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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八个个个人才,别说是大体图纸了。就是个简单的思路人家也能查漏补缺,弄出她想要的效果来!
有那几个在,淑珍就不担心房子实际盖出来后会达不到她预想的效果。
以后保不齐要住一辈子的家,媳妇想要画个图盖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什么的,连山觉得理所当然并万分支持。
一家子坐一起商商量量地就把这事儿给办了,随后图纸就送到了苏家老大苏延吉的家里。
二十八米长、九米宽,前后开门大六间。铁皮瓦,红砖水泥镶着瓷砖,跟城里盖楼似的前后墙。窗户都是刚刚兴起,贵得要命的钢窗。
屋里要装锅炉、烧暖气。
地上说是要挖啥子下水道,这样就能像城里人家似的把厕所、浴室之类的都搁在房子里。也省得冬天夏天的往出拎潲水桶,不必大北风呼呼的往厕所里跑。
废弃掉传统中间开门,左右一边一间房,中间跟正房一般大的地方做厨房的干法。
直接前后开门,前面开门的直接是间客厅兼餐厅,然后另一边足有两间大小的间量是淑珍连山两口子的房间。厨房、浴室和洗手间都在东边大三间的后边。西边的大三间则是被整整齐齐分成了六个房间,一间书房,五个卧室。当然为了方便,五个房间里每个都隔出来了个小小的空间当卫生间。
看着密密麻麻写满了备注的图纸时,苏家老大的内心是崩溃的。
无他,这个房子造价太高了有没有?
不说旁的,就这前后墙都抹水泥、镶嵌瓷砖还挖下水道的干法儿,差不多就够一般人家盖个砖房了。
贵不说,这也太高调了呀!
这人人都夹着尾巴做人,恨不得好好的新衣服都打俩补丁。一为节俭、二为装穷的时候,你们两口子这么大刺刺的成么?不怕被胡诌上个奢靡浪费、贪图享受的罪名?!
到底受了这两口子多年的照顾,又是拐着弯儿的亲戚。生怕这两口子一时行差踏错上了窟窿桥儿的苏家老大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骑着车子就奔着刘家村的方向过来了。就打量着听不听的,他当老大哥的总该给出自己的意见。
“多谢大哥你这么为咱们两口子考虑,抛开这成本和影响的层面不提。您就说说看,这技术上可有什么难度么?”连山沏水泡茶,双手端着给苏延吉递了一杯后如是问道。
“也不过就是挖个下水、多注意防水的事儿。只要你这材料准备得足,我肯定下死力气给你往好了整就是。虽没有淑珍妹子那奇思妙想,把房子给盖出新花样来,但技术上你苏大哥可是不服谁的!这不是吹,就是找城里盖楼的那些个大拿过来,那技术也不见得就比你大哥我强出多少去。”三口两口喝下了杯中茶之后,苏家老大粗声粗气地说。对于自己的业务能力,他可是相当自信滴。
“不过你们两口子想好了,真要整得那么洋气?要我看,这节骨眼上还是收敛点儿的好。你这窗户、暖气、下水啥的,虽然费点事但也都是为了方便生活。这罩面镶瓷砖啥的,那也就是好看呐!没啥实际作用的事儿,能不整,还是不要整了吧!
毕竟你们两口在十里八乡甚至全市、全省的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就怕你们这房子一盖成,大家伙跟着有样学样的,无形中就把你们两口子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说实话你们两口子这几年带着大家伙搞养殖、研究高产种子,实在是为咱们土里刨食儿的老百姓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你这给人们立功的同时,说不定也碍了一小撮人的眼呢!能小心点儿的话,还是小心些吧!”八大金刚都是有啥说啥的直脾气,既然来了就是拿自己不惜外,自然也就没有那个说一半留一半的道理。
这话一出,连山给他续杯的手都顿了一下。
道理什么的,苏家老大都能想到,他又怎么会没考虑过?
不过是媳妇说起理想的房子啥样时嘴角的笑容太明媚,眼中的期待太深刻。让他一下子就上了心,宁可冒着些许危险也要完成她心中所愿罢了。左右他们两口子现在功劳大、名气响。有些事情上就是放开些,应该,也无妨吧?
这么一想,连山稍有动摇的心思即刻又坚定了起来:“能盖得起好房子,那也是咱们国家的经济在腾飞。在伟大领袖的领导下,咱广大工农生活得到了显著提高的原因呢。苏大哥不必有所顾虑,还是……”
还是照着原样盖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淑珍给截了胡:“既然苏大哥你也觉得那镶砖儿不合适的话,那就算了吧。把前后照面镶嵌瓷砖这个部分给划掉,剩下的就保持原样儿!”
“可是媳妇,那个是你最喜欢的一张图,咱们全家全票通过的!”连山皱眉,不希望也不喜欢淑珍这样的‘委屈求全’。
“比起一百分的满意来,显然一百分的安全更重要。苏大哥顾虑的很有道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得谨小慎微。房子盖起来之后,镶砖什么时候都能镶。咱俩要是被扣上个铺张浪费,有资产阶级倾向的大帽子,那可就搬石头砸天都不赶趟了。
图纸的事儿也是我欠考虑了,多亏了苏大哥拿咱们当自家弟弟妹妹似的,处处为咱们打算着。”淑珍正色,看着苏延吉的目光满满都是感激。
苏延吉憨笑着挠了挠脑袋,连连摆手道:“说这干啥,说这干啥?亲戚里道的,互相照应,那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213。戴家的天,塌了
“好啦,你就别郁闷了。不就是个房子罩面儿么?等着过两年形势好了,咱想咋装就咋装。饬得城里人都眼热,恨不得拿他们的楼房换咱家小砖房好不好?”见傻爷们儿还跟那闷闷不乐的,淑珍就不禁好笑,忍不住拽着他的胳膊好一阵的劝慰。
这都七四年快入秋收时节了,不用再防范压抑的时代真心不远了呢!
