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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以后绝不再多嘴多舌,定会事事以莺巧姐姐为先,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崔婉清瞧她是真正的想明白了,便对莺巧说道:“快把这个小花脸猫扶下去,洗洗干净吧,一会她着急起来,再把鼻涕抹到我的裙子上,那可就糟了。”
莺巧掩着嘴直乐,这就带着抽抽噎噎的郦哥出去了。
崔婉清望着两人的背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便扭脸望着窗外那稀稀朗朗的几株月季花出起了神。
等听见她们俩进来,崔婉清头都不回的吩咐道:“莺巧,去给郦哥拿两百个大钱。”
她这边话音还没落地,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小郦哥就又跪下了,着急的眼泪又要往外掉:“小姐,婢子知错了,您别赶婢子走啊。。。。。。”
崔婉清纳闷的转头问她:“谁说要让你走了?我这是有事吩咐你办呢,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快些起来?”
郦哥闻言长出了口气,麻利的站了起来,用帕子拭了泪,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小姐您要让婢子去做什么?”
崔婉清一看她这陪着千般小心的模样,乐了:“你也别纠枉过正,还像平常那样就很好,只不过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记住尊卑规矩,别让人拿住短处就好。”
郦哥真心诚意的答应了,将主子说的这几句话,牢牢的记在心里,再不敢有片刻的大意忘怀。
她到底年纪不大,一见主子和颜悦色起来,就将刚才的惧意去了几分。
崔婉清见她将大钱捧在手中,这副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用帕子掩嘴笑着说道:“这些个大钱,你每日在荷包里揣上几十个,多往二夫人和大厨房那边走走,跟那些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好好的亲热亲热,多说几句闲话才好。”
郦哥前段时间就做过这档子事情,这会自然是晓得该怎么做。
她笑着对自家小主子说道:“小姐,其实婢子觉得,要是将这些大钱,在后门的柳树街上换成酥糖,瓜子之类的小零嘴,怕是那起子小姐妹们会更加的欢喜,而且咱们还能省些钱呢。”
崔婉清闻言不由是弯着嘴角夸赞道:“哎呦呦,我倒是没发现,咱们屋里竟然还有个会精打细算的呢,你说的法子怪好的,那就这么办吧,省下的钱就赏了你,成天跑来跑去,也怪费鞋的,就用这钱做新鞋穿吧。”
郦哥兴高采烈的应了,用帕子将钱包好藏在怀里,也不敢耽搁办差,这便先回自己屋里去了。
崔婉清扭脸继续透过半旧的纱窗,瞧外面的月季花,莺巧便拿了针线箩筐,坐在水墨花鸟白瓷鼓绣墩上做针线。
她手里是给崔婉清绣的一个肚兜,用的是过年得的尺头,玉色细缎做底,上面绣着嫩绿色的绿萼五瓣梅,清清爽爽的,十分耐看。
抬头间正好瞧见自家小主子的侧脸,大约是屋里这会没有外人,她的神色十分的放松,只是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瞧着莫名的让人揪心,这样复杂的眼神,哪里像是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呢?
莺巧不由得暗自在心里叹道:“今年春里自家小姐和五小姐双双落了水,这好容易救回来了,两人却都是变了个人一样,自家小姐原本是个再怯弱不过的性子,往日间惧怕嫡母,就如同那避猫鼠,在自己个屋里,还要被两个妈妈拿捏。”
“现在倒是晓得护人了,不但是二夫人那里日日的请安,就连原先最少去的松翠院,也去的多了,还帮着老太君抄起了经,倒是让老太君很是满意。”
“至于那位五小姐,可就更奇怪了,原本就是自家老爷最宠爱的,仗着老爷的势,别说是跟几位嫡小姐针锋相对,就连二夫人那里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背地里还时不时的在二老爷跟前上眼药。”
“现在可好,友爱姐妹就不说了,就连在二夫人跟前,那也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巴结奉承的厉害,全然不见往日的傲气。”
“唉,这样的转变虽然好,可总让人的心里不踏实,不过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安心伺候主子便是了,这多看多做少说话,还是得谨记在心才是。”
崔婉清这会却是没想到,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对自己和五小姐竟有了这么多的想法。
她这会好巧不巧的,也在寻思五小姐崔婉云。
崔婉清到现在都觉得十万分的好奇,自己大约前世里受苦太过,被老天爷垂怜重生一场。
虽说是没想到自己竟是在九妹妹的皮囊里醒来,但总也算有了重新再活一世的机会。
可是现在安安稳稳呆在自己身体里,每日里恭敬贤淑,温和善良的崔府五小姐崔婉云,扒皮去骨之后,又会是哪一位呢?
