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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腹痛的时候,不能侧着,容易叫胎儿被脐带缠住。”
康正帝见百里凌风偏过头去,不愿看她。便说道:“朕在偏厅等着太医,你不要再转过身去了。”
白景裕和穆子衿前后脚赶了过来,康正帝瞧见穆子衿刚要开口,便又看见白景裕惨白着脸,衣服也没披好便冲进了房间。
“景裕,夜里风凉,你这样,明日要感冒的。”康正帝只是出于关心,嘘寒问暖。
可是百里凌风听着,就更加难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伸手护着肚子,蜷缩向一侧。
康正帝绕过穆子衿,一个箭步冲到了百里凌风的软榻前,伸手将他搂在怀里,说道:“跟你说了,再难受也不能侧过身去。”
百里凌风不知是虚弱,还是在穆子衿和白景裕面前,不想驳了康正帝的脸面。他只是侧过头去,紧咬着唇。
康正帝看着百里凌风,心底有些窃喜。百里凌风虽然生气,可是他说他没做过不守夫德的事情。那也就是说,百里凌风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康正帝试探性地亲了亲百里凌风的额角,百里凌风也没有反抗。
可是,毕竟百里凌风说过,他没有喜欢过她,所以,康正帝也不敢再有进一步的举措。
慌忙赶来的是喜太医,她一见到康正帝,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喜太医给百里凌风请完脉,支支吾吾了半天。跟在她身旁守夜的小御医却说道:“这就是气得!不要再气就好了!”
喜太医虽然满眼地:上次你把凤后磕在桌子上,这次你又把凌宝林气成这样。我不敢说你是暴君,可你真的感觉不出来你自己是暴君吗?
康正帝眼睑微收,却还是清了清嗓子,问道:“没有什么大碍么?”
“若是还这么不注意,下次就可能会小产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待别人的身体发肤,也不能肆意妄为啊!”小御医实在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谁也没想到,康正帝却说道:“去开药吧!晋为太医!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微臣名叫上官瑶。”新晋的小太医说道。
“都回去吧。没什么大碍。”康正帝对穆子衿和白景裕说道。
人群散尽,康正帝让梁斐芝把满室的灯火也灭的剩下了两盏。
“凌风,我们聊聊吧。”康正帝说道。
“陛下明日还要早朝,早些去安置吧。”百里凌风抿着微笑道。
康正帝看着百里凌风面具一样的笑容,非常恼火,说道:“好,你没喜欢过朕是吧?朕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康正帝甩手便离开了景阳殿。
夜已深重,康正帝不愿去打扰他们的清梦。她看着咸福殿一片漆黑,便转身去了宛月居。
穆子衿刚准备灭灯,却听见梁斐芝的报唱:“陛下驾到——”
穆子衿抿着嘴笑了,他觉得自己如有神助,求人得人。
翌日,穆子衿从正七品八子晋升为从六品的美人,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阖宫上下。
江珵鹤早起刚在梳着发髻,梁斐芝便跑了过来,给江珵鹤禀告了这一事情。梁斐芝还传达了康正帝的询问,告诉他若是身子好些了,好撤了慕容浅秋协理六宫的一应事务。
刘鑫一面给江珵鹤梳着头,一面说道:“昨个儿夜里,陛下不是翻的凌宝林的牌子么?”
江珵鹤冷笑道:“圣心不定,也是常有的事。这后宫之中,哪一个是她真正心上的人呢!”
刘鑫惧怕,便劝道:“凤后殿下,陛下还是心中有凤后的。若是凤后殿下不再气恼陛下,陛下的心,还是会回到凤后殿下身上的!”
江珵鹤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康正帝下了早朝,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贼眉鼠眼地溜进了昭顷殿。她瞧见秦楚笑正在和柳书君说话,便立刻转身想走。
“怎么?陛下这是还要去宛月居么?”秦楚笑冷声说道。
“没有!不是……”康正帝立刻否认道。
柳书君瞪着麋鹿眼,抿着唇,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康正帝咧着嘴,嘿嘿一笑,说道:“我这才想起来,许多折子还没有批阅呢!正好你们在聊天!你们先聊着——!我去做养家糊口的事情!”
康正帝踮着脚尖,转身就想跑。
秦楚笑一个箭步蹿到了康正帝面前,扛着康正帝便道:“今晨给我们丢下那么多消息,还没来得及细问你,你是想跑哪儿去啊?”
康正帝在秦楚笑肩膀上也不敢乱扭,直到她被秦楚笑放在软榻上,这才耍无赖似的趴在秦楚笑的腿上,说道:“楚笑啊……天地良心啊!我昨夜从百里凌风那,被赶出来,都已经过了子时啦——我不想打扰你们的休息,这才留宿了别处的哇!”
秦楚笑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康正帝,许久没有说话。
康正帝听着满室的安静,便抬起头来,看向秦楚笑和柳书君。可是二人一点都没有相信,她是被百里凌风赶出来的样子。
“你啊!”秦楚笑捏了捏康正帝的鼻子,继续说道:“你和凤后吵架,到现在也未和好。你若是不喜欢人家,便是像养着顺贞贵人那样养着也罢了。把人家怀着孕的男子,推到桌子上,你还有没有良知?”
康正帝微微张着嘴,却被秦楚笑抢着又道:“好,就算不是你推的。可是,人家撞到桌子上,你真的一点责任也没有么?你知不知道,男子生育,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你怎么这么不懂得心疼人?”
