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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不准谁有后台,一行一行看下去,但见那些名字千奇百怪的,什么苟步理,毛金贝,朱英俊,张基严,戴雄照,史乔桥……差点没把她笑死,正使劲揉着肚子,忽然在右下角看见个王福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王福贵……福贵……
这得要上京户籍呢,应该是同名同姓的吧。
想到那在洪水里失踪的福贵和二虎,也没心情再看下去,叹口气扭头退开,只等着那边老槐树下裴府主考官亮相,宣布开始。
红榜贴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边一名中年人正手指猛戳数落自己小子:“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啊,答个问题都答不好!还愣着做什么,乖乖在墙角候着,看待会儿能不能弄个候补名额!”
那里立着个少年人正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上天保佑,让这榜上的人多几个突发高热的,出门摔跤的,看错时辰的……这样我便还有机会!”
不是吧,这么歹毒?
易倾南瞪了那人一眼,忽见迎面走来两人,直接冲自己奔过来了。
“易小五,真的是你啊?你那天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其中高个子的那个拍着她的肩膀,语气还甚是熟稔。
竟是常宽和江玉涵!
易倾南也是又惊又喜,道:“我那天碰到个熟人,被他拉去说事,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真是的,害得我们找了好半天!”常宽笑着从腰间摸出个号牌来,道,“我和小江来应征家丁呢,这不,通过了初试,马上就要开选了!”
“你们?应征家丁?不唱戏啦?”易倾南瞪大了眼。
常宽叹了一声没说话,江玉涵在旁细声细气解释:“我俩找了好几家过去熟识的戏班子,可人家要不就避着不见,要不就一口回绝,大概是觉得我们班主和管事还在牢里,又出了个在逃的钦犯,怕惹上晦气,我俩只带着几身衣服,以前存下的体己钱都放钱叔那儿,没法子,只好另找出路了。”
易倾南知道他俩都是展天魁从外地捡来的孤儿,在这上京城里也没个亲戚可以投靠,既然再进不了戏班唱戏,迫于生计卖身为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说那唱戏的角儿表面看着风光,其社会地位说不定还不如个做下人的。
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也不遮掩,掏出自己的号牌道:“我也是来应征家丁的,正好一起,说不定还能再次共事。”
常宽拍手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先说定,我们要是一起进了府,得相互照顾,同甘共苦!”
“那是,那是!”易倾南含笑抱拳,“在下易小五,请二位多多关照!”
就在离三人不远的院墙边上,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带着两名低眉顺目的少年,朝着那裴府郑大管家作揖道:“这两孩子,还请大管家多多关照!”
郑大管家赶紧还礼:“谭先生莫要客气,有您亲自担保,我还能不给您面子哪?!”
老者大喜过望,忙叫了两名少年给那大管家鞠躬行礼,话音随风飘来,易倾南听得真切,暗骂一句,嘿,还真有凭关系走后门的,这下可被咱小五哥逮了个现行!
不行,得记着这事,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也好留作把柄!
眼风掠过那几人,忽然定住不动了,二虎?福贵?
忙在胳膊上使劲掐了把,又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他俩!
没死,他们都没死,好端端站在那儿给人行礼呢!
这两小子,晒黑了,变瘦了,看来没少吃苦!
易倾南眼眶一热,正要撒腿奔过去,却被常宽一把拉住:“别跑,快看,裴府来人了!”
周围震天的喧哗立时停下,气氛安静而凝重,便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头忽然一空,一行人缓步行来,后面全是暗红衣装的侍卫,为首那人则着一身绛紫锦袍,圆领宽袖,滚金边,绣银纹,端的是清俊风雅,尊贵无双。
这打扮,这气质,自然不是正宗的裴府家主,只是个偏份儿,那同样名满京城的闲散王爷,宁彦辰。
此时他正对那快步迎上去的郑大管家潇洒摆手,轻笑道:“难得今儿这么热闹,又正好遇上休沐日,本王便也来瞧瞧,顺带帮你做个面试官,如何?”
少年游 第五十五章 搅局
这大管家姓郑,单名一个直字,一听这话愣住了,面露迟疑:“这……怎敢劳王爷大驾?”
宁彦辰笑容收敛,一挑眉,冷声道:“怎么,你还不乐意?”
“小人不敢,王爷,请!”郑直手臂一伸,恭敬引路,暗地却抹了一把汗,不就招几名家丁吗,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吸引来了!
宁彦辰四处一望,便径直往早已摆好的一连排桌椅走去,他倒没猜错,那正是此次招募录用的考点,原本是郑大管家出面主持,安放的都是普通的长条桌与靠背椅,此番来了金光闪闪的大神,就立显寒碜了。
郑直灵机一动,朝那边人群拔高声音喊了一嗓子:“康亲王亲临驾到,尔等还不快行礼?”侧头朝旁边一名蓝衣家丁使个眼色,暗示他赶紧回府里去搬锦凳泡香茗弄点心招待贵人。
众人早看见这边来了一行人,正心里猜测其身份,听得这一声,吓得扑通跪下,齐呼千岁。
大势所趋,易倾南没法,也只得跟着跪,这呼啦啦大半条街的人都跪下了,也没法再过去找二虎和福贵,不过既然得知他俩好好的,还有可能跟自己一起进府做家丁,心里实在欢喜,晚点见面也是无妨。
趁着这会儿,裴府后门急急走出一队蓝衣家丁,抬着锦凳,端着托盘,捧着杯盏的,匆匆过去摆放,这边宁彦辰也是随着郑直抬步绕过跪拜的人群,走出几步,不忘回头谦逊摆手:“免礼,都起来罢!”
