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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笑与萧烬便一同去了凤仪宫,拜访江珵鹤。
浅云残卷,阳光耀目,天地间每一分钟都有着不同的无奈故事发生着。人世间的不幸像是乘法,而幸事又如同加法。萨特说,他人即是地狱。可是心境若是止水,地狱与天堂,不过是一念之间。
刘鑫看着秦楚笑和萧烬离开的背影,他很想把不满宣之于口。他认为,这两个人,假惺惺地来做什么“宽解”,不过是来装模作样的罢了。
可是,当刘鑫看到江珵鹤眼底的那一抹哀愁,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不知道,正是他的这一仁慈举措,让江珵鹤从他自己的心魔之逃脱了出来。
江珵鹤,比任何人都期望,秦楚笑和萧烬是带着如同他们言语,举措表露出的善意是真挚的。
他怕极了,他把自己关着,可是他还是会被宫人的推门声吓到。他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是愤怒自己当初的没能反抗?还是愤怒康正帝没有下令把战俘全部杀死?亦或是愤怒,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似乎在谴责他,而他却并没有错……
江珵鹤其实是很不情愿地接待秦楚笑和萧烬的。
可是他不能不见人,他害怕他越是不见人,别人会把谣言说的更加难听。
江珵鹤目送秦楚笑和萧烬离开的背影,他忽然有些想哭。康正帝真的也是这样想的吗?秦楚笑来了,是不是这就代表着她也是这样想的呢?
他们劝解他,不要把别人的错误,看成了对自己的惩罚。那样,才是真的如了他们的心愿。
虽然只过去了四天,江珵鹤却像只惊弓之鸟一般,心力交瘁地每一分一秒都倍感煎熬。
江珵鹤在他们善意的隐晦下,虽然一开始有些抗拒,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接受他们传递来的好意。不管这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实在,是需要一个看起来温暖的避风港。
秦楚笑让念生给康正帝带去了消息,自己便跟着萧烬向歧阳宫走去。
萧烬还是有些纳闷的,他看向秦楚笑,有几分不解地问道:“秦美人就这么放心与本宫同行?”
秦楚笑笑了,他知道念生方才接了指令频频回头,真的是太过显眼了。
“恩,我相信萧傛华的为人。”秦楚笑用力地呼吸着清爽的空气。
萧烬倒是没说话,可他身后的宫侍夜却是极其防备的。
秦楚笑心底稍微有一丝好奇,这夜究竟是夜留殇放在萧烬身边护卫他周全的呢?还是康正帝放在萧烬身边的呢?
“听说小孩子五岁之前还有灵气,不知道萧傛华可方便改日带着枉哥儿常来雍和殿玩呢?”秦楚笑嘴角挂着笑意地问道。
萧烬用背掩住了咳嗽,缓了会儿,这才说道:“好,既然秦美人不弃,我常带孩子去叨扰你便是。”
康正帝收到秦楚笑带来的话,午膳便陪着江珵鹤一同用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怀,只是小心翼翼地给他夹着菜。
“这个我吃着还不错,你看看合不合胃口?”康正帝夹起了一块红烧鸡翅尖,放在了江珵鹤的食碟。
江珵鹤握着筷子,低垂眼帘,忽然就落下了眼泪。
康正帝慌乱起来,碗筷也发出了清脆地碰撞声。她赶忙站起身,从怀掏出明皇色的锦帕。她走过去,却又感受到江珵鹤明显又不自觉的抗拒。
她便站在原地,伸将锦帕递给江珵鹤,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江珵鹤原本想从自己怀取用帕子,却又在心底挣扎了一番,这才伸接过了锦帕。
虽然他避免着碰触,可是,他已经开始慢慢让自己学着重新接受。康正帝不打算逼他,她也不希望他太过逼迫自己。她只淡淡地说道:“珵鹤,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羡亲结愿弃雉
康正帝看着锦衣卫指挥使隐月上奏的密折,紧蹙着眉宇,指捏的指节泛着青白。紧紧抿着的唇,却还是被咬紧的牙关泄露了她游走在暴怒边缘的情绪。
“好不容易有个阴天,还如此的沉闷。”南宫虹夕嘟着嘴说道。
南宫宁南满脸包容地看着南宫虹夕,说道:“我看呐,虹夕是真真被这皇城的风水养得很好。一点都不见张岁数的样子。”
南宫紫晨会心地笑而不语。
南宫虹夕刚得意了一下,却才返过神来,说道:“哥哥!你看宁南表哥竟然还是这样损我!”