“我个大老爷们,住啥房子不是一样?就是这些年也没见你特殊稀罕啥,可算是中意点东西,偏还得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兜里有钱还不让人敞开了花,也是够够的。按说我不偷不抢挣来的钱,咋就不能由着我媳妇乐呵想咋花咋花了?
其实媳妇你不用顾及那么多,要是……”
“要是什么呀,要是!其实跟苏大哥说的二影儿都没差,这罩面就是起个美观的作用。只要里面的内容不差事儿,包装差点儿就差点呗!只要咱们一家子乐乐呵呵的在一起,这肉埋碗底就埋碗底下吧,干啥非要做那出头的椽子?来回来去满大街的张扬,仇恨值拉的太足了,一个不小心再挨了揍可咋好!”淑珍嬉笑着,一个劲儿把气氛往欢脱了带。
知道她这是不乐意让自己自责,连山也就不去想那些个没用的。
只盼着这干点儿啥都得加小心的操蛋年月早点儿过去,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给媳妇她想要的、他能给起的一切。
夫妻俩亲密相拥,无限旖旎美好,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甜。
而京城某部队医院中,戴家老太太却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一般。
她的大儿子,一辈子最让她骄傲、最让她得意的大儿子在演习中意外受伤现正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手术已经进行了整整四个小时,老太太就守在手术室的门口寸步不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生怕自己稍稍错一错眼珠子那个生下来就给她仗腰眼子让婆婆对她刮目相看。长大了又连娶了俩一个赛一个漂亮,一个胜一个能耐的大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般。
“妈,你别紧张。我爸安排了军区最好的医生过来,卫国,卫国他一定没事儿的。妈你吃点儿东西,喝口水哈!不然卫国啥事儿没有,倒把您给急出好歹来,等他醒了也跟着着急不是?”眼瞅着自家爸爸脸色越来越不耐烦,白静只得微咬下唇,特违心地叫了两声妈。
看着自家老头子纠结的眉头果然松散了些,白静就不免在心里微哂:明明心里嫌弃她这乡下婆婆嫌弃的要死,还非就乐意看她们婆媳相处和谐什么的。也不知道老头子更稀罕她这个闺女,还是更重视他白家的声名。心里都被权欲给染的比墨水黑了,还非得给自己披件儿平和亲民的外衣。
啧啧,搞政治的人呐,就是虚伪!
可心里再咋絮烦,白静也知道自己凭啥能过得这么肆意潇洒。
见老头子都把不耐烦挂在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赶紧识趣开口:“爸,您能过来安排这一切都是对我和卫国最大的疼爱了,部队上事情多,那么多的军机要务还都指望着您呢。这有我们婆媳和弟弟妹妹们就够了,您要是忙的话就不必守在这儿了。您的担心和为难,卫国明白的。”
听她这么一说,跟随白老爷子身后的警卫员忙会意开口:“老将军,下午三点您还有个重要会议,五点跟副主席有个见面,八点约了您一位老战友。因为戴副师长的事情,您已经缺席了上午的军部会议,下午这个可不敢再延误了呢!”
话说到这程度,守在外面的戴卫民、戴卫家两兄弟可不就双双接话请老将军该忙就赶紧忙着去,大哥这儿有他们呢么!
就这,人家白志远白老将军也是特和蔼地跟两兄弟表达了歉意、又向乡下亲家母道了别才在警卫员同志的三催四请中转身离开。
他这前脚一走,后脚鹌鹑似的戴家人就都齐齐长出了一口气。
无他,老将军气场强大,愣就震得他们几个小虾米大气儿都不敢喘啊!
走了他这个镇山太岁,黄薇都敢哭啼啼的给白静上眼药了。
瞧瞧她这哭得肝肠寸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手术中的是她家戴卫民呢!
啥老天爷不长眼睛,可怜她大伯子战功赫赫、英雄了得的人物就遭了这么大的难。三十多岁的年纪,连个后人都还没有的。简直就在指着白静这个和尚的脑门儿骂贼秃,可偏偏字字句句的,都说到了戴家老太太的心坎子上。
大儿子结了两把婚,愣就一个孩子没有。老二媳妇好容易有一个又愣叫白静闹着往外地送,一路颠簸的给折腾没了。老三家的和老闺女倒是能生养,偏俩人生了三对儿整六个赔钱货。
老太太现在啊,想孙子想的,眼睛都发蓝了。
本就觉得白静除了家世就再也没有一处胜过淑珍,再加上黄薇、戴卫娟三不五时地居中挑唆。老太太要是能看好白静,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又被个乡下老婆子给白了一眼,白静心中的愤怒简直要爆棚。
也就是在公众场合,这老婆子又摇摇晃晃无风也要倒的孱弱样儿还占了她婆婆的天然优势。不然的话……
白静咬牙,在心里默念了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很快的,很快的,可着他们戴家上下,就再也没有半个人敢在她面前自桑骂槐说啥生不生的了。
这一次,她要吐尽这几年所受的一切委屈与压力!
这一次,她要他们戴家这帮子靠着她吃饭又试图反过来给她脸色的混帐们把怕字刻到骨子里。要他们商量奶奶似的商量她,哭着喊着求着只要她不离婚。
当手术室大门徐徐打开,她最好的姐妹淘也是戴卫国的主治大夫满满沉重地告诉他们: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只病人下体受到重创,已然失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