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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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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刘如云才接着道:“紫雨算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后来因为我成为朱府二姨娘,身边需要个贴身的人照顾着,已过世的老太爷便将她赐给我做了贴身丫鬟。说是贴身丫鬟,可我从没当紫雨是丫鬟那般使唤过。这近二十五年的时光,如果不是紫雨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熬过来。尤其是三年前我病倒后一直是紫雨身前身后地照顾着我,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是拿紫雨当做好妹妹看待的。紫雨今年也三十有八了,想找个好人嫁了我也知道很难,但缘分一事却是说不准的,如果遇到了,你便和陌儿说说,安排她嫁了……”

    “紫雨不嫁,紫雨要一生一世伺候小姐,小姐活着紫雨伺候小姐的人,小姐走了,紫雨就守着小姐的牌位过一辈子!!”望着躺在床上目光涣散找不到焦距的刘如云,紫雨言语激动却十分坚定地说着。

    “唉!”刘如云叹息一声,抬起搭在冷晴手上的左手抚上紫雨的面颊,好言劝慰道:“紫雨,不要犯傻了,女人这一生终究还是要找个男人作为依靠的……”

    紫雨跪着往后退了些距离,旋即猛地朝刘如云扣头,言语间尽是不舍害怕之意:“小姐,求您不要再叫紫雨嫁人了!紫雨从小在这朱府上长大,对朱府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紫雨不仅舍不得小姐舍不得二少爷,也舍不得离开朱府啊!求小姐不要逼紫雨嫁人,不要逼紫雨离开朱府!”

    “紫雨,你这又是何必!算了,既然你实在不肯嫁人,那你就留在朱府吧!这样也好,有你在陌儿身边照看着,我也能走得更安心些……”拗不过紫雨的执着,刘如云只好答应了紫雨。

    听到刘如云终于不再叫自己嫁人,紫雨含泪笑了:“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说着,紫雨又连着磕了三个头才作罢。

    望着眼前越来越模糊不清的人影,刘如云知道她大限将至,遂急忙紧紧抓住冷晴的手掌,语气焦急地对冷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待我死后,如果可以,将我和老爷的尸身合葬在一处,我想在黄泉路上……”

    话未完,双目闭,双手无力垂下。

    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掌正在脱力下滑,冷晴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刘如云的右手。

    而紫雨眼睁睁地看着刘如云原本悬空的左手磕在床沿上,原本带笑的嘴角瞬间僵住。

    在愣了三秒后,紫雨大喊了声“小姐”,随即猛地起身冲上前抱住了刘如云那还残留着余温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冷晴虽不若紫雨那般哭得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却也流下了两行清泪。仍旧被她握在手中的那只纤弱手掌正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凉、僵硬。

    此情此景,让冷晴想起了蒙语死的时候,那时候,蒙语的妈妈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蒙语满身是血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而冷晴却只能站在她们母女身后几米远的地方默默流泪。

    不是冷晴无情,只是当时的冷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蒙语的妈妈。

    冷晴其实早就发现了蒙语和陈浩贤之间的事,只是冷晴当时想着等蒙语和陈浩贤来向她坦白才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是冷晴的等待与隐忍最后换来的却是蒙语的跳楼自杀……

    蒙语的死,于冷晴,一直是个解不开的结,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第四十六章 麻烦不断1

    远方天际霞云渐渐消弭却犹有余晖,近处屋檐廊柱红灯、红绸高挂,丝竹声声中夹杂着恭贺道喜与杯盏碰撞声,一派喜气繁荣之象。

    相比暖香阁的凄凉落寞,朱府前院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酉时才到,夕阳将将西下,数不清的红色灯笼便已高悬于朱府个个屋檐廊檐下,映照着四周一片喜气洋洋的色彩,隐隐还有人声、丝竹声传来。

