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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倾南心知不好,赶紧打开院门出去,只见石头与二虎你压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身子扭在一起,重叠着摔在地上,正呲牙咧嘴,哎哟叫痛。
“你们这是做什么,杂技表演?”易倾南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拉他们起来。
“都怪石头,踩在我肩头上,还不停地动……”二虎嘀咕几句,拍拍手上的泥,哭丧着脸道,“小五,福贵出事了!”
易倾南心头咯噔一下,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别着急,慢慢说。”
二虎道:“我们本来好好的,开工也挺顺利,谁知到了晌午,刘喜他们一群人就跟上来,见我们赚了不少,一个个眼红得跟饿狼似的,非要跟我们一起干,不一起也行,就把每日收成分一半给他们,我们不答应,刘喜就过来抢,福贵火了,推了刘喜一下,刘喜就倒地上不起来了,非说受了重伤,要福贵赔偿药费,总共五两银子!”
石头也在旁帮腔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福贵那一掌根本就不重,刘喜他就是讹人的!”
易倾南听得皱眉:“这个刘喜,凭什么如此霸道?”
二虎瞪大眼道:“我说小五,你忘记的事可真多,这都不知道了?”
易倾南白他一眼:“废话,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二虎撇撇嘴:“刘喜他还不是仗着他娘厉害,哼哼,欺软怕恶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做,迟早是要吃牢饭的!”
易倾南好奇问道:“他娘是谁?”
二虎轻蔑道:“还能是谁,邢寡妇呗。”
“邢寡妇?”
“是啊,我娘说她不是咱村子的人,当年也是逃难来的,男人早病死了,刘喜是跟别人生的——”二虎压低了声音,“村里人都说邢寡妇跟村长有一腿,刘喜其实就是村长的仔,所以村长一直对他家很是照顾,大事小事都帮着他家说话。”
石头也点头道:“没错,我有回夜里还看见村长从他家出来,脸上笑呵呵的。”
易倾南挑眉道:“那现在呢?福贵人在哪里?情形如何?”
“福贵可惨了,邢寡妇闹到他家里去了,非要让他爹娘赔钱治伤,现在正堵在他家门口撒泼打滚,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去找村长了,没得说的,村长肯定是帮邢寡妇!”二虎说罢,满怀希冀看着她,“小五你主意多,帮福贵想想办法吧,要不他肯定要被他爹打死的!”
石头也附和道:“是啊,小五哥,咱们一起到福贵哥家去!”
旺财也在脚边汪汪直叫,似在给她加油打气。
易倾南胸口一热,就要点头答应,却听得有人在背后沉声道:“不许去!”
“爷爷?”
易倾南低呼一声转过头去,只见瞎老头就站在三尺开外,手里握着那根烧火棍,满面阴霾,神情狰狞:“死小子,你要是胆敢踏出家门一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莫爷爷,小五不是跟我们去玩,是有正经事!”二虎急道。
听这称呼,易倾南这才知道这瞎老头姓莫,忙给二虎使个眼色,软下声音道:“爷爷,福贵家出了点事,这乡里乡亲的,我只过去瞧瞧,很快就回来……”
莫老头态度强硬:“别人家的闲事你少管,走,回家!”朝她的方向微微顿了下,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
易倾南咬唇,看看前边那蹒跚老迈的背影,再看看跟前一脸焦急的两人,叹一口气,低头往里走:“爷爷,我跟你回去。”
二虎急得一把拉住她:“小五,你什么意思?见死不救咋的?”
易倾南掰开他的手,低道:“这样吧,你们先去福贵家瞧着,有了结果再跟我联系……”
二虎一气之下撒了手:“好你个小五,我们算是错看你了!你这临阵脱逃的家伙!石头,我们走!”
“哎……”易倾南张了张嘴,见两人一溜烟跑了,苦笑一下,慢慢踱进门去。
方才要不是莫老头突然冒出来,说不定她还真跟他们去了,但冷静下来一想,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个无钱无势的小屁孩,又能改变什么?
“你刚刚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人影一闪,莫老头蹙眉立在面前,瞎眼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似要将人给吸进去。
这神出鬼没的,要是心脏不好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吓死!
易倾南嗯了一声,定了定神,小心组织着措词:“那晚练了会儿功,脑子里就有些迷糊,不太好使了。”走火入魔,这个理由应该管用吧?
莫老头忽然伸手过来,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紧蹙,半晌不见舒展,自言自语道:“脉息倒是没什么异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
易倾南耸肩:“我也不知道。”
失忆症,那是连现代脑科专家也解释不清楚的难题,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默想了一会,莫老头轻叹道:“也许是我对你太急切了些,这几日你就别练功了,晚上早点睡。”
易倾南点头称是,见他面色尚可,暗地舒了口气。
嘿嘿,运气不错,蒙混过关!
但一想到福贵的事,心又给提了起来,没法出门,只好在家等消息。
日升月落,等了又等,那墙头上没再出现半个人影,院门外也没再响起一声呼唤。
就这样窝在家里闭门不出,两日过去,厨房里的存粮吃得一干二净,这一大早,才终于被莫老头放出了门。
临行时莫老头没忘叮嘱一句:“记住,莫出风头,莫管闲事!”
易倾南将铜板揣上,嘴里答应着,也没多想,这禁足令一解除,就跟放飞的鸟儿一般,直直朝青州城的方向冲去。
半路上,远远见得前方河沟里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脱口叫出:“二虎!石头!”
