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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在短短数日内便传得偌大的绉平城人尽皆知,甚至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一两条类似的流言。
至于那一条条流言中的“冷氏之女”是指谁……但凡不是个傻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正所谓三人成虎,更何况,参与此番流言议论、传播的,是整个绉平城的百姓!
人多势众之下,京兆尹衙门就是想将流言按下去都按不住,但又不能放任流言肆意流传,毕竟那些流言中的核心人物可是涉及了天家皇室的!
于是,京兆尹衙门无奈之下只能抓了几个散播流言最疯狂的百姓,将他们关进京兆尹大牢狠狠教育了一顿。可是,流言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愈传愈凶……
流言就这么疯狂地传了几天后,连京兆尹衙门都不想管这个烫手山芋了
还能怎么管?几个带头散播流言的都抓起来关着了,剩下的那些散播流言的,全都是人云亦云、甚至不知所云的百姓……自古法不责众,他们京兆尹衙门总不能为了几条流言而将整个绉平城的百姓都抓起来吧!
所以说,冷晴这番话的真实度是很高的,虽是借口,却完全没有欺骗梁笙潇。
只是,冷晴没有告诉梁笙潇的是,也许是时间过去了几十日之久,近些时日,绉平城内那些不利于她的流言蜚语已经没有一开始时那般的疯狂猖獗了,有渐渐熄火的兆头……
只是,冷晴没有告诉梁笙潇的是,经过朱梓陌的调查发现,那些字字诛心的流言蜚语,全都是出自他的母后固林妤之手……
只是,冷晴没有告诉梁笙潇的是,因为她曾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又因为他母后的毒手而死去了,所以她并未有机会直面那些诛心的流言蜚语……
而那厢,在冷晴语气漠然地嗤笑罢了,梁笙潇很是沉默了数秒后,才语气呐呐地朝冷晴如是道:“我……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出府,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也不去思考冷晴话中的真假,梁笙潇一开口就是向冷晴道歉,且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
而看着如此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的梁笙潇,冷晴心中很不是滋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厌恶,但更多的是心疼。冷晴厌恶她自己,心疼他的卑微……
那厢,梁笙潇道歉罢了,忽又如是低声喃喃道:“只是若是如此,你为何来了又走……”
这厢,闻梁笙潇此言,冷晴迅速地收敛起她心中那些杂乱的情绪,继续用漠然的语气说话:“潇亲王怕是误会了,我之所以转身离开,只是没有扰人清梦的爱好而已。我本是想来与潇亲王说个清楚的,只是推门后见潇亲王伏案而眠,我自然不好扰了潇亲王的睡梦。只是不巧,在我转身离开时,潇亲王却醒了。”
冷晴说的言之凿凿、眼中神色十分肯定,可是梁笙潇听了,却只是如是低声反问:“真的……是这样吗……馨儿……”
“潇亲王!”不等梁笙潇话音落下,冷晴就霍然高唿了一声梁笙潇的封号。
在梁笙潇愣神的时候,只听得冷晴如此神色漠然、语气冷漠地道:“潇亲王,我方才说过,我如今是您父皇的昭仪,还请潇亲王自重,不要乱了辈分和规矩。就算潇亲王不愿意唤我一声冷昭仪,也请潇亲王不要再唤我‘馨儿’了。如此亲昵的称唿若是被旁人听见,只怕外面那些对我不利的流言会传播得更加厉害恶毒。”
也许是因为冷晴这番话说得太过绝情,在冷晴话罢后,只见梁笙潇那本就苍白的面色霎时间更显得苍白无血色了。
而看着这般脆弱无力的梁笙潇,冷晴都不知道她该将视线放在何处,才能掩盖下她心中因他而生出的心疼……
想要一个人喜欢你,不容易,因为你很难面面俱到地做到令人满意,反而只要你稍有不注意,就可能令人对你原先累积起来的好感大打折扣。但想要一个人厌恶你,却很容易,因为你只需要表现得够恶毒、够惹人生厌就足够了……
这个道理,活了两“世”的冷晴实在是太清楚了……
而那厢,梁笙潇沉默数秒,才神色怔然,语气怔然地如是喃喃道:“你如今……甚至连一个称唿都不肯给我了吗……”
这厢,无视掉梁笙潇话语中饱含的忧伤无助,冷晴咬牙忍着右胸上的刺痛,尽量声调平稳、语气平缓地朝梁笙潇道:“潇亲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还请潇亲王让一让,别挡着我的路。”
但,梁笙潇没有依言让开,而是沉默无言地看着冷晴,目光深邃得仿佛要透过冷晴的眼睛看进冷晴心里。
对上梁笙潇那般深邃的目光,饶是冷晴再淡定也生出了一丝想要躲闪的念头。
可是冷晴没有躲避梁笙潇的目光,而是不偏不倚地对上梁笙潇的视线,目光坚定,语气坚定地咬牙道:“潇亲王!请让开!”再不让她可就要骂人了啊!
也许是感觉到了冷晴的坚定,这一次,梁笙潇到底没再寸步不让,而是沉默地往一旁退开了两步,将前路让给了冷晴。
冷晴见状,无声地松了口气,抬脚迈步,越过梁笙潇便朝着熙霜院的院门走去。
冷晴身后,梁笙潇沉默地站在原地,沉默地凝视着冷晴渐行渐远的背影,任由漫天绵绵阴雨打湿了他的三千墨发,打湿了他那一身单薄的青灰色长衫……
用微微颤抖的手撑着伞,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到熙霜院院门前,冷晴始终没有回头向后看一眼。
冷晴只想尽快离开熙霜院,哪怕她不能坚持到离开太子府也没关系,只要能离开熙霜院的范围,能离开他的视线就好……
然而,就在冷晴欲迈步跨出熙霜院的院门的时候,右胸口上的伤忽然勐地一痛,冷晴措手不及间只觉得四肢一软,怀抱着那只狭长的沉香木盒的手臂同时无力松开,那只狭长的沉香木盒便被摔了出去……
沉重的木盒砸在地上,虽没有摔散架,甚至都没有将盒盖摔开,却是着着实实地砸出了“哐当”一声响。这突兀的声响不但惊了冷晴自己,同时也惊了冷晴身后望着冷晴的背影怔然出神的梁笙潇。
勐然回神的梁笙潇下意识地就朝着冷晴那边迈步,同时唤了一声:“馨儿!”
