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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燕博虽没有敞开了喝,但毕竟是习惯了大口喝酒的,燕博就是再怎么收敛控制,也仍旧掩盖不了他骨子里那豪迈粗犷的本性——这全鹿还没烤熟呢,燕博脚边就先堆了三只有成人四个拳头那么大的空酒壶了。
对于燕博如此的饮酒速度,手握一只成人拳头大的酒壶,尤其是壶中酒还没喝两口的梁笙德在一旁看的是直皱眉头,几次欲出言提醒燕博喝慢些,不要拿酒当水喝,却都被燕博那豪迈的饮酒姿态给憋了回去。
最后,梁笙德看看燕博脚边的三只大空酒壶,再看看他手里那只简直是小巧玲珑的小酒壶,梁笙德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坐在火堆这一边的成亦影看着自家相公那有话不能说只能摇头苦笑的憋屈样,在火光的映照下,成亦影很不厚道地抿唇笑了笑。
从梁笙德和燕博那方收回视线,看像坐在她身边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沉默不语的冷晴,成亦影笑着柔声唤道:“冷姑娘。”
这方,盯着她身前的火堆神游天外的冷晴听见这一声唤,有些恍惚地回过神,迎上成亦影那温柔而专注的视线,冷晴低低地应了一声:“太子妃。”
看着冷晴那被火光映照得有些泛红的面色,成亦影唇畔笑意不减,声音轻缓温柔依旧:“看姑娘的面色,似乎有心事?”
冷晴闻言,默然了一瞬才若有所思地答道:“心事到没有,只是有些问题一直想不通,心中困惑难解罢了。”
听闻冷晴如此言说,成亦影反到用一种颇为不信的语气笑道:“冷姑娘心胸豁达,竟然还有冷姑娘想不通的问题?到是怪哉!”
被成亦影这么一说,冷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语气亦十分无奈地说着:“太子妃说笑了,我也是人,是人就总有想不通的时候,没什么好奇怪的。”
也许是觉得冷晴的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就见成亦影朝冷晴点了点头,而后微笑着如是与冷晴道:“不知冷姑娘可否与梓檀说一说是何事困扰着冷姑娘?”
之前成亦影与冷晴说过,梓檀是成亦影的字,而今日冷晴到了大梁国行宫后,成亦影便一直以“梓檀”自称,更主动让冷晴也称呼她为“梓檀”。
虽然冷晴以成亦影身份尊贵,她区区一名琴师直呼成亦影的字于礼法不合婉拒了成亦影的要求,但冷晴其实是知道的,成亦影既然能让她直呼成亦影的字,这代表着成亦影是真心承认她这个救命恩人的。
只是……大章国太子陈浩贤究竟是不是现代社会那个陈浩贤一事不仅仅是关乎陈浩贤的身份问题,还关乎到冷晴的身份来历,如此两相叠加,绕是冷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与成亦影解释她的困惑。
那方,见冷晴一直沉默不语,成亦影以为冷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十分善解人意地柔声笑道:“若是不便与梓檀说便不说罢,冷姑娘不必为难。”
冷晴闻言,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苦笑道:“到不是为难,只是事情有些复杂,我是在想该如何与太子妃说才能不显得那么乱。”
听冷晴如此说,成亦影那颗心到是放了下去,只要不是冷晴不愿意与她说就好。
于是,成亦影笑看着冷晴,声音轻缓温柔地笑道:“若是如此,冷姑娘但说无妨。”
成亦影都如此说了,冷晴又哪里还有推拒的理由呢?
在短暂的沉默中将她与陈浩贤之间的恩怨纠葛大概地整理了一下,冷晴便斟酌着言词地说了起来:“是这样的,我本是大章国人,三岁丧父丧母,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可怜我年幼无依,便将我收养了。我算是被我的养父母抚养长大的。
我的养父母有一个女儿,年纪比我小几个月,与我的关系一直很好,她一直拿我当亲姐姐看待,我也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去年我与一人定了亲,原是预备今年年末与那人举行婚礼的,只是……那人却和我养父母的女儿……”
虽然从决定将这些事告诉成亦影的时候,冷晴就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说词,可真的话至此处,冷晴却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然,冷晴的话虽未说出口,可无论是坐在冷晴身旁认真倾听的成亦影,还是坐在火堆另一方不知何时沉默下来,也在安静地听冷晴说话的梁笙德和燕博,他们均已经猜到了冷晴那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一时间三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同情起冷晴来。
只是成亦影没有开口接冷晴的话,梁笙德和燕博这两个大男人就更不会贸然开口了。
而这方,冷晴并未去理会成亦影等人的反应,冷晴只是兀自这么纠结犹豫了半晌儿,才语调涩然地吐出四个字:“珠胎暗结……”(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两处闲愁2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绮怀》清·黄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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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漫无边际的夜空中挂起了一轮将圆未圆的冷月,数点寒星稀稀拉拉的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透着一股凄清。
天成大陆腹地。秦山山脉外围山腰。大梁国行宫。
同赤冰国行宫一样,空阔平坦的院子里,在院中心的位置摆了个硕大的青铜缸,缸身上刻有繁复的花纹。但大梁国行宫的这个青铜缸内种的不是荷花,而是一缸子君子兰。又因为现在不是君子兰的花期,所以只能看见一片片撑开的翠绿翠绿的叶子。