    数十张大圆桌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宽阔的庭院中,每张圆桌边都坐满了宾客,有的圆桌边甚至挤着坐了十一、二三人,只有少数几张靠近主桌的属朝廷高官贵族的圆桌坐的相对宽松些。

    按大梁民间风俗,婚宴菜色一般在十到十六道之间。平民为十道,不能再少,顶顶富贵的人家十六道,不能再多。

    而朱府的婚宴,每张圆桌上一共有十六道菜,六道凉菜,八道热菜,一道热汤一道甜品。

    至于婚宴的菜色,啧啧!简直都快赶上皇家的婚宴了。

    六道凉菜是:“凉拌莴笋”、“老醋花生”、“凉拌耳丝”、“拌三丝”、“香麻鸭掌”、“香辣牛尾”。

    八道热菜是:“鸡汁狮子头”、“风味羊蝎子”、“鲜蘑鸭舌掌”、“茶香牛肉”、“鸭蛋黄炒豌豆”、“香煎茄片”、“麻婆豆腐”、“松鼠鳜鱼”。

    两道汤是:“小鸡炖蘑菇”和“冰糖银耳汤”。

    光这些菜色其实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每桌上都摆着两大坛五十年的杜康!

    啧啧!这杜康可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好酒啊!

    曾有诗曰:“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杜酒频劳劝,张梨不外求”、“总道忘忧有杜康,酒逢欢处更难忘”等。

    在天成大陆,五十年的杜康,就算用千金一坛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也是朱家家底丰厚,若是换做一般的商贾,一次性能拿出十坛五十年杜康的,只怕翻遍天成大陆也找不出一户来!更遑论这几十坛呢?

    此刻,头戴嵌宝喜冠,身着绣金丝祥纹喜服,脚踩嵌金丝繁纹长靴,从头到脚一身喜红的朱梓陌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执杯游走于各桌之间。

    杯盏相碰,朱梓陌眉眼含笑地接受着来自每一位宾客的恭贺。

    许久之后,好不容易向各桌的宾客敬完酒返回主桌,朱梓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歇一下便有宾客主动走到主桌边向他敬酒了。

    “二少爷,今日是你的新婚大喜,这废话呢我也不多说,祝你和你的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我先干为敬!”说罢,那名宾客十分豪爽地举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抬眼,是不相熟的人,应该是附近的邻里或者家里生意上的客人吧!

    遂,朝那名宾客礼貌却疏远地一笑,朱梓陌抬手举杯饮下杯中醇酿。

    “二少爷真是好酒量!!大家别只顾着吃席,都来恭贺二少爷新婚大喜啊!”那名宾客朗声笑着。

    随着那名宾客的招呼声,更多的宾客接二连三的离桌跑到主桌边追着朱梓陌敬酒,大有不将新郎官灌醉不罢休的意思。

    虽然朱梓陌酒量向来不错,可是却也架不住这么多向他敬酒的宾客,渐渐的,朱梓陌有了些醉意。

    朱梓陌属于喝酒不上脸的那种人,哪怕此刻他已喝了不下两大坛杜康酒,除了脚步有些虚浮外,朱梓陌面上无甚异样,丝毫看不出朱梓陌实则已快醉了。

    一直坐在朱梓陌右手边,专心致志地和满大桌子婚宴“战斗”的林萧阳此刻终于抬起了头。

    撇了眼他身边半醉不醉用内力强压着酒劲的朱梓陌,林萧阳兀自倒了杯杜康浅酌细品。

    林萧阳可没有要替他二师兄朱梓陌挡酒的意思,和朱梓陌比起来,林萧阳的酒力简直是不堪入目,要是林萧阳逞能去替朱梓陌挡酒,那林萧阳的结局只会很凄凉……

    这话还得从十一年前的某一天说起,那年,林萧阳才十二岁,他的大师兄十四岁,二师兄十三岁。

    林萧阳一直都知道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身份不凡,虽然同为师兄弟,却不似他自幼时上了秦山这还是初次下山。