但冷晴没有理会梁笙潇的唿唤,而是兀自俯身蹲到地上,抱住被摔在了地上的那只狭长的沉香木盒就欲站起身。
可是,就在冷晴起身的那一瞬,木盒的棱角好死不死地抵在了冷晴那边受伤的胸口上,将冷晴胸口上的伤口狠狠地刺了一下。
本就是才受的新伤,如今又伤上加伤,冷晴当时就疼出了一头冷汗,连背部的衣衫都被沁出的冷汗浸湿了。
在冷晴起身的时候,梁笙潇已经走到了冷晴身旁,只是因为之前冷晴那淡漠疏离的态度,梁笙潇没敢贸然向冷晴伸手,只是傻愣愣地在一旁站着凝视着冷晴。
此时见冷晴已经快要站直的身体忽然就僵着不动了,梁笙潇也不知冷晴是发生了何事,只是见冷晴忽然间面色苍白如纸,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刹那间血色尽失,梁笙潇心急之下,下意识地便伸手扶住了冷晴一侧的手臂,同时担忧地唤道:“馨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章 刺心取血3
见冷晴忽然间面色苍白如纸,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刹那间血色尽失,梁笙潇心急之下,下意识地便伸手扶住了冷晴一侧的手臂,同时担忧地唤道:“馨儿……”
然,下一秒,冷晴毫不犹豫且毫不留情地挥开了梁笙潇扶着她的手,同时咬牙喝了一声:“我没事!不要碰我!”决绝的态度,丝毫不给梁笙潇半分关心她的机会。
也许是挥手的动作幅度过大,冷晴才拾起来的那只狭长的沉香木盒又“哐当”一声摔回了地上,摔在了冷晴脚边的位置……
而那厢,被冷晴毫不留情地挥开,耳听着冷晴那咬牙的呵斥,梁笙潇被推得倒退一步间面色变得越发苍白了,可是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馨儿……我只是担心你……我……”
“哟!你还真的在这儿呢?看来小爷我没找错地方啊!”梁笙潇的话没能够说完,就被一声充满戏嚯的低沉中带着一股邪魅味道的声音打断了。
这厢,耳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的欠揍的语调,僵硬地躬着身子的冷晴循声抬头看过去,果然就见墨发高束,穿一身墨绿色窄袖长袍的慕子儒不知何时竟站在了熙霜院的院门外。此刻,撑着一把墨绿色油纸伞的慕子儒正笑得一派邪肆地朝她眨(抛)眼(媚)睛(眼)……
“慕……子儒……”张了张口,有些吃力地唤了慕子儒一声,冷晴心里却在飞快地思索着:这货怎么来了!看他笑得那么妖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眨得跟抽筋了似的,她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啊……
当冷晴于心中飞快地思索着慕子儒为何会出现在这太子府、出现在这熙霜院的时候,那厢,原先站在熙霜院院门外的慕子儒已经抬脚迈步,撑伞朝着冷晴这方走了过来。
一直走到冷晴面前了,慕子儒才站定脚步,然后,慕子儒好整以暇地垂眼看着那把鲜红似火的油纸伞下半蹲不蹲的冷晴,嬉笑着道:“别盯着我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对吧对吧!
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只是玄武那丫头回去的时候,我正好从府里往外走,就和那丫头在大门口碰上了。然后那丫头也不说为什么就一个劲儿地催着我来这儿接你,还威胁我要是不能将你毫发无损地接回去,她就去我爹的药铺闹事儿。
那丫头也是够狠的,明知道我怕我爹,还拿我爹威胁我。这不,我没办法就来了。我跟你说啊,这太子府的人真不讨喜,我到了以后还被那俩看门的拦住了。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可他们就是死活不让我进来。”
话至此,慕子儒忽然俯身钻到冷晴的伞下,凑到冷晴耳畔,用说悄悄话的音量小小声地对冷晴笑道:“我偷偷告诉你,我可是偷偷爬墙进来的哦!”
听到慕子儒最后这一句话,冷晴只觉得嘴角一阵抽搐:丫是爬墙进来的……爬的太子府的墙……玄武是傻了吗?怎么找这么个不靠谱的人来接她……
在冷晴满心无语问苍天的时候,慕子儒又站直了身体,重新稳稳地举着他那把墨绿色的油纸伞,笑眯眯地看着冷晴,笑嘻嘻地道:“玄武那丫头死命地催我来接你,不过我看你除了脸色白了点,也没什么问题嘛!”
面对慕子儒的戏嚯笑语,冷晴只能“呵呵”干笑两声,算是附和了。
但,冷晴心里却在狂翻白眼外加鄙视慕子儒:是没什么问题,她不过是在自己的心口上刺了一剑,现在伤口还在淌血而已……话说慕子儒什么眼神!难道看不出来她现在这种半蹲不蹲的姿势其实很有问题吗?!!
“你……是何人?”自打慕子儒忽然出现后就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慕子儒和冷晴说话互动的梁笙潇终于找准时机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厢,站在冷晴对面的,撑着一把墨绿色油纸伞的慕子儒闻言,反应有些慢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