南宫紫晨这才噙着愉悦,说道:“好啦!你快去请浅秋弟弟也过来,他是没见过宁南表哥的,理应也来拜见一下。”
南宫虹夕掀了掀嘴唇,很不服气地想问:“为何不能叫随便什么下人去请?”
可他看南宫紫晨给他递过来的眼神,便只好悻悻然地起身了。
南宫宁南看南宫虹夕乖乖地走了,这才大方地看着南宫紫晨,问道:“说吧,什么事?”
南宫紫晨想了想,说道:“表哥你当真打算回芙州了?”
南宫宁南眉宇微微抬了抬,说道:“我这不是得帮表姨夫,照顾好你这一胎再回去么?还早呢,且还有个多月呢!”
南宫紫晨凤眸闪烁,他知道康正帝想让他来说和的,其实是一桩美事。只是……
南宫宁南微微侧过脸来,用眼角撇着南宫紫晨,微嗔道:“也不知道你何时学会了让人焦心猜谜的能耐呢!”
南宫紫晨拧着眉,也像年幼时,鼓着腮帮,咬着下唇,说道:“那我可说了啊!我可不希望你走,陛下也帮我寻了个理由,把你留下。”
南宫宁南听罢,脸色煞白。
南宫紫晨见南宫宁南这般,便赶忙说道:“虽然我知道,现在提,似乎不太合适。可是,如郡嬅是我曾经的同窗,人品我还是知悉的。”
“况且,她的正室的门第并不高。根本不敢拿捏你的。加上陛下的指婚……不过,表哥你刚才不会以为我要提的人是……别人吧?”南宫紫晨的凤眸微挑,一脸戏谑地看着南宫宁南。
南宫宁南赶忙有些慌乱地摇摇头,说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
南宫紫晨虽然有些不齿自己竟然也要拿着这种说话的“技巧”,来对付自己的表哥。可是他若是不故意提起“陛下的小误会”,依他自己对他表哥的了解,这事绝是不能成的。
南宫紫晨用凤眸睨着南宫宁南,调笑着说道:“我还当他们浑说的话,当真不是空穴来风呢!既然表哥并未心有属意,那我就可以回了陛下,成全了这桩美事了。”
南宫宁南赶忙跪下,说道:“还望晨顺华收回成命,承蒙陛下和晨顺华的抬爱,民夫实在受不起。民夫还想为民夫的亡妻斩衰年。(古代的服丧制度,夫为妻主斩衰为服孝年。妻主为正夫服齐衰,为期一年。)”
南宫紫晨眉间犯愁,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表哥什么性情。
当初,南宫紫晨也是这样想的,他甚至想要一生就此给金玲服孝下去。所以,他理解南宫宁南的这份气节。
可是,如郡嬅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有责任、有担当的才女。而她现在侧夫之位,尚有一个空悬。康正帝对南宫紫晨提起这事的时候,虽然是为了安插一个自己人的意思。可是,也有对如郡嬅的了解,从而希望南宫宁南得到一个好的归宿的好意在其。
“凭什么女子为男子守孝就需要一年,男子为女子守孝就需要年?你们没谁觉得这不公平吗?”
南宫紫晨耳边犹然响着康正帝的疑问。
他不由得觉得怪异,一个女子,怎么会觉得这不公平?她们不应该是乐见这种制度的么?