康正帝一脸纠结,忍不住嘟囔道:“我与别人亲近,你不是吃醋么?怎么又跑来说我……”
“我吃醋是我吃醋。可是我从未有过坏心,让你这般去待一个有孕之人!”秦楚笑说着,就有些当真的不高兴了。
柳书君赶忙伸手握着康正帝的手,说道:“那个污蔑凌宝林的宫人,昨夜在掖庭受不住刑罚,畏罪自尽了。可她的住处,搜出来了一个打赏的荷包,做工是出自白瑶章的宫侍之手。”
康正帝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景裕不会做这种事。”
秦楚笑虽然听着“景裕”两字刺耳,倒也就事论事,说道:“可是,这是物证,凤后已经让白瑶章禁足了。说是调查之后,再做发落。”
康正帝说道:“我并不是偏袒白瑶章,而是我早让人查过。白景裕和百里凌风算是旧相识,百里凌风和白景裕的哥哥是好友,况且他的言谈举止,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这件事,谁获得的利益最大,差不多就是谁做的。”柳书君低垂眼眸,余光却一直不离康正帝的神色。
康正帝笑笑说道:“我心里有数。”
“你和凌宝林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虽说不是很喜欢他假模假式的笑,可是他这人,心地的根本上,却是并不坏的。好好地一个必知阁阁主,跟着你也不算是配不上你。可你这样折腾一个孕夫,我心底真的不好受!”秦楚笑说道。
柳书君赶忙帮秦楚笑缓和道:“楚笑哥哥的意思,只是陛下你心里若是有他,便不要这样磨他了。若心里没他,好生将养着,毕竟凌宝林腹中的,也是陛下的骨肉。”
康正帝沉着脸,说道:“我不过是去问他,孩子是谁的。谁知道他就动了气!我还说,若是他想离开后宫,我帮他就是了。也算是还了他帮我两次的人情!他既然已经说了,从未心里有我,我何必要圈禁着他!难道我不知道他配我绰绰有余么!我不想耽误他,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康正帝说完,便走了。
秦楚笑还想说什么,却被柳书君拉住,他对秦楚笑摇摇头。待康正帝走出了昭顷殿,柳书君这才说道:“她毕竟是大月氏的皇帝,她愿意周全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离开,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秦楚笑却说道:“若是心里没她,何必要给她生孩子!这两个人,一个不知道想什么,口不应心!一个不知道说了什么,凭白叫旁的人钻了空子!不喜欢还好呢!不喜欢,少一个人分她!”
柳书君抬着眉,一双麋鹿眼满眼地笑意,说道:“哥哥你也真是奇怪,明明嘴上说着,要她少招惹些人吧,结果还想要她去与景阳殿的那位和好。”
秦楚笑摇摇头,说道:“许是生了孩子,才知道生养孩子的辛苦。以往孕夫总是不安全,是因为有曾经那位作恶不断。如今没有这样的人了,还频频出事……稚子无辜啊!”
柳书君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这事怕是没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妄度圣心徒小人
康正帝气呼呼地走着,便走到了凤仪宫。
凤仪宫的树杈上躲着许多小鸟,叽叽喳喳个没完。可是这样大的艳阳,这样清爽的早晨,似乎就是应当有这些鸟儿,才能显出生机盎然。康正帝站在阴凉之处,望着天上的碧空白云,心底却盘算着该如何和江珵鹤开口。
“陛下,凤后殿下恭候陛下多时了。”刘鑫侯在椒房殿外说道。
康正帝不知道为何,她心底又是那种怯意涌上了心头。
江珵鹤看着康正帝,难得地和颜悦色说道:“陛下万安,陛下坐。”
康正帝看着江珵鹤许久没对她露出过的笑脸,有些害怕。她立刻老老实实地坐到了软炕上,规规矩矩地等着江珵鹤说话。
江珵鹤看着这样的康正帝,说是心底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他见过的女子,即使做错了事情,也很少认错的。三纲五常,就如同枷锁,把他们男子圈静着,不允许他们生出一点的自我意识。要他们必须以妻主为尊,以妻主为天,以妻主马首是瞻。
康正帝这样待他,他不是不知道的。可是,江珵鹤一想到他在交泰殿外听的那些话,他却又难过的无法自拔。他想要的,不仅是她的善待,他想要的是她心里有他。
“珵鹤——”
“陛下——”
二人异口同声地张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珵鹤,你先说吧。”康正帝说道。
“陛下是来为白瑶章求情的吧?”江珵鹤问道。
康正帝张了张嘴,然后点点头,说道:“是。”
“既然陛下求情,那便全凭陛下做主吧。”江珵鹤低垂眸子,坐在软炕一侧。
康正帝眼帘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说道:“凤后,你是朕的凤后,后宫诸事理应由你做主。这次白瑶章的事情,必然是另有隐情。朕却担忧凤后心里会不舒服,这才过来的。”
江珵鹤觉出了康正帝的一丝不耐,便冷扯着嘴角,说道:“父后那边,在陛下来之前,刚叫臣妾过去。看来白瑶章的人品果然贵重,气质也如璞玉,贤德端正……”
“珵鹤!”康正帝的隐忍已经写满了一脸,她说道:“我知道你会多想,才专门来找你商量的!父后要我留下白景裕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当初老佛爷属意他这件事,肯定是你的一块心病。可是你是我的正室,这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事情。”
“我即位,连宇文皓月也未曾追封。我的意思便是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凤后,唯一被我认可的正夫。”
“白景裕他错过了婚嫁最好的年龄,父后要我留下他,我也无话可说。这次选秀,家人子的年龄我提高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你一定以为,我是故意要把他选进宫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