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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唤了声,冲着外间摆了摆手,自有人端了两托盘绣样精致的荷包过来。
崔婉清今年赏的,比往年还要重些,几位妈妈每人四个福禄寿的金裸子,四个梅兰竹菊的银裸子,外加一个赤金镶宝的镯子。
一等丫鬟是四个百花金裸子,外加一件金镶宝的首饰。
二等丫鬟金裸子两枚,金饰一件,三等丫鬟百花银裸子四个,银镶珠首饰一件。
至于没等的小丫头,并洒扫上的老妈子,院子里的花农,俱是银裸子两个。
看着欢天喜地的一屋子高兴面容,听着此起彼伏欢喜的谢恩之言。
崔婉清不禁想到了从前,那时节她可是堂堂良王侧妃,年节里赏赐下人的东西,可要比这些贵重的多的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是这般真心的谢她,
那些人心里怕都以为是她们自己出力该得的呢,嫌少定是有的,感恩那是不用想了。
前世今世这么一对比,崔婉清暗觉自己已经收获了太多的东西,心情格外愉悦的用了顿早饭。
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脖子上多了样东西,但那会身边都是人,也不好看看到底是什么物件。
趁着用饭时细细的回想了下,也没能想起来个究竟,但昨晚就她和齐玄辉两人,不论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都只能是那人做下的好事。
打从她一睁眼到这会,崔婉清的身边都没有少过人,就算是再好奇想看,也只能是暗暗的忍着。
要知道,她的一衣一饰,一针一线,都是记录在册的,身边贴身伺奉的几个大丫鬟,更是比她还要清楚自家主子的首饰,都有些什么。
这要是猛不丁的发现她身上,多了件陌生的饰物,那还不得开了锅了?
大年初一上香,就讲究一个越早越好,以崔家在京城的根基,虽然轮不上烧头柱香,可是前三十,还是能勉强够得上。
这可不光是家世高低就能决定的,平时家中对寺庙的供奉,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崔家的老封君,最是个信佛好施的,早就在方丈跟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曹老侯夫人也早就提前使人来说,今年两家一起到大成天寺上香去。
这样一来,搭着明安侯府的顺风车,排名倒是还能再往前攒上一攒的,这可不就要比往年起的更早些么?
饶是崔婉清起身时磨蹭了有一会,可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是黑的呢。
崔婉清不禁摇头,“合着这一晚上,还真是紧锣密鼓,没一刻消停呢。”
可别看她这会子抱怨成了,其实那心里可是美着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改变
今日,崔家东西两府要同去寺里的,主子加上奴才这么草草一算,可都有近百人了。
此刻,主子带着奴才,丫鬟们簇拥着主子,灯火点点,软轿顶顶,陆陆续续的从各个院落中出来,又逐渐汇聚到一起,俱在垂花门上按着辈分尊卑,被人引上车马出发。
崔老夫人乘坐的马车都已经出了巷子口了,后面的还有四五辆马车,在二门上没能移步子呢。
这样浩浩荡荡的一大路,可真是人挨着人,灯挨着灯,放眼瞧去好一派热闹景象。
崔婉清照例还是和崔婉娟,崔婉云一辆车,姐妹几人上了马车,刚一照面,崔婉清就发觉崔婉云面上的纱帕,居然还是带的紧密。
心中不禁就有点纳罕,“想来已经这么久了,难道她面上的那几道伤痕,还没好全?还是不能见人?”
可明明崔婉清自己身上的伤疤,都已经好了有**分了,那些浅淡的都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也只有那些伤疤深重的地方,还需要再继续涂抹段时日罢了。
她不禁在脑海里搜寻着有关崔婉云伤口的记忆,貌似也只有当日在崔婉莹屋里,惹恼了崔婉云,这才有那么一次惊鸿一瞥。
那伤口长约两寸多,深浅不一的被划了三四道,但是想来就算是最深的那道划痕,也远没有崔婉清身上的伤痕深呀。
她突地灵机一动,巧笑嫣然的问道:“五姐姐。你那里的玉颜膏可还够用?”
“距上次在四姐姐哪里,也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若真是不够用,妹妹那里倒还有点,使人给你送去便是。”
崔婉清因着齐玄辉这个花钱不算账的主儿,玉颜膏一直都没断过,兼之她当时手脚胳膊腿,都是伤痕累累,用的量更是不少,要是没有齐玄辉变着法的给她张罗。怕真是要落得一身伤疤了。
这女人的一张脸。说是比命珍贵也不为过,特别是崔婉云的这张脸,倾城绝色,京城都是数得上的美!
要真是就这么被毁了。崔婉清这位前世里的主人。还是大不忍心的。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是想让崔婉云的容貌恢复如初,不留遗憾。
但见崔婉云那对明媚的双眼微微一弯。“九妹妹有心了,姐姐先行谢过,不过姐姐那里还有呢,等什么时候没得用了,少不了要使人去你那里求的。”
崔婉清这句话本隐藏着试探之语,瞧瞧,可不就试探出来了?
崔婉云当初就只得了三瓶玉颜膏,那次在四姐姐屋里混闹,还说快用完了,这可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没用完?
崔婉清这边是齐玄辉一直送着,那么崔婉云那里的,又是怎么得到手的?要知道这东西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能得到的必定是权利。财力兼顾之人。
她心中不知怎么地,就有点发冷,隐隐的觉着内里大有不妥,暗暗地就有点后悔,当日崔婉莹带着崔婉云,去晋王府探望崔婉华那日,自己没有跟着一起去。
这要真的是有什么,定是那一日出的幺蛾子!
