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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祥殿的花园里,斯如,紫虞,冯蕴三人并着肩漫步。斯如穿一身浅绿长裙,头上插三枝榴花石发簪,一旁的冯蕴拉着斯如的手,试探性的说:“斯如,你真美!皇上一定会被你迷住的……”
皇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个陌生的人;一个拥有无数女子的人。她不愿去爱。何况她已心有所属,就在她踩空马车,被云大人抱住,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的心就已容不下任何人。这两日来,云大人的眼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明眸深深凝望远处,斯如笑了笑,淡淡的说:“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岂会被我迷住?!”
冯蕴试图挑起紫虞,斯如两人的矛盾,嘻笑着说:“因为斯如你是我们当中最美的啊!”说话间还用余光瞟了瞟紫虞,满腹心事的紫虞并未察觉。冯蕴见紫虞一路沉默,不禁心生纳闷,悄悄走到紫虞旁边,问:“紫虞姐姐,你在想什么?”
紫虞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冯蕴见状,心中越发疑虑,今日,斯如,紫虞为何这般奇怪,莫非她们已经怀疑自己?!于是敛下笑脸,暗暗观察身旁的两人。三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一阵凉风吹过,紫虞若有所思的说:“蕴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冯蕴嘟着小嘴,有点抱怨的说:“只有我一个人说,有什么意思啊……你们两今天这是怎么了?”
斯如一听,也被冯蕴坦率的话给逗乐了,笑着说:“我们都在听你说话啊,我和紫虞最喜欢听你说话。紫虞你说是吗?”
紫虞看见了斯如抛过来的眼色,也笑笑说:“是啊,就是这样子的。我们的好蕴儿……”说完用手轻轻摸了摸冯蕴的头。
冯蕴不愧是滴水不露的高手,虽然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厌恶,但她还是可爱的睁着澄澈的杏目,咧嘴一笑,柔声说:“你们两真坏,我还以为你们厌烦了我呢!”话说完,还有点羞涩的搓着手帕。
紫虞和斯如相视一笑,对于这个她们眼里天真的妹妹,她们是丝毫没有任何戒备的。
夜,无声无息的来临,
晚膳后,丽妃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呈祥殿会一会这个自命清高的紫虞。丽妃是个急性子,办起事来风风火火,绝不拖泥带水。这不,心动不如行动。丽妃拿起绢扇,对正在寝殿整理床铺的采莲喊到:“采莲,随我去一下呈祥殿。”
采莲疑惑:“娘娘,现在?”
丽妃匆匆走到妆台前,仔细一阵端详,确定自己一切如常后,便对采莲说:“恩,现就在。”
丽妃仪态万千走在去呈祥殿的路上,心中暗暗想象紫虞到底长什么样,是倾国倾诚美人,还是姿色平庸之辈?在胡思乱想中走进呈祥殿。丽妃环顾一下四周,迈着碎步走进偏殿。正在收拾桌子上书籍的安嬷嬷看见夜里来访的丽妃,心里十分诧异。安嬷嬷一把跪下行礼,丽妃上前拉起安嬷嬷,柔声说:“安嬷嬷,听闻这届的姑娘们,个个天生丽质,本宫十分好奇,所以才想来一睹姑娘们的芳容。”
安嬷嬷心中了然,说:“她们能见丽妃娘娘真是她们几生修来的福份,娘娘请到正殿梢等,奴婢这就去叫姑娘们。
丽妃走到正殿坐下。不一会,安嬷嬷就来到正殿,身后站着环肥燕瘦的满满一屋子人。安嬷嬷柔声说:“这是丽妃娘娘,今夜特意来看望你们,众姑娘快给丽妃娘娘行礼。”
众人缓缓跪下行礼,柔声说:“丽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丽妃笑容满面,轻声说:“各位妹妹快快请起。”
紫虞她们缓缓站起,静静的站着,丽妃微笑着站了起来,细声音问身旁的安嬷嬷:“紫虞姑娘是谁?”
安嬷嬷心中疑虑万千,但还是细声音回答:“第二排,左起第五个。”
丽妃的眼顺着安嬷嬷说的位置,一一看去。当她看到正环顾四周的紫虞时,丽妃骤然感觉心似乎停止跳动一般。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一张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起过的脸。丽妃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推托身体不适,匆匆离开呈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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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无可取代
丽妃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匆匆离开呈祥殿。没错,紫虞长得跟淑妃慕容婉约一模一样,眼睛,鼻子……都分毫不差。想到这,丽妃快步走向延庆宫走去。紧跟其后的采莲急切的问:“娘娘你要去哪里?”
丽妃边走边说:“我要去延庆宫见皇上!”自淑妃慕容婉约仙逝后,皇上就一直郁郁寡欢,丽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说皇上对自己不冷不热,可看着皇上日益沉默寡言,丽妃的心就没来由的痛。
采莲跟随丽妃在夜色里走了许久,才来到延庆宫。延庆宫里灯火通明,丽妃心中大喜,幸好皇上还在这里,要不然自己白跑一趟不要紧,今夜一夜难眠可怎么办呢?丽妃是心里藏不下话的人,要不说出来,这心里就憋得难受。守门的太监一看见来者是丽妃娘娘,不免头痛起来。皇上特意嘱咐,今夜任何人都不见。别的妃嫔还好打发,可是这丽妃娘娘可就不那么容易唬弄了。虽说不得宠,但碍于太后是她的姑母,这宫里除了皇上,谁敢不敬她三分。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丽妃一来到宫门前,就要太监们通传。太监小喜子壮着胆子上前说:“丽妃娘娘,皇上今夜谁也不见。”
丽妃细眉一挑,恼怒说道:“大胆奴才,你尚未为本宫通传一声,何以得知皇上不想见本宫!”
