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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阿林是农户出身,自小便开始卖力气挣钱,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特长。如今,他又瘸了一条腿,这力气活,恐怕是不能做不下去了。
一家五口人,光靠着每天卖豆花过活,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左想右想,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天吃过晚饭,叶阿林和家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很简单,他想在京城做一点小本的生意,摆个摊或者卖点吃食,反正现在,自己手中还算是有了点本钱。
全家人听后,叶大娘第一个开了口,她自然是不同意的。在她看来,好不容易,家里有了一点积蓄,难能用它去做那样打水漂的事。
不过,阮氏和宝珍对这个提议,倒是一致表示了赞同。天底下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只要肯吃辛苦,用心经营,自然也会有所收获。
阮氏的赞同,让叶阿林顿时又自信了不少。不过,叶大娘还是不同意,只道:“小本生意说起来容易。可是,我就算是让你摆摊,你准备卖什么?总不会,还是想卖豆花吧。”
叶大娘这一问,还真是问住了叶阿林,他确实还没有想好。谁知,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宝祥,突然道:“卖烧鸡!然后,我天天都能有鸡腿吃了。”
原本有些沉默的气氛,被他这天真的一句话缓和了下来。
叶大娘假意嗔道:“你这孩子,当咱家是有钱人呢?天天都吃鸡腿。”
“烧鸡太贵了,需要的本钱也多。而且,咱们家也没人会做。”宝珍小声向弟弟道。
宝祥闻言点点头,重新摆弄起手中的玩具,不在插话。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阮氏望向叶阿林,开口道:“可以摆摊买豆花米线。天热的时候吃,正好。”
米线?对于这个词,宝珍倒是熟悉的很。没穿越之前,她可是过桥米线的忠实食客,时不时都会和三两个同学,结伴跑去痛快地吃一回。
“米线是什么?”叶阿林看着妻子阮氏,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食物名字。
阮氏微微垂眸道:“米线,也叫米糷。是一种我家乡的吃食。”她也是偶然想到了这个,却忘了这东西京城是没有的。
宝珍一听,微微愣住,她知道米线出自云南,而且,还有着很多流传民间的故事。不过,真没想到,阮氏的家乡居然是那风景如画的彩云之南。
“什么米线,听都没听过得东西,怎么可能卖得出去?”叶大娘跟着道:“我看,还是继续老老实实卖豆花吧。”
叶阿林却不这么认为,难得妻子陪着自己参谋,他倒是愿意试一试。最后,阮氏决定先做一碗成品给大家尝尝,卖与不卖,到时候再决定。
这天晚上,宝珍失眠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对母亲阮氏的过去,几乎完全不知。她的娘家,她的亲人,还有她的家乡。宝珍将所有回忆的点点滴滴都重放一遍,除了今天之外,阮氏从没有提过她的过去和身世。这是第一次,她说起了她的家乡。
宝珍轻轻地翻了个身,以前,她总是觉得阮氏很美很温柔。可是今天,却突然发现,阮氏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言行得体还念过书,却嫁给了一个目不识丁的穷小子。她有一手好得出奇的女红,绣什么都亦幻亦真,栩栩如生,却甘心做一个干粗活的民妇。还有,她的家乡是远在千里的云南,却会生活在京城。。。。思来想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宝珍,阮氏绝非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那么,她的过去又是怎样的?
次日上午,宝珍陪着阮氏一起去买制作米线的材料。一路上,她时不时地瞄向身边的阮氏,显然,心中的那些疑问还让自己有些困扰。
昨晚,阮氏特意将需要的食材在心里默背了一遍,盘算好了应该先买什么后买什么。无意间,她发现女儿宝珍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免问道:“珍儿,怎么了?”
宝珍回过神来,轻轻的笑道:“没事。”
阮氏以为女儿是没睡好,还觉得疲乏,便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待到母女二人把材料买齐时,叶阿林正在家里给阮氏做用来压米线的小木筒子,他稍微会一点木工,所以,阮氏的要求,基本都能做到,包括,木筒子下面那些需要凿出来的小眼儿,也是大小正好,排列整齐。
叶大娘听见动静出来,待见阮氏买了一大堆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顿时生气道:“哎呦,这日子是要不过了?”