在这个硕大的青铜缸两米开外的地方,围站着几名身穿大梁国服饰的宦人和宫女,而那几名宦人和宫女之间的地上则架着一个火堆,一头剥了皮去了内脏的全鹿被架在噼啪燃烧的火堆上烤着。
为防止鹿肉烤焦,两名身穿大梁国服饰的士兵分站在火堆的两头,不停地翻转着架在火堆上的全鹿,时不时地还要往火堆里添两根木材以保证火势。
也许是火势太旺的缘故,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一股诱人的烤肉香就溢散开来。
借着明晃晃的火光看过去,可以发现鹿肉表面已经变得焦黄了,被炙热的火焰烤着滋滋冒油。一滴滴晶亮的油花顺着翻转的鹿身滴入下面的火堆里,又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以那头烤全鹿为分界线,成亦影和冷晴坐在火堆的这一边,梁笙德和燕博则坐在火堆的另一边。
因为冷晴的讲述,不止成亦影在一脸认真地倾听,就连之前在谈天说地、博古论今的梁笙德和燕博都安静了下来。
而随着“珠胎暗结”这四个字从冷晴口中吐出,围坐在火堆旁的另三人中,除了成亦影依旧唇畔带着一抹微笑,神色依旧无比认真外,坐在火堆另一方的梁笙德和燕博都不由得露出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成亦影那始终认真的注视下,但闻冷晴用一种怅然的语调低声往下说道:“后来,我养父母的女儿自缢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么单纯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抛下父母双亲,就那么草草地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直到我发现了我养父母的女儿留下的手记,上面清楚地记着她与那个人从相知相识,到她自缢之前的一切,其中包括在她有孕后,她将此事告诉那个人,那个人却让她去打掉孩子,并让她去死的所有经过……”
这些事情,这些冷晴曾经在华夏现代社会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是冷晴有生以来最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比当年失去她的爸爸还不愿意去回想。
因为关于这些事情的每一次回忆,都意味着冷晴在揭开心里伤疤的同时还要在她自己的心口上狠狠划上一刀。
但是今天,冷晴却要在一边揭开她心里那道已不知结痂了多少次又被她自己揭开了多少次的伤疤,让她那颗鲜红的心脏再一次鲜血淋漓的同时,面上还要装作一派平静地与人诉说着……
冷晴能做到如此地步,只因为冷晴清楚地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很有可能要借用成亦影和梁笙德的力量,去验证一件事,一件困惑了她许久的事……
虽然这件事炎子明也可以帮冷晴做到,但冷晴私心里却不愿意去麻烦、拖累炎子明。
冷晴虽不会接受炎子明的爱意,但冷晴是真心拿炎子明当做朋友的,而人都是自私的,在熟悉的人与陌生人之间,被牺牲掉的,往往都是后者……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所以,这种自揭疮疤,让自己的心再一次鲜血淋漓的事情,对于冷晴而言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痛苦了。
心中盘算着那个不可告人的计划,冷晴面上却仍在语调怅然地低声说着:“我用那份手记将那个人告上了官府,那个人知道后气恼之下想要杀我,却被我侥幸躲了过去,并趁那个人不备逃了。可那个人不死心,又继续买凶欲杀我灭口……”
冷晴一直认为说话也是一门艺术,你全部说真的或者全部说假的,别人都不见得会相信你,但你若说的真真假假,别人绝对会相信,只因真假混杂时最是容易迷惑人心。
主要是冷晴不可能告诉成亦影他们,其实当初她被陈浩贤用一把剪刀刺中了心口,本该是致命的伤势,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有死!而且,当她再醒来时,更是惊诧地发现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他们的世界……
盯着她身前那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冷晴继续真真假假地低声说着:“后来,我一路逃到了大梁国,在命悬一线时被一位好心的朱姓公子救了。而当初我被那位朱公子带回家时,正逢那位朱公子的娘亲病重,药石罔效。
那位朱公子的娘亲在弥留之际与我叹息朱公子至今未娶,她身为母亲却要徒留朱公子一人在这世上,即便走了也不能安心。为了报答朱公子的救命之恩,更是为了让朱公子的娘亲可以走的安心,我与朱公子商议之后,二人用假成亲送走了朱公子的娘亲。
不久后,我随朱公子出城送别他的师弟时,我在独自一人回府的路上被歹人迷晕所捋。那个歹人曾见过我一面,一直觊觎我的相貌……后来我侥幸得以逃脱,且在逃跑之时遇上了炎……煦太子……的随身侍卫王泉……”
因为冷晴是一边说一边整理她的记忆的,所以在某些时候和某些事情上,冷晴仍旧有些改不掉她的习惯,比如“炎子明”这三个字以及当初她和炎子明的初遇……
不过,除了这些偶尔出现的并不会引人注意的小停顿外,冷晴算是将事情的经过编得很顺畅圆满,基本上没有漏洞的。
而在这短暂的停顿中,坐在小杌扎上的冷晴拾起她脚边的一根小木材扔进了她身前那熊熊燃烧的火堆里,而后冷晴躬身抱住她自己的双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面上显出一副回忆往事的神色。
清冷的夜色下,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冷晴那低缓的声音清冷依旧:“那时候王泉见我相貌不错,又得知我会抚琴,而他出宫正巧便是为了替煦太子寻觅一名善琴的琴师,于是王泉便将我带回了赤冰国。
因煦太子看中我的琴技,便待我一直十分亲厚。后来煦太子大婚,紧接着煦太子妃有孕,煦太子不放心宫人伺候煦太子妃,便一直让我随身伺候着煦太子妃。虽然我自己说这话有些奇怪,但我因感念煦太子的恩情,对煦太子妃的确是尽心尽力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