跪都跪了,这会子才说免礼,早干嘛去了?!
易倾南听得撇嘴,她自然是认出了这位王爷,伸臂弹腿头一个就要站起,忽觉一道目光悠悠过来,在自己身上打了个转,心头一突,眼角余光瞟见周围人等还伏在地上磕头谢恩呢,赶紧停住动作,埋首不动。
宁彦辰瞥见那颗小脑袋又缩了回去,扯了扯唇角,却朝郑直道:“今儿天气这么好,去把你家主子也叫出来,就在这里一起喝喝茶,晒晒太阳。”
郑直苦着张脸,他原本就长得富态,满面肥肉都皱到一起,甚是可笑:“王爷就别为难小人了,这样的场合,将军他怎么会来?”
宁彦辰哼道:“他以为就他金贵,端什么臭架子,本王都能来得,他来不得?死面瘫!”说罢一拍桌子,顺势在那刚摆好的锦凳上坐下,想想又补上句,“还有那缩头龟!”
“是,是,是。”郑直在旁陪着笑。
宁彦辰忽又笑道:“如此也好,裴大将军不辞辛劳为我皇兄分忧解难,他的家事本王就为他分担一二,郑管家你也不用推辞,就这么说定了,那家丁招募什么的,现在就开始吧。”
郑直见他言笑晏晏,语气却不容置疑,碍于其权势威严,也不敢有违,只得喏声称是。
“本王初来乍到的,也不知这招募的条件和规则,你先给本王解释解释。”宁彦辰又道。
“是。”说到这个,郑直犹如打开了话匣子,轻车熟路,娓娓道来,“此次准备招募九名家丁入府效劳,整个上京城包括邻近县镇,总共有三千余人报名应征,经过前两日的初选,初步定下了六百四十八人,发了号牌,进入今日的终录。至于招募的条件与规则,也没什么,主要是样貌要长得端正,人要机灵听话,能干活,不怕苦……”
宁彦辰瞟一眼底下挺直站立的人群,问:“这就是那通过初选的六百四十八人?”
郑直连连点头:“回王爷,就是他们。”
宁彦辰眼波流转,忽而轻声一笑:“既然由本王来主持录用,这规则便该由本王来定,你说是与不是?”
“啊……是,自然是。”郑直口中应着,心里叫苦不迭,忽想起这位亲王在京城王公贵族当中鲜为人知的绰号“笑面虎”,更感无措。
宁彦辰含笑点头,朝他招手:“你附耳过来,本王自有妙招……”
底下前来参加终选的少年们,加上送考的父母亲戚,连同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稀奇看热闹的城民百姓,全都恭敬立着,眼望着台上王爷与大管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也不知那王爷说了些什么,大管家忽而瞪眼,忽而皱眉,忽而咧嘴,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却是招来两名蓝衣家丁,小声吩咐几句,便挥手让其下去不值了。
众人又等了一会,就见那裴府家丁们不知从哪里找来灰浆,在空地上画出横条竖杠来,待场地划定,郑直便往前一站,高声道:“大家听着,我府家丁选拔即将开始,请各人凭号牌入内,亲戚朋友退后,闲杂人等离场。”
有裴府家丁出面检视号牌维持秩序,更有王府侍卫神情冷峻肃立一旁,众人哪敢违背,乖乖行动,该上前的上前,该退后的退后,该离场的离场,易倾南一时也摸不准这王爷到底要干什么,便跟在常宽与江玉涵后面,老老实实快步进入。
郑直听了底下人的人数报告,眼见最后一名少年进了场,又扬声道:“今日终选应到六百四十八人,实到六百三十人,正好分为九组,每组人员站到一起,依次参加下列三项比试,各组表现最优者直接录用进府,这比试第一项便是——”
听着底下细微的议论声,他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出:“忍、饥、耐、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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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请个假,龟央的爷爷猝然过世,龟央要赶回去奔丧,争取早点回来,这两天是发的存稿,字数少点,请亲们谅解!
少年游 第五十六章 王爷报仇,十年不晚(上)
忍饥耐渴,说白了就是挨饿。
想来也是,这些少年人进府做家丁,干的是伺候人的活计,自然不能跟在自个儿家里比。在家里爹妈由着性子想怎样就怎样,而在府里得看主子的脸色主子让怎样便怎样,旁的不说,就说吃饭,那也得要伺候主子先用过,自己才能端上碗,要是遇上个像前阵府里摆堂会办寿宴之类,就算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还得拼命忍着,老实待着,好好伺候着,万不能在人前露出半分。
连这点最起码的要求都做不到,还不如趁早走人。
所以身为大管家的郑直把这项比试内容及其规则一讲,众人也无异议,纷纷站好,听着他一声令下,就开始了比试。
郑直给出的时间是四个时辰,在此期间原地站定,喝水进食一律不准,如厕则是允许的,但得裴府家丁陪同前往,避免有人借机作弊。
宁彦辰好整以暇坐在台上,端起茶杯悠然抿了一口,眸光掠过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最后落在那颗头发梳得光整的小脑袋上,暗地撇嘴。
就这瘦削的小身板,细皮嫩肉,弱不禁风,顶得住这头上骄阳才怪!
舍王府进将军府,呵呵,想得美,门儿都没有!
他可不知,易倾南此时心里正庆幸,她在出门前吃了个半饱,肚中有货,真正苦的却是那些天不亮就出发来此饥肠辘辘的少年们。
分组是按号牌上的号来分的,每一个组的人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