去,见后者脸色发青,一言不发,便有些迟疑,“我……”
忽然一条裤衩出现在眼前,颜色款式很是眼熟,高鹏远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被撕破的那条,再一细看,破损的地方已经用针线细密缝好。
“穿上吧,挂空挡可不舒服。”易倾南从江玉涵手里把裤衩接过来,直接抛给高鹏远,“我们小江会针线活,往后大家要是有点缝缝补补的事,都交给他去!”
高鹏远见裤衩罩面飞来,直觉伸手接住,易倾南顺势将他往墙边一推,远离黄芩那几人,笑道:“好啦,小高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脱福贵的裤子了,大家握手言和,早点睡吧,要是让周管事知道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又是大棒又是萝卜,再推来个台阶,最后还搬出周林来说事,一番话把退路堵得死死的,高鹏远也不好再吵闹折腾,捏着补好的裤衩,只得作罢,而望向江玉涵的眼神也隐隐有丝惭愧。
易倾南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她何尝不知道是黄芩在当中挑拨捣鬼,引发事端,要给己方一个下马威,好在自己够浑够无赖,而江玉涵也是委曲求全,以德报怨,总算将事情平息了下去。
要说以往她也觉得江玉涵有点娘娘腔,可今晚他的表现却令她刮目相看,谁说敢打敢拼热血相搏才是男儿汉,在她看来,能屈能伸宽宏大量同样是真爷们!
这个江玉涵,她还差点看走眼,倒是个有潜质的……
掐架结束,也该是熄灯睡觉的时候了。
现在正是夏天,虽然晚上暑热消退了不少,但这狭窄的室内整整住了十个人,还是闷得慌,除了易倾南之外,所有的人打着赤膊,身上只着一条亵裤,大通铺上光溜溜躺了一大片。
这头陆大庆跟易倾南讲了次日抽去清波园的事,那边常宽已经跟江玉涵调换了铺位,让江玉涵睡在他和陆大庆之间,而他则跟高鹏远挨着,那高鹏远穿着江玉涵给补好的亵裤,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烧,幸好在黑暗里,也不怕有人看见。
易倾南是最后睡下的,悉悉索索脱了外衣,却在里面又穿上了长袖长裤,趁黑爬上了床,面壁而眠。
“小五。”王福贵听得她上了床,轻唤一声,翻身过来,他手臂长,两人的铺位又隔得近,正好就触到了易倾南的衣袖,不觉惊道,“你打摆子吗,穿着衣服睡觉?”
“胡说什么,你才打摆子呢!”易倾南轻叱一句,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暗含威严,“我这是有讲究的,穿着衣裤睡觉,就不容易半夜起来梦游捏蛋,这可是为你们大家好,我还热得难受呢,要不我这就脱了?”
说着就作势去解衣扣,王福贵赶紧拦住:“别脱,别脱,那你就穿着吧,我这就睡了。”边说边是翻身回去,离她远远的,还拉了被褥过来将腰下部位裹得严严实实。
真是个傻小子!
易倾南暗自好笑,她让王福贵睡自己旁边也是有想法的,福贵块头最大,睡得最沉,是那种打雷都打不醒的,有他给挡着,她在里边稍微做点小动作,外面的人都看不到。
她可没忘记莫老头的叮嘱,白天做事归做事,晚上则要抓紧时机练功,这练功的好处她已经深刻领悟到,身强足健,体力充盈,有了这些,再加上她聪明睿智的头脑,何愁不能在将军府里站稳脚跟,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住的是大通铺,打坐是没条件了,可那套内功心法随时随地都能背,易倾南回想临别的那晚,莫老头在旁低低念诵,自己随之酣然入睡的情景,如法炮制,敛身侧卧,心静自然凉,闷热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默念口诀,沉沉入睡。
一觉睡醒果然是神清气爽,寝室里大半都起来了,因为昨晚睡前都听得她与王福贵的对话,见她这长袖长裤的模样,倒也不觉意外。
旁边王福贵也刚起,正在穿衣,有他的大块头挡着,易倾南三下两下套上家丁服,再梳好头发戴上小帽,跟着众人一同出门洗漱。
早饭还是在昨天的大饭堂吃的,馒头,酱菜,稀粥,摆了一桌子,据说是有肉包的,只是被先来的二等家丁们顺手牵羊给拿走了,这老欺新是古往今来的惯例,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得忍着故作不知,只得在心里发誓,等以后也当上了二等家丁,便也去抢新人们的肉包!
因为身负重任,易倾南这顿饭却也不敢吃太多,稀粥也是喝了一碗就作数,一顿饿点倒没什么,她怕的是待会儿紧要关头要是突然想跑茅厕,这可是要坏大事的,未雨绸缪,先把源头给堵住。
吃过早饭,易倾南见隔壁几桌还有人在吃,便没再去收拾打扫,只将自己的碗筷收好,又轻车熟路去水池边舀了瓢清水出来,唤来江玉涵一起漱口洗手,相互打量着觉得妥当无误了,这才并肩朝清波园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园子大门处等了一会儿,就见周林大步过来,在他身后还有一群人,个个都是穿着蓝色家丁服的,为首那人面容清瘦,神情稍显倨傲,一看就是个小领导。
听周林介绍,此人姓窦,乃是二等家丁的管事之一,易倾南与江玉涵恭恭敬敬唤了声窦管事,随即跟在队伍后边,精神奕奕兴致勃勃踏进了园子。
一路花红柳绿,草木深深,众人穿过长廊,径直来到一座两层小楼面前,易倾南正跟着大队伍鱼贯入内,突然听得头顶一声异响,刚一抬眸,就见一只白花花的物事迎头坠下,正对着前方那人的脑袋瓜!
“闪开——”
相见欢 第四章 未婚妻
与此同时,楼上亦传出一声女子惊呼。
而那物事状似坚硬,带着呼呼风声,要真砸人脑门上,肯定头破血流!
说时迟那时快,易倾南双手齐齐推出,将前面那人推了个趔趄,堪堪避开那一击,不经意低头,忽一眼瞥见那物事上莹光微闪,心念意动,本能出脚!
她这一脚并非是踢开,而是颠起,借势改变其下落的方向和力道,眼看那物事轻巧弹起,赶紧捞起衣摆迎上去,将之稳稳兜在怀中。
这手脚并用一起一落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看似简单,实则颇为考验一个人的眼神,心智,第六感,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而她却做到了,捧着那温润微凉之物,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被她推开的那人正是二等家丁的管事窦庆云,因为她情急之下那一推的力道有些重,朝前踉跄了两步才稳住,回头正要斥骂几句,却看见易倾南用衣摆兜住的物事,霎时呆住。
“这、这不是老夫人最喜爱的那只白玉滴水观音瓶吗?!”
易倾南忙换上茫然无措的表情,将那玉瓶双手奉上:“我见它掉落下来,怕砸着窦管事,所以……”
窦庆云小心接过玉瓶,只当这小家丁是无意间将其接住,也没太在意,只细细端详,但见那玉瓶净白灵透,雕工精细,观世音娘娘手持柳枝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当真是老夫人房里的那只,这可是先皇太后赏赐的宝贝,还好没摔着,要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说话间却是仰头望向那洞开的窗户,怒道,“是哪个小子这么不小心,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窗口人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