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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识破了身份,但王泉并不觉得尴尬,只见王泉连衣袍后摆都不掀地就往铺着羊毛毡的地上一座,双腿盘着,双手搁在双腿上,面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口中更是一副无奈的语气:“好吧好吧!那我向你道歉好了,是我不该捉弄你的,这样行了吧?!”
冷哼一声,冷晴果断地将脸扭了回去。
垂眼看着她身前的火炉中猩红色的炭火,以及那双被炭火烤得隐隐透出红光的双手,冷晴语气冰凉地道:“不需要。”
因为并不打算原谅王泉,所以她不需要王泉的道歉,更何况还是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
对于冷晴的不买账,王泉到是很洒脱地一挥手:“需不需要都无所谓啦!”
王泉挥过手后当即便将手放下,继而看着冷晴的背影,笑眯眯地询问:“我只想问你啊,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爷和牧文那个呆瓜?”
回答王泉的,是冷晴的沉默。
见冷晴沉默不语,王泉继续笑眯眯地追问:“你这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啊??”
回答王泉的,依旧是冷晴的沉默。
以往王泉捉弄惟德宫中的小宫女的时候,总会将那些个小宫女捉弄得双眼含泪、沉默不语,往往这种时候,王泉就会笑得越发开怀。可如今面对同样沉默不语的冷晴,王泉面上的笑容却是有些挂不住了。
“我说……我在问你话呢!你到是给个反应啊!看见了,还是没看……”尽管王泉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仍旧笑眯眯的,可谁都听得出他的语气中隐隐含着暴躁。
“王泉,爷吩咐了,让你对待冷姑娘的时候将你那些个性子收敛些,别动不动就生事,否则小心爷整治你!”殿中忽然响起的男人声音,成功打断了王泉的追问。
王泉循声回头,却见竟是牧文带着一身寒气从后殿殿门外踏进了后殿中。
即便说话的对象是亲如手足兄弟一般的王泉,牧文依旧面无表情,他手中的三尺青峰赫然已经出鞘,剑尖还隐隐沾着血迹!
王泉见状当即就收敛了笑意,一手撑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就朝牧文迎了上去,口中满含忧虑地道:“怎么才一回来就见血了?爷呢?”
毕竟就在前不久炎子明才毒发过一次,那可是万虫噬心加烈火焚身的痛苦啊……虽然如今炎子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身体内里尚虚弱着呢!
所以,相较于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的牧文,王泉更担心不知去向的炎子明!
“先前我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爷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我不放心,就追了出去,我顺着爷的方向追了一段就被三个凭空冒出的黑衣人挡住了。因为没有追上爷,我也不知晓是个什么情况,不敢贸然惊动禁军,就自己跟他们缠斗了一阵,刺伤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左肩。
许是他们见情况不对,甩了两颗烟雾弹就跑了。我正想去追的时候,爷忽然折了回来。爷说这事他自己去处理,让我先回来,顺道给你带话,让你对冷姑娘客气着点,还有先前在殿门前的事,爷说等他回来了再跟你算账。”牧文说这些话的时候,避开了迎上来的王泉,一直朝着冷晴走了过去。
牧文身后,是王泉惊恐的惊呼声:“天呐!爷说回来了要跟我算账,爷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要扒掉我一层皮才罢休!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找个地方躲躲才行啊!对!去皇后娘娘的寝宫好了……”
只是,这故作出的惊恐,谁都听得出来罢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秦山白令2
冷晴原本是不想回头的,只是牧文从进门起,话里话外总提到冷晴,并且都是些维护冷晴的话,这让冷晴觉得,她要是不回头,似乎有些对不住牧文啊……
所以,冷晴终于也扭头看向了牧文,然而冷晴扭头之后看见的,却是牧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左手提着剑鞘,右手提着泛着血光的三尺青峰,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模样。
若是一般女子见到如此阵势,只怕早就吓坏了,只是冷晴终究不是一般女子,所以冷晴并不害怕,依旧那般安静地坐着看着牧文。
冷晴知道,有炎子明这尊大佛在,牧文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否则牧文刚刚也不会一进门就警告王泉了,她只是有些……不高兴……
微微皱眉,看着那隐隐泛着血光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冷晴终究还是忍不住语带嫌弃地道:“你就不能将剑上的血擦干净了再进来吗?”
冷晴问完这话的时候,牧文刚巧走到冷晴身边站定,那隐隐泛着血光的剑尖,离冷晴不到一臂的距离,冷晴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拜每个月都会上门拜访的亲戚所赐,这世上实在找不出会晕血的女性,很显然,冷晴就是个不晕血的。
冷晴只是有洁癖,不算严重的洁癖,冷晴只是对于所有事物都有那么一点洁癖:比如冷晴不会让床铺乱成一团糟;比如冷晴去酒店从不用酒店提供的消毒餐具;比如冷晴从来不穿有污迹的衣服;比如冷晴出一点点汗都要洗澡等……
所以,冷晴真的只是对所有事物有那么一点点洁癖。这会儿,只不过是冷晴的洁癖症发作了而已。
因冷晴的视线一直随着牧文的靠近而移动,所以。此时,冷晴只是微微侧着脸看着站在她身边的牧文……手中提着的长剑,语调清冷地嫌弃:“拿远点儿,看着恶心!”猩红的颜色,腥臭的味道,她已经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涌了……
对于冷晴这毫不掩饰的嫌弃,牧文则十分诚实地回答:“爷让我赶回来保护你。顺便盯着王泉,我没那个时间擦……”
牧文最后一个“拭”字还没出口,一只被层层厚氅遮住了手腕的莹白如玉的小手就捏着一条轻薄的天蓝色丝巾举到了他的面前。
在牧文还没反应过来他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举着丝巾的冷晴又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拿去擦!”