崔婉清暗叹近两次和齐玄辉见面,都没有提一提崔婉云和晋王爷的事情,若崔婉云的玉颜膏,真的是和晋王爷有关系,那么齐玄辉一定是知情者。
只可惜自己没问,而齐玄辉那傻子,每次嫌两人单独呆着的时间不够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再说旁人的事情?
想来在齐玄辉的心里,也和崔长建的想法差不多,男人么,特别是像晋王爷这样的成功男人之典范,多几个女人在身边,也只能说是添了几段佳话而已。
至于姐妹同侍一男,呵呵,娥皇女英从来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呢。
这样的事儿,在齐玄辉的心里连个痕迹都留不下来,又怎么会主动跟崔婉清说呢?
崔婉清想到这里,不禁抬眼去瞧崔婉云,就见自家五姐姐,正微微抬着头,欢快的跟崔婉娟说话,颌下纱帕上缀着的莹白珍珠,因着她起伏的身体,异常快活的跳跃着。
这样顾盼神飞,骄傲高贵的人儿,使得崔婉清瞬间有一种错觉,“眼前此人怎么这么像以前的四姐姐呢?”
“而当初孔雀似的崔婉莹,偏偏阴错阳差,因着一场生死大祸转了性,变得端庄沉默了不少。”
“老天爷还是忒会作弄人,大概是他老人家高高在上太无聊,所以才会随意的捉了人来戏耍呢。”
崔婉娟见她又瞧着崔婉云发呆,便用帕子掩着嘴,歪着头儿轻笑。
她抬手轻轻的拽了拽崔婉清的衣袖,柔声言道:“九妹妹,你怎么又瞧着五姐姐发呆啦,这毛病不是都改了么?今日怎么又犯了?”
崔婉清一时被她问住,惊觉还真是的,当初甫一重生在九妹妹的身体里,再面对着曾经属于自己的皮囊,可不就是总爱盯着看么?
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她对现在生活的逐渐适应,这才能视以为常,不再怔忪以对了。
时隔许久,这会儿她又瞧着崔婉云走神,真难怪崔婉娟会有此一问了。
崔婉清登时就觉得不好意思,讪笑着说了句:“不是,妹妹不是瞧着五姐姐发呆,只不过是在比较,这纱帕上究竟是缀珍珠好看,还是水晶好看?”
还算她这句话说的好,崔婉娟略微一怔,随即便极感兴趣的说道:“九妹妹也觉着五姐姐的纱帕好看么?”
“姐姐我倒觉着,上次五姐姐带的那方碧色缀碎黄玉的最好看,碧色轻纱,明亮的黄玉,又绣着嫩黄的迎春花,颜色配的极好,看着就让人觉得好不舒服。”
崔婉云这会已然是恢复常态,仿佛刚才崔婉清的那一眼,只是她的幻觉,她依旧还是原来那位,爽朗中带着一点鲁莽的崔五小姐。
她瞧着崔婉娟笑眯眯的言道:“七妹妹要是喜欢,待下午回家,姐姐寻出来送你好了。”转脸又诚意十足的问崔婉清,“九妹妹,你最喜欢的是那一方?姐姐也一并寻了出来,送给你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任性
崔婉清原本是想说不要的,可一想到开春曹棠就要远游,这纱帕既能遮风,又能做避嫌之用,出门在外的还真是能用得上。
于是便仔细的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位多才的五姐姐,曾经带过那么多不重样的纱帕中,哪一件会是棠儿喜欢的类型。
想来想去,她的眼神便又定在了崔婉云了面上,曹棠喜欢的,可不就是珍珠么?
“呃,这直接就要人家脸上带着的,可也忒不合适了点。”崔婉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柔声言道:“不用了,五姐姐只管给七姐姐便好,妹妹还小,也不大出门,用不着这个。”
崔婉云闻言,眼神中一抹不快迅速的闪过,这已经是崔婉清第二次拒绝收下她送出的纱帕了,若说第一次还能不在意,可是这第二次还当着人面,来驳她的面子,任谁的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马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变的极为尴尬,崔婉晴也晓得自己的无意之举,怕是让某人不快了,本来为着以后的相处着想,她应该实话实说,将误会解开。
可是昨晚某人给了她一个承诺,一个梦想成真的机会,崔婉清这心里快活的很,还真不耐烦,陪着笑脸给人解释过来,解释过去的。
再说了,都是一家血脉至亲的亲姐妹,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于是崔婉清盯着崔婉娟焦急的眼神,任性了一回。任由着崔婉云怄气,就是不开口搭话。
崔婉娟见自己的眼神丝毫不起作用,那里能不出来打个圆场?“红叶,还不将我给姐妹们准备的新年礼物取了来?”
崔婉娟原本想将这些物件都带到佛前,焚香祷告,让这些物件沾染点佛香禅意,再多添一层避凶纳吉的功效,然后才送给姐妹们的。
可眼下的局面如此尴尬,她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先拿出来救场子了。
红叶将刚才随身带着的包袱打开。取出其中一只锦盒。放在案几之上,顺手就打开了盖子。
崔婉娟瞧了瞧,先取了一个双蝶戏白莲的玫红香囊,递给了崔婉云。又取了一个穿花牡丹的月白香囊。放在了崔婉清的手上。
这两只香囊。崔婉云的蝶戏白莲是宝葫芦形状,上面的一双彩蝶绣的活灵活现,似乎随时都能飞入空中。
香囊底下缀着的亮色锦穗。乃是银色参杂着玫红,色彩搭配很是大胆,红白对比,让人顿生眼前一亮之感。
而崔婉清的穿花牡丹,本是大富大贵,大艳大俗之花色,可偏偏崔婉娟选了月白绫锦为底,上面绣的牡丹花是奇品紫根牡丹,花朵红里透紫,紫中透红,色泽艳丽多变,十分逗人喜爱。
要是你细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