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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已经很看着她了,还特意的提点过她不要饮酒,谁知道就刚才和樱表姐说了几句话,不过眨眼的功夫罢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偏要跟妹妹对着做。”
“不让她喝,她就想法设法的偷喝,现在事已至此,表妹也只能是先跟您和云表哥赔不是了,好在睿郡王和十三殿下,都是宽宏大度之人,若是贵人因着五姐姐的事情,降了罪,那表妹再也无颜登门了。。。。。。”
她开始其实也是不知所以然的胡乱掰扯,可这话是越说越顺流,这些话听进别人耳朵里,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曹修见崔婉清急的额头都出汗了,那里还忍心逼她?
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崔婉清的肩膀,柔声劝慰道:“表妹莫急。这事情不能怪你。你想必也是时刻看着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
“你不能说,心里自然是有你的顾及,好在云表妹她只是喝了一点果子露,并不是什么烈酒,应该不会有大事。”
“至于两位皇子,表哥也觉得他们都很和善,必定不会因此事怪罪,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倒是你这会急的都出汗了。这么冷的天,内热外冷,不得风寒才怪了,你先去紫和院吧,我使人去祖母那里给你要身衣裳换上,也免得着凉。”
崔婉清前世带上今生,也都还是还头一次,听见有男子这般温柔体贴的为自己着想,一时间看着曹修都呆住了。
曹修被她这般眼神灼灼的盯住不放,大觉不好意思。举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几声,总算是将自家表妹的魂给招了回来。
崔婉清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真是有够傻的,小脸不自觉的就红了,她低着头期期艾艾的说了句:“表哥不用费事,我带了替换衣裳的,一会就让丫环去了来。”
她只觉得面上发烫,连礼都顾不上行了,扭身就赶紧要走,不过走了两步,被风吹的温度下降的她。
又赶紧的走了回来,小声叮嘱曹修,“修表哥,这件事情千万别跟别人讲啊,我们家的遭心事儿多,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还不往死里笑话我们?”
曹修看着崔婉清稚嫩的芙蓉面上,皱着眉头一脸的紧张,心里大觉心疼,叹道:“你放心,表哥不是没分寸的人,你只管放心,且在忍耐几年,等你再大些。。。。。。就好了。”
崔婉清这会一心几用,也没听出来曹修这话里隐藏的深意,急匆匆的就往紫和院去了,徒留曹修一人站在原处,呆呆的望着崔婉清的背影。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绝然不见刚才作画的洒脱和灵气,有的只是眷恋和心疼。
隔着一个帷帐,离着曹修不过十步远的地方,齐玄辉脸色有些发白的盯着帷幕看,那眼神又冷又渗人,好像要将帷幔盯出两个大洞似得。
他身边的齐玄礼,耳力远没有自家十三弟的听力好,毕竟武功高强的人是齐玄辉不是他。
因此外面那对表兄妹的话,齐玄礼也就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心中酸不溜秋那是难免的,可是他一看齐玄辉这会的神色,马上顾不上自己那点子悲春伤秋。
他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谨慎小心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齐玄辉有点发冷的手掌,轻声的唤道:“黑脸儿,黑脸儿,九哥在,九哥在你身边,黑脸儿别闹啊,九哥给你吃窝丝糖。。。。。。”
齐玄礼看着自家弟弟的神色不对劲,马上就知道这位怕是听见崔家的秘闻,心里气忿那位美丽的五小姐受了委屈,这就要魔症了。
赶紧就趁着齐玄辉还没发作,学着自家六哥以前的做派,半拉半揽的抚顺着齐玄辉的脊背。
齐玄辉现在是很生气没错,他虽然知道崔婉云和家中继母不对付,导致最终崔婉云被当作礼物送进了良王府。
但是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甚至没有亲耳听崔婉云提起过,这猛不丁的听到崔家的密事,还就是这崔二夫人苛待子女的话头。
齐玄辉想不上火都难,但是,他却已经不再单纯的是前世里那个性格扭曲的,都有些怪异的自己了。
他不但是经过了生死大关,更踏破了前生今世的关隘,又得了了然大师的晨钟暮鼓点醒,可以说,齐玄辉现在的心态,绝乎要比前世好上太多太多了。
这会看着自己洒脱不羁的九哥,紧张而又笨拙的,学着六哥早先安抚自己的做派,来哄自己回神。
他的心里是胀鼓鼓的酸涩,暗暗想道:“为什么前世里,我总会觉着九哥对我是虚情假意?觉着他是嫉妒六哥更在意我些?甚至会将他看成死对头,处处的跟他针锋相对?”
“到底是怎么样的心境,才能彻底让人迷了双眼?九哥不断的退让,六哥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忍让,却越发的让自己的私欲膨胀起来。”
“若不是自己最后真的发了疯,起了异心,大约六哥还是会选择忍耐,不会亲手葬送了自己的。。。。。。。”
齐玄辉想到自己前世里的自作孽,由不得苦笑着摇头,打起精神拍了拍齐玄礼的肩膀,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嘴角,说道:“九哥,弟弟我没事,您不用学六哥啦。”
“再说了,六哥后头再哄我,都不说窝丝糖拉,说的是莲子酥,您这学的压根不像呢。”
他看着齐玄礼瞪眼睛,明显有点蒙的神态,笑道:“九哥您看,曹家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情,咱们兄弟俩,是跟过去紫和院,看看能帮上什么不?还是先行告辞,省的给主人家添乱?”
