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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的几句话,梁叔信的见识就让沈穆清刮目相看。
梁叔信那样的高傲,也是有原因的啊!
可听他与梁季敏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平和,既没有平日的冷漠,也没有往昔的生硬,好像朋友聊天似的……或者,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沈穆清思忖着,就听见梁季敏道:“但愿如二哥所言!这次会试,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负祖母、母亲和哥哥们的教诲!”他声音里,隐隐有着担忧。
梁叔信估计也听出来了,爽朗地笑道:“好了,好了。这种事,谁说的准。你也不要太担心,今年考不中,三年后再考,你年纪还小着呢!更何况还有你岳父帮忙。”
沈穆清更是支了耳朵听梁季敏怎么回答。
梁季敏沉默了良久。
“怎么?不想和二哥说啊?”梁叔信笑道,“那我也不问了……”
“不是,不是。”梁季敏慌忙地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跟二哥说,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二哥说。”梁季敏的声音很是怅然。“就是因为有岳父帮忙,我更怕考不好。”
梁叔信沉吟道:“那外面传的是真的了你岳父为了你,所以辞了今年的主考官!”
梁季敏轻轻地“嗯”了一声。
成为会试的主考官,这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与光荣!
沈箴竟然会为了梁季敏放弃这样的机会,不,不是为了梁季敏,是为了自己……
一时间,沈穆清泪盈于睫。
“你岳父号称‘九尾狐’,”梁叔信的声音也有几分戏谑,“他既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会试的事,他一定会早拿主意的!”
“嗯!”梁季敏声音里隐隐带着几份笑,“二哥说的不错,岳父让我安心参加科考,其他的事自有他打点。说实在的,我以前听人说他是‘九尾狐’总觉得别人夸大其词,可通过这段的接触,他和我喝茶品茗,畅谈天下之物,我这才觉得这一绰号的确是名不虚传……”
沈穆清大怒。
“九尾狐”这是个受尊敬的绰号吗?梁季敏竟然和自己的兄弟私下议论自己的岳父?难道他不知道,夫妻一体,笑自己的妻子,就等于是在笑自己一样吗?
她冷冷地咳了一声。
“外面是谁?”梁季敏高声道。
声音里有几分戒备,几分心虚。
说着,沈穆清就看见梁叔信冲了出来。
沈穆清抿了抿嘴,然后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梁叔信立刻满脸通红,朝着沈穆清长揖道,轻轻地喊了一声“三弟妹”。
至少还知道自己错了!
沈穆清心里好受了些,然后笑着朝梁叔信福了福,道:“二伯,您用过饭没有!”
这时,梁季敏也跟了出来,看见沈穆清,他大吃一惊。
他看了看梁叔信,又看了看沈穆清,表情中有了几分不自然。
梁叔信嘴角微翕,喃喃道:“吃,吃过了!弟妹吃了没有?”颇有几分语无论次之感。
沈穆清见了,责怪的心又淡了几分。
她笑道问梁季敏:“相公想必也吃过了吧!我只是来说一声,娘那边已没什么事,歇下了。”
梁季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望着沈穆清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别计较这些了。岳婿之情毕竟日短……如果还有下次,定要和他锣对锣鼓对鼓的说个清楚。
想到这里,沈穆清笑盈盈地朝着两兄弟福了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伯和相公说悌已话了。”
说是不计较,还是忍不住刺了刺梁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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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告一段落(元旦加更)
第二天,沈穆清让落梅和珠玑陪着蒋双瑞去看自己的陪嫁里有没有合适送礼的东西,她则回了明时坊的沈家。
李氏先前并没有得到信,听说沈穆清回来,自然很是吃惊。好在沈穆清也知道自己这样回去李氏肯定会胡思乱想,连在家沐休的沈箴也没有去拜见,直接去了朝熙堂。
遣了左右的丫鬟媳妇,沈穆清把昨天梁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记得我们家有一幅哀帝的《荔枝鸽子图》,只是当时婆婆、嫂嫂都在场,那又是老爷的心爱之物,我作不了主,所以今天特意找了借口回来问太太一声。能不能把那图给我用用?以后我再想办法寻幅哀帝的画送给老爷。”
李氏听了呵呵地笑,对着一旁的汪妈妈挑了挑眉,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不过去了梁家一个月,就知道回来伸手要东西了。难怪都说女生外向。真是一点也不假!”
沈穆清红了脸:“太太!”拉着李氏的衣袖撒娇。
汪妈妈知道李氏是在和女儿耍花腔,掩袖而笑,并不多嘴答话。
“你来晚了!”李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的样子。
沈穆清愕然:“难道也有人打着这主意?不知道是谁?竟然能让老爷忍痛割爱?”
“你也知道是让老爷忍痛割爱啊?”李氏怪嗔道,“那还回来讨?”
沈穆清只好涎皮赖脸地横来。她抱着李氏左摇右晃:“太太,这可是关系到你女婿一生的前程……
“哎哟哟!”李氏笑抚着额头,“你可别摇散了我这把老骨头!”
沈穆清还真不敢摇她了。讪笑道:“太太,您就帮我这一次吧!”
“你呀!”李氏点了点沈穆清的鼻头,“动动脑子。还有谁能让老爷忍痛割爱?”
