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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郡嬅果然忍不住,多看了南宫宁南几眼。
毕竟南宫紫晨是如郡嬅的“初恋”。虽然是单向的暗恋。可是第一次怦然心动,这是再多的动情也无法再超越的情绪。
康正帝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她一直紧紧地握着凤后的手,用手心的温热,传递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支持和鼓励。
柳书君淡淡地低垂眼眸,他知道他的生辰,是她需要的一个由头。即使他体谅,可是他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难过。
柳书玉在一旁有些不解,不由地低声问道:“怎么了?弟弟,陛下可是真心疼爱你啊!你看,今年给大肆操办生辰的,可就只有你呢!柳倢伃——”
柳书君淡淡地看着笑得谄媚的柳书玉,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是么。”
“那可不是?这天底下独一份殊荣啊!举案齐眉有何用?能得到最具权势之人的独爱专宠,这天下间便只有弟弟你啦!多少男子求了八辈子,也不见得能求得这样的的福分呐!”柳书玉喜滋滋地边向柳书君的身旁贴了贴,一边说道。
似乎他贴靠柳书君近一些,就能沾上他的福气似的。
可是只有浮翠斜眼偷摸地观察到,柳书玉侧过脸来跟柳书君说话时,眼珠子却滴溜溜地流连在康正帝的身上。
而康正帝和柳书君对此都浑然不觉,一个拉着凤后在说着柔情似水地体贴话,一个低眉垂眸得心怀愁思。
秦楚笑在远处睥睨了一眼,微微蹙眉。不过,他的目光也未曾落在柳书玉那边。
席间又上一道菜——老鸭醪糟枸杞羹。柳书君闻着鸭肉的馥郁浓香,忍不住侧过身呕了起来。这是柳书君平时,最喜欢的一道菜品了。
随着众人倒吸一口气得惊恐模样,康正帝吓了一跳。她指着试菜的宫人再试,确认无毒之后,这才恍然大悟地握着柳书君的手,忘情地说道:“君君,你……可是有喜了?”
梁斐芝也反应过来,对宋惜玉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越!”康正帝看向唐越,伸手招呼道:“你来,帮朕看看君君是不是有喜了?”
柳书玉看着康正帝激动的有些忘形的笑靥,笑得有些尴尬和不由衷。可惜,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发现他。
唐越放下碗筷,帮柳书君把脉之后,点点头,对柳书君说道:“恭喜你,终于求仁得仁。”
柳书君惨白着一张巴掌大的桃心脸,抿了抿唇,刚要张口,又犯出了恶心。
“快!把这道菜撤了!撤远一点!气味太大!”康正帝挥挥手说道。
南宫虹夕掉着脸,冷冷地咕哝了一句:“嘁——谁没怀过孕啊!”
南宫紫晨谨慎地打量着周围都向柳书君贺喜的人,然后转过头恨其不合时宜地瞪了南宫虹夕一眼。
南宫虹夕嘟了嘟嘴,强扯着笑意,向柳书君言不由衷得道着喜。
濮院判顶着焦阳,带着班太医向康正帝举荐之后,便定下来班太医专职负责柳书君的安胎各项事宜。
康正帝牵着凤后和柳书君的手,放在唇边,说道:“朕,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换菜,君君不能再饮酒了,什么都换掉。”康正帝一脸的幸福和紧张。
虽然大家面上都笑着,可是各自心里想着什么,那便是自己的事情了。
盛宴散尽时,康正帝体贴地将凤后送了回去。柳书玉见康正帝和凤后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才低声嘟囔道:“明明今日是你的生辰,这凤后也真是的!也不说坚持让陛下送弟弟你回未央宫!陛下也是……”
“哥哥!”柳书君麋鹿般的大眼虎瞪着柳书玉。
柳书君不明白柳书玉为何要说这些让他难受的话,他明明刚才只是心里有些不悦,现在却是变成了七分的悲伤了。
康正帝拥着江珵鹤,江珵鹤有些不知所措,僵直地说道:“陛下……陛下醉了。”
康正帝双颊通红,轻轻捏了捏江珵鹤的双臂,说道:“你瘦了。我喜欢精装结实有肌肉的男子,你再瘦下去,可就对胎儿不好了。不要虐待自己。”
康正帝伸手点着江珵鹤的鼻子,有些微微晃悠地说道:“不许虐待我的孩子!”
康正帝看得出来,江珵鹤对亲昵的碰触,还是有克制不住的反感。她想起来宇文皓月虐凌她的那些日子。忽然双眸有些湿润。她说道:“我会保护好你的!谁也,谁也别想伤害你!”
