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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听到沈穆清回来的大舍赶了过来。
他眉目含笑,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听到沈箴的抱怨,大舍目光一沉,有些拘谨地和沈穆清打招呼:“姐姐,您过来了!”
沈穆清笑着和大舍打过招呼,两个孩子呼啦啦地跑了过去。大舍松了一口气,牵着两个孩子,借口带他们下去就匆匆走了。
“老爷,”虽然沈穆清的看法和沈箴一样,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调解,“姨娘也就是借这件事找个借口大家聚聚罢了,您也不用看得太严重姨娘要是想炫耀,早就广发请帖了。”
沈箴叹一口气:“你去罢!静姝正盼着你来呢!”
沈穆清又开导了沈箴几句,这才去了时静姝那时。
泰哥已经会翻身了。看见沈穆清,时静姝让人把孩子抱了出去:“穆清,我有件事想商量你。”
看到时静姝这样郑重,沈穆清不由一怔:“静姝姐有什么事?”
时静姝嘴角微翕,犹豫半晌才道:“我们想回南京住段时间。”
沈穆清愕然。
回南京住段时间……只是委婉的说法吧!时静姝是想回南京吧!
时静姝脸上出现了羞赫之色:“……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们收留了我……原来答应过你,会陪着老爷的……可我听说祖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就想回去看看……”说着,已泪盈于睫。
“姐姐快别这样!”沈穆清忙握了时静姝的手,“时老太爷身体不好,姐姐也应该回去看看……”
“原来答应你照顾老爷的……”
“姐姐说哪里话。”沈穆清笑道,“如果不是姐姐当初帮我照顾老爷,我哪里能心安地和萧飒去沪定……姐姐现在说这样,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说着,问时静姝,“姐姐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我也来帮着收拾!”
“还没有定日子。”不管沈穆清怎样安慰,时静姝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想先和你们商量商量再说。”
“老爷那里我去说。”沈穆清笑着拉她出了门,“姐姐回了南京,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趁着今天这机会,可要好好玩玩才是。”
“是啊!”时静姝语气里有几分怅然,“只怕这几年都难得见面了。”
“那还不高高兴兴的……”
两人连袂去了花厅。
闵夫人已经到了,正和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并肩而坐地聊天,看见沈穆清进来,忙笑着朝她招手:“穆清,来见见,这是我六嫂,文慧的母亲。”
闵文慧,是大舍未婚妻的名字。
沈穆清有些意外,忙笑盈盈地上前行礼,睃了那妇人一眼。
五官娟秀,笑容亲切,一看就是那种很温柔的女子。
沈穆清不由暗暗点头。
有这样的母亲,女儿应该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那妇人忙起身还礼。
闵夫人笑着解释道:“皇上听闻六哥的才名,特意请进京给皇子讲筵三日。六嫂跟着六哥进京,正好姨娘请客,我就把她拉来了。”
“应该,应该。”沈穆清笑容热情,“多谢夫人帮我们家请了这贵客。”
时静姝也在一旁凑热闹:“在家里常听大舍说起他在象山时闵太太待他如何如何好却一直无缘见面,今日一见,太太果然是和气人,也是我们家大舍有福了。”
“两位姑奶奶客气了……”
大家亲切地说笑,有人撩帘而入:“闵夫人!”
屋里的人循声望去,就见个衣饰华丽的四旬妇人笑吟吟地站在帘子旁。
闵夫人目露困惑,道:“您是……”
那妇人上前行礼:“奴家陈朱氏,相公陈珂,在吏部任郎中。”
闵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陈夫人。您今天也赴宴啊!”
陈夫人笑得殷勤:“是啊,听说您在这里,所以特意过来给您请个安。”说着,又望了屋里其她人:“这几位是……”
闵夫人神色淡淡地介绍了。
陈夫人给沈穆清等人团团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贵人。”
大家起身还了礼。
“我前几日也听我们家老爷说起,说闵大人的六堂兄乃江南名士。淡泊名利,隐身乡野,以教书育人为乐。我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闵太太。”陈夫人恭维闵太太。
闵太太微怔,笑着应酬:“我们家相公一介布衣,陈夫人夸奖了。”
“闵太太谦虚了。”陈夫人笑道,“闵先生可是连皇上都称赞的人。”说完,她望着沈穆清笑道:“我常来府上走动,一次也没有碰到姑奶奶。听说萧大人想在西山买个别院?”
沈穆清怔住。
萧飒决定在西山买个别院也不过是这几天决定的,陈夫人怎么就知道了呢?
念头闪过,那陈夫人已道:“……那地方好。景致优美不说,最重要的是风水好。您知道秦王吧?”
皇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初最热门的皇帝候选人之一!
