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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莎就坐在许薇姝的身边,叽叽喳喳地把她家里的事儿都给说了一遍。
黎军听得嘴角直抽抽,他这个妹子还真不把人家王妃当外人,连家里内部的秘密消息也随口向外泄露。
黎老大的年纪渐老,他压服的那些兄弟们,就有些不安稳,老二黎川,今年就提议,大殷朝如今腹背受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有战乱,他们呆的这个位置有些敏感,不如联合白族,结成联盟,壮大力量,进可攻,退可守,更容易自保。
黎家这边,到也不是没人愿意和白族人结盟,只是白族人提出的条件太过分。
他们要黎老大的小女儿黎莎。
白族那个少族长身体有残疾,患有侏儒症,偏偏他没个兄弟,只是独子,哪怕身有残疾,还是稳稳当当做了这个少族长。
现在要把黎莎许配给一个侏儒,黎老大肯定不大乐意,只是黎老大年岁大了,耳根子软,他弟弟说的话,他也觉得有道理,就有些犹豫。
前几日,黎川不知道为了什么,直接把黎莎抓起来给白族人送去了。
黎三大怒,这才闹了起来。
许薇姝也就听了一耳朵,没太多问,人家的家务事,本来就不是她该管的。
靖州府城没瞧着有太大变化,街面上也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老百姓个个淡定。
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纵马而过。
许薇姝还没进城就拿到最新的情报——乱闯粮库的山民和白族人都被抓了,现在就关在府衙大牢。
黎军躺在马车里,透过窗户向外看,也松了口气,略有点儿尴尬,转头又因为靖州府城大不一样的安防,多少有些别扭。
许薇姝直奔王府,回了王府让他们把详细情况说了下,那会儿在山上,这帮人报信都习惯往严重了说,但回来一看,其实根本就只是个小规模的冲突。
那帮子山民和白族人。加起来不到一百。
说是攻破了城门,但他们本来就潜入城内了,仅仅是一时来不及布防。让他们跑了几个。
至于府衙,被放了把火,烧黑了两间屋子,大门有点儿破损,还有府衙外面的黑狮子坏了一只眼睛,其它损失没多少,粮仓也毫发无损。到是那帮子山民被抓了七十来个,如今把大牢挤得满满堂堂。
现在大家还不知道,黎家那位只在黎老大一人之下的兄弟黎川。他也被抓了。
许薇姝回了房间,招呼人安顿好黎军他们。
这些山民也受了不少伤,此时呆在客房,面面相觑。心中不安。
“三爷。您说,我们会不会被……”
有几个小子忍不住站起身,隔着窗户向外看。
他们如今就住在外院的客房里,到看不出杀机四伏,外面很和平的样子。
他这才松了口气:“我们就不该跟那个王妃娘娘回来,这会儿咱们的人正好打了人家的粮仓,人家能不窝火?”
这小子并不觉得打靖州有什么不对,以前这事儿他们都是常做。
可现在自己落到人家手里。那就不能不担忧。
“要不,咱们溜走?”
话音未落。他扒拉了下窗户,就看见有个举着食盒的小姑娘从不远处的假山旁边路过,上面忽然有人往下扔了一块儿头颅大小的石头。
“啊!”
一见之下,他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小心!”
然后就看见那个小姑娘轻轻一侧身,正好避开,扭头就把食盒往树上一挂,随手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样的玩意投掷出去,整个人也如猿猴,蹭蹭蹭地上了山,扑到扔石头的一小男生面前。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只看那利索又凶狠的身手,这小子哑口无言。
打了差不多有十几个呼吸的工夫,地上那个正修剪花木的园丁才干活手中的活儿,自己几个飞跃,跳上假山,揪住这俩家伙的耳朵,揪着他们跳下来。
“……”
院子里干活的下人,简直像没看见这场打斗。
这小子也想当没看见,可他再也提不起什么溜走的心,望向窗外的目光,充满敬畏。
“咱们刚才应该没有失礼?”
也许外面拿着扫帚扫地的宫人,就是个超级高手……
一会儿有人来送饭,这些黎家的老少个个客客气气,送晚饭,小宫女出去,到把对山民的印象改了改。
是谁说山民多性情粗暴之辈,不好打交道?这不挺客气的,连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像是对待宾客一般。
只能说,这是一场美妙的误会。
许薇姝手底下那帮娃娃们,如今有好些跟着姝娘学正经的功夫,这阵子正上心,是一有空就要显摆一下,在院子里也一样。
你偷袭一下,我偷袭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许薇姝不去管,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只叮嘱大家看牢点儿,打架可以,受伤不行。
不过,许薇姝安排去做保姆的那些人,也渐渐有点儿招架不住,还有的觉得,整天和孩子们斗智斗勇捉迷藏,他们的武力值也增长很快。
不奇怪,许薇姝随手拿出一本武功秘籍,放在大殷朝,那都是不传之秘,可以作为镇派至宝存在,这会儿她按照孩子们的资质,专门挑选适合他们学习的武学,虽然只培养了几个月,可本身底子打得好,如今真动手,恐怕连王爷的夜行人,也拿捏不住他们。
再过些年,孩子们长大一点儿,习武时间更长,说不定连袁琦一不注意也要倒霉。
前提是袁琦那小子自矜身份,不肯问问姝娘有没有适合他学习的东西。
院子里的情况,算是把黎军吓住了。
“慌什么,咱们和王妃娘娘无冤无仇的,人家干嘛为难我们?至于那些个私自冲击靖州的人,又不是我们指使,想必王妃娘娘应该心里有数。”
黎军板着脸,一字一顿地道,“咱们已经派人给爹爹送信,相信爹爹自有决断。”
“……”
身边一群族人的脑袋都大了。
以前黎三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我的事。老爹不用插手!
