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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宫中关于她的消息不少,太子自然也听得一二。要说,宝珍给他的印象,无非就是个老实干净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丫头的本事这么大,运气这么好。不过,就用这个把月的时间,就入得了太后老人家的心坎儿里,还真厉害。
宝珍缓缓起身,想着要答话,可又念起太后说过,不准许她在自称为奴婢,所以,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胤礽淡淡一笑,跟着道:“还是这宁寿宫里养人。今儿这么一见,倒是让我认不出来了。”虽然,他这话明明是对着孙公公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宝珍肤色如雪的脸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公公闻言,连忙抬眼偷偷瞄了他们二人一眼,待见,胤礽看着宝珍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想,这会自己还是别接话的好。
“看你的样子,身上的伤该快好了吧?”
宝珍恭顺道:“劳烦太子爷挂记,肩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了。”
胤礽微一点头,视线从宝珍的身上移开,接着道:“太后正等着你呢,进去吧。”
宝珍微微屈膝,应声而去,并无发觉,胤礽和孙公公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孙公公瞄了一眼主子的神情,轻声道:“太子爷,奴才听说,太后准备给宝珍姑娘封号了。”
胤礽看了他两眼道:“有点可惜了。”
孙公公一愣:“爷,何出此言。”
胤礽却没说话,脸上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转身继续往前走。
***
屋内的暖炉里炭火熊熊燃着,温暖如春,甫一踏进来就能驱走了自己身上的寒意。
太后见到宝珍,嘴边泛起一丝温和的笑容,与她对视。
宝珍盈盈上前,行礼道:“娘娘,宝珍来迟了。”
太后含笑,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一点也不迟,过来坐吧。”
宝珍闻言,默默颔首,行至太后的身边缓缓坐下。
“今天,哀家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太后嘴角带着笑:“不过,你别光顾着高兴,还得仔细听好哀家的交代才行。”
“是。”宝珍连连点头。
“眼看着快到年下了,哀家派人安排了一下,后天带你出宫去见见家人。”
宝珍闻言,眼中瞬时泛起了水光,指尖微微颤抖,有点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太后见她泪光闪闪,充满怜惜道:“你娘在宫外过得很好。这次出去,你只能呆上半天就得回来,明白吗?”
“嗯!”宝珍用力地点点头,满脸感激道:“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太后微微笑着,忙抽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角,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满足之色。
进宫将近一年,宝珍终于得到了出宫的机会。虽然,这其中的原因,带有几分曲折离奇的戏剧性。
这天一大早,她便拿上收拾好的小布包,和翠云一起坐上了太后安排的小马车。
驾车的小太监叫做春来,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却是内务府周公公的亲信之人,不但脑子灵活,办事稳当,还是个厉害的练家子,身手十分了得。
准备妥当之后,春来挑起厚厚的帘子,探进头来,瞧着神情略微紧张的宝珍,客气道:“姑娘,咱们要出发了。”
“有劳公公。”宝珍闻言,连忙点一点头,只觉,心跳又跟着快了几拍。
片刻,外面传来一声高扬的吆喝,马车随之跟着动了一下,缓缓向前行驶。车声辘辘,宝珍的脸上有着难掩兴奋和紧张,双手下意识地拨弄着暖炉上的金纽子,来来回回。
这一路上,因为有了太后亲赐的令牌,所以都走得很是顺畅。直到马车出了神武门,翠云才稍微撩开窗帘的一角,望向外面。
“姑娘,咱们已经出宫了。”
出了紫禁城,马车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宝珍顺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那高高的红墙逐渐地被他们甩到了身后。
没过多久,宝珍的眼睛就看见了熙熙攘攘的街道,跟着也听见了那些久违了的热闹叫卖声。
“刚出锅的包子馒头咧,热呼呼的包子馒头咧!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咧。。。。”
“卖栗子味的面老倭瓜呃,卖马蔺韭菜嘞,卖萝卜胡萝卜便萝卜香椿嘞。。。。。”
宝珍探出头,看着那些曾经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手扶在窗框上,慢慢退回到了车中做好。
翠云见她把头垂得低低的,于是,连忙替她窗户重新掩好,关切道:“天这么冷,姑娘仔细着了凉。”
宝珍点了点头,压住心中的复杂情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须臾,马车缓缓转进了一条较为安静的胡同,停在了一处半大的院子外面。
春来提着马凳,动作轻盈地跳下马车:“姑娘,咱们到地方了。”
宝珍闻言,忙急急的起身跨出马车,却因为用力太猛险些跌倒。幸好,翠云一直在后面用手护着她,小心翼翼道:“姑娘别急,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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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卷 第三十二章 短聚
这小宅院是北京城典型的四合院,进大门后的第一道院子,南面置着一排朝北的房屋,叫做倒座,通常作为杂间。自此向前,经过那道双雕垂花门进到正院,方砖墁地,青石作阶,正中央有着一个可以栽花种树的长方形庭院。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屋子差不多十来间,外加几个使唤丫头和老妈子洒扫,里里外外完全是一派小富人家的模样。
