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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还怎么过!”
身边首席女官的态度自然也能够代表她的态度,如此一来,南越国的人怎么能对她没有看法?
甄钰想了想,笑道:“公主也许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些,徐嬷嬷不就是喜欢管事吗?公主多弄些事情出来让她管,她闲不下来,自然也就没工夫盯着公主了!”
福清公主眼睛一亮,嘴角翘了翘,点头笑道:“甄姐姐说的不错!等进了宫自有她忙的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福清公主如期来到了南都,赵奇全副披挂,穿着大红的交领深衣,发束金冠,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十里迎接福清公主。
随后祭天地、拜太庙,正式进了南越王宫,礼成。
夏见泽、计世宜等心中同时大大松了口气: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顺顺利利的完成了。可是,回程的艰难险阻,似乎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南越王赵奇心愿得偿,下旨国中大赦,全城欢庆三日。在南都城中举行了空前盛大的晚宴,夏见泽、计世宜和甄钰等都出席参加。
赵奇心中高兴,加上福清公主不舍兄长闺蜜,两人苦留不已,不忍离别。
夏见泽记挂上京,多次推辞欲行,赵奇挽留不住,便欲留他们行猎之后再走。行猎从打围开始,估计得半个月左右,夏见泽想了想便同意了。
赵奇甚喜,索性在宫中划了一处宫殿给夏见泽和计世宜住下,甄钰亦住到了宫中,不时与福清公主作伴。
南越王赵奇对福清公主可算是情真意切,南越后宫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嫔妃侍妾。福清公主大婚次日还等着嫔妃来请安,却被赵奇好好的取笑了一番,两人的感情也越发亲密。
面对福清公主的疑问,赵奇叹了口气,说道:“我母后去得早,身边的人从不敢轻易相信,哪里敢随意收用别人送来的女子?指不定是谁派来的奸细呢!这些年忙着保命还忙不过来,其他的却不曾想过。”
福清公主恍然大悟,同时又有点儿酸溜溜的,悻悻然道:“如今这种顾虑却是不存在了,现在整个南越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没几个人敢来害你了——纵有这份心也没这份能耐!”
赵奇听她说的颇带酸味,不由得好笑起来,捏了捏她白皙光洁的下颔,意味深长笑道:“唔,本王的王后是在吃醋吗?以前不需要,如今更不需要。”见她仍是一副秀眉微蹙的模样,他不由叹道:“阿媛,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没有莲妃那贱人,我南越国也不会平白多出这么多事——”回想起这些年战战兢兢、剑不离身的日子,赵奇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恨意,目光在转向****时又变成了决然:“所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的妻子有你一个就够了!”
福清公主听得眼睛酸酸的,情不自禁伏在他怀中半响不做声。
甄钰听她满是甜蜜半含羞怯的说起这事,心里也暗暗替她欢喜。如此说来,就只有那个刻板的徐嬷嬷了,只要妥善解决了这事,相信福清公主在南越国的日子必定会幸福圆满。
猎场苑囿那边正紧锣密鼓的布防安排准备着,夏见泽、计世宜等则天天混在南越王宫中,与南越王畅谈或者比剑切磋,甄钰多半时候陪着福清公主一起消磨时间。
然而,无论是夏见泽他们,还是潜伏在暗处的对手,都知道双方的决战已进入了倒计时,没有几天太平了。
三天之后,在大夏国永州府与瑜州府相交的一个边陲小镇中,出现了五位衣着普通面目也普通的男子。天色已晚,五人要了三间房歇下,命伙计将热水和酒菜一并送入房间。
洗脸之后,肤色顿变,其中一人眼泓秋水,眉目如画,不是甄钰又是谁?
“已经三天了,看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行踪。”夏见泽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手说道。
“但愿如此,”计世宜道:“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他们不动最好,动了,一个也保不住。再过三日咱们到了闵川,也就安全了!”
从闵川回京,一路上所经过皆是大城镇,再没有适合让人暗算下手的地方,而且,闵川那儿已经有三百精锐候着,也容不得人作怪。
就看这两天是否太平了。
“甄姑娘你没事吧?早些休息吧,只怕今晚半夜便要赶路。”夏见泽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中没有什么情绪。
甄钰笑了笑,点头道:“我还好,半夜你们记得叫我便是。”说毕自回房去了。
南越国那边所谓的行猎不过是障眼法,秋心、秋朗以及计世宜、夏见泽身边的亲信心腹全部留在当地不动也是障眼法,只有他们三人外加两位不曾路过面的心腹一同悄悄潜出了南越国,快马加鞭的从山路往上京赶。
夏见泽和计世宜纠结了许久才决定带上甄钰一起走,他们都走了,纵然对方发现上了空城计的当也无可奈何,如果甄钰留下,难免成为泄愤的对象,反倒不如跟在他们身边更加安全。
这三日时间紧迫,每日至少要赶两百里的山路,甄钰并未喊过一声苦,可脸上的憔悴却是人人都看得出来。计世宜见了心里也极是心疼不好受,可是现况如此他也无奈。
第二日平安无事过了岞山葫芦口,几个人都大大松了口气,只要再平安过了两日,便可无恙了。
这天在嵘何镇投宿,也是日暮将近的时候。几个人赶路并非完全按着时间来算,反而更多是根据地形,总之,是要挑选在午间前后穿过那些最为危险、最容易被人设伏的地方。
客栈中除了他们,还有两三桌客人,三个五个的围坐桌旁说着闲话吃饭。
几人刚刚定好房间正欲离开柜台前,突然听到大堂中传来一阵喝骂声,不觉微微抬头望过去。
只见一位穿着蓝灰长褂、圆脸长眉的中年男子正破口大骂店中伙计,甄钰等细细听去,是那伙计倒茶时不留神,将茶杯倒满还不知晓,也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竟连那客人连连叫停也没听见,茶水溢了满桌,弄得那客人狼狈不堪闪避不及,衣裳上仍是沾了茶水,怎能不怒?