她又会是怎样的千古奇冤?才能也得了老天爷的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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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肥肉
崔婉清这心里正猜测着呢,就听见屋外守门的小丫头,大声通禀:“五小姐和十小姐来了。”
再一听掀帘子,请安问好的喧闹声,崔婉清紧走慢走的赶到明间客厅,崔婉云和崔婉芳就已经手拉手的进了屋了。
崔婉清这房子不算大,也就三间正房,后面接了四间厢房,后院也不过七八间平房,好在她院子里伺候的人少,倒也足够用。
平日里待客都在西厢房,崔婉清巧笑嫣然的,将姐姐和妹妹请到了西厢房坐。
她这西厢房,最里面靠西窗是一架临窗大炕,顶墙摆着四把官帽椅,上面铺着湘色绣五瓣梅椅搭,虽然半旧,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看着很是整洁。
官帽椅的上方悬挂着手绣的梅兰竹菊四条屏。
靠门这边,却是在右手窗户那边,摆了一张黄梨木雕葡萄成串八仙桌,旁边摆放着一套四个黄梨木六脚雕花圆绣墩。
左手靠墙这边,是一架黄花梨卷草纹高低相连三屉桌,这高的那半架,却是仿的多宝格的模样,做成大小形状不一的隔断。
上面摆着**样赏玩的物件,只不过因着崔婉清不受宠,早年间上面摆放的物件,都被两位妈妈顺了出去,现在皆是些不值钱的赝品罢了。
因着这两位现在也算是清苑的常客,倒也没有多打量,就随着崔婉清一起,在临窗大炕上坐着说话。
崔婉云和崔婉清坐了个对面,崔婉芳却是硬要和崔婉清挤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在崔婉清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崔婉清听完,神色一变,赶紧站起来,屈膝对崔婉云行礼言道:“五姐姐真真是太费心了,打从去年冬里到现在,往妹妹这边送的物件就没断过,真是折煞妹妹了,妹妹当初掉下湖,姐姐您舍身相救,妹妹尚无半点报答,您却这般的厚爱,本末倒置,如何使得?”
崔婉云没等崔婉清拜倒,就将人拉了起来,却是笑着听她把话说完。
这等崔婉清感慨完了,她这才揽着崔婉清的肩膀,一副亲昵的模样,柔声说道:“成了,咱们亲姐妹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去年冬里咱们俩双双落湖的事情,总之是妹妹被姐姐带累了,现今事情早就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不必总挂在嘴边说。”
“你以后也别跟姐姐见外了,毕竟姐姐那里,好歹还有父亲眷顾一二,总比你的处境略好一些,至于今日给你带了两样礼物,也是因着妹妹的年纪慢慢的大了,将来总是要有手帕之交来做客的,倒也不好太。。。。。”
她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再往深里说了,扭头就让丫鬟将手里捧的物件,奉了上来。
打开一瞧,却是一样海棠冻石雕山水的摆件,一样十二团花银鎏金双层熏香炉。
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在五小姐的私房里,也只算个中下品,可却也要比架子上那些赝品,强的十万八千里去了。
“这位可真是个行事滴水不漏的,这也才到我们家没多久,就适应的这样好了,连我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嫡女,也是花了大心思的拉拢,真真是个能干的,比我当初四处树敌,掐尖要强的瞎折腾,可是强了太多太多了。”
“倘若我前世里能像她这般,怕是不会将自己陷入那般不堪的境地了!”崔婉清由不得要赞叹崔婉云的行事圆滑,手段老道。
自家这位五姐姐话里的意思,崔婉清全然明白。
大约这位新任崔家五小姐醒来之后,也做了很多功课,知道她以前的身子,仗着父亲的宠爱四处树敌,得罪的人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自己这位崔家的九小姐呢,就是个无娘的嫡女,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小可怜,就算再碍某人的眼,也不至于要置于死地这个份上。
崔婉云当是想明白了,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使得乃是双环计。
要是她们两个人一起死了最好,要是不死,那就是崔婉云跋扈,因着一时的口角之争,便狠心将亲妹推进湖中,为了摆脱嫌疑,自己又假模假样的去救人。
这个屎盆子要是让人家给扣实了,崔婉云再被崔永忠看重,也只能是废了。
这些人怕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身处算计中的两人,不但一个都没死,而且被人诱导了许久,暗中示意让把所有罪责,往崔婉云身上栽赃的崔婉清。
却是当着众人的面,战战兢兢的对父亲大人说了句:“是女儿贪玩,想看看湖面上的冰结实了没有,结果脚滑栽进水里,还好是五姐姐救了我。”
这一句话,就算是给两人落水的事情,下了定案了。
其实当时的崔婉清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原来的自己。。。。。。
只是个中曲折,不能为人道之,也算是错有错着,就眼前瞧着,自己顶着巨大压力,保下来的这位五姐姐,还算是个大方的。
想到自己现在,也是一样的需要和姐妹们交好,她也就不多做推辞,诚心诚意的又说了几句感谢之词,这便让莺巧把两样摆饰,放在架上摆着。
姐妹三个免不了参与其中,将最看不过眼的两样换掉,再将这两样新来的,安置在最显眼的地方。
左右这么一打量,都觉得比刚才像样多了。
“九姐姐,这次五姐姐送您这样好的摆设,您可一定不能再惯着那两位!千万让丫鬟们看好了,原本您这里也是很有几样好物件的,只可惜后来全被那起子黑心肠的弄没了。”
崔婉芳扯着九姐姐的袖子,小声叮咛崔婉清,“这次可千万不要再被她们得逞了,这可是五姐姐的心意,要珍惜才是呢。”
崔婉清尴尬的笑了笑,暗想:“要是先前的九小姐,能像十妹妹这样,这两位妈妈,也不至于这么张狂了,搞的我这个做姐姐的被妹妹说,还真是忒没面子。”
崔婉云瞧着崔婉清面上讪讪的,便柔声劝道:“九妹妹,你虽然是个性子和软,不爱多事的,可是你须得明白,并不是一味的忍让,就能换来好的结果,那两位妈妈的胃口,只会被你的纵容,惯的越来越大。”
“听说过年时,你头上戴的金钗,都是她们临时才赎回来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这你都知道?”崔婉清暗道崔婉云好本事,看来自己屋里还真是八面透风,算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五姐姐,妹妹我也学聪明了,说真话,去年冬里死里逃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