    林萧阳的两位师兄实则很少时间呆在秦山上,一年中也只有六七月会在秦山上呆上一段时间,其余的时间他的两位师兄都是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

    虽然林萧阳的两位师兄在秦山上呆的时间并不多,但林萧阳的师傅却是从未放松过对他那两位师兄的教导。

    反到是林萧阳这个十八年都未下过秦山的三师弟,他师傅管教得还要放松些。

    也是因为林萧阳师傅的放松,才导致了那次事件的发生。

    林萧阳尤记得那天午后他的大师兄提了两个大坛子到他面前,林萧阳便好奇地问他大师兄那坛子里面装的什么,他的大师兄却笑得神秘,说想知道是什么就自己尝尝。

    林萧阳五岁跟着他的师傅上秦山,彼时已在秦山上呆了七年,这七年中林萧阳除了看见他的师傅饮茶或者师傅命他亲自收集的竹叶晨露外并未见过师傅饮其它的东西,所以那时候的林萧阳并不知道酒是何物。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同时也是在他亲爱的大师兄的激将和怂恿下,林萧阳第一次喝了七茶杯酒。

    彼时,刚喝下去第一口林萧阳就被浓烈的酒味呛得一口喷了出来,林萧阳的大师兄就在旁边笑话林萧阳没用。

    林萧阳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他大师兄一激,他居然一连灌下了七茶杯酒!!

    结果可想而知,林萧阳这样一个从不沾酒,甚至不知道酒为何物的黄毛小儿被七茶杯入口香醇后劲十足的“荷叶清”给醉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当林萧阳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他师傅那张白色的没有表情的面具脸,再然后,林萧阳被他师傅给罚跪三天。

    虽然后来的几年林萧阳时不时地也会饮些许他大师兄带到秦山上去的酒,并且酒量也日益见长,但林萧阳却从不过量饮酒。

    只因林萧阳的师傅当时说了一句话,林萧阳一直铭记于心到现在:“若你当时再多喝两杯,只怕你那小命就直接交代了!”

    所以,经验告诉林萧阳,酒这玩意只可意思性地喝上个两三杯,多了,可是会要命的!

    “岳大人,怎么不见令郎的身影啊??”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端着酒杯兀自浅酌细品的林萧阳不禁竖起了耳朵。

    林萧阳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和他同坐一桌坐在他右手过去一个位置的一位身穿浅灰色儒生长袍,约莫五十来岁,头发胡须半白的老者发出的。

    那位老者身形略显消瘦,有着一张瓜子脸,细长的眸子,略有些挺的鼻梁,薄唇,额头眼角不可避免地有着不少褶皱。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陈阳。

    “犬子临时有公务在身不能前来,多谢陈大人惦念犬子!”答话的是坐在陈阳右手边的一位身穿墨绿色宽松长袍的与问话的陈阳年岁相差不多的老者。

    不同于问话的陈阳,答话的老者身形健硕,圆脸,剑眉,星目,不算很挺的鼻梁,略厚的双唇,但在下巴上却留着一小撮不太符合其长相的山羊胡。

    虽说老者的额头眉角也不可避免地有着些许褶皱,但乍一看之下却给人一种“尤上沙场舞金戈,分毫不输少壮年”的感觉。

    此答话老者却正是兵部尚书岳卿,现任京兆尹岳瞿极的父亲。

    只听陈阳又问道:“下月初一是令孙儿岳岩的九岁生辰吧!不知岳大人打算作何安排?”

    岳卿抚了抚他下巴下留着的那一小撮山羊胡,略思索了片刻道:“不打算作何安排,不过是个生辰罢了,年年皆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家宴即可,如若宴请宾客,太过麻烦也容易招来好事之人唇舌。”

    陈阳了然地点点头,赞同道:“也是,如今朝中不算太平,不论何事还是能避其锋芒就避开的好。”

    顿了一顿,陈阳似是又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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