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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您才把这院子给我的?让我也能沾沾这福气!”
李氏被沈穆清打断了话茬,先是怔了怔,然后呵呵呵地笑起来:“不错。说起来,这个院子还真是块风水宝地。自从我们置了这院子,不仅家泰平安,而且,老爷在四川做布政司时候置的一些产业也开始有了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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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汪妈妈已叫了针线班子上的人等着。
沈穆清的陪嫁,自然不是珠玑可以比拟的,光是衣裳,就分皮、棉、夹、单、沙。这其中皮毛就分冬天穿的紫貂、猞猁、玄狐,初春穿的灰鼠羊皮、珍珠毛;单衫就分纺绸、湖绸、茧绸、薄纱,还有盛暑季用的实地纱、麻纱、亮纱、葛纱……就更别说那些木器家具、瓷器瓦罐。
李氏已顾不得百木的婚事,全交给了汪妈妈打理。
好在沈穆清是待嫁之身,按理要学规矩,静养身体,因此没人去打扰她。珠玑这边的事倒是进行的有条不紊。
因和梁家订了亲,沈穆清根本就没有准备梁幼惠依约而来,可奇怪的是,到了十一月二十二日,梁幼惠还是来了。
她一见到沈穆清,就嘻嘻地笑。
紫纱也上前给沈穆清道喜:“恭喜姑娘了!”
沈穆清颇有几分尴尬。
梁幼惠却是真心的喜欢沈穆清,维护着她:“紫纱,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差人把你送回去。”
紫纱听了,忙给沈穆清行礼道歉。
沈穆清没有理她,拉着梁幼惠的手进了屋。
梁幼惠上次来,是沈穆清的闺友,这一次,却是未来的小姑子了。安园的人服侍的更是小心。
两人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前坐下,丫鬟们忙着上茶、上点心。
梁幼惠就望着沈穆清的屋子叹息道:“我们家的屋子,没你们家的大。”
“可你们家的地段好啊!”沈穆清见她又开始“墙外的花都香”,就笑着把果盘推到了梁幼惠的面前。
梁幼惠掩袖而笑:“我是说你的新房,没有现在住的地方大!”
沈穆清有点意外,没想到梁幼惠会和她说这个。
梁幼惠笑道:“娘原来准备把丛绿堂收拾来出给你们用的,可三哥不同意,说还住原来的地方。实际上三哥原来住的叠翠园也挺好的,只是比起你现在住的屋子里小一点,再就是东边隔墙有个夹道,虽然平时没什么人走动,但魏国公家里要是宴客,马车都停在那里,就很吵人。”
梁家是老宅,住的地方寸土寸金不说,就是有钱也没办法扩建。而且梁家上有长辈,下有妯娌,经济上好像也不是很宽裕,她原来就没指望能像在沈家一样自由自在,大摇大摆地过日子。
英纷却拿着装了脆皮菠萝球的高脚盘放在梁幼惠的面前,笑问道:“那三少爷为什么不愿意搬到丛绿堂去啊?”
梁幼惠望着一颗颗炸成金黄色的菠萝球喜笑颜开:“除了祖母住的闲鹤堂和娘住的桂霭堂外,我们家就属丛绿堂风景最好了。可三哥说,大哥结婚的时候都住在自己的旧院子里,他也住在自己的旧院子好了。”
沈穆清微微点头。
在大家庭里生活,就得有这种低调和谨慎。
“不过,我娘还是请了工匠赶着刷墙。”梁幼惠吃着脆皮菠萝球,含含糊糊地道,“还说,我们家多的是家具,让大表嫂来跟你们家说,让你们家不用打家具了。你千万可别同意……”
沈穆清失笑,奇道:“为什么啊?”
梁幼惠把嘴里的食物咽下,缓了一口气,道:“很多都是我曾曾祖母用过的你愿意用死人的东西吗?”
沈穆清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梁幼惠有些不悦地道:“我是为你好。我娘最节俭了,这次你答应用旧家具,下一次,她就该管你穿什么衣裳了。总而言之,你千万别答应。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我等会见到沈夫人,跟沈夫人说去。”
有这样做人女儿的吗?
沈穆清笑得更是厉害。
梁幼惠见沈穆清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有些恼怒地道:“你还笑,你还笑。我是为了你好。等管到你头上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好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了。”沈穆清也是见过梁冯氏管女儿的,她笑道,“到时候再说。你少吃点,等会太太还要招待我们吃午饭,有你最爱吃的烧鹿筋,是太太听说你要来,特意准备的……”
谁知道,梁幼惠见到李氏,还真就把这话说了。
李氏也哈哈的笑:“我们二姑娘对穆清可真好。”
梁幼惠就很有点得意:“那当然,我娘说了,我三嫂比我的年纪还小,要我以后要让着她一点。”
李氏听着,竟然眼眶一湿。
趁着梁幼惠去净房的时候,李氏对沈穆清道:“冯家的大少奶奶今天过来,也说了让我们家别打家具的话。还说,你婆婆的意思是让你忍几年,等季敏仕途上有些起色了,就让你们自己开府单过,到时候,没有长辈在,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别把钱浪费这些东西上面了。”
沈穆清一怔。
没想到梁夫人会说出这样贴心的话来。
李氏也很有感慨:“穆清,你嫁过去了,可要好好的孝顺你婆婆。说起来,她对你实在是不错。”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能想办法让它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可心底的困惑却始终像根刺似的在沈穆清的心底,不动的时候没感觉,一动,就有些刺痛。
但她还是连连点头,宽慰着李氏:“您放心,我一定会做个好媳妇的。”
* * * * * *
珠玑的婚礼很热闹,但那也只仅限于在沈家范围内,比起镇安王妃的生辰来说,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据说,镇安王府为了王妃生辰仅放的烟花就花费了五万两银子。
梁幼惠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澄心,你肯定在说谎!”