那客人看样子也是个泼辣不好惹的,唾沫横飞指手画脚激动得不得了,那伙计也不知怎么回事,微微挑了挑眉,一脸的忍耐杵在那里任由客人骂一声不吭。
客人理所当然的将他的这种反应当做无声的挑衅,火气更甚,手指头差点要指到那伙计的鼻子上了。
“你够了啊!”那伙计终于忍无可忍,身子微微向后倾,抬手打掉客人指过来的手指头。
“你还有理了!”客人大怒,抬手就往伙计脸上打去,伙计急忙侧身闪避,脚下被櫈子腿绊了绊,手中的茶壶差一点就飞了出去。他不由大怒,沉着脸色与客人吵了起来。掌柜的见状和另一个伙计连忙赶了上去,打起满脸的笑脸好说歹说在一旁赔罪。
夏见泽淡淡一笑,拂了拂袖子道:“咱们上去吧,这热闹可是闹大了!”
一行人上了楼,进了房间,随后便前往夏见泽的房间说话。
甄钰突然发现,夏见泽和计世宜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心头微沉,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来咱们行踪被人盯上了。”夏见泽轻叹一声,目光幽幽的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背着手,显出几分萧索和无奈。
两名属下于方、于力相视一眼不由面露诧异低呼一声。被人盯上?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计世宜亦沉声道:“那个与客人争吵的伙计不像伙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方才定是在打量我们出了神才不小心斟满了茶水也没察觉。”
“世宜说的不错!”夏见泽蹙眉道:“如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更不知他们会何时动手。”
“这里太危险,”计世宜语气中带着决断,望着夏见泽道:“郡王,你现在就悄悄的走,我们留下来稳住他们。”
于方、于力也明白了计世宜的打算,连连点头道:“计将军说的不错,郡王您快走吧!少一个人他们不会这么快发现。”
还有两天的功夫,只要将这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夏见泽应该不难逃脱。
“可是——”夏见泽有些迟疑为难,就这么抛下他们为他挡灾,他心里总觉得有那么点儿过意不去。
“事不宜迟,郡王快去吧。”甄钰清亮亮的眸子望向夏见泽,柔柔开口道:“郡王您活着,我们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您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也不会有机会活下去。”
“不错,郡王。”于方、于力顿时更急了两分,齐齐望着夏见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83章
第383章
夏见泽脸色微微发白。又是这句话,又是这个意思:他活,他们才能活!为何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心里便感到无比的烦躁气闷!
夏见泽侧脸吩咐于方、于力:“你们下去给掌柜要热水、酒菜。”
于方、于力不知夏见泽何意,也只得应了声“是”一起退了出去。计世宜看到夏见泽望过来的目光,便淡淡道:“我回房间查看查看。”说着也去了。
“我想带你一起走,你留下来,危险。”夏见泽沉声说道。
甄钰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走,我不能连累了殿下。”
夏见泽微微冷笑,挑眉道:“你真是这么想?不是为了计世宜?”
甄钰沉默,片刻说道:“郡王要这么说也可以。”
夏见泽脸色更白了两分,说道:“甄钰,生死你都要跟他在一起是吗?”皇妹说的没错,她心里根本没有他、不曾喜欢过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单相思!她为了别人不惧生死,却何尝如此待他过?
突然想起这一路上以及在南越国这些日子,她二人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可不经意间碰上时,彼此之间眼神眉目中流传的那种情愫仿佛谁也插足不进,他每每看见只装作不见,然而不是他装作不见事情便可以不存在!
“如果那天在老君山,是我先救的你,会不会一切便不一样?”夏见泽的心一寸一寸的清醒过来,也一寸一寸的沉下去。
甄钰目光沉静如水,坦然的望着他:“跟那天的事没有关系。郡王,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我的心意了。”
夏见泽涩然一笑,瞬间压下所有的情愫,挑眉道:“好,这一次我承你们的情,下次再见,我——”他没有把话说完,却是“呵呵”的笑了笑。
甄钰垂了垂眸,低声道:“时间不多了,郡王要快做决断。”
夏见泽点点头,眸中清光一片:“你出去吧,顺便叫世宜过来。”
甄钰屈膝默默退下。
不知不觉到了晚间,四个人所订的三间房间灯火通明,有人影影影绰绰投射在雪白的窗户纸上。所不同的是,从前是甄钰一个人一间、计世宜和夏见泽各带着一名属下一间,如今是计世宜和甄钰在一起,于方、于力则各在一间,其中一间中早出夏见泽亦在的假象。
四个人敛神屏息,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等着可能发生的变故。
这些人倒是极为沉得住气,一直等到过了亥时中刻,门外廊下方响起一阵急促轻微的脚步声,若不是他们早有准备,未必能够发现的到。
房中早已吹灭了灯,借着窗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