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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大惊失色:“从哪里来的消息!”
凝碧低声道:“是添福的一个朋友说的。添福听了,就让我快来报爷,还说,让爷早做打算。有什么事,可差了他去京都。”
房添福的消息这么快……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沈穆清沉思着,萧飒已快步走了进来:“出了什么事?”沈穆清把凝碧的来意说了:“……你可听到一点点的风声?”
萧飒的神色凝重起来:“没有。我刚才还在和郑三爷说起京都的局势……任翔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夫妻俩思忖着这消息的正确性,庞德宝求见。
萧飒和沈穆清交换了一个眼神,萧飒这才让庞德宝进来。
庞德宝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喜悦,进门就高兴地喊了一声“少爷”,却看见凝碧在屋里,又垂了眼睑,恭手立在了一旁。
沈穆清看着心中一动,忙道:“庞管事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凝碧是来给我们报信的,说太上皇复辟了,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不动声色的庞德宝脸上露出惊容:“任公子刚刚传话过来,说太上皇复辟了。”
“真的!”就算平常萧飒再怎样喜怒不露,这消息得到证实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禁军副统领李焕助太上皇调动了山西大营的汪图领兵勤王,今上被软禁在南宫,太上皇重新称帝。”
沈穆清想到了自己曾经学过的一段历史……在那个时空里,拥立之臣最终都没能如愿地实现荣华富贵的梦想。
“萧飒,”沈穆清顾不得庞德宝在面前,直呼丈夫的名字,“你要做纯臣。”
萧飒微怔。
沈穆清又强调:“庙堂之上,风云变幻,我们只能做纯臣。”
萧飒明白过来,却还是不甘心放过眼前的机会:“让我好好想想!”
沈穆清能理解萧飒的心情,但不能让步:“萧飒,我想回沪定,回沪定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萧飒露出犹豫之色。
庞德宝见状,就朝着凝碧做了手势,两人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沈穆清搂着萧飒的腰,把头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胸前:“萧飒,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来沪定吗?”不等萧飒回答,沈穆清已道,“因为我希望你不会失去生活的希望和勇气。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你没有了差事,可家里却从来没有缺钱,你没有了身份地位,郑夫人宴请宾客,从来不曾忘记萧太太沈氏……我感觉自己的生活过得很惬意能随便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得到邻里的尊敬。这就是我认为的好生活,好日子。萧飒,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荣华富贵也不例外,比起王温蕙来说,我的生活可谓清苦,可比起郑夫人、房夫人来说,我的生活却是富足。”她握了萧飒的手放在自己还没有凸起的肚子上,“你,我,悦影,还有未来的孩子一起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不好吗?”
萧飒抚了沈穆清的面颊,目光深邃,神色肃穆:“老爷把你嫁给我,我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
“萧飒,你可是和我一起过日子。”沈穆清凝望萧飒,“别人再好,不是我所求。你再不好,是我心爱……萧飒,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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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人得道
“我知道……”萧飒迟疑,“可不求显贵……我却没有把握……能保全家平安!”
“可求,却不可强求!”沈穆清轻轻叹一口气,“我们不落在最后,也不站在风口浪尖,可不可以?”
萧飒望着妻子满是希翼的目光,拒绝的话没法说出口。沉吟半晌,低声道:“我们听老爷的,你看行吗?”
沈穆清脑筋转得飞快,轻轻点头,转身却交待庞德宝:“老爷有信来,先给我看。”
庞德宝有几分犹豫。
“高风险才会有高收益。”沈穆清试着说服他,“我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庞德宝思忖半晌,道:“少爷能回临城吗?或者,就留在锦州。”
“能。”得到庞德宝的支持,沈穆清脸上绽放笑容,“只要相公愿意,我们想留在锦州就可以留在锦州,想回临城就可以回临城。”
庞德宝没有作声,作揖而去。
沈穆清松一口气,很快就收到了沈箴的信。
她看了大喜,将信给萧飒:“老爷说让你以静制动。”
萧飒微怔,拿过信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以静制动!”
沈穆清点头:“禁卫军虽然奉太上皇之命将今上软禁在南宫,可以王盛云等人为首的阁老以‘与礼不合’为由,反对太上皇复辟,而闵先生、王清等人又以‘百顺孝为先,尊先帝遗愿’为由支持太上皇复辟。兵部那边,侍郎石进是反对太上皇复辟,而尚书戴胜辉又一直没有表态,朝中形势太复杂,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萧飒摩挲着沈箴的来信,沉吟道:“如今就看戴家如何决定了。”
沈穆清一时不解。
萧飒解释道:“太上皇已掌握西山大营和禁卫军,而离京都最近的卫所一是东边的辽东,一是西边的宣同,宣同总兵是林氏子弟,而辽东总兵却是戴贵。”
“如果戴家决定支持太上皇,内有西山大营和禁卫军,外有辽东卫所遥相呼应,不管文臣们态度怎样,都与大局无恙。”沈穆清明白过来,“如果戴家支持今上,宣同和辽东一东一西挥军而下,鹿死谁手,还不能定论。”
“正是这个理。”萧飒点头,“老爷的主意再对不过。我们收拾东西回沪定。这个时候,更是要低调做人才是。”
“现在情况特殊,要不要派人去跟老太爷说一声,”沈穆清沉吟道,“有个什么事,也有个照应的。”
“不用!”萧飒道,“有事联系郑三爷就是了。”
看样子,萧飒更信任郑家。
沈穆清忙吩咐明霞收拾行李,和大太太、郑三奶奶说明情况,带了悦影去给郑家的长辈辞行,待走出锦州城,已是晌午时分。
大太太很是担心,一路上吃不好睡不沉,沈穆清在一旁尽心服侍,大太太想着她怀有身孕,只得打起精神来和沈穆清说说笑笑掩饰自己的不安。
路过雅安府的时候,萧飒按原计划去见了彭大人,把米铺的账目给彭大人看了,又说起近日来官场上发生的一些事。彭大人竟然对京都的动向一无所知。萧飒回沪定的心更是急切,和彭大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他们刚回到沪定,就分别收到了老大萧飚、老三萧飕、老五萧飓和萧成的信,都提到了京都的变故,对萧飒重新被启用充满了信心。
萧飒却只望着萧成的信发了一会呆。
“怎么了?”这几天沈穆清一直很注意萧飒的情绪。
“是大伯父让萧成写的。”萧飒语气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看到亲生父亲和异母兄弟这样亲近……再坚强的人,都会有片刻的伤感吧!