而且,南宫紫晨初闻的时候,甚至并不觉得康正帝说得对。因为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制度,他的父辈,祖辈也都完全欣然的恪守这个制度。
甚至,大家都以遵守这样的制度为荣耀。所以,南宫紫晨若是没有盯着康正帝满目的认真,他定然不会深刻地去思考,所谓什么公平不公平。
南宫紫晨思虑了半天,还是没有直接对南宫宁南说,康正帝的那番“离经叛道”的言论。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表哥,而是他担不起这样的风险。若是叫人知道康正帝有这样的思想,也许别的人会生出瞧不起当今陛下的想法。
若是叫她们知道有人想反抗她们的利益,她们会做出什么事,南宫紫晨根本不敢想象。
前不久,为了凤后的事情,就连孝惠太后至今都气恼的不见她。
南宫紫晨赶忙让南宫宁南起身,说道:“这事,先就此吧。我再去对陛下说说便是了。表哥这样是做什么呢?”
南宫宁南有些慌乱地说道:“可是……可是因为前不久的讹传才……”
南宫紫晨摇摇头,说道:“只是我想让哥哥你留在荣都陪我罢了。可是,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表哥没有主家,总是不便的。况且,如郡嬅的品行,当真是百里挑一的。这一点,我绝不会欺瞒表哥。”
“陛下打算重用如郡嬅,我便私心里觉得,表哥若是能嫁给如郡嬅,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南宫紫晨满含歉疚地说道:“我也是觉得前表嫂实在是辜负了表哥,所以,这才斗胆给陛下说和了这事。都是我的不是,表哥切莫气恼。”
南宫宁南知道南宫紫晨的初心是好的,只是他还是有几分怨恼南宫紫晨的如此不尊礼法。他心底想着,却是南宫紫晨如今贵为陛下的君侍,所以敢诟耻他曾做的那些不孝不洁的人很少。可是他南宫宁南不一样,就算他被指婚,年之内就再嫁,肯定会遭人非议,让人瞧不起的。
况且他们母家簪缨世家,战时才被人用起来,he ping时期,大家都会极尽所能的瞧不起武将后嗣。虽说眼下战事连连,可保不齐将来、以后的。
到时候,若是再被人挑起来话题,说他南宫宁南曾经丧妻斩衰不满就改嫁。这可是容易叫人说一辈子的话柄。
加之他改嫁做侧室的话,孩子就不可能是嫡出。在这嫡庶尊卑分明的世界,他的孩子本就要比人低一等,再被人拿爹爹的事情耻笑,可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南宫宁南自然是想的比南宫紫晨周到,毕竟是谁的事情,谁才会真的更加面mian ju到的细细思量。
“趁我们不在,表哥肯定和哥哥说什么私密的体己话呢!”南宫虹夕打破了一室的尴尬僵持,推门而入。
南宫紫晨赶忙笑着起身,一屋子俊男开始客客气气地聊起一些年少往事,慕容浅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与南宫紫晨容貌和气质都颇为相像的男子。
南宫宁南很是尴尬,可是他依然还要光明磊落地迎合着。毕竟他们的身份都摆在那里,他纵使心里不悦,可面上依然得笑意相迎。
南宫紫晨知道他的表哥脾性,虽然极尽全力的打着圆场,可是他也感觉出来了南宫宁南的生分和避忌。
铅灰色的浓云叆叇,溟濛的小雨淅沥的飘忽在半空,落在脸上也只能觉得一丝微凉,来不及察觉,就没有了雨的痕迹。
(叆叇,aidai,形容云彩厚重,浓云蔽日。溟濛ing,eng,形容小雨。对,我就是拽,咬我啊。)
康正帝偏不叫梁斐芝掌伞,也不坐驾辇,就这样走着到了翊坤宫。
“晨——我把……”康正帝很想把大快人心的事情分享给南宫紫晨,可是她又忍不住有些避忌他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