看着那条被冷晴举到自己面前的轻薄的天蓝色丝巾,牧文嘴角隐隐抽搐了两下:这条丝巾……貌似是他家爷在西和门前下马车前让冷姑娘戴上的吧!现下拿着主子的物件做人情,这冷姑娘到是好生大方啊!
见牧文迟迟不接自己手中的丝巾,手都举得有些酸了的冷晴有些纳闷儿地扬起脖子看向牧文。尽管冷晴真的很不喜欢仰头去看人。可谁让牧文是站着。她自个儿是坐着的呢!!
冷晴仰起脸后,却瞧见了牧文一脸泛黑地看着她手中那条轻薄的天蓝色丝巾,一双深沉的眸子里神色晦暗莫名。
见牧文如此表情,冷晴只消转了个思绪就明白了——
牧文这是不敢用炎子明给她的丝巾拿去擦剑呢!还真是跟王泉说的一样——呆瓜一枚!
在其位谋其职的道理,冷晴懂,只要是炎子明吩咐的该做好的事,冷晴绝对会一丝不苟地做好,但冷晴毕竟是新时代的新兴女性。所以在炎子明面前,冷晴可从来不觉得她有低炎子明一等。即便是主仆,那也是要讲究人权的!!
不就是一条毫无特色的丝巾吗?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的东西,冷晴可不觉得身为堂堂赤冰国太子,赤冰国未来储君的炎子明会为了一条值不了几个钱的丝巾与她锱铢计较。
遂,冷晴有些无奈地如此安抚牧文:“不就是用它擦下血迹吗?你用得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它吗?回头我自己跟炎子明说,绝对不会让你担责任的,这样总行了吧!”
牧文闻言,终于将视线从那条轻薄的天蓝色丝巾上移到了冷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尽管冷晴面上看上去冰冷中透着诚恳,可牧文仍旧就这般与冷晴四目相对地沉默了,看牧文那模样,应当是在考虑冷晴这话的可靠性。
与冷晴对视了一阵,牧文才犹豫着问冷晴:“这次你不会再害我了吧?”
不怪牧文有次疑问,实在是他前段时间打伤了冷晴后,冷晴为了报牧文卸了她一条胳膊的仇,暗地里恶整了牧文两次。
冷晴整起人来手段虽谈不上阴狠,但也是没有留情面的,偏生炎子明又不管,还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戏的模样,以至于牧文现在想起来都记忆尤深!这也间接导致了,从那之后,牧文对冷晴的一言一行都持有怀疑啊……
起先冷晴还以为牧文是不敢用炎子明给她的丝巾拿去擦剑,现下听得牧文如此疑问,冷晴当即就回过味儿来了,是以,冷晴当即就黑了脸:这丫居然怀疑她?!靠!她冷晴会卑鄙到用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去坑他吗?大爷的!太瞧不起人了吧!
“不会!我对天发誓!”这句话,冷晴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牧文的。
闻言,牧文终于俯身将他左手提着的剑鞘放在了他脚边的地上,站直身子后,牧文就用他空出的左手去接冷晴手中的丝巾。
接过冷晴手中的丝巾的时候,牧文还是有些犹豫的,他看一眼冷晴又看一眼丝巾,看一眼丝巾又看一眼冷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在冷晴越来越冷的脸色下,牧文将那条轻薄的天蓝色丝巾轻轻覆盖在了他手中三尺青峰的剑身上。
此刻,牧文右手竖举着那柄三尺青峰,沾着血迹的剑尖几乎和牧文的鼻尖持平。牧文左手则捏着那条轻薄的天蓝色丝巾,小心翼翼、来来回回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牧文那双深沉的眸子则随着他左手的动作忽上忽下,面上具是认真的神色。
看着表情如此认真地擦拭长剑的牧文,以及牧文眼中透出来的淡淡爱惜之意,冷晴忍不住想:或许,除了炎子明和那个毒舌的王泉,只有这把剑在牧文心中的分量最重了吧!
当然,这些不过是冷晴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牧文的确是在认真且小心翼翼地擦拭他手中的长剑,那双深沉的眸子也的确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自己的左手,仿佛他手下正在擦拭的是他的一件极为珍贵的心爱之物,不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牧文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一个不慎就划破了他手中那条轻薄到不能再轻薄的丝巾啊!!
至于牧文眼中的……爱惜……
呸!那哪里是爱惜啊,根本就是痛心疾首好吗?!
牧文一边小心翼翼地擦着他手中的长剑,手下不敢用力不说,脑中又想起他那柄在《剑谱》上排名第十三,即便是杀完人剑刃依旧光亮如新,不沾半点血迹,更不需要擦拭,曾经是自己最得意的兵器,如今却被自己封存了足足两年的青影剑,牧文就深感痛心!
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利刃能与他的青影剑相提并论啊!这柄破剑看似锋利无比,但每次见了血都要仔细擦拭一番,每隔半个月还要擦剑油好生保养着,若放置不理,用不了一阵儿就会生出锈迹,光是这一点就烦死人了!
冷晴与牧文毕竟相识日短,对牧文不熟悉,牧文心中究竟是何种想法,冷晴不知晓亦或猜错了都不足为奇,但与牧文从小一起长大的王泉对牧文心中那点小九九可是一清二楚的!
于是,在边上站了许久的王泉见状,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牧文,随便擦擦就行了,像这种刀剑市场上随处可见的三尺青峰,你真的没必要每次都这么认真地擦它。回头你还是将你那柄青影剑取出来得了,省得每次见了血都要花上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