沈穆清想了想,问:“闵先生?”
李氏摇了摇头。
“刘学士?他们家那个外甥好像也参加会试!”
李氏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除了你,老爷还能为谁如此低声下气!”
沈穆清愕然。
李氏笑道:“我们家那幅哀帝的《荔枝鸽子图》老爷前两天就从库里取了出来,欧阳先生亲自送到了袁大人那里你就放心了,不仅是袁大人那里派人去了,就是和袁大人一起主持科举的刘大人、徐大人那里也派人去打点过了!”
沈穆清更是惊讶。
梁季敏和梁叔信那天在丛绿堂的谈话浮现在她的耳边。
难道沈箴为了梁季敏这个女婿,还准备在科举上作弊不成?
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太太,”沈穆清觉得自己额头湿漉漉的,“相公还年轻,今年考不中,三年后还可以再考……我想给袁大人送礼,也只是想让相公多几分自信而已……”
要是科举靠送礼就能上榜,靠人情就能上榜,那满朝大臣子弟、功勋后裔何必悬梁刺股地苦读?
李氏先是听着一愣,然后很快就明白了沈穆清的意思。
她笑道:“你这孩子难道老爷这些年的官是白当的啊!”
沈穆清有些汗颜。
“我,我是看上次老爷帮梁家把军情都压了下来……”她喃喃地道,“不是有些担心,关心则乱吗?”
“傻孩子,”李氏笑道,“那是那,这是这。朝庭取士,那是百年之策,老爷也是科举出身,又怎会自乱纲常。”
沈穆清讪笑:“是吗?”
李氏正色着点头:“难道娘是随随便便给你挑的这个女婿吗?季敏之前可是中过解元的。而且老爷还亲自去了一趟国子监,把他写过的文章都看了一遍,也找他以前的启蒙先生谈过不是有真才实学,我和老爷能随随便便就把女儿嫁给他吗?”
沈穆清还真不知道。
望着李氏花白的头发,她心一酸。
* * * * * *
那天沈穆清在沈家待到了掌灯时分。
她陪着李氏吃了午饭,下午在九思斋给沈箴画了一幅粉彩的牡丹图,黄昏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晚饭。
回到梁家的时候,她先去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神色茫然地独自倚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并没有看见常在她身边服侍的刘姨娘。
沈穆清给太夫人行过礼,太夫人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坐垫,道:“穆清,来,坐下来和祖母说说话儿。”
沈穆清笑着应了一声“是”,半坐在了炕边。
太夫人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轻轻地道:“你婆婆说我偏心。你是不是也这么看?”
这些陈年留下来的旧疾,沈穆清觉得自己没资格去判断或是来主持正义。
她笑道:“我自嫁到梁家,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祖母待我们也是慈严并济,您这样说,我实在不明白。”
太夫人听了,半晌才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她点了点头,道:“你回了一趟娘家,也很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沈穆清笑着起身又朝着太夫人福了福,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去了冯氏那里。
冯氏早已得了信在桂蔼堂的垂花门前等,看见沈穆清,她忙迎了上去,顾不得身边的丫鬟、媳妇,道:“双瑞在你那里找了几件前朝的古瓷就等着你回来呢!”
沈穆清看了看左右的人,笑道:“娘,我们回屋说话!”
“好,好,好!”冯氏立刻明白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沈穆清回了正屋。
董妈妈将身边服侍的拦在了屋外,沈穆清低声对冯氏道:“娘,老爷说,让我们别乱折腾了,小心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去。”
冯氏没想到沈穆清带回这样的消息来,她怔了怔,还有些不死心地道:“那,那袁大人那里,不去了?”
沈穆清小声笑道:“娘,老爷已经去过了,还想办法搞到了一幅哀帝的画送了过去。而且,太太还说,只打点袁先生是不够的,还要打点其他的人。让我们放心,老爷事行都考虑到了。”
“啊!”冯氏惊喜地望着沈穆清,有些语无论次,“亲家,亲家已经去了!”
沈穆清点头:“老爷也说,他心里有数,所以让我们别乱来。”
冯氏连连点头:“好,好,好。一切都听亲家的!”
送画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从那天以后,梁家上上下下的目光全部都关注在了梁季敏的身上,沈穆清也开始每天带着丫鬟打理着梁季敏的一日三餐,浆衣洗裳。梁季敏也一改之前的优闲,开始通宵达旦地读书。有时候沈穆清去给他送汤,看他精神紧张,也会说两句俏皮话逗逗他,梁季敏虽然只是淡淡地笑,但沈穆清看得出来,他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二月初一日。
太夫人和冯氏一大早就去祠堂给梁家的列祖列宗上了香,又到丛绿堂检查了梁季敏要带进考场的笔墨纸砚,吃了午饭,李氏派了汪妈妈来,送给梁季敏一个护身符,说是特意到白纸坊的万寿寺去求的京都人都传白纸坊的万寿寺是受文曲星的庇护,因此每年到了会试的时候,一符难求。
冯氏很是感激,让董妈妈跟着汪妈妈到明时坊代她道谢。
下午,冯氏亲自去了厨房为梁季敏准备干粮,沈穆清自然是乖巧地跟在冯氏的身后忙东忙西。
到了晚上,冯氏又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去了绿丛堂。
她拉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