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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可以出门的。
她以为方容办事比较隐秘,这两天都不敢提出要出去转转。
事实上很想出去探探消息,看看施家出的那桩‘撞邪’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已经解决了没有。
要知道,古代宗族的联系一向紧密,施家一个姑娘的名声坏了,其他女孩子,多多少少总会受到些许牵连。
即便是旁系,有一个姓施的姑娘莫名得了失心疯,别人再说亲时,就不免会有顾忌,谁知道其他施家的女孩子们呢,是不是个个正常?
自己或许已经老了,居然变得如此擅长胡思乱想。
说是出去逛,许薇姝终究还是没远走,就带着几个人在街市上转了两圈儿。
道边有好几家挂着个内造牌子的商铺,只是这内造牌子有点儿特别,上面刻制了一排像甲骨文一样的东西,不仔细看看不清楚。
这种纹路,许薇姝在账本的封皮上也见过,大约是方容手下产业的标识。
走了一阵子,跟着的丫鬟怕她累到,正好路过食铺便低声道:“姑娘口渴不渴?不如去喝些茶水,吃点儿点心。”
许薇姝就应下,她自己不饿不渴,跟着的这些人,怕也该吃点儿东西填肚子。
食铺外面看起来和周围很多食铺都差不多,里面装潢却相当高端。
许薇姝扫了一眼,就看出好些将作监的痕迹。
将作监那边都是师徒相承,手艺一脉相传,造出来的各种物件,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地方。
大概和装潢有关,里面的客人多是衣着鲜亮,贵气逼人,许薇姝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立时便有伙计给她奉上茶水点心,细嚼慢咽地吃了几块儿,从窗户里看出去,就看见外面墙角处,蹲着十几个小乞儿。
小乞儿们三三两两地追着路人乞讨,能讨到的东西却是极少,她坐了两刻钟,就瞧见这帮小乞儿和另外一拨年纪更大,身体更壮实的打了一次架,至于讨到的东西,只有旁边卖包子的老头给了两个包子,还让道边一野狗追了好久,差点儿没变成从狗嘴里面抢食吃。
许薇姝苦笑,看样子除了寥寥几个,大部分都是生手。
这种乞儿很多,管是管不过来的,寻常许薇姝也不会伸手去管太多,但她现在不在京城,出门在外,便想着可以放纵些,略一沉吟,跟伙计使了个眼色,绕到后门去,冲着小乞儿招了招手。
为首的那个年纪最大的顿时一愣,一时间却不过来。
其他人也不动。
许薇姝不着急,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也许是见她长得不像个坏人,挺和善,为首的那小乞儿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向这边走。
他们这些人很有眼力,一般不回来内府食铺这样的地方,虽说这里有钱人多,说不得能讨要不少,但在这地方也很危险,真影响了那些客人的兴致,让人打死也没人理会。
还不如在附近走动,若是碰上个心情好或者带着美人出来消遣的,一次讨到的银钱,就比他们忙活一个月还多,只是,竞争也大,免不了要争地盘打架。
“……姑娘?”
小乞儿暗自提神,走到许薇姝面前谄笑道,“您有什么吩咐?”
许薇姝笑着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铜钱,再多的金银也不能给他们,肯定招祸。
“你们帮我一个忙,替我打听下明州这阵子发生的大事、小事,尤其要注意官宦人家的故事……这串钱是订金,做得好,我翻倍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碰瓷
小乞儿狐疑地看了许薇姝半晌,终究还是接了铜钱,他怎么也觉得,这位看起来便是贵人的女子,总不至于闲极无聊耍他们小乞儿玩。
再说了,只要给钱,没耍一下也无妨,不就是打听事儿?别的他们做不了,做这个,那是轻而易举。
一直陪着许薇姝的丫鬟和伙计,都不明白这位主儿想做什么,但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也就不去多问。
忽然想起给小乞儿们找点儿差事,到不完全是许姑娘想起毛孩儿那群小子,动了恻隐之心,也不是只为了功德,是真想在明州打通一条暗线,得到些许消息。
他们这些小乞儿们,终日流浪,死了也无人知道,想活下去就要抱团求存,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一个特殊的团体,因为不起眼,所以不会有人防备,于是总能得到很多别人得不到的消息。
在京城的时候,毛孩儿他们就和终日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些人有结束,诚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万恶不赦的渣滓,但也有人讲道理,讲规矩,只想活着,游走在黑暗和光明的线上。
刚才许薇姝坐在食铺那儿,看见这个小乞儿把讨来的肉包子,都给了比他还小的两个小孩子吃,又与冲过来欺负个瘸腿老汉的一伙人硬顶了一场。
即便这孩子本身也浑身是刺,不是好人,至少还有良心和底线。
许薇姝来了明州,都看见了他们。还恰好很想多得些消息,今天的做法,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那些小乞儿们也确实很能干。
第二日。他就溜达到食铺,给许薇姝带来不少消息,虽然多是零零散散,不成系统,也有很多臆测的成分,不过,好歹让自己对明州的情况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明州盐税今年没收齐。盐商们都说私盐太多,官盐卖不出去,可要是把官盐降价。盐商们又要赔钱。
于是就交不了盐税了。
这是明面上的理由,还有传言,那些盐税都让地方官贪了去,上面也没少得。盐商根本就付不出税款。
