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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十年前那次,他在深夜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时,我却看见他一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竟红了眼眶!阿陌,你能体会我那时候的心情吗?尤其是在他哆哆嗦嗦地说出那句‘我家爷快死了,求你去救救我家爷’的时候,我有多么震惊吗?
真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青龙就是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冷血又面瘫的人你知道吗?可是后来,当我看见趴在那座小院屋中的床上,浑身鲜血淋漓,仿佛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似的,出气多进气少的你时,我才明白青龙为何会那么悲恸无助。”
说完这一长番话后,慕子儒似乎是累了,松开了抱胸的双手,转身,就近挑了一张凳子,背靠茶桌地坐了下来。
待坐下后,慕子儒便顺势垂眼看着他脚边的地面,薄唇微微阖动起来。
一片安静中,但闻慕子儒如此似絮絮叨叨般地说着:“阿陌你可知道,当年,若不是我医术毒术均有所小成,你那身伤又是虽看着凶险,却都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并且那些伤你的人虽对你用了毒,却都不是什么阴狠致命的毒……
而你自己也及时用我给的解药化解了大半的毒性,尤其是,青龙还一直给你度功力为你续命,不然,我慕子儒还真没那个本事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又可知道,当年,在你醒过来之前,我和青龙有多少个日夜皆不能成眠?”
如此似絮絮叨叨般地说完后,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这才缓缓抬头,将视线落在了仍旧站着的朱梓陌面上。
这厢,对上慕子儒那有些惆怅的视线,朱梓陌默了一瞬后才郑重其事地点头,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我都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阿陌你告诉我,当年你那一身的血、那一身的伤还有毒,你都已经忘了吗?忘记你当年的九死一生是拜谁所赐的了吗?”朱梓陌那句话才出口,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就如此拧着眉头地问了起来。
又是一瞬短暂的沉默后,站在茶桌前方的朱梓陌才声音低低地回答道:“我没忘,此生都忘不了!”
不是忘不了,而是不敢忘!!最后这一句话,朱梓陌只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并没有说给慕子儒听。
而那厢,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在听了朱梓陌那句回答后,却是显得更加不高兴了:“既然没忘,那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何?你莫要告诉我,因为这解药是你们那位师父让研制的,所以你才如此尽心尽力,我可不信!”
“……”这一次,朱梓陌沉默了,没有再回答慕子儒。
对于朱梓陌的沉默,慕子儒似乎并不大在意,而是兀自将话说了下去:“阿陌,十年虽已过去,可是十年前的那一幕,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甚至,我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会如那年那般无法抑制地手脚发抖!
阿陌,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初醒时说过的那番话?你若忘了,我今日便帮你回想一下。当年,你醒来后,对我和青龙说,从今往后,你朱梓陌再也没有什么大师兄,只有一个设计你算计你,让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学着当年朱梓陌说出那番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慕子儒咬牙切齿又语气冰寒的说出了最后那段话。
而在说完这番话后,慕子儒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阿陌,真的不是我说你,若是当年那遭经换做是我,换做是我被我曾经最敬重的大师兄坑害成那般凄惨的模样,我定然是恨不得这解药炼不成才好的。可你呢?为了炼制这解药,你投入了多少心力和物力?!”
如此一番恨铁不成钢后,慕子儒忽然之间就平静了下来,连说出口的话语,都格外的平静无波:“阿陌……我如今真是越发的看不懂你了。”
在慕子儒抑扬顿挫地说完了这些话后,朱梓陌略沉默了须臾,方启唇如此说道:“自十年前那次的事情后,我的确是恨他的,至今都恨着。可是……就像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再大的仇恨,终究逃不过师兄弟一场。
我也想过了,当年他虽算计了我,但也没要了我的命,后来他自己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并一直遭受折磨至今。如今他还将东西还给我了,我与他之间,也算是两清了,我对他……也确实没当初那么恨了。如今这解药……”
话至此,朱梓陌顿住了话音,良久后,朱梓陌才语气淡淡地吐出一句:“就当我还他幼年时照顾我的情谊了罢。”
然,在听完朱梓陌的解释后,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却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并如此道:“你们师兄弟间的事,我是不懂的。但你既然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很好奇,若是五日后……”
话至此,慕子儒忽然又摆出了他的招牌动作翘二郎腿,同时笑得一脸邪肆地看着朱梓陌,慢悠悠地道了一句:“成不了药呢?”
这厢,朱梓陌只是淡淡地扫了慕子儒一眼,薄唇微启间,淡淡地吐出一句:“我信你。”
“……阿陌,你如此说,可比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更狠!!”在沉默了一阵后,慕子儒如此语气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慕子儒看来,他到是宁愿朱梓陌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因为,倘若朱梓陌真的如此做了,而他届时又真不能成药,慕子儒反到有了一条退路。可朱梓陌一句“我信你”,却完完全全地断了慕子儒的退路
看似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朱梓陌却是在用一个“信任”,将慕子儒架在刀山火海上逼他啊!即便,慕子儒心知肚明朱梓陌这是在用他对他的信任在逼着他必须一次成功,可是慕子儒却完全无法反抗……
换而言之,就是这次炼药,无论慕子儒有没有把握、有多少把握,慕子儒都必须一次成功!因为慕子儒必须对得起朱梓陌对他的这份“信任”!!