康正帝拍了拍江珵鹤的胳膊,继续前后摇晃着说道:“但是,你……你得首先保护你自己,别人想虐待你,我帮你扛着。但是,你自己不能再虐待你自己了。傻瓜——”
江珵鹤对这样的碰触,实在有些快要忍不住崩溃了。他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轻声的安抚他,告诉他,这是他妻主对他的关爱和体贴。可是,他脑子里还有不断在回放的画面。每一次被碰到,他脑子里都会重放那段令他不齿的,令他崩溃的,令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对方,再自戕的画面。
很多时候,悲哀并不会以具体的,明确的形式通告你,它来了。痛苦很可能只是躲在人心的一个角落,在任何你脆弱的时候,它就穷尽可能的去扩大它的影响力。
明明前一刻,康正帝都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她看着江珵鹤眼底一点点翻涌的恐惧和克制,她终于还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我改日再来看你。”康正帝张了张嘴,才发现,她对于哄劝,真的是一窍不通的。
康正帝孤身只影地向未央宫走去。她靠在宫墙边,低垂着头,情绪低靡。
梁斐芝跟在康正帝身后,很少见到康正帝有这样低落的时候。她看着远处金橘色的火烧云,浸的天际都泛出诡秘的蓝紫色,她心底有着极不好的预感,眼皮也不停地在跳。
康正帝自顾自地在那伤春悲秋了一阵,也算是醒了一半的酒劲。她起身,抿着笑意,又好似无事人儿似的进了未央宫。
康正帝正好与柳书玉打了个照面,她浅笑着,瞳孔却不聚焦地好似没有看他,只是爱屋及乌地免了礼。
柳书玉眼里,却不是这样看待康正帝这般善举的。他认为,康正帝是顾念在弟弟生辰的份上,不好意思多看自己几眼。
而她免了自己的行礼,是因为情不自禁的不舍得他下跪。
康正帝并不知道这一眼,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她现在,只是满面笑容,眼底蕴藏着丝丝缕缕的哀伤,走向漪澜殿而已。
康正帝躺在柳书君的怀里,柳书君忽然抱怨道:“用我的生辰做筏子,却连生日礼物也不送我。”
康正帝不知道,其实柳书君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她不要沉溺在痛苦的往事之中。
“还没入夜,入夜了,你就会收到礼物了。”康正帝认真地说道。
柳书君轻轻地搡了一把怀中的康正帝,麋鹿般的大眼忽闪忽闪地透着娇俏,小声咕哝道:“我都怀孕了!你也没个正型!”
康正帝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君君……你在想什么呢……”
柳书君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臣侍又被陛下带沟里了吧?”
康正帝笑着在柳书君怀里舒展着,双手反扣着捧过柳书君的脸,感恩又欢喜的亲了他一口。
“感觉……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啊……明明,应该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没能做到,对不起。”康正帝满怀歉意地说道。
柳书君噙着一抹浅笑,拥着康正帝,面颊贴着她的额头,清澈的声音入山涧泉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与别人在一起会怎样,和你在一起了,至少我不觉得虚度此生。伤心过,欢喜过,生气过,感动过,我想,我不后悔。重新来过,我恐怕还是会对你飞蛾扑火一样的扑过来。”
康正帝想了想,问了一个大多数的恋人都会问的问题:“君君,你喜欢上我的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夜之间的沧桑
柳书君麋鹿般的眼底闪烁,笑着说:“你有钱啊!”
康正帝愣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别闹!正经的在问你呢!”
柳书君低垂眼眸,眼眶有些发润,说道:“陛下当初没有出去追楚笑哥哥,而是留下来检查我脖子上的伤势时候。也许那时候,是我真的动心的时刻吧。不管陛下因为什么,把我从那种地方救出来。我都很感动。没有人,会为我那样做吧。”
康正帝想起来,那是她还是金玲的时候。她以为女皇盯上的是金家的财富,所以她甘愿除籍,顺便请愿让柳书君脱离贱籍的事情。
而柳书君只为了那一瞬间的感动,付出了远远超出那十倍、百倍的代价。
康正帝见天色暗了下来,便拉着柳书君,拿出早就备好的礼物——是一个连着卷轴的走马灯。
六角走马灯点亮之后,屋子里像是关住了一室的星空。而走马灯的六个面,都画着画。康正帝是用漫画的手法画的简体画。上面绘制着她记忆中的第一次相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稚童,站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旁。正在对一个白瓷般的娃娃和他的母亲作揖道歉。
随着卷轴的转动,第二个画面,是在慕容府上给慕容老前辈贺寿,一个女童站在台子上张着嘴唱歌,席间那个白瓷娃娃一脸探究地打量着台子上的女童。
第三个画面,是女童从金饰店出来,白瓷娃娃与女童擦肩而过,斜着眼看向对他视而不见女童的场景。
……
整整二十三张图片,是她们过往的点滴。柳书君吃惊地看着每一幅画,怔楞地问道:“陛下……这些你都记得?”
康正帝浅笑着,轻声说道:“我都记得。不过,不愉快的事情,我没有画。我希望,你永远记得相对开心的事情。”
柳书君眼圈微红,有些埋怨地说道:“那最初,为何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
康正帝靠在柳书君的怀中,卖乖地说道:“那时候,你那么讨厌我,若是我还总看着你,只会让你更反感我罢了。况且……”
她捧着柳书君的面颊,说道:“不说那些。总之呢,如今我们在一起。我感恩上苍让我拥有你全部的爱,我也很爱你。你只用记得这个,就足够了。”
星空烂漫,月儿躲在远处,清醒地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同样是这样一轮明月,现在它在康正帝和柳书君的眼里,就是朦胧浪漫的。而在有些人眼里,是清冷哀伤的。甚至,在帝师府,这是最后的一丝悲悯慈祥,而这夜,也充满了焦灼和绝望。
月落雪坐在书房,一夕之间彷如苍老百年。她想起先帝临终前对她的嘱托,她又想起她的儿子——凤太后,临终前的不甘。
大义和亲情,在她沧桑的心田撕扯打架。
月落雪只觉得喉口发甜,接着一股腥气充斥着口腔。她握着拳头咳嗽起来,望着窗前的一轮明月。悲壮苍凉地叹道:“先帝啊——!”
早朝的时候,康正帝冷眼看着朝臣们还在揪着凤后的事,含沙射影个没完。其中,竟然还包括了奉国公公孙景田。
江兰芝也迈出一步,双眸噙泪地表态,同意她的儿子让出凤后的宝座。
江兰芝细数完自己的儿子才德不全,任性妄为等等莫须有的罪责之后,整个大殿就安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