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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梓陌却似乎根本没想过要将那些被列入“夷三族”范围的人一个个抓起来,然后挑个“好日子”一起送去菜市口斩首,因为……
朱梓陌在接了“夷三族”圣旨的第二天天不亮就直接单枪匹马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三尺青峰,照着户部提供的名单就独自执行梁儒明的旨意去了……
因为朱梓陌闹出的动静太大,就导致有不明就里的百姓去京兆尹衙门报了案……
京兆尹衙门的人接案后,还以为是有什么穷凶极恶的恶徒不怕死地在天子脚下犯事,正巧当时京兆尹岳瞿极在京兆尹衙门里办公,于是京兆尹衙门的人接案后,岳瞿极亲自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去案发点抓人了……结果……
到了地方,京兆尹衙门的人先是被满地的尸首与淌了一地的血水震惊了就算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怕也做不来如此血腥骇人之事罢……
震惊过后,京兆尹衙门的人自然是迅速地摆开阵势准备抓捕“恶徒”了。
然而,就在京兆尹衙门的人准备拔刀相向的时候,眼尖的岳瞿极却发现站在满地尸首与血海之中的那个一身染血的人并非他想象中的穷凶极恶的恶徒,而是一个熟人
前不久才被册封了“关内侯”的现任朱家家主朱梓陌!!!
对于朱梓陌,岳瞿极是有很深的印象的。想当初朱梓陌成亲的时候,还给岳瞿极发了请帖,只是后来岳瞿极借口“临时有公务在身”而没去。不过后来朱辉几人亡故的时候,岳瞿极到是上朱府去吊唁过……
说起来,朱梓陌虽然杀人杀得痛快淋漓,却也没到杀红了眼见人就杀的地步。相反,在看见岳瞿极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现后,不等岳瞿极开口,站在满地尸首与血海之中的朱梓陌就果断地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了一道染了血迹的明黄色圣旨以及一块染血的白色绢布。
无需多疑,那道圣旨,就是梁儒明颁下的,让朱梓陌处理“夷三族”一案的圣旨。而那张绢布上写着的,是户部提供的一串长长的名单那都是被列入“夷三族”范围的人。
身为掌管着绉平内皇宫外的一切事物的京兆尹,岳瞿极自然也是知道朱梓陌被当今圣上授予处理“夷三族”一案的事情的。只是……岳瞿极怎么也想不到,朱梓陌处理这“夷三族”一案的手段……竟如此的……血腥!!!
就算是将名单上的人全部压去菜市口斩首示众,只怕也没朱梓陌做的这般血腥……
在岳瞿极看过了圣旨以及那张写在绢布上的名单后,朱梓陌十分淡定地拿回了岳瞿极手中的圣旨和绢布,临走之前还对岳瞿极说了句:“本侯还要去处理下一家,若京兆尹有兴趣,不妨跟来看看。”
对于朱梓陌这句话,在场一众京兆尹衙门的人心中只有同一句呐喊:谁要去看杀人!!!
岳瞿极自然是借口要留下来清理尸首,婉言谢绝了朱梓陌的“好意”……
以御林军宋吉和他的妻儿一族为首,被下令“夷族”的共有三族,还有两族分别是宋吉的父族和母族。巧的是,这三族的族人都是绉平城本地人或是绉平城附近的人。而朱梓陌速度十分迅速地,按照户部提供的名单,在一天之内就将名单上的人全部斩于剑下了……
朱梓陌单枪匹马地杀了个痛快,一路追着朱梓陌的脚步去清理尸首附带还要安抚周围的百姓住户的京兆尹衙门的人却是个个都累得跟狗一样没办法!朱梓陌下手太快,饶是京兆尹衙门人手众多也实在是跟不上朱梓陌的速度……
朱梓陌是当夜亥时末,带着一身鲜血回到朱府的。
给朱梓陌开门的守门小厮看见朱梓陌那浑身浴血的模样时都吓呆了……
第六十一章 最后一程1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雨霖铃寒蝉凄切》宋柳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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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月色下,浑身浴血的朱梓陌手执染血长剑地站在朱府府门前,眉眼低垂,面容沉默。
给朱梓陌开门的守门的小厮记得朱梓陌今日清晨出门的时候,是穿的一身淡雅素衣,可如今……那一身淡雅素衣……竟生生被大量的鲜血染成了鲜艳的赤红色……
就连朱梓陌手中提着的那柄三尺青峰……上面都裹上了一层厚重的凝固的血衣……
且不说朱梓陌那浑身浴血的模样有多骇人,单说朱梓陌身上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即便隔着三四步的距离依然熏得守门小厮几欲作呕!可是在此时此刻,在犹如地狱修罗的朱梓陌面前,守门小厮根本不敢发作,只能忍着、硬生生地忍着……
右手执剑地站在朱府府门前的朱梓陌完全没去理会给他开门的小厮那一脸痛苦便秘又惊惶的神色,只是见府门开了,朱梓陌就兀自抬脚迈步,沉默无言地朝着朱府内走去。
因为朱梓陌身上沾染的鲜血实在太多太多,如今又天气冷冽,朱梓陌穿的是冬衣,衣裳厚实,以至于衣料里含着的血有些没有完全凝固的便顺势下滴,一直顺着衣裤滴进了朱梓陌的鞋袜里,导致朱梓陌每走一步,就能在他身后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
朱梓陌提着剑,旁若无人地进了朱府,沉默地绕过府门内当先立着的那道上刻脚踏金银珠宝的貔貅石屏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鲜红的血脚印证明着他的浴血而归……
守门的小厮一直等到朱梓陌走远了,直到再也听不见朱梓陌远去的脚步声后,守门小厮这才敢扶着朱府那朱红的府门疯狂作呕……
另一厢……
清冷月色下,朱府荷花湖畔的一座连着游廊的四角凉亭里……
四根朱漆圆柱撑起了亭顶的凉亭内摆着一张石桌几只石凳,束着高马尾,穿一身不薄不厚的藏青色窄袖长袍的慕子儒和将三千青丝随意地用一条天蓝色发带扎在脑后,身上裹着厚实保暖的冬装的冷晴正面对面地坐在石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靠近了,就听见冷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虽然冷晴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怎好,但坐在冷晴对面的慕子儒一听冷晴这话,却是当即就乐了,咧着嘴,没个正形地嬉笑道:“你当阿陌是死人??其它八国且不说,至少这大梁国内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宫廷里的事情,每一件阿陌可都是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尤其是你如今还一头扎进了这潭子浑水,阿陌自然就得调查的更清楚了。再说了,阿陌既让我跟着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阿陌自然都会悉数与我说清楚的,不然若是我一不小心掉进哪个坑里去了怎么办?”