阮氏把东西放好,然后起身解释道:“这些材料都是用得着的。”
叶阿林也跟着帮腔道:“娘,你先让阿阮试一试。”
叶大娘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免不了又要数落她们俩几句,赌气回了屋里倒着。
阮氏没把婆婆的责难放在心上,洗了把手,准备马上就开始做米线。虽然,自己的手艺荒废了多年,但她做起来依旧是干净利落,有模有样。
宝珍跟在旁边,看着阮氏如何将洗过的米放在凉水中浸泡。然后再放掉水,控干米粒,将米碾成面。她一面看一面默默在心里做笔记,不愿意漏下制作过程中的任何一个步骤。生活在古代,多会一门技艺,便是多了一条生路。特别是这样有少数民族特色的手艺,若能够学好,将来一定是受益无穷。
阮氏见女儿看得投入,便让她也跟着一起做,时不时帮自己打打下手。
阮氏每做一个步骤都会耐心的讲给宝珍,接着,她还会让宝珍亲自动手做一下。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怎样把米面加水合成粑。因为,和好的面粑,表面必须平整且不能成疙瘩,所以,要求米面和水的比例十分精准。毫不疑问,在宝珍看来,母亲阮氏绝对是一个好老师。仔细想想,她几乎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
如此,母女俩人忙乎了一下午,方才,将煮熟的米线晾在了院子里。阮氏说过,煮好的米线不能马上吃,要晾过一天之后,使之回生,再用水浸泡散开来。
豆花米线的做饭是凉拌,阮氏先把晾好的米线用热水烫过;放在一个大瓷碗里;然后在面头舀进一大勺豆花;再依次放上所需的各种调料;即可大功告成。
叶阿林看着面前这碗食材丰富的米线,最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接着,他满脸吃惊的开口道:“恩,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叶大娘闻言,不免抬头剜了一眼儿子,暗道:没出息的家伙,不过就是一碗面条,还至于夸成那样。我就不信了,能有什么好吃的。她漫不经心地挑了一根放进嘴里,只觉,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爽滑的“面条”,不禁又夹了一口,一边嚼一边摇头道:居然能这么劲道儿,还真是奇了。
宝珍是第一次吃凉拌的米线,不免也被它可口的味道所征服。这会,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来一碗凉爽可口的豆花米线,确实不错。
须臾,叶阿林认真决定,往后家里就开始卖这豆花米线了。叶大娘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没再出言反对,因为,刚刚她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两碗米线。
进宫卷 第七章 隐忧
小本买卖,重在薄利多销。为了谋得个开门红,一家人用心准备了好多天,方才,在水车胡同前面的街道上,正式开起了卖米线的小吃摊。
开业的那天,为了多多招揽顾客,叶阿林敞开嗓门,朝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热情的吆喝起来。虽然是第一次,却没有觉得不自在,引得临边卖牛肉面的小贩,时不时扭头张望。
只是,吆喝了好半天,喊得嗓子里都干了,也没见有人走过来问一句。宝珍瞧瞧泡在凉水里的米线,心想,这些要是卖不完,这么热的天,明儿肯定要坏的。歇过一会的叶阿林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抹了把脸,起身准备继续吆喝。不过,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
宝珍闻此,跟着起身开口道:“快来看啊,新鲜的豆花米线,又香又甜。包您吃完之后还想吃。”这词儿,是她自己现编的。虽说有点罗嗦,但听起来倒还算押韵。
叶阿林和阮氏顿时一愣,完全没想到女儿竟会这么闯试,而且,那些说词儿,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第一声喊出来之后,宝珍便没觉得那么尴尬了。她瞧见爹娘一脸的吃惊,不免笑了笑,继续吆喝起来。须臾,她的卖力,终于获得了成效。
不远处,几个结伴而行的男子闻声而来,稍停在她们的小摊前,瞧着那上面得各种配料,好奇道:“你这儿卖的是什么东西啊?”
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宝珍免不了要热情的招呼介绍,把这豆花米线的美味,说的绘声绘色。
来人见她个孩子家,居然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便好心坐下来尝尝。没想到这一尝,还真就尝出了惊喜。米线本身滑爽回甜,再加上,各种配菜和调料一起拌匀而食,的确令人回味无穷。此时,正值晌午,天干气燥。那几位客人吃过之后,顿感浑身爽快,十分惬意。
眼见做成了第一笔生意,宝珍不免吆喝得更起劲儿了。伴着一声声的吆喝,停在小摊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宝珍瞧着,身后坐得满满的两张小桌,欢喜不已。
待到晚上回家,阮氏将这天的收入拿出来一数,正好是二百文钱。扣除其中所需的成本,还能净赚将近六十文。虽然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总好过卖豆花挣得多。
随着盛夏的临近,小摊的生意也开始渐入佳境,叶大娘见状,也不再唠唠叨叨,一门心思的在家带着宝祥做豆花,煮米线。而宝珍则跟着爹娘出摊子,每天快到黄昏的时候才回家休息。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时间一晃匆匆而过,日子已经到了九月。
为了适应天气,阮氏从凉拌的豆花米线,改卖了热乎乎的小锅米线。因为配有浓郁热汤,米线的味道更加可口,所以,小摊的生意也变得更加红火了。不过,在京城摆摊并不是一件容易事,除了要有手艺和按时交租,还得妥善打点那些来往的地头蛇,每次最少也要百十文钱,日积月累,这其中花的钱也不容小觑。
其中,有几个人更是经常过来大吃大喝,而且,从来分文不付。叶阿林虽然对他们心生厌恶,却不能表现出来。这帮地头蛇,都是一些难缠的角色,实在不能轻易得罪。据说里面那个尖耳猴腮的男子,还真有点背景,所以,平时人们都得尊称他一声“小三爷。”
每次,宝珍看见这个“小三爷”都气不打一处来,他白吃白喝不算,还总没事欺负人,这城西一带的小商小贩,几乎没有不被他讹诈欺负过的。
这天,小三爷又带了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吃饭,叶阿林一见他来,便忙嘱咐阮氏道:“他们又来了,你先回去,我和珍儿一会儿就收摊。”他这么做,并不是没道理的。最近,那小三爷每每过来,都会故意地盯着阮氏上下的打量,那眼神显然就是不怀好意。幸好,阮氏做生意时,一直都蒙着脸,哪怕是三伏天也不曾摘下来过。她会这么做,都是叶大娘特意叮嘱的,没想到,还真算是有了先见之明。
阮氏闻言,稍微点了点头,跟着解下了围裙往家走。
眼见妻子渐渐走远,叶阿林方才回身,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招呼那帮人道:“小三爷,您来了?快请坐!”
小三爷闻言,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只啪嗒往长凳