小喜子满脸委屈,丽妃娘娘说的也在理,可皇上的旨意他也不敢违抗啊。想来最受气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们了,夹在这么多主子身边,上下左右都为难啊。小喜子认命的笑笑,说:“丽妃娘娘稍等,小喜子这就去通报。”
奢华的延庆宫里,祁皇晟烨随意的坐着,闭目养神。跳动这烛影映在晟烨冷竣的脸上,很是好看。霸气的眉微微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棘手的事情。
“皇上,丽妃娘娘在宫外求见。”小喜子的话惊醒了思绪中的晟烨,他不悦的抿了抿薄唇,冷竣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不见。”晟烨轻启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小喜子急了,不知道怎么跟丽妃娘娘交代。以丽妃娘娘的个性,肯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小喜子暗暗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壮了壮胆又说:“皇上……丽妃娘娘好像是有要事找您……”小喜子看着皇上快要抓狂的脸,心抖得厉害,吞吞吐吐的又说:“奴才……告退……”话说完转过身,正要走出大殿。
“让丽妃进来。”晟烨剑眉微挑,神情凝重的说道。本来还在为丽妃立后一事头疼,不知怎样推脱母后。丽妃来得正好……
小喜子走出大殿,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想来自己还不算太倒霉。乐呵呵对着丽妃做了个‘请’的手势。丽妃对小喜子一笑,缓缓走入延庆宫正殿。
正殿里,丽妃看着晟烨憔悴的脸,心里突然一阵揪痛。
正阅览奏折的晟烨听闻细碎的脚步声,蓦然抬头,却对上丽妃洋溢着深深忧虑的眼,旋即把目光移向别处。丽妃看出晟烨眼里的淡漠,也立即敛回目光,方才急切想告知他紫虞像极了慕容婉约的激动,现在因他的冷漠已荡然无存。盈盈一拜行过礼,丽妃转身欲离开。“丽妃,朕有话与你说。”
丽妃听闻这话,如坠梦中。入宫三年,皇上还第一次与自己说这么多的话。巨大的幸福感层层包裹着丽妃的心。丽妃缓缓转过身,柔声说:“皇上请说。”
晟烨走到大殿一旁,冷冷的说:“丽妃,你真那么想想做皇后吗?”冷漠的话语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听着晟烨冷漠的话语,丽妃的心,痛得快不能呼吸,她极力忍就要着汹涌而出的泪,尽量保持语调的平静,含笑问:“是。”话出口的瞬间,丽妃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晟烨眉间不屑更浓,冷漠说道:“为什么?”
“母仪天下,哪个女人不想,不渴望,不梦寐以求?!当年淑妃不也是这样吗?!”丽妃被晟烨不屑的话语伤得体无完肤。她故意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想让自己四分五裂的心不再抱有任何奢望,然后彻底死去……
晟烨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一向本分的女人,再一次讶异于女人的善变。听到‘淑妃’二字,晟烨尘封多年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撕裂。慕容婉约这个不折手段的女人,多年以后提起竟然还能左右着他的心。晟烨摇了摇头,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冷漠,淡淡的说:“丽妃,只要不当皇后,其他的,只要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如何?”
丽妃无力的问:“为什么?”
晟烨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丽妃,缓缓说:“朕的皇后只有宛宁一个,谁也无可取代。”提到宛宁,晟烨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暖意。自己亏欠宛宁的已经太多太多了,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丽妃的眸子里闪过异样的光芒,她柔和的看了看晟烨,说:“只要我不做皇后,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
晟烨默默的思虑,额……这女人不会想要天下吧……
只半晌,晟烨坚定的说:“君无戏言。”
丽妃凝视着晟烨的眼,一字一顿的说:“臣妾要皇上的心!”丽妃言辞间,字字坚定,执着。这是丽妃深深藏埋心底多年的真情告白。
晟烨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丽妃的话好耳熟,自己似乎曾经听过这么深情的话语……
淑妃绝美的容颜似乎又一次浮现在晟烨的眼前,浅浅的笑着,轻柔而又坚定的说:“臣妾只要皇上的心……”
慕容婉约,朕把朕的心都给了你,为何你还不知足……
晟烨冷冷的看着丽妃,淡漠的说:“朕已经没有心了。”
丽妃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走出了延庆宫。晟烨凝视着丽妃凄清的背影,淡漠的摇了摇头。朕的心因慕容婉约已千疮百孔,再也没有办法,也不愿再触及了……
丽妃满脸泪痕的跑回月华殿,原来自己在皇上心里什么都不是。自己早就该明白的,丽妃冷冷的笑笑,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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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忧伤的夜
丽妃神色异样的离开呈祥殿后,安嬷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丽妃娘娘分明是来看紫虞姑娘的。但又好像不便明说,所以才随意找了理由来。安嬷嬷越瞅这紫虞姑娘就越觉得眼熟,真是像极了昔日淑妃。原本只是觉得有些相似,现在仔细一想,不仅仅是相似了,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难怪方才丽妃娘娘神情这么激动。安嬷嬷仔细想了好一阵,觉得还是要把这事告诉陈妃娘娘,毕竟自己有把柄在陈娘娘手中……
安嬷嬷披着夜色快步来到跃宜宫,守门的宫人一看是安嬷嬷,就飞快的向宫里传报。看他们迅速,熟悉的样子,安嬷嬷必定是常来跃宜宫之人。很快,欢儿走了出来,迎接安嬷嬷。两人快步来到了正殿。欢儿拦下正要走进寝殿的安嬷嬷,轻声说:“娘娘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安嬷嬷你可不要惹恼了娘娘啊。”欢儿看安嬷嬷点了点头,才把安嬷嬷带入陈妃的寝殿。陈妃正在妆台前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