现在连惊动黎老大都不在意,看来,自家这个三少也被人家安王府暗藏的实力给吓得不轻。
许薇姝完全不知道。黎家这边对她和王府的诸般猜测,她这会儿正想着要怎么招待张家的大家长。
张家现任族长已经七十岁,不可能过来赔罪,只有四十八岁的少族长,把家里坏事儿的管事捆成一团,直接送到王府。
这会儿他们就在客厅等候。
许薇姝没急着见人,方容不在。谁也不知道西北会不会出乱子,那位王爷此刻怕自顾不暇,她身为王妃。得保证自家的地盘安安稳稳,才能让方容安心。
虽然似乎不是什么大事,许薇姝还是仔细斟酌考虑,让人把张家的资料拿过来详细看了。
靖州以前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张家也很普通。可许薇姝看了资料,还是皱眉。
“这个管事在张家做了十年?”
张家虽然和京中那些豪门大族没办法相提并论,总想着投机取巧,拿自家的女儿们去换荣华富贵,但也不算小门小户,生意最近做得不差。
家主也比较会看人。
能在他们家当管事,一做好些年的,不应该是那种会为了点儿蝇头小利。就毁掉自己前程的笨蛋。
眼下这个管事,从来忠心耿耿。很得主人家的器重,就是这会儿,那位少族长把人捆到王府,要向王妃赔罪,看样子气得不轻,可私心里,估计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保下这人一条命的意思。
若非如此,他们不会携带重礼,还愿意翻倍赔偿人家山民和白族人的所有损失。
许薇姝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就不多想,直接去客厅问一问。
她一到客厅,就见张家的少族长脸色十分难看,那位年过三旬的管事,跪在地上,遍体鳞伤,额头上都是鲜血,脸上也模模糊糊的。
一抬头,看见王妃进门,少族长也跪下来,扎扎实实给许薇姝磕头。
许薇姝蹙眉。
那个管事就哭喊道:“都是老奴的错,王妃,都是老奴的罪过,您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还请原谅我们张家,主人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哭得呜呜咽咽,很是可怜。
许薇姝一看就明白,这人是真心实意,瞧着却是忠仆,对主家忠心耿耿。
张家现在发展的很不错,最近才借着王府组建商团的力量,赚了一大笔。
他们一开始没赶上许薇姝扶持那些商人,落后一步,最近族中都积极筹谋,想要和王府拉近关系,好歹不要落下。
商场如战场,你错失机会,绝不会有别人等你,几乎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而且,前阵子听说王府还答应,把那几家由王府牵头的商家,提拔成皇商,给他们子孙考科举的资格,还替他们书写‘积善之家’的牌匾,关系走得极近。
别的不说,有官府依靠,那做生意才做得痛快。
这些个好处,张家肯定是看得上。
别看张芸在外面胡言乱语,以为自己和未来太子能扯上很近的关系,他们那些长辈们心里有数,别说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十皇子做太子有没有希望,就是人家真当了太子,他们张家也算不上正经的亲戚。
反正这会儿不能得罪安王,谁不知道王妃这阵子特别注重靖州的稳定?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还真得好好处理才行。
少族长瞪了管事一眼。
管事磕磕绊绊地把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
前阵子,管事收留了一从羌国那边来的牧羊女,生得特别漂亮,五官明丽,对他也好。
他三十多岁,也曾经说过一个婆娘,可还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婆娘就去了,像他这样的年纪,肯定不能孤独终老,还是要娶个老婆回家。
主家本来打算把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许给他当续弦,他身为主人倚重的管事,挺有前途的,也有丫鬟能看上。
如果不是遇见那个逃难的牧羊女,他一准儿就平平顺顺娶了大丫鬟过日子,可那牧羊女长得实在漂亮,他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还特别温柔,性子可爱,对他又热情,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愿意为奴为婢。
“我自己就是个下人,哪里还能讨什么小妾奴婢。”管事叹气。
他要是讨了小妾,让主家怎么看?
像这种犯忌讳的事儿,身为合格管家绝不能做。
“……我也没想到小念会动了歪心思,竟然背着我拿我的印信,把粮食都给换了。”
许薇姝:“……”
她是真不想管人家张家因为风流韵事招惹的祸患!
“我会联系黎老大,你们双方私下里解决此事,我只要一个结果。”
她只要一个安安静静的靖州。
现在她没精力和山民和白族人扯皮,更没精力关注个小小的张家。
少族长连连答应,想了想,还是把管事送了衙门,他现在犯的事儿,真不算小。
临走,还奉上重礼。
许薇姝也没不要,玉荷他们收了礼物,回来就笑道:“张家的人还挺重情义的,那位少族长打点了下衙门,让给他们家管事干净的牢房,多照顾些。”
许薇姝也笑了:“可惜对女人不好。”
作为商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