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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裴夜不动声色:“说完了吗?”
宁彦辰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那好,慢走不送。”
见他又要走开,宁彦辰忙伸手拦住,指着渐渐亮起的天色道:“反正也睡不了一会儿,不如我们就在你府里喝杯茶,下盘棋,时辰一到就一起上朝去,如何?”把赫连祺那个大麻烦甩出来,心情那叫一个好!
裴夜看他一眼,忽然道:“那好,茶就不喝了,跟我一起看望伤员去。”
说罢走去墙边,脚尖一勾,挑起原慕白丢弃的那把环首刀,只用手一掂,便知分晓。
哼哼,戏班子用的道具刀!
相见欢 第十三章 否极泰来
易倾南还不知道白沐已经逃走,那道具刀已经穿帮,正好整以暇留在原处,接过裴宝递来的布巾拭去血渍,由得他帮自己撒上药粉。
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了,那白沐临走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喃的那句话。
他说:“易小五,我会回来找你的。”
真搞不懂这位仁兄是怎么想的,回来找她?干嘛,难不成还真要赔她百倍千倍的银子?
拜托,别再回来制造危机了,撒油拉啦,一去不复返吧!
“对了,那钦犯把你抓到屋里去做什么?”裴宝边做边问。
易倾南说得眼泪汪汪的:“我也不知道啊,我撒完尿正在提裤子呢,就感觉一阵风吹来,然后就被他抓住了,紧跟着稀里糊涂就进了那窗户,他把我丢墙角里,自己就在里面找东西,叫我不准出声,要不然就一刀宰了我……”
“一刀宰了你,他真这样说?”有人插话进来。
易倾南不迭点头:“对,对,他就是这样说的,他……”忽然觉得不对,抬眸一看,“啊,将军!”
那面无表情站在跟前的,不是裴夜,却又是谁?
在他旁边一脸玩味的那人,也是眼熟得紧,府里的常客,康亲王宁彦辰是也!
啪的一声,裴夜将那把环首刀丢在地上,平声道:“就用这刀?能宰了你?”
刀落在碎石地上,并不是金属的脆响,而是钝钝的闷响,内行一听便知,这是把木质的假刀,面上那层银白中带着暗黑的亮光,估计就是涂了层银粉和漆色。
易倾南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一声死白沐,妈的,这凶器你倒是带走啊,干嘛留在府里害老子?!
倒也反应得快,立时缩了缩头,不无委屈,一口咬定:“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裴宝见着主子的面色不对,忙过去把刀拾起来,定睛一看,不由哈哈笑道:“原来是把假刀啊,易小五,你真是胆小得可以,就一把假刀也把你吓成那样!”
易倾南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才摸着颈项,嘟囔着:“小人看着明晃晃的,吓都吓死了,怎么还辨得出是真是假?”
“那你脖子上的血是哪里来的?”裴夜淡淡问道。
易倾南哭丧着小脸道:“小人不知道啊,但小人真的觉得疼,刚刚裴宝哥也看了,说是有道伤口。”本来还以为只是沾上了白沐的血,没想到方才裴宝帮她检查的时候,居然真的见着条细细的伤口,这运气好得爆,连老天都在帮她!
裴宝没等裴夜发话,便是点头:“没错,他脖子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倒是不深,养几天就没事了。”
宁彦辰闻言,却是从裴宝手里接过假刀来,仔细端详一会,指着刀刃上的一处,朝裴夜笑道:“这里有几根毛刺,也怪你那小家丁太过细皮嫩肉,轻轻一碰就伤了!”
裴夜朝易倾南看了一眼,没忽略那白瓷般的脖子上一条血线,沉声道:“裴宝、易小五,你们俩不予禀报,擅自闯进小校场,可知错?”
易倾南心虚低头,与裴宝一起道:“小人知错。”
宁彦辰听得真切,心头一动,忙端出亲王的架势,板起脸旧话重提道:“夷陵皇子很快就要入住将军府了,依本王看,这府里下人不守规矩,确实该好好整顿整顿,免得在贵宾面前惹是生非,贻笑大方。裴将军,裴宝在你身边服侍多年,倒也罢了,这个易小五,进府才几天就险些闯下大祸,实在不宜再留在府里,干脆交由本王,由本王带回王府好好调教,你觉得如何?”
裴夜没有回答,却是看向易倾南:“王爷的话,你可听到?”
易倾南不明所以,只是点点头:“小人听到了。”
“那你自己决定吧,是留在将军府,还是跟王爷去王府?”
“小人愿留在将军府!”易倾南这回是不假思索回答。
她可没忘记自己进这将军府的初衷,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天守在府里,就是为了拿回圣焰令,任务没完成,可别想挪动半步!
裴夜不紧不慢又问:“留下来可是要受罚的,你再想想?”
易倾南抖了一下,低眉顺目道:“小人甘愿受罚。”心头却在嘀咕,这处罚会不会很重呢?干活挨饿都没关系,罚款也勉强接受,但可千万不要挨板子,特别是打屁股的那种!
宁彦辰听得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呢,上回被裴夜糊弄倒也罢了,而这回可是犯了错,戴罪之身呢,宁愿留下来受罚也不愿跟自己去,话说他堂堂亲王府,怎么总比不过这将军府?
笨!蠢!愚不可及!
“既然是他本人的意愿,本将军也不欲强人所难,王爷不是要喝茶下棋吗,那就请吧。”裴夜很难得多说了几个字,略一抬手,人已飘然前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宁彦辰追上去,并不忘回头瞪那小家丁一眼,侧头低道,“我说裴夜,那小子是不是脑袋有病啊,以为自个儿是棵树呢,非要在你这将军府扎根了?”