迎接宝珍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说起话来轻言轻语。宝珍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随着她来到向南的正房。
两扇朱漆木门前,小丫鬟举手敲了几声,木门跟着应声而开,一个老妈子迎了出来,瞧着宝珍她们三人,随即露出一个稍显惊喜的表情,低呼道:“夫人,姑娘来了。”
宝珍抬脚进屋,只听,内室传来瓷杯落地的清脆声音,一个杏红色的身影匆匆奔来。
阮氏的眼眶微湿,一步上前伸出双臂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轻颤道:“珍儿——”
宝珍的肩膀颤了颤,张了张口,却哽咽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木门又“咯吱”地一声打开,叶宝祥眨着两只红红的眼睛,急切切地跑进来,不敢置信望着母亲怀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阮氏定了定心神,拉过宝珍的双手,瞧着宝祥道:“快过来。”
宝珍闻声回头,看着明显长高长胖了的弟弟,眼睫轻颤道:“祥儿。”
叶宝祥直直地盯着她,抿着嘴不说话,双手攥成了小拳头,好似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宝珍见此,不禁迈步上前,弯身抱住了他。于是,宝祥终于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小嘴往下一弯,“哇”地一下哭了声来,牢牢地拉着姐姐的衣服道:“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宝珍一哽,搂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阮氏轻叹一声,稍微背过身去擦擦眼泪,伸手轻轻的抚上了两个孩子的头。“好了,咱们不哭了。”
身旁的老妈子早已备好了茶水和点心,跟着屈膝给阮氏和宝珍行礼,带着翠云先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她们母子三人,宝珍和阮氏携手并肩而坐,而宝祥一直紧紧地偎在姐姐的身边,不愿意挪动半分。
这样的相聚,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尤其是,阮氏心里更是喜忧参半,握住女儿温热的小手,关切道:“宫里的日子,还过得惯吗?”
宝珍帮着阮氏擦了擦眼泪,点点头道:“太后娘娘待我很好,一点都没让我受委屈。”
一提起“太后”,阮氏的脸上就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抚着宝珍的脸颊道:“那些事,娘不该瞒着你的。你一定被吓坏了吧。”
宝珍微微摇头,涩然一笑。
“当年我是逃出来的。。。。”阮氏的语气颇有些踌躇,不知该从何说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宝珍打心底里想知道一切,包括母亲的过去还有当年的波折。可是,今日的时间有限,门外还有那些旁人候着,实在不是细细说话的时候。
宝珍稍微压低声音:“我的身世是德妃娘娘查出来的。女儿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阮氏闻言,微微沉吟道:“可能都是太后的意思吧。再过两天,我和祥儿要搬去公主府去住,你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千万要小心。咱们毕竟是罪臣之后,这安稳日子长不长久,没人能说得准儿。”
宝珍咬着唇,点头道:“女儿明白。”
一直站在旁边的宝祥,开口问道:“娘,阿姐还要走吗?她不跟咱们一起住吗?”
宝珍拍一拍他的手,温和道:“暂时还不行。”眼下太后是全家人的靠山,自己必须依着她的意思继续留在宫中,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宝祥闻言,垂眸不语,一脸的失落和委屈。
宝珍拿过自己随身带来的小包,递给阮氏道:“娘,这是我在宫里得的月例和赏赐,你们拿着。”
阮氏摇摇头:“这里吃的用的,什么都有。根本没地方花银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行。”宝珍将小包塞进了阮氏的怀里,轻声道:“那些都是旁人的。这个是咱们自己的钱,以防万一有什么急用。”
母女俩说了好半天的话,不知不觉地,窗外的天色渐沉,翠云进来悄悄在宝珍的耳边道:“姑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宫了。”
宝珍闻言,双眸微黯,点了点头。
阮氏和宝祥一直将她送到了大门外,眼眶里再次地湿润起来。
宝珍看着心里难受,马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故作笑颜道:“别担心,我会常常出来看你们的。”说完,她弯身看向宝祥:“祥儿是堂堂的男子汉,往后不能再哭鼻子了,知道吗?”
宝祥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点头。
阮氏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底默默地叹气,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也许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太后娘娘的好心成全了。
***
彼时夜色深深,太子胤礽正在书房铺开一张宣纸作画。纸上寥寥数笔,大致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可惜,还没有画上五官。
孙公公在旁,偷偷地瞄了一眼,暗暗道:爷这画的是谁啊?难道,是又看上的哪位姑娘?
不知为何,胤礽突然将笔一撩,不再接着画,只留下了那张空白的脸。
孙公公见状,亲手斟一杯茶递于他,恭敬道:“太子爷,请用茶。”
胤礽接过茶杯,低头嗅了嗅茶香,摇头道:“味道还是不对。”
孙公公闻言,灿灿笑道:“爷,奴才这回找来的师傅手艺,真是不错。要不,您先尝一尝。”
胤礽放下茶杯,摆一摆手道:“罢了,你叫人端下去吧。”
孙公公应了一声,唤人将茶具一并收拾下去,跟着道:“爷,自打宝珍姑娘这么一走,您的茶吃得也少了。”
胤礽微微一笑,背着手离开书案,缓缓在帐内踱了两圈。脑海中想起在宁寿宫见到的宝珍,停住了脚步,薄薄的嘴唇向上一掀:“要说除了你之外,也就数宝珍那丫头伺候得最上心最叫人觉得舒坦。”
孙公公闻言,附和道:“爷说的是,这宝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