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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本意上其实并不介意和燕博切磋剑法,因为自上次和燕博打过一架后,冷晴发现和燕博切磋剑法可以更加有利于她熟稔太极剑法,有利于她将太极剑法更加运用自如。
既然自己本就不想拒绝却又不好兀自应承燕博的提议,索性,冷晴在状似随意地表达了她的想法后就将这个问题直接丢给梁笙德和成亦影了。
冷晴觉得,不管燕博是真的单纯的想找她切磋剑法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她将这件事交给梁笙德和成亦影这两个主人处理都是绝对没错的。而且从燕博对梁笙德的称呼上看,冷晴相信燕博的确是敬重梁笙德的,有梁笙德在一旁看着,冷晴到也不担心燕博会在切磋的时候作出什么幺蛾子。
而那方,听出了冷晴这番话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燕博当即急不可耐地出言询问道:“冷姑娘的意思是,只要德太子和太子妃同意便可答应与燕博切磋了?”
面对燕博这语气有些急切的询问,冷晴随意地点了点头,语气随意地答了一个:“嗯。”然后冷晴就兀自低头用手中银叉去叉她那碟子烤鹿肉吃了。
“仲卿大哥,冷姑娘已然答应了,不知仲卿大哥可否愿意给允之这个机会?”得了冷晴这一个“嗯”,燕博立即很有些跃跃欲试地侧头询问梁笙德的意思。
坐在火堆这一边的成亦影见燕博当真去询问梁笙德的意思,成亦影当即语带担忧地低声唤道:“殿下……”话虽未说出口,但阻止的意思不明而喻。
然而,在成亦影那满是不赞同的目光中,左手端着一只盛着切成大小一致的四方块的烤鹿肉的白玉碟,右手捏着一柄银叉的梁笙德却朝着燕博如是低声笑语道:“既然冷姑娘都无异议,仲卿自然是无异议的,不过允之切记点到即止,不可过分了。”
朝梁笙德颔首,燕博回以梁笙德一抹笑:“这是自然。”
梁笙德闻言点了点头,又笑问燕博:“可否需要仲卿命人取剑来?”
因为燕博今天是来赴宴的,为了显示他对梁笙德的尊重,燕博并未带随身佩剑。
对于梁笙德的好意,燕博自然是先朝梁笙德笑着道谢:“有劳仲卿大哥了。”如此道罢,话音一转间,但听得燕博又如是与梁笙德笑道:“不过冷姑娘说的在理,允之今日是来做客的,在仲卿大哥和太子妃面前舞刀弄剑确然不好,所以这剑就不必取了。烦请仲卿大哥命人为允之和冷姑娘取两根长短粗细一致,韧性好的竹枝或树枝罢。”
点了点头,梁笙德微笑着附和了一句:“如此也好。”言罢,梁笙德侧头朝侍候在他身后侧的一名宦人低声吩咐道:“去罢,按博太子的意思办。”
“是,殿下!”那名宦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举步离开了。
眼看着那名宦人领命而去,成亦影心知她已经无法阻止梁笙德和燕博了,无奈之下,成亦影只能看向她身边的冷晴,语带劝阻地低声说道:“冷姑娘若不想比试也无妨的……”
这方,正举着酒壶喝酒的冷晴闻言,放下酒壶朝成亦影笑了笑,用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如是笑道:“没关系,反正德太子已经叮嘱过了,点到即止,我想博太子不会太过分的。而且我们也不用剑切磋,就算被攻击到了,最多也就受点皮外伤而已,太子妃无需担忧。”
见冷晴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成亦影更加不放心了,张口便欲继续劝阻冷晴:“可是皮外伤也是伤……”
“太子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等成亦影将话说完,冷晴便笑着截断了成亦影的话。
被冷晴打断话语,成亦影到是没有羞恼,只是见冷晴如此坚持,成亦影才是真的有些不高兴——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听她的劝,成亦影能高兴的起来吗?只是在冷晴的坚持下,成亦影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那名之前领命离开的宦人就双手捧着两根有成人食指一般粗的竹枝回来了。
将他手中那两根有成人一臂半长,形状笔直,削去了多余的枝节,两端切口平滑又粗细长短相差无几的竹枝呈到梁笙德面前,那名宦人语气恭敬地禀报:“殿下,竹枝取来了。”
垂眸瞥了一眼那名宦人呈到他面前的两根经过细致处理的竹枝,尤其是见竹枝两端的切口无比平滑,梁笙德甚是满意地笑着吩咐:“直接呈给博太子和冷姑娘便可。”
“是,殿下!”那名宦人闻言,当即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那名宦人双手捧着那两根竹枝从梁笙德身后绕到了坐在梁笙德旁边的燕博面前,呈上手中竹枝,形容恭敬地道:“博太子,您要的竹枝。”
那名宦人之所以不先将竹枝呈给冷晴,一是因为燕博的身份比冷晴更尊贵,二则是因为冷晴和燕博之间燕博距离梁笙德最近啊!那名宦人没道理舍近求远,自然是先将竹枝呈给身份尊贵且距离梁笙德最近的燕博了。
待燕博取走一根竹枝后,那名宦人才捧着剩下的那根竹枝走向坐在火堆另一方的冷晴。
在冷晴接下那名宦人递到她面前的竹枝时,燕博已经放下手中酒壶和双腿上的白玉碟,起身离开这处火堆,握着他那根竹枝走向一旁的空地了。
冷晴见状,唇畔带笑地在成亦影担忧的注视中放下了她手中的酒壶和双腿上的白玉碟,而后右手握着竹枝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燕博。
“冷姑娘,请!”距离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不远的地方,与冷晴面对面而站,燕博礼节性地做了个让冷晴先开始的手势。
冷晴也不接燕博的话,直接摆开剑势,而后朝着燕博一“剑”刺出……
这方,仍坐在火堆边的小杌扎上,左手端着一只白玉碟,右手捏着一柄银叉的成亦影眼看着冷晴和燕博就这么人手一根竹枝地打了起来,成亦影当即蹙眉看向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另一边唇畔带笑的梁笙德,不满地嗔道:“殿下您怎么也……”