二虎跟石头裤腿挽起,正站在齐膝的水里低头捞着什么,一听得她的声音,同时抬眼,石头惊喜直起身来,二虎却视若无睹,低下头去,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们俩在捞什么?”易倾南边问边走过去。
二虎沉默着没说话,倒是石头小声答道:“我们捞点鱼虾去城里卖……”
“这样的人,跟他多说什么!”二虎不悦哼了一声。
易倾南笑了笑道:“二虎你个傻子,就不会瞅脸色看眼神啊?我那天要是不顺着我爷爷的话,还说不准哪天才能出来呢,你倒好,这会儿还跟我摆谱了,行哪,你俩就慢慢捞吧,我可走了!”
“等等!”二虎叫住她,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
易倾南点点头:“当然。”
二虎闻言,非但没高兴,反而脸露沮丧:“你现在出来了也没用,晚了!”
易倾南笑容收敛,眯起眼道:“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天在福贵家里村长说了,我们去城里讨钱是丢咱清河村的脸,严令禁止,下不为例,如有违背,就得逐出村去!”二虎拍拍挂在腰上的竹篓,叹道,“唉,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至于到这河沟里来捞鱼啊……”
石头也补充道:“村长还当场裁定,说福贵伤了人,要他家赔钱给刘喜治伤养身,总共要……三两银子!”
少年游 第八章 鲜花配美人
易倾南知道,在这里一个青壮年做一天工的酬劳还不到二十文,三两银子,对于这清河村的村民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很明显,对方是在恶意敲诈!
石头又道:“福贵被他爹狠狠抽了一顿,瘫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福贵他娘哭成个泪人儿似的,大伙都劝邢寡妇说算了,可邢寡妇就是不依,非要叫福贵家赔钱。”
二虎也气愤道:“福贵家根本拿不出钱来,那邢寡妇仗着有村长撑腰,逼着福贵爹打了张欠条,说是十天之内如果还不上钱来,就把福贵家的牛牵走抵债!”
易倾南对这古代货币只有个模糊的概念,便问:“一头牛值多少钱?”
石头抢着答道:“我知道,去年我爹给我娘看病,就卖了家里的耕牛,好像是五两银子,我爹说是着急用钱,卖贱了些。”说着说着,忽然眼眶一红,哽咽道,“牛卖了,钱也花了,但我娘还是没救回来……”
二虎沉默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我们还是赶紧捞鱼吧,好歹帮福贵筹点钱。”
石头胡乱抹了把脸:“嗯,福贵家就这一头牛了,可不能让邢寡妇给占了去。”
易倾南伸出手去,将二虎腰间的鱼篓扯过来,揭开盖子瞧了瞧,那里面尽是些小鱼小虾,最大不过两指宽,能卖几个钱?!
侧头想了想道:“别捞了,二虎你把这些鱼虾带回家去,叫你娘给煎了做个下酒菜,福贵爹不是爱喝酒吗,咱这就到集市打酒去,酒啊菜啊一起送上门,让他爹先消消气。”
二虎点头:“这话在理,但那三两银子怎么办?”
石头犯愁道:“就是啊,咱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易倾南摸了摸揣在怀里的铜板道:“管他呢,不是还有九天时间吗,我们先到集市打酒去,再四处走走,兴许过阵就能想出法子来!”
那两人早把她当做头儿,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好看了不少,几下上得岸来,放下裤腿,穿上鞋袜,二虎带了鱼篓先回家去,易倾南则是跟石头一起慢慢往城里走。
易倾南边走边是思索,现时不能乞讨赚钱,一脑子的营销手段便没了用武之地,做点小生意吧,身上就十几个铜板,本钱太少,暂时也没好的点子,短时间内根本没法凑够钱款。
整整三两银子,却叫她到哪里挣去?
因为要等着二虎,两人走得不快,待转过一片连绵的山坡,易倾南随意一望,忽然间眼睛亮了起来。
“石头,那是什么花?是有人栽的吗?”她指着山坡上一丛丛艳红粉白的花朵,略显激动。
石头瞥了眼,随口道:“野杜鹃呗,没啥稀奇,周围山上到处都是。”
易倾南眼珠一转,咧嘴笑道:“无本买卖,货源充足,还愁赚不了钱?”
石头看看她,再看看那山坡上的花丛,恍然大悟:“小五哥,你想摘花去卖钱?”见易倾南点头,扁嘴道,“可这花村子附近多的是,谁都可以摘,又哪会有人掏钱来买?”
易倾南哼道:“我又没说在这里卖,自然得去城里。”
石头更是纳闷了:“我叔叔就是个花匠,他说城里人都是种那些名贵的花儿,什么山茶啊,什么牡丹啊,什么兰花啊,谁会看上这野生的?”
易倾南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你没听过吗,家花哪有野花香!”摸了摸面颊,略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你妹妹今年多大?”
“十岁,比我小三岁。”石头答道。
“她平日都在家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帮着做点家务。”
易倾南点头笑道:“挺好,销售人员也有了,咱就将虚拟销售转为实体经营……你这就回家去,把你妹妹领来,还到这里来找我。”
石头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没说什么,答应着去了。
易倾南一个人在山坡上摘花,很快就摘了几大把,过得片刻,就见石头背上背个大大的竹篓,带着个面目姣好的小姑娘快步走来,后面远远的,二虎也跑回来了。
“小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