闻慕子儒此言,冷晴似有些兴致索然地撇了撇嘴,正准备张口接话的时候,却看见慕子儒身后一个纤长的人影踏着漫天清冷月色悄然走过……
猛然见到那个人影的时候,冷晴先是一愣,还以为是见到在夜间游荡的阴魂了。
随即待冷晴回过神来,就见坐在石桌边的冷晴倏然站起身,盯着那个无声前行的人影,眉头微蹙地张口,低声念出一个名字:“朱梓陌??”
一听冷晴这声,坐在石桌边的慕子儒也是跟着站起身,回头一看,果真就看见手执长剑的朱梓陌如一缕幽魂般沉默无声地从他身后不远处朝着垂花门的方向走去……
说起来,自打今早朱梓陌单枪匹马地去执行那道“夷三族”的旨意后,慕子儒就一直坐立不安。别说回绉家药铺去看看他爹了,慕子儒这一天忧心得连饭都没能吃安宁。
后来好不容易挨到日落月出入了夜,却始终不见朱梓陌回来,遣人去朱府府门处问守门的小厮,守门小厮直摇头说自打天不亮见朱梓陌出去,就没再见到朱梓陌回来……
后来慕子儒上了床睡觉,睡前还特意点了安神香,可是也不知是慕子儒这具身体的抗药性太强,还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总之慕子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慕子儒翻来覆去地也烦了,干脆就起身穿衣,出了韩院,准备到朱府前院通往韩院的必经之路上守着。哪成想,慕子儒才绕过垂花门,就看见了走在他前面的冷晴……
说起来,今日坐立不安的人岂止慕子儒因为朱梓陌今日之举太过突然,冷晴知道消息后也没敢回宫去,一直逗留在朱府,等着朱梓陌回府。
后来……冷晴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等到偌大的朱府四下都沉静下来了,也不见有人来报说朱梓陌回府……
冷晴想了想,始终不安心,干脆就踏着月色出了暖香阁,准备去府门处等着朱梓陌……
于是,两个内心同样不安的人就这么在朱府前院的垂花门外遇上了……
慕子儒和冷晴遇上后,二人只是对视一眼,便心照不宣了。
于是由慕子儒提议,冷晴也没去朱府的府门处蹲点,而是随慕子儒坐到了前院荷花湖畔的这座四角凉亭里。
这座凉亭虽是建在荷花湖畔,但它的位置却是在靠近府门通往垂花门的石子小道附近。又因是修建在荷花湖畔,凉亭亭基便要修得高些,以免他日湖水外溢时淹进凉亭里。
鉴于凉亭亭基修建得略高,以至这座凉亭的视野十分开阔,站在凉亭里,能望到百十米之外去。而冷晴又是正对着那条石子小道坐在凉亭里的,是以朱梓陌方一出现,冷晴就在第一时间看见了朱梓陌……
二人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天就是为了等朱梓陌回府,此刻看见朱梓陌终于出现,慕子儒和冷晴自然是当即齐齐走出凉亭,朝着朱梓陌的方向快步迎了过去。
待走到朱梓陌身边了,慕子儒更是满面激动地招呼道:“阿陌你总算是回来了!”
然,朱梓陌却丝毫没理会走到他身旁的慕子儒和冷晴,就连慕子儒那句满含激动的话朱梓陌都无视了,只管继续旁若无人、目不斜视地沉默无声地沿着脚下的石子小路朝前走去。
慕子儒和冷晴见状,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抹忧虑。眼见着朱梓陌渐行渐远,二人只得又抬脚迈步追上远去的朱梓陌。
待追上了朱梓陌,慕子儒便张口,颇忧心忡忡地问道:“阿陌,你有没有受伤??”
然,朱梓陌依旧丝毫没有理会慕子儒,只管旁若无人、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这厢,见朱梓陌完全视他和冷晴如无物,慕子儒眉头一蹙,当即疾走几步走到朱梓陌前面拦住了朱梓陌的去路,张了张口,本是想再问一问朱梓陌有没有受伤的,毕竟朱梓陌身上的血腥气那么重,那浑身浴血的模样在月色下看着又颇骇人……
可谁知,不待慕子儒发出声音,被慕子儒拦住去路的朱梓陌下一瞬却是猛地“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因为慕子儒就站在朱梓陌前方,朱梓陌这口血又喷得突然,慕子儒根本没来得及躲避,以至于朱梓陌那一口血几乎悉数喷到了慕子儒身上……
突然被朱梓陌从正面喷了一身血,慕子儒当场就愣住了。不止是慕子儒,就连站在朱梓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