沈穆清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萧飒。
萧飒拍了拍沈穆清的手,两人就这样静立了良久。
* * * * * *
沪定平静依旧,萧飒和沈穆清却都打起精神来关注雅安方面的动向。
这个时候,李妈妈却来找沈穆清说月桂的事:“……我看着那郭先生的确是人品出众。要是不入赘,您看,我们月桂和郭先生的事能成吗?”
沈穆清愕然。
李妈妈讪笑道:“我半截要入土的人了,可我们月桂的好日子还长着。那郭先生是个读书人,与我们不一样。要是他同意,以后每个月给些粮米我过日子,月桂就让他娶回家吧!”
疼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沈穆清不由拉了李妈妈的手:“你是我的陪嫁妈妈,自然由我来养老送终。有我一碗饭,就有你一碗饭,以后的事,不用担心。”
李妈妈眼泪落下来,哽咽着喊了沈穆清一声:“奶奶……”
愿意退一步,自然是皆大欢喜。
郭先生孤家寡人一个,萧飒借了二百两银子给他,他请了县丞夫人做媒人,买了吉礼到萧家下了定。沈穆清的预产期在九月,夏天又不是成亲的好日子,就把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二。时间虽然有些紧,但李妈妈几年前就开始给月桂准备嫁妆,如今也不过是多绣几幅门帘、枕套罢了。大太太依明霞的例,赏了一百两银子来,婚事自然办得很体面。
这期间,沈穆清又收到了时静姝和萧芸娘的信。
萧芸娘在信中委婉地劝沈穆清平安是福,而时静姝的来信却对萧飒的未来充满了信心戴家已经拿出姿态来支持太上皇登基。
信在路上要走一个多月,现在怕是大事已定了!
她不由眉头微蹙。
戴贵一直没有与萧飒联系,更别谈推心置腹地交待些什么……让人心里隐隐不快。
萧飒却与沈穆清想的不一样:“大家各有立场,能在关键时候不落井下石就值得一交了。”
“难道就没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沈穆清有些不服气。
“有。”萧飒笑道,“常师傅就是一个。”
提起常惠,沈穆清不做声了常惠一直想收萧悦影为徒。
“穆清,”萧飒劝妻子,“常师傅练的是内家功夫,又讲究动作舒缓从容,非常适合女子练习。悦影是女孩子,有一技傍身,我们也放心些。”
“我就怕‘满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沈穆清叹道,“到时候弄巧成拙。”
“她现在年纪还小,先学些内家功夫,这种功夫讲究气定神闲,说不定还可以改改悦影的脾气。你就让她试一试吧!悦影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会害她的。”
口吻中带着一丝哀求,她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萧飒:“那就先试试。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要是她脾气改不了,这功夫就不能再练下去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萧飒松一口气,亲自去对常惠说这件事。
常惠听了很高兴,对萧氏夫妻道:“也不用拜师,先跟着我学一阵子,要是你们觉得行,再拜师也不迟。”
尽管这样,沈穆清还是按照拜师的规矩给常惠送了银票和衣裳。
常惠是个洒脱的人,接下道谢不说,开口向沈穆清要人参、灵芝、首乌、血藤之类的名贵药材。
沈穆清奇了:“你这两年每隔三五个月就要这些药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常惠嘿嘿笑:“我在给大姑娘做药疗。”
沈穆清张口结舌:“敢情你一直没有放弃。”
“常言说,穷习文,富习武。”常惠笑道,“这固然有人穷了只有想办法参加科举改变家庭状况,而人有钱了就想习武健身的意思在里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习得高深武艺,除了天赋和师承,还需要一些药材做辅,帮着调理身体,使其血脉更旺盛……人参灵芝,一般的人家哪里负担的起。”
“那你怎么习得一身好武艺?”沈穆清有些抬杠地问常惠。
常惠摸头:“我那时候家里还有些余资……不过后来也没能力承担,所以学了个半成不落。”
“自己都是半成不落,可别把悦影教坏了。”
“不会,不会!”常惠笑道,“我就是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