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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原以为,面对炎子明这样虽隐晦,却仍可以明显感觉到的威胁,燕清秋定然会极力为她自己做出辩解,会努力澄清她并没有偷听到炎子明他们的谈话……
然,出乎冷晴意料,不!是出乎炎子明、王泉、牧文所有人的意料,面对炎子明的问话,以及那潜在的威胁,燕清秋竟完全无动于衷——
在炎子明的话说完许久后,燕清秋仍然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燕清秋的安静,不止是让冷晴和王泉都为之侧目,就连面无表情、几乎凡事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牧文,都忍不住为之侧目了。
这厢,姿态慵懒地依靠在金丝楠木矮脚桌旁的炎子明虽久等不到燕清秋的回答,炎子明却未因此而露出羞恼的模样,而是仍保持着唇畔挂笑的模样,声调温和缓慢地说着:“怎么不回答爷我呢?爷我可是得靠你的解释,来判断要不要留你一命呢!”
“爷!您要留她一命?这可不好吧!万一她将今夜的事捅出去了,爷您可是给自己找麻烦哦!”炎子明的话刚说完,那厢的燕清秋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到是站在燕清秋一侧的王泉率先开口接下了炎子明的话。
王泉这番话说的不疾不徐,并未带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且王泉这般说的时候,唇畔竟还露出了一抹嬉笑!
如此随意的模样,怎么看都像王泉只是单纯地在出言提醒炎子明。
但是,王泉这番话背后所隐含的杀意,即便是冷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看着王泉那笑嘻嘻的模样,冷晴却仿佛听见王泉在无声地说着:燕清秋,不能留!
那厢的冷晴因王泉的话而为燕清秋捏了一把冷汗,这厢的炎子明却是笑看向王泉,语气充满挑衅地道了一句:“怎么?爷想怜香惜玉一回不行吗?”
王泉闻言,忙不迭地笑哈哈地点头应道:“行行行!爷您是老大,爷您怎么说就怎么行!小的人微言轻,全听爷您的吩咐!”
“公主殿下,爷的话您可是听见了?既然爷他这么说了,定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公主殿下您可要好好斟酌了言词后再回答爷的问话,毕竟公主殿下您这条小命,可是掌握在公主殿下您自己手中的哦!”朝炎子明奉承罢后,王泉却是笑嘻嘻地看向了站在他身旁,一动不动,一直低着头的燕清秋,如此充满“善意”地提醒了燕清秋一番。
出人意料却又在众人意料之内的,在王泉“善意”地提醒完后,燕清秋,依然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面对燕清秋这般接二连三的沉默以对,殿中其余四人的反应,有三人大同小异,而有一人与众人大相径庭——
坐在长榻右边的冷晴双眉虽已微微蹙起,却仍静静地看着燕清秋,并未对燕清秋的沉默有何表示。
与冷晴同坐在长榻上的炎子明则依然维持着那唇畔带笑的模样,亦是静静地看着燕清秋。
至于站在燕清秋左右两侧的王泉和牧文……
就见王泉微微歪着头,亦是维持着那副笑嘻嘻的模样,静静地看着燕清秋,只是王泉面上的玩味之色十分明显。
相比于冷静的冷晴,好性子的炎子明,玩心比天大的王泉,牧文可就没有冷晴、炎子明和王泉三人那么有耐心了。
只听闻“呛”地一声拔剑出鞘之音,但见牧文手腕翻转间,却是再一次将他那柄闪着幽幽寒光的长剑抵在了燕清秋的脖子旁。
只是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牧文是将他那柄闪着幽幽寒光的长剑搁在燕清秋一侧的肩膀上的,且那铮亮锋利的剑刃距离燕清秋一侧的脖子大约有一指宽的距离。
虽说比起前一次,牧文此次对燕清秋拔剑相向的动作要温和上许多,并未直接将锋利的剑刃横在燕清秋的脖子前,可即便如此,牧文这架势,也够吓人的了!
而在牧文将剑横在燕清秋肩膀上的同时,始终面无表情的牧文还如此语气冷然地道了一句:“爷在问你话,你若再不作答,可别怪我牧文对你不客气了!”
对于牧文而言,这世间,只有炎子明才是最重要的,王泉第二。至于其他人,管他是燕国公主还是燕国天子,统统都只是外人,是只要炎子明一句话,牧文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杀的外人!
“唉……”轻叹一声,看着一言不合就拔剑,面色始终冷然的牧文,炎子明缓缓摇了摇头。而后,只闻炎子明如此叹道:“牧文,爷我刚怎么跟你说的来着?你这动不动就拔剑的行为不好!要学会怜香惜玉啊!你如此粗鲁,会吓到咱们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的。”
炎子明说的颇为语重心长,但牧文闻言,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炎子明一句:“她无视爷您的问话。”
这世间除了炎子明的父皇,以及炎子明想要亲手绊倒的那些混蛋之外,其余所有不将炎子明放在眼中,不听炎子明的话的人,都是他牧文的敌人!
对于敌人,他牧文的信条只有一个字:杀!!!(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如尔所愿1
灯火通明的左侧殿内殿中,面无表情得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的牧文手持闪着幽幽寒光的长剑,剑身被搁在站在他身旁,始终低着头的燕清秋的肩头,锋利的剑刃距离燕清秋那白皙如玉的脖子仅有一指宽的距离……
如此极具威胁与危险性的行为,却并未对燕清秋造成任何影响,燕清秋仍然低着头,一动不动地静静地站在那里。
而牧文对此也是毫不在意,就连炎子明劝慰牧文的话,牧文似乎都不准备听的样子——
“她无视爷您的问话。”对于炎子明那番颇为语重心长的劝慰,牧文只是如此面无表情地做出了他的反应。
对于牧文这等分明是在钻牛角尖的回答,站在燕清秋另一侧的王泉闻言,有些好气又好笑地朝牧文如此嗤道:“牧文你个呆子!她要无视就无视呗!爷他若想让一个人开口,多的是法子,你又何必如此没有耐性?”