“梓檀且安心看着罢,有梓檀与为夫在一旁做看客,他们谁都不会有事的。”面对成亦影那欲语还休的嗔怪,梁笙德只如此笑着回应着。
对上梁笙德那笑意妍妍的模样,成亦影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声,语带担忧地道:“梓檀自然知道不会有事,只是上次在赤冰国行宫的时候,殿下又不是没看见博太子已然对冷姑娘心有不满。如今博太子寻得了与冷姑娘切磋的机会,梓檀怕……”
朝成亦影摇了摇头,梁笙德语气笃定地回了成亦影四个字:“不妨事的。”
尽管梁笙德说的笃定,成亦影也相信梁笙德不会糊弄她,可当成亦影看向场中打斗的燕博和冷晴时,面上的忧心根本无法掩饰。
隔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看着自家妻子那一脸担忧的模样,梁笙德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为了让自家妻子放心,梁笙德不得不低声与成亦影解释道:“梓檀与允之不熟悉自然难免担忧,但为夫却是知道允之的。之前在赤冰国行宫那次,允之被冷姑娘再三阻拦的确已心中生怨,后又与冷姑娘斗了个不相上下,心中更是怨气淤积,若不让允之寻个机会发泄出来才是真的糟糕。
为夫今日之所以邀请允之一同来做客,就是希望允之和冷姑娘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罢了。既然现下允之主动要求,希望与冷姑娘切磋剑法,梓檀何不给允之一个机会?这次若是允之胜了,允之心中的怨气也就消了,也就不会再处处针对冷姑娘了。”
“若是又打了个平手甚至是败了呢?”梁笙德的话才说完,成亦影就如是面色严肃地问到。
朝成亦影微微一笑,梁笙德转头看向场中打斗的燕博和冷晴,须臾后才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无论是平手还是败了,为夫想允之心中也当不会再有怨气了。允之到底是个大丈夫,败在冷姑娘手下两次,允之当心服口服,日后不会再刁难冷姑娘了。”
最终,在梁笙德笑着说出“所以梓檀大可放心”这句话后,成亦影只能摇头苦笑:“殿下都如此说了,梓檀还能如何呢?罢了……”
言尽于此,梁笙德和成亦影都开始专心致志地观看燕博和冷晴的比试。(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把酒言欢2
因为冷晴只会一套太极剑法,所以这一次与燕博的切磋,冷晴用的依然是太极剑法。
太极剑法兼有太极拳和剑术两种风格特点,远近收缩自如,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意不重力,而燕博出身疆场,一招一式都刚劲有力直来直往,正好被太极剑法所克制。于是,一炷香以后,燕博主动认输了。
当然不是燕博真的要输了才认输的,而是燕博看出来了,冷晴使的剑法太过古怪,虽不伤人,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好克制他的招式,他若是继续和冷晴切磋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若是换个时间地点,燕博兴许还不会这么干脆的认输,可今日他和冷晴都是来这大梁国行宫作客的,他总不好将梁笙德和成亦影这两个主人一直晾在一边兀自和冷晴切磋剑法。而且梁笙德又有言在先,让他们点到即止,索性,燕博主动认输算了。
至于认输丢人什么的……
燕博觉得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输了,他只是不想继续和冷晴消耗时间才主动认输的,所以并没什么丢人的。
和冷晴一同回到火堆边坐下后,燕博将他手中的竹枝扔进了他面前的火堆里,新鲜的竹枝被烈火烧得噼里啪啦响,露在火堆外的那一截则冒出了一小股青烟。
“冷姑娘当真剑法超群,燕博甘拜下风。不知冷姑娘师从何人?所习剑法又是何名?”在捧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后,燕博看向坐在他对面,正俯身去拿脚边酒壶的冷晴,如是一脸认真地询问冷晴。
这方,才拿着一只酒壶直起腰身的冷晴还未来得及作答,就听见成亦影如是朝燕博笑道:“博太子,你让冷姑娘陪你切磋,冷姑娘应下了,如今你怎生还盘问起冷姑娘了?冷姑娘可是梓檀的客人,博太子可莫要太过分呢!”
朝燕博如是笑语言罢,成亦影又看向冷晴,笑意妍妍地与冷晴道:“冷姑娘,你别与博太子一般计较,他啊,就是上次与你打了个平手,这次又没能胜出还心有不忿呢!真是的,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与你这个小姑娘如此斤斤计较,也不嫌害臊。”
成亦影这番笑语说的燕博面色一红,可燕博又无言反驳成亦影,因为成亦影和冷晴说的那些话的确是燕博的想法,于是燕博只得闷头灌了一口酒,不说话了。
见燕博这堂堂一国储君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自家妻子说得哑口无言了,梁笙德只得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莫可奈何的模样。
而这方,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捧着一只酒壶的冷晴看着成亦影和燕博、梁笙德三人之间的言行,冷晴亦勾唇笑了笑,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冷晴为什么会觉得心中暖暖的呢?大抵是因为看着成亦影和梁笙德、燕博三人,冷晴有种看见了蒙爸爸和蒙妈妈、蒙语的感觉。无关乎外在表现,就是一种感觉,从成亦影和梁笙德、燕博三人身上感受到的。
压下心中那快要满溢的暖意,举起手中酒壶喝下一口火辣辣的烈酒,冷晴笑看向燕博,温声笑着道:“我所习的剑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