裴夜淡淡答道:“他跟另外几个新人相处甚欢。”虽然府中事务是由清波园那位在主持,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些便是一无所知,他不仅了解新人们拉帮结派的事,还知道这个易小五跟那叫做王福贵的大个子最是要好,可谓形影不离。
“相处甚欢?”宁彦辰摸了摸下巴,看来这小家伙还挺重感情的,因为不舍伙伴情谊,所以不愿独自离开?
他对易倾南的感觉,就像是孩童看到新奇的玩具一样,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惦记在心。
对的,就是玩具!
而裴夜,又是怎么想的呢……
阴沉的夜色逐渐散去,东方欲晓,天光渐明。
易倾南回到家丁苑的时候,寝室里众人已经吃过早饭,正在寝室里整理,准备出门做事了。
陆大庆几个一见她进门,扑啦就围过来了,七嘴八舌问道:“小五,你昨晚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
“你不在啊,我整晚都没睡好!”说这话的人是邻铺的王福贵。
“周管事昨晚来查过房的,我们说你在茅厕,但有人非说你出了大门,往东走的。”常宽朝黄芩那边瞥了一眼,又道,“你不是和小江在做布老虎吗,到底去哪里了?”
易倾南正呵呵笑着,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夜未归的行为,就见江玉涵指着自己的颈项低叫:“啊,小五,你脖子怎么了?”
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伤员呢,便故作无力道:“说来话长了,哎,你们让我先歇会,有没有水,我都渴死了,昨晚汗出得多呢,浑身都脏兮兮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忙活起来了,有人扶她坐到通铺上去,有人给她倒水,有人给她端来水盆拎干布巾,易倾南喝了水,洗了脸,在铺上舒舒服服坐了一会儿,这才长舒一口气道:“你们可不知道,我昨晚啊……”
见其他几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关注着这边动静呢,不由得暗地好笑,面上却是一派肃然:“昨晚府里来了贼,在小校场附近偷东西呢,我正好从那里路过,就帮着前辈们抓贼,结果不小心受了点伤,折腾到这会儿才回来。”
众人听得直直吸气,这个小五,胆子可够大的!
黄芩在旁冷笑:“得了吧,你这吹牛也不打草稿的,这可是大将军府,哪个贼瞎了眼敢跑到这里来偷东西?”
易倾南撇下嘴,这家伙每回都跟自己抬杠,真有点烦了,“你要是不相信,就问裴宝哥去,我这伤口还是他帮我敷的药呢。”
“裴宝哥?”众人再吸一口气,这裴宝可是将军面前的红人哪,府里唯一的一等家丁,话说小五什么时候把他给攀上了,还一口一声叫哥?
“撒谎倒是有一套,你以为我会信吗?”黄芩不屑哼道。
“信不信随你。”易倾南懒得理他,自顾自去到自己铺位处,打开箱子,准备取了干净衣服找地方更换。
忽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周管事来了!”
所有人都立正站好,易倾南也跟着站起身来,面朝那门前的人影,随大家一起恭敬唤道:“周管事早。”
周林点点头,并未进门,只对着易倾南道:“易小五,昨晚的事裴管事都跟我说了,你受了伤,就放两天假吧,好好休息,不用上工。”裴宝在府中虽然只是个随侍,并无实际职位,但毕竟是将军身边侍候的人,所以众人都尊称他一声管事。
“是。”易倾南一听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了,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工作中不慎出错,正忐忑不安等着处罚,谁知上面却传来消息,要给予奖励……幸福,怎么会来得这样出乎意料!
就算那将军主子没怀疑她是白沐的同伙,可是她擅闯禁地,破坏大局,还被钦犯挟持为人质,使得这场追捕前功尽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该受罚啊!
她却不知,那白沐的真实身份却是一国皇子,而且还是苍汉对付少商皇室的有力武器,既然钦犯已经不是钦犯,这同伙又从何说起?即便真是同伙,也是无罪无过了。
要是换做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窃喜不已的,可这人不是别人,是独一无二的小五哥,却把周林拉去一边,压低声音,打蛇随棍上道:“那请问管事,这两天我能不能出府去呢?”
周林愣了一下道:“这个上头倒是没说,你有事?”
易倾南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她还惦记着寻找石头兄妹的事儿,上回给周林送礼的时候她也侧面问了,说是在他们进府之前,府里没进过同龄的少年,一个都没有。
既然没在裴府,目标就应该锁定在府外,所以这上京城,她还得找时间好好走一走,问一问。
周林想了想道:“那你今日好好待在府里,明日午时过后再出去,但天黑前一定得回来。”
易倾南知道这已经是特殊优待了,接连点头:“谢谢管事,我记住了。”
周林一走,众人便都一拥而上直嚷嚷,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都有,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对她关于捉贼的说辞深信不疑了,也是,人家管事都发话证实了,谁还疑神疑鬼干嘛?
她可以休息,但别人还要做事啊,临出门的时候,江玉涵偷偷塞了个圆滚滚的物事在她手里,悄声道:“还有一点没做完,小五你在寝室没事,就自己弄吧。”
易倾南低头一看,正是只花花绿绿的布老虎,完全是按照自己画出的模样做的,还挺好看,就是面部有点空,还差双老虎眼睛,想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没做完的地方。
她可对这些女红之术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