尽管王泉说的很是明白,但是,牧文却固执地不肯将他那执剑的手放下。
王泉见状,到也没有继续劝言,而是抬起一只手遮住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语带嫌弃地如此说道:“牧文你个呆子!还不快将你的剑收起来!你那剑擦得太亮,晃得我眼睛疼!”
王泉这话到是说的实话,左侧殿内的烛火太明亮,烛光照射在牧文手中那柄长剑那光洁的剑身上,折射出的光芒正好直射向王泉的双眼,晃得王泉眼睛生疼。
然而,无论王泉怎么说,牧文都只管固执地维持着他那执剑威胁着燕清秋的姿势,丝毫不为所动。
原本,坐在金丝楠木长榻右边的冷晴秉承着“静观其变”的态度,一直都是静静地看着炎子明和王泉、牧文三人闹腾的,但是到了此时,眼看着牧文和燕清秋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屈服,王泉的话对牧文不起作用,而炎子明似乎又没有继续劝解牧文的打算,这一切,终于让冷晴无法继续静观其变了——
就见冷晴施施然地从长榻上起身,无视了坐在长榻左侧,始终摆出那副慵懒姿态的炎子明投向她的询问目光,冷晴兀自缓步朝着低着头,始终安静无声的燕清秋走了过去。
伴随着冷晴走动的脚步,冷晴身上罩着的那件厚实的紫色厚氅的氅摆,在左侧殿中那铺满了黑黝黝的地砖的地面上摇曳着摩挲而过,发出细微的“嗦嗦”声。
氅摆摩挲地面的声音不大,但对于有内力傍身的炎子明和王泉、牧文三人而言,却足够清晰可闻。
而冷晴那一步缓似一步的脚步声,却如同踏在炎子明的心头,让炎子明无端地觉得心头一阵紧缩。
最终,伴随着冷晴的脚步声停止,炎子明忽而心生一种预感,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尽管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但炎子明却并未因此而出言或用行动去阻止冷晴。因为,对于冷晴想要做的事情,即便冷晴是要去杀人放火,炎子明也不会阻止。
炎子明不仅不会阻止冷晴去做她想要做的事,并且,炎子明还会让他自己成为冷晴强大的后盾,让冷晴可以没有后顾之忧,随心所欲地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另一方,因为冷晴此番的举动过于突兀,不止是炎子明为之侧目,就连原本用手遮着双眼,借此来避开牧文那柄剑身光洁的长剑折射出的光芒的王泉,也在冷晴走下长榻,走向燕清秋的那一刻将手放下了。
但见王泉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缓步走到站在他身旁的燕清秋面前站定,而后便静静地看着燕清秋的冷晴,王泉满目尽皆疑惑。
忽而,王泉又扭头看向坐在长榻左边,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冷晴的背影的炎子明。王泉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冷姑娘她想干嘛?
这厢的炎子明在接收到王泉那满带疑惑的目光后,便转移视线看向了王泉。与王泉四目相对,炎子明那双狭长且勾人的丹凤眼仿佛在无声地回答着:爷也不知道!
相比于因冷晴的行为而展开了无声互动的炎子明和王泉,这厢,一直保持着执剑抵着燕清秋的脖子的姿势的牧文就显得非常淡定自若了——
对于冷晴的行为,牧文完全视若无睹,面色仍是面无表情得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连他那双眼窝深陷的双眼都没有斜视一下。
而对于炎子明和王泉、牧文三人的反应,冷晴根本就不关心——
在走到燕清秋身前站定后,冷晴便低头,静静地看着身材比她要好许多,身量其实也比她矮不了多少,但是因为一直瑟缩着低着头,而显得比她矮许多的燕清秋,冷晴许久都不曾说话,也不曾有其它动作。
冷晴这样静默不动的行为,更加引得炎子明和王泉为之侧目。
就见炎子明与王泉二人的视线,均搁在了仿佛静止了的冷晴身上,但是,时不时地,炎子明与王泉又会回转视线,互相对视一眼,以眼神询问对方——可否看出冷姑娘(馨儿)究竟想干什么?
对视之后,炎子明与王泉又均是动作一致地摇头——没看出来……
牧文则始终是那副手执长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动如松的模样。
至于燕清秋,无论是对牧文用剑威胁她的行为,还是冷晴走到她面前后便站着不动的行为,燕清秋统统无视之。
时间,就在燕清秋视牧文的威胁如无物,一动不动地低头而立;冷晴一动不动地静静地垂眸凝视着燕清秋;炎子明与王泉一会儿看向冷晴,一会无声地对视互动;牧文的不动如松中缓缓流逝……
许久后,当炎子明和王泉觉得他们的脖子都快扭得发酸了时,却见一动不动,一直静静地垂眸凝视着燕清秋的冷晴忽而侧脸,看向了一旁持剑的牧文。
但见冷晴抿了抿唇后,如此语气轻缓低柔地对牧文说道:“牧文,将剑放下吧!让我和她聊一下。”
在现代社会,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的故事一样天真,男人的好不代表他的心,温柔的背后却总是残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的爱都没人心疼,虚伪的爱情已经太伤人,我还怎么忍心给你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无论燕清秋今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