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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从榻上起来见礼,连软榻风嬷嬷都要临时命人搬走。福清公主可以大模大样躺在床上见驾,她怎么能呢!
二皇子却没见踪影,甄钰借着福清公主打听到,皇帝大发雷霆,二皇子被打了二十大板闭门养伤读书,随行的禁卫军统领、玉林苑的一二三极管事、计世澜等都被皇帝狠狠的惩罚了一通。
别人还罢了,计世澜被罚十分不服,喊冤不已,太子殿下也旁敲侧击的帮他求情撇清。谁料皇帝瞪着计世澜阴沉沉冷笑两声,目光从他身上转到太子身上,又从太子身上转回他身上,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喝命退下!
计世澜****发软,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太子心里也暗自打了个哆嗦。
参加小秋狩的皇家贵戚子弟中,计世澜年纪最大,又是太子身边得用之人,又出身忠勇侯府,怎么算都是出挑之人,围场上无论出什么事他都逃不脱连带责任。这个道理太子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是堂堂太子啊,父皇为何这么点面子都不给他!
不知不觉已是九月下旬了,甄钰和福清公主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两人经常作伴在御花园里游玩。
这一日慧妃娘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江南小菜特意邀请福清公主和甄钰。福清公主与甄钰早上从皇后那里请了安,便打算之后直接往慧妃所住的景仁宫去。
谁知甄钰的衣裳前襟一片在皇后宫里不小心沾染了茶水,石榴红绫的衣裳最不经染,掌心大的茶渍甚是显眼。就这么去慧妃宫里做客是十分失仪的,琥珀和莲子、锦绣便陪着甄钰回明珠苑换衣裳,福清公主便先往景仁宫去了。
不料甄钰换了衣裳返回时,好巧不巧的在御花园中遇见了太子妃。
甄钰不由得暗暗叫苦。
“臣女甄钰见过太子妃!”甄钰带着锦绣等上前,屈膝垂首向太子妃福了福身。
几个月不见,太子妃的腹部已经显怀,神气活现的高高隆起,一左一右两名样貌举止十分稳重的宫女扶持着她,身后跟着十二名捧着茶水、点心、痰盂、坐垫、香炉、手帕、拂尘等各种物件的太监宫女。
“原来是甄二姑娘啊!”太子妃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甄钰身上溜了一圈,嘴角微微一撇:“二姑娘没跟福清公主在一起吗?真是难得!”
计世澜被罚,连带太子爷也被皇上冷眼相对,太子妃不敢恼福清公主,还不敢恼甄钰吗?甄钰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在宫里这些日子,与福清公主几乎寸步不离,太子妃那边的人变着法儿欲引甄钰去见太子妃都让甄钰推脱掉了,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被她堵了个正着!
甄钰装作没听出太子妃话里的嘲讽,规规矩矩恭声道:“回太子妃话,福清公主刚刚去了景仁宫,臣女这会也正要过去。”她的身体仍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态,纹丝未动。
“原来如此啊!起来罢!”太子妃轻轻哼了一声终于叫起。她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刁难甄钰,生怕万一她身体尚未康复全,因此引发什么毛病,福清公主那个性子,发起脾气来不管什么话张嘴就来,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臣女谢太子妃!”甄钰恭声道谢,这才身姿优雅的稳稳起身,两处膝盖又酸又麻,差点就要站不稳了。锦绣、莲子和琥珀也暗自松了口气,随着甄钰一块起身。
“琥珀,你去景仁宫说一声,就说本太子妃请甄二姑娘去东宫做客,慧妃娘娘那里,甄二姑娘改日再去吧!”太子妃傲然吩咐琥珀,然后向甄钰笑道:“二姑娘,你不会不给本宫这个面子吧?”
甄钰当然不能不给她的面子,何况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甄钰止住了眼神焦急正欲辩解的琥珀,向她使了个眼色,方向太子妃微笑道:“娘娘有请,臣女敢不从命!”
既然不能拒绝,只有自己小心翼翼不行差踏错让她抓到把柄,等着琥珀搬救兵了。
“是,太子妃,奴婢先行告退!”琥珀心领神会,悄悄瞟了甄钰一眼,向太子妃行了礼转身匆匆往景仁宫去了。
“呵呵,甄二姑娘既聪明又乖巧,难怪福清公主那么喜欢你!”太子妃浅浅微笑着,平平抬了抬胳膊,示意甄钰相扶:“来,给本宫好好说说在玉林苑你是怎么救福清公主的!你可真是咱们小公主的福星,亏得有你,公主才能逢凶化吉!”
“娘娘言重了!保护公主本就是臣民职责,臣女不敢居功。娘娘身子矜贵,臣女身量不足且有伤在身力气太小,恐难以担当此任,还请娘娘见谅!”甄钰客气的笑着回绝。太子妃那个肚子里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子嗣,自己宁肯让她怪罪也不敢去扶她,不管有无绊着了摔着了,只要她叫痛,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胆!娘娘这是看得起你才同你亲近,你竟敢抗娘娘懿旨?还不快向娘娘请罪!”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柳眉倒竖瞪着甄钰呵斥。
“算了吧!”太子妃摆摆手止住了女官,向甄钰含笑道:“那么你就给本宫说说怎么救公主的吧!咱们一路回东宫一路说也不会闷!”
甄钰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应了声“是。”
甄钰正琢磨着怎么说,先前那女官不知从哪儿抱过来一只一尺来长毛茸茸憨态可掬的雪白哈巴狗儿直接递给甄钰,似笑非笑道:“奴婢要扶着娘娘,一时分不开身,有劳甄二姑娘代劳,不知二姑娘是否情愿?玉子可是太子妃娘娘最心爱的小狗,最是乖巧不过的。”
甄钰一怔,只见莲子陪笑着上前向那女官道:“这位姐姐,我家姑娘不是要同娘娘说话吗?不如让奴婢抱着玉子省得姑娘分神可好?”