婚礼结束后,梁家竟然派了梁季敏来接梁幼惠,而李氏也没有按规矩不见未来的女婿,反而把他拉到了自己屋里说话。
梁季敏十二岁的贴身随从澄心就跑到了内宅给梁幼惠传话。
他规规矩矩地立在梁幼惠的跟前,一双圆滑滑的大眼睛却不停地朝沈穆清那边睃去:“是魏国公家的十三少爷说的。”
“呸!”梁幼惠更是不信,“那个泼皮,没一句是真话。”
澄心又偷偷地望了沈穆清一眼,笑道:“可三少爷也点了头啊!”
“啊!”梁幼惠颇有些意外,“那可能就是真的了!”
沈穆清听着,不由掩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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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沈梁联姻
那澄心的眼睛又瞟了过来。
“你看什么看?”梁幼惠有些恼怒地道,“你不是说三哥有话让你私下跟我说的吗?到底是什么事?”
沈穆清就挪着要下炕:“我去看看给你准备带回去的糕点准备的怎样了!”
梁幼惠却拉了她:“有什么话你听不得的!再说了,肯定不是三哥有话要他传三哥有话,会直接对我说的。定是魏十三那个泼皮,拿了银子买通了澄心,让他来偷我的东西。”
沈穆清听这话说的严重,不由得怔住。
澄心已在那里大声地喊冤:“二姑娘,那次我真不知道您也看中了那枚印章。我看着十三少爷出手实在是大方,这才在少爷面前多了一句嘴的。要是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敢!”
“好了,好了,你别在我嫂嫂家说死说活的。”梁幼惠很不耐烦,“那你说说,你背着我哥哥跑到内宅来,到底干什么?”
澄心就又瞅了沈穆清一眼,喃喃地道:“三少爷让我嘱咐二姑娘,让您等会别赖着不走!”
梁幼惠拿起手中的茶盅就要朝澄心砸,可一举起来,又放下:“要不是看着这是今年官窑刚出的新式样子,我就砸破你的头。”
沈穆清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澄心勉强朝着两人行了个礼,很狼狈地跑了。
外面就听到有问:“你看到了没有,看到三哥的新娘子没有?”
梁幼惠“腾”地下了炕,朝着外面叫道:“魏十三,你这个泼皮,我要告诉魏太君,让她把你关在家里,再也出不来……你休想再到我们家去蹭吃蹭喝……”
沈穆清已笑得趴下。
突然间,她觉得嫁到梁家去也不错。
天下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至少,梁季敏性情温和,梁幼惠天真可爱。
李氏挑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挑自己……说不定,梁家比沈家更被动,更无奈,谁知道呢……富贵从来都是头烈马,并不是人人都能掌握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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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玑出嫁后,紧接着就是落梅婚礼,期间还要准备给各陪房衣裳、首饰、器皿之类的东西,加上年关将近,沈府上下忙得鸡飞狗跳,还好有李氏坐镇,虽然出了几个小情况,但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到了十二月十八日,宫里送来了皇后赏给沈穆清的添箱一对一尺余高的珊瑚盆景。
这比起李氏为沈穆清准备的由整块翡翠雕刻而成的观音像,当然很寒酸,但它所蕴含的政治意义,却是任何东西也无法比拟的。
到了十九日送奁的那日,这对珊瑚盆景代替了福禄寿三星的瓷像放在了最前面。
第二天,沈穆清丑时就被叫了起来,秋色居的人早已等侯多时。
沐浴、更衣、梳头、化妆,穿上大红的嫁衣,插上满头的珠翠,已到了下午,李妈妈服侍她吃了两块糕点:“千万忍着,等拜了堂就好了。”
沈穆清连头也不敢点,生怕脑袋上的东西掉下来。
拜完了祖先,沈月溶在戚妈妈的陪同下和沈穆清说了两句恭贺的话后就重新被带回了香圃园。她刚走,梁家接亲的人就来了。
叩门,调侃新郎官,收红包……等梁季敏给沈氏夫妻行礼的时候,来接亲的冯王氏已有了几份焦急:“钦天监看的是酉正。”
柳夫人听了忙道:“快,快扶新娘子来辞别父母!”
沈穆清被全福太太扶了出来。沈箴和李氏已端坐在太师椅上。沈箴的表情有些僵硬,有人在一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然后木讷地说了一句“往之女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而李氏一听,眼睛就立刻红了。她强忍着眼泪说了一句“必恭必戒,毋违舅姑之命”。
沈穆清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病病歪歪,一个清瘦憔悴,突然间悲从心起。
自己这一走,再也不能随便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像她一样有事无事天天在李氏面前晃,让她不寂寞;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在她伤心的时候愿意故作憨态傻势,逗她笑……念头一闪,眼泪已夺眶而出。
李氏一见,立刻掩面痛哭起来。
沈箴的眼角也闪现着晶莹。
一时间,屋了里充满了离别的气氛,有人跟着小声抽泣起来。
冯王氏见情况不对,立刻将盖头搭在了沈穆清的头上,扶起沈穆清就往外走,嘴里还喊着“吉时到了,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