一个月之内。两个盐商身亡,朝廷震怒,严令调查,估计上面会派专人过来。
正好安郡王代表御驾,巡视江南,就有很多人把这些事儿,和安郡王的到来扯上关系。
许薇姝觉得,里面应该有那么一两成是真。所谓无风不起浪,只要有传言出现。就总要有原因在。
这一类,都是比较正经的消息,还有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明州知州顾顺的独生爱女顾婉婷,死活不答应翁山郡王三公子的求亲,还闹出上吊自杀的事儿,好不容易安抚下去,人丢了,姑娘带着盘缠离家出走。
明州知州连找都不找,口口声声说从此不认他这个独生的宝贝女儿,简直一反过去满心满眼都是爱女的慈父形象。
这事儿传闻很多,还有人说,明州知州不愿意爱女嫁给翁山郡王的庶子,拧不过闺女,干脆送她回外祖家,又怕得罪了翁山郡王,干脆就闭口不言。
许薇姝没当回事儿,要知道,明州知州那有实权的知州,翁山郡王听起来是地位比较高,可真论实权,他还远比不上人家顾家,顾家的嫡女,怎么也不会嫁给他家庶子。
大殷朝传至今日,外姓王爷已经越来越少,地位也不高,家里的孩子娶平民女的,也不是没有,无论怎么看,顾家也不至于为了个翁山郡王,就闹出这等事。
最重要的,阿生也告诉了她施家的消息。
情况好像不太好。
施家那位姑娘,为了不嫁她未婚夫,竟然趁着丫鬟不注意,真吊在了房梁上,若非正好她娘亲替她送药,恐怕施家的女儿非死不可。
也请了医生,只是医生看不出她有病,到是有些佛道高人说她可能中邪了,于是又请了不少佛家的人去年轻,道家的人做法事,还有街上的半仙,一时间,好好一书香门第,弄得乌烟瘴气的,完全乱套。
那姑娘却一直不好,最后家里人没办法,只好应了她,先把婚事搁下,送她到附近一道观修行。
因着许薇姝对这事儿比较在意,阿生就特别关注了下,街面上知道此事的人不少,不过影响却没想象中严重,据说是明州知州,还有翁山郡王,和另外一些本地比较有名望的人都出手压制了流言蜚语。
可以看得出来,一准儿是施家的本家来处理的,在江南,恐怕没人会在这等小事上,违背一个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的意思。
许薇姝失笑,看来她真是太会乱想,外祖那一家子,就没一个简单人物,哪会因为这点儿事头痛。
除了这个,其它的八卦消息,也得了一大堆,许薇姝很满意,加厚了一倍铜钱,塞给这小子。
至于金银什么的,还是不敢给,这小子也聪明,知道财不露白,每次都不曾大张旗鼓地买东西回去。
互动了几次,许薇姝和小乞儿也算是熟人,才知道他叫阿生,还不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母亲逃难离开家乡,走到明州,他母亲生病去世,他就一个人在街上讨生活。
即便阿生说这些,很是轻描淡写,许薇姝也想象得到,七八岁的小孩子生存下来有多么艰难,那么小,连打零工也没人要,只靠乞讨度日,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连有父母家庭的那些老百姓,逢到灾年,还不知死多少,何况是这样的孩子。
这日,天气还不错,食铺的生意红火,就是有些闹,许薇姝便带着丫鬟到布庄看看江南的布匹,不知道比起京城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处。
别说,布庄有素罗纱,看起来如烟如雾,一点儿都不比贡品差,还有些招牌货,比贡品的档次还高。
布庄那边也说,其实真正最好的东西,是不能进贡上去,万一皇帝和娘娘们用着好,让他们年年进贡可了不得,这些东西数量太少,也没办法保证。
所以,进贡上去的,大部分都是属于上乘,但不顶尖的货物。
许薇姝一看就是有钱人,人家自是乐意奉承,才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她看。
这次出门钱带了不少,她就多采买些,即便自己用不上,拿回去送礼也体面。
逛了一阵子街, 许薇姝有点儿饿,就找了个小吃摊,叫了碗鸡汤馄饨,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的,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很好吃,一碗吃完,居然有些不够,便又要了个烧饼。
带着丫鬟,身边跟了五个壮汉保镖,坐下小吃摊上吃馄饨,要不是街面上热闹的很,恐怕许姑娘一准儿成为旁人瞩目的目标。
一边吃,一边四下看了看,正好看见阿生。
这小子蹲在角落里,眼珠子四处溜,一脸不怀好意,许薇姝还在想他要做什么,就看见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很迅速地穿过人群,正好与一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男人撞在一处,哐当就倒在地上,从他怀里掉出个布包,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
许薇姝:“……”
‘碰瓷的艺术’,还真源远流长!
果然,阿生拿起那布包,脸色难看地打开,里面居然是个骨灰坛子,骨灰坛子已经碎成了碎片。
他一愣,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还捶打那个中年男人。
“三舅老爷,我对不起你,你死了还要受惊,你若是生气,千万别找我,一定要去找这个家伙!”
阿生恶狠狠地指着眼前的人。
那人也吓了一跳,脸色大变,一连后退好几步。
许薇姝眨眨眼,好像有点儿意思,比一般的碰瓷更有技术性。
周围也有人搭腔。
“看着是个外地人,还真是倒霉,上个月老高他们家一不小心打破了人家的骨灰坛,结果一个月之内,家里最小的儿子死了,连女儿都让婆家休弃,生意更一落千丈。”
“可不是,咱们明州这边也不知是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