“莲子,不得无礼!”甄钰正要叫莲子退下,太子妃却混不介意笑道:“一只狗而已,谁抱着还不是一样,二姑娘你不用管她们!”
那女官于是一笑,道了声“有劳!”便将玉子放入莲子怀中。陪走在甄钰身边的锦绣赞许的向莲子使了个眼色。
谁知没走多远,莲子突然惊叫起来,众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向莲子即是一惊:只见玉子摔在地上,口吐白沫连声惨叫,四肢抽搐抖了抖,身子一僵死了过去。
那女官吓了一跳,忙凑过去细细瞧了几眼,揪着莲子衣领尖叫道:“你对玉子做了什么!我不是说了吗?玉子是娘娘最心爱的宠,你好大的胆子!”
莲子脸色惨白,“扑通”跪倒在地,慌乱的摇着手颤声道:“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刚才,刚才好好的,玉子突然口吐白沫,奴婢吓了一跳,手上不稳这才,这才不小心让它摔在地上,可是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
“太子妃娘娘!”甄钰慌忙与莲子一起跪了下去,心头一阵冰凉,情知自己千小心万小心仍是让她算计了进去。她抬起头恳求道:“臣女的丫环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众目睽睽之下下此毒手,是否当中有什么误会,请太子妃明鉴!”
“请太子妃明鉴!”锦绣也跪了下去。
太子妃沉着脸,皱着眉表示自己对心爱宠横遭惨祸的心痛与不快,嘴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心想不错,一个丫环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对本宫心爱的宠下此毒手,用不着你提醒!但是本宫就说是她下的毒手,你又能奈本宫何?
“可是这样的事偏偏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了,甄二姑娘是否应该给个说法?福清公主虽然素来我行我素,但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有的事,便是公主也不会随便去做的呢。”那女官冷冷一笑冲着甄钰不阴不阳说道,言下之意是这事别人不敢做,没准你们就敢仗着福清公主的势做呢!谁不知这后宫里福清公主最大,她从来想干什么干什么,压根不需要理由。可你们要真这么想,那就错了。
甄钰心头暗怒,心想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我却哪里去找说法?越是明显的栽赃嫁祸,反而越没法说得清!
莲子已经吓得身子不停的颤抖,垂着头流了满脸的泪水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在宫里嚎啕大哭不顾仪态,那是罪加一等。
甄钰的脊背缓缓的挺得直直,她垂下头,轻轻说道:“既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自当以事实为准,甄钰亦无话可说。”
女官料不到甄钰不软不硬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恼羞变成怒,冷笑道:“好,甄二姑娘,这可是你说的,无话可说!来人,”女官指着莲子喝命道:“把这个眼睛里没有主子犯上作乱的丫头给我拿下,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姑娘——”莲子惊恐的抬起头,哀求的目光直直的望着甄钰。三十大板,落在有心人手里足以要她的命了。
“慢着!”甄钰脱口而出伸开双臂将莲子挡在身后,不等那女官开口甄钰抢着说道:“如今事实尚未清楚姑姑便要罚人臣女心里不服!此事牵扯太子妃非同小可,臣女以为应该交由宫里专门负责刑罚的管事公公彻查清楚方可行刑!倘若造成冤假错案,岂非有损太子妃英名?太子妃本就仁爱,况且如今身怀龙嗣,让太子妃腹中小皇子看到此等事情发生,恐怕也不太好吧?”
“岂有此理!这宫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来人,给我带下去!”那女官从来没被人如此不软不硬的顶撞过,顿时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更重要的是,在太子妃面前,她居然连一个半大丫头都搞不定,以后她还指望太子妃重用她吗?被她费尽心机打压下去的同僚岂不是马上就要咸鱼翻身了?
“臣女奉劝姑姑说话小声些,姑姑这般大嚷大叫,若是惊吓了太子妃,惊吓了太子妃腹中小皇子,恐怕姑姑担当不起吧?”甄钰立刻一句话又顶了回去,仍是护着莲子,目光凛然,寸步不让。
太子妃心中恼怒不已,偏偏半个错字也挑不出来,偏偏甄钰说别的什么不好,口口声声拿她腹中孩子说事,说的她忍不住有点疑神疑鬼、心惊肉跳起来。可是,听她一口一个“小皇子”的,太子妃心里又忍不住暗暗欢喜,同时也忍不住对方姑姑暗暗忿恼。这么大喊大叫,确实有失庄重了。
“大胆!老奴再怎么样也是太子妃的人,这是宫里,轮不到姑娘来教训人!”方姑姑又气又急,口风一转欲拉扯到太子妃身上。
甄钰心平气和,无辜的望着方姑姑细声细气道:“臣女怎么敢教训姑姑?臣女只是奉劝姑姑罢了,听不听全在姑姑。”
听,在气势上她便输了;不听,那就是不以太子妃为重,这个罪当不当得起她得掂量掂量了。
方姑姑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难看之极,“你,你”了半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了,你退下!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本宫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太子妃虽然对方姑姑已心生不满,但方姑姑总算是她的自己人,她不能任凭她丢脸。喝退方姑姑,她又向甄钰笑了笑:“本宫也觉得甄姑娘的话颇为有理,那么就把这丫头送到宫里刑讯司审问吧!闹了这么半响本宫还真有点累了,甄姑娘,走,陪本宫回去!你们两个把这丫头好生带下去!”
太子妃扭头向身后两名太监使了个眼色径直吩咐。
“是,太子妃。”两名年轻太监躬身答应,面无表情越上前来拖莲子。
“娘娘!”甄钰暗暗着急,心想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