大家点头。
“每到变天就脚趾头疼,连路都不能走。不知道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秘方,就是不行。后来皇上把西山的一幢宅院赏给了王爷。你还别说,王爷那脚趾头疼的病就好了。不仅好了,而且还健步如飞,能拉五石弓……”陈夫人越说越来劲,“阁老胡信胡大人,几位夫人也是相熟的吧?他老人家也在西山买了别院。还有户部的喻侍郎,都察院的卢大人……”她如数家珍,“都在西山买了别院。”
几个人听得不由鬓角有汗。
这个陈夫人……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大家不由讪讪然地笑。
“萧夫人,您想在西山买别院,不由我来介绍一家。”刘夫人挪了挪身子,挨沈穆清更近,“原来翰林院陈待讲,您可听说过?他娶了原河南布政司韩大人的遗孀。如今辞官回了老家,房子却一直没有卖出去……”
翰林院陈待讲……韩大人……
沈穆清想起来,就是那个被柳进夫人笑话的夫妻。
“我记得陈待讲回乡已经有两、三年了吧?”闵夫人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茶,笑道,“怎么?他那宅子还没有卖出去吗?”语气颇是不悦,觉得这陈夫人说长道短,拉东扯西,不像是官家夫人,倒像是走百家的牙婆。
“陈待讲和夫人两年前返的乡。”陈夫人听了忙解释道,“那宅子开价有些高,所以才一直没有卖出去。不过,那宅子实在是修得好。我和那陈夫人也有些交情,要是萧夫人想买,我可以从中讲讲。如若萧夫人不信,也可以去问问汪夫人您家要买院子的事,还是汪夫人告诉我的……汪夫人也是受了汪大人的托,然后又托了我帮着到处看看。也是我心急,遇到了原主,就巴巴地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快结文了的原因,我心里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京都轶事
不管这个陈夫人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情况下,沈穆清都不能应承什么。
她笑道:“置宅子是大事,我也不好做主。还是等回去商量了我们家爷再说。”
“那是,那是。”陈夫人忙笑着附合,随即目光一转,道,“您可听说过一个叫通源盛的杂货铺?”
王温蕙的铺子?怎么说起这个来!
沈穆清笑道:“听说过。这铺子里的东西很不错,鳜鱼、鲥鱼、海参……都有活物。不像有些铺子,都是干货。”
闵夫人眼角飞快地睃了睃沈穆清,嘴角含笑道:“我们家也向通源盛订货。”
陈夫人掩嘴而笑,低声道:“那几位夫人知不知道,那通源盛,这几日出了件大事!”
沈穆清、时静姝和闵夫人俱是一怔,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
闵六太太见了眉头微皱,想出言阻止这陈夫人的流言蜚语,又想到自己只是来做客的,不应该管别人家的私事,遂低下头来轻轻地喝茶。
赵夫人目光一转,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她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道:“定远侯搬到通源盛去住了!”
大家全都怔住。
梁伯恭搬到通源盛住……难道他离开了梁家……可他是当家人,怎么能离开……难道和冯氏吵起来了……不会,梁伯恭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这人对兄弟很好,应该是个孝顺之人,怎么会做出搬到通源盛住的举动来。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家庭的矛盾就会升级吗?难道他身边就没有个提点他的人……或者,是王温蕙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不由摇头。
王温蕙那样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肯定不是她!
沈穆清越想越糊涂,想问问陈夫人是怎么一回事,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怎么会这样?”时静姝回过神来,“侯爷这样做,岂不要背那不孝之名?”
“唉!”陈夫人叹了一口气,“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只要侯爷出面随便解释一番或说通源盛离衙门近,搬到那里行事方便些,沐休日就会回南薰坊;或者是说孩子想母亲,带着去那里住几日……就都解决了。”
屋里的人点头。
“谁知道,昨天下午,梁家三太太却带了一帮子人把通源盛砸了个稀巴烂。还叉着腰在大街上嚷。说梁家又没有分家,梁伯恭不养母亲兄弟,拿了公中的钱出来给王氏做生意。只顾着自己的房头,不管其他人的死活。看热闹的人把街都堵了。听说,当时侯爷夫人羞惭地躲在铺子里面一直没有出来,让自己的弟媳骂了个狗血淋头。都察院里的好多人也在议论,说当初先帝就不应该让庶子压在嫡子的前面继承爵位,这才使梁家上下不分,尊卑不明……还有人扬言要参梁伯恭。说他无教化之能,妻子离家在先,他抛母弃弟在后,乃不孝不悌之人。”说着,抬头望了望外面,“至于那些御史到底参不参梁家,等下衙的时候应该就有消息了。”
王温蕙做生意的钱根本就是自己借给她的,怎么传成了梁伯恭出的钱……还好王温蕙当时“羞惭地躲在家里没有出来”,要是她出来这么一辩,只怕自己就会成为京都的一个笑柄和离了的弟媳借钱给离家的嫂嫂做生意,居心何在?
自己一旦陷入其中,萧家和沈家又怎能幸免……
她不禁脸色一紧,背心发寒。
闵六太太听了却是满心的不忍。
哪个女子出嫁的时候不是满心欢喜,满心期盼!有谁会想到休弃、和离……可天意作弄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何况她是自己女儿的姑奶奶,伤了她的颜面就是伤了自己女儿的颜面,就是伤了自家的颜面……
“我听人说,这梁家世代功勋,怎么教养这样差?”闵六太太笑道,“这样的人家,不理也罢。”说完,看了闵夫人一眼。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在闵六太太的目光中,闵夫人脸色微红。
“也是。”她笑道,“就是冯家,也不大和梁家来往了。”
陈夫人点头:“上个月富华公主在家里设宴,我没有看到梁家的人出席。”
沈穆清听着有些意外。
没想到,陈夫人连富华公主的圈子也走的进去……真是不简单。
闵六太太忙道:“我听人说,富华公主家里经常设宴,请些女眷吟诗作对,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