就在慕子儒感叹他又被朱梓陌摆了一道时,却听得朱梓陌如此神色淡淡地说道:“若你没那个本事,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不过,与其说我信的是你,不如说,我信的是我们那位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曾说过,慕子儒出身医家,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不说慕子儒的祖辈世代都是十分精通医理的大夫,整个慕家就是一个医族,便是如今养育慕子儒的人也是十分精通医道的名医。
尤其是,师父他老人家还说,若是慕子儒能好好教习,师父他老人家敢断定,不出三十岁,慕子儒必能成为第二个轩辕凌清!
他,相信师父他老人家的眼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八章 宫中来召3
“若你没那个本事,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不过,与其说我信的是你,不如说,我信的是我们那位师父。”光线明亮的屋中,站在茶桌前方的朱梓陌如此神色淡淡地说到。
不得不说,慕子儒最看不惯朱梓陌的,就是朱梓陌这种一脸淡然地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的时候了明明是挺正经的话,就不能严肃点好好说吗?学他做什么?
于是,背靠茶桌地坐着,摆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姿势的慕子儒当即朝朱梓陌狠狠翻了个白眼,同时唾弃道:“你和你师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联起手来坑骗我!!”
而这厢,对于慕子儒的唾弃,朱梓陌只回以慕子儒淡然一笑,并一句语气淡然的:“快到午时了,我该回去了。这几天你好好炼药,无论缺什么,只管遣人上朱府寻我。”如此道罢,朱梓陌便欲迈步离去。
然而,这厢,朱梓陌才说完话,脚下步子尚未抬起呢,那厢,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就站了起来,同时笑得一脸邪肆地丢给朱梓陌一句:“别说,我这儿还真有件事要你去办,而且还要速度办妥。”
“说,何事。”瞥了慕子儒一眼,朱梓陌淡淡地接下了话。
只见笑得一脸邪肆的慕子儒朝前踱了几步,越过朱梓陌走到了半开的窗前,看着窗外那大好的艳阳,慕子儒的神色忽然变得正经了起来:“那几味主药,你也知道它们有多精贵,我算过了,这丹若是不成到罢了,若是成了,出炉一盏茶后就必须放进带寒气的器皿中存放,否则不出一日就会丹药尽毁、前功尽弃。”
话至此,慕子儒轻飘飘地抬手,将半开的窗子开到最大,让窗外灿烂的阳光投射到他身上,稍微驱散他身上的寒意后,慕子儒方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段时日我思来想去,觉得这存放丹药的器皿……”
再一次顿住话音,却是慕子儒悠悠转头看向仍站在茶桌前方的朱梓陌,勾唇邪肆一笑,道:“阿陌,我记得老太爷故去前,不是给了你一块拳头大的寒冰玉吗?反正那玉于你而言,也没什么大用途,你看你是不是将它凿一凿,做成存放丹药的……”
“寒冰玉乃玉中极品,坚硬异常,等闲利器根本伤不了寒冰玉,我拿什么凿?”不待慕子儒将话说完,朱梓陌就如此没好气地反问了回去。
而那厢,站在大开的窗前,浑身均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慕子儒却是勾唇笑得邪肆:“玄铁啊!玄铁正克寒冰玉,你不知道?”
乜了慕子儒一眼,朱梓陌没好气地回道:“我自然知道。”如此说罢,略顿了顿话音,但听得朱梓陌又如此蹙眉问:“我是问你,我上哪儿去弄玄铁?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玄铁有多精贵!!”
“宫里啊!宫里有。大梁国代皇帝的配剑就是用最精纯的玄铁打造的,名曰‘玄光’,据说是大梁国的开国皇帝传下来的。据说‘玄光’出鞘,削铁如泥。”回以朱梓陌的,依然是站在大开的窗前,浑身均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慕子儒那邪肆的笑。
话音略一顿,随即便听见慕子儒又笑眯眯地解释道:“不止是大梁国,其余八国皇帝的配剑,也都是用最精纯的玄铁打造的,这件事九国之中人尽皆知啊!你不知道?”
“……你这是要我进宫去盗剑?”在沉默了一瞬后,朱梓陌眯眼盯着慕子儒,语气幽幽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见着朱梓陌如此一副似想要冲上来揍他两拳的神情,慕子儒也默了一瞬,但随即就听见慕子儒如此笑眯眯地道:“唔……也不是非要你亲自去,你在宫里不是有人手……”
“阿,你还可以再蠢一点吗?皇宫是什么地方,需要我告诉你吗?皇宫里有多少侍卫高手,需要我告诉你吗??”不待慕子儒将话说完,朱梓陌就语气冷飕飕地打断了慕子儒的话,言词间还充满了对慕子儒的智商的鄙夷。
然,那厢,慕子儒闻言却是神色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半分也不在意地接话道:“你的幻影踪那么厉害,来无影去无踪的,区区一个宫禁罢了,你还摆不平?”
这厢,朱梓陌静静地看着慕子儒,抿唇冷冷一笑,道了一句:“你行?你去啊!”
被朱梓陌如此冷笑着怼了一句,慕子儒忍不住想了想他那三脚猫的功夫……
于是,刚刚还在兴冲冲地给朱梓陌出(馊)主意的慕子儒立马就萎了,眼神一飘就找起了借口:“咳……我这不是还要炼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