齐玄礼见他没事,说话也是条理清晰,再一看眼神是清澈的,不见丝毫浑浊,也不气弟弟打趣自己的话,长出了一口浊气。
拍着自家十三弟的背叹道:“呃,好在你没事,要不然回去六哥怕不得活撕了我!说起来这了然大师倒要比神医更厉害几分,自打你去了他那里,这都大半年了,你都还没有发作过一次呢,真真是万幸那。”
齐玄辉见他答非所问,又见他为自己发自内心的担心,不由得大为感激,说来可笑,同样的人,说着同样关心的话,做着同样关心的事情,这心境不同,看出来的结果也是大相径庭。
前世的自己,被冷漠和恨意环绕,蒙蔽了心眼,于是看到的只有丑陋和恶意,现今的自己,不过是敞开了一点心扉,努力的用正确的心态去看人,这就得到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了然大师说的那些意味深长的佛偈,果真有大道理蕴含在内的,人看人,也如人看镜,心正则人正,心盲则影歪啊。
兄弟俩最后还是决定往紫和院走一遭,好歹确认崔五小姐无事,这也才好放心的离开。
齐玄礼瞧着神色平淡的十三弟,暗暗感叹,“莫非这次十三弟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崔五小姐了?要不然以他不爱管闲事的脾气,哪里会为外人生气动怒?”
“他今日跟着我来明安侯府,大多是为六哥日后着想,想为六哥多拉一点人脉,和这些世族子弟搞好关系。”
“唉,时光如梭啊,这屁大点的孩子,到底是一天一天的长成大人了,也知道为哥哥们分忧解难了,真是大善。”
他心中高兴,干脆伸出胳膊,将齐玄礼揽在自己怀里,笑的眼咪咪的在自家弟弟耳边言道:“好弟弟,你放心,再等这位崔五小姐长大些,哥哥我就去求了父皇,请他给你赐婚。”
“虽说崔二老爷的官位不高,但好歹崔家也是百年世家,他们家的小姐,给你做个侧妃,也还勉强过关,不算是什么难事。”
齐玄辉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想起,刚才在观景亭,那姐俩的一番对话。
心中大觉疑惑,据他所知,崔婉云本是个爱画成痴之人,前世里闹得最轰动的一次,是为着一副什么牡丹图,差点没把整个京城翻个遍。
悬赏求画的钱数,更是大的吓人,在事发后的几年里,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柄子,怎么现在竟是对画一副厌恶的口气?
还有,崔婉云那么不乐意给人做二房,一定要做正室夫人的口气,也是萦绕在齐玄辉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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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齐玄礼说的话却是正好提醒了他,现下崔二老爷的官位实在不高,看起来,要想顺顺当当的以正妃之位虚以待之,还得先将前路铺平才行了。
齐玄辉在心里暗暗一算,离着六哥登基那年,也不过三四年的光景,自己只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番,将这个从龙之功想法子落在崔家身上,那等到六哥登基之后,还愁崔二老爷没有官升吗?
想到前几日,自己的侍卫禀告,说是崔大老爷最近几个月,却是突然有作为起来,一反前段时日和太子殿下眉目传情的做派,只管认认真真的管理户部之事,甚至还在圣驾前提出一个清理历年来,官员借贷国库银两的奏本来。
崔大老爷此举,简直就是自己把自己架在柴火堆上烤啊。
一时间,除了圣上大喜过望,准他便宜行事之外,只要是在国库挂上名目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恨得咬牙切齿的,而那些没借银子的,谁又敢和这个随时可能被关进天牢之人打交道?
就连太子殿下,对崔永信也是又爱又恨,说起来这崔永信此举,是一心为了皇室,帮着皇帝一家子讨欠账,可是谁又让咱们的太子殿下,在国库的借贷账本子上,挂着大名呢?
有了崔永信这神来之举,齐玄辉相信,只要自己在崔家背后。微微的用上几把推手。崔家在自家六哥心目中。留个绝佳的印象,那是没跑了。
至于,为什么崔永信今生不再是太子殿下的死忠,转而去抱自家父皇的大腿,齐玄辉不知道,也无意知道,现在在他心里,不解之事已经越来越多。倒还真是不差这一桩。
曹云给自己三弟叮嘱好,让曹修看着紫和院,这便又匆匆的赶回园子里,这还有两位贵人在呢,可不敢冷淡了贵客不是?
结果两拨人刚好在半路上,碰了个面对面,“怎么样?胡大夫可请来了?”
齐玄礼看着齐玄辉这会反倒沉住气,脚步稳健,神色淡然,一点不着急问的样子。干脆自己代劳了。
曹云抱拳一揖,皱着眉头回话道:“臣下刚出紫和院大门的时候。胡大夫正好进门,臣下惦记两位殿下,便先赶过来了,崔五小姐情形如何,还真是不清楚。”
齐玄辉心里却是有底了,再怎么说,崔婉云也给他做了十几年的妻子,女儿都生了一个,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崔婉云有这个毛病?
因此也知道,只要不是喝的太烈性的酒,几盏果子露或者米酒之类的,只会让崔婉云受点小罪,于性命却是无碍的。
这次崔婉云背着自家妹妹偷酒喝,却是好巧不巧的触发了本身的隐疾,现在,经此一事之后,崔婉云自己心里有底,应该是绝对不会再饮酒了,而那些借着这件秘密,想要设计陷害她的人,也就无从下手。
这说起来是坏事,可要是往深里一分析,倒还是件好事儿呢。
齐玄辉看着曹云面色不愉,额角的鬓发都有些散乱,他现在一门心思给自家六哥收敛人才,这个文武全才的未来明安侯,更是名单